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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休息片刻就急于动身,他惦念着孙刚押送回来的物品,想亲自察看,以便把周吉的胜利从耳听和书信变为活生生的现实。
周吉不愧为有勇有谋的壮士,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后生。最主要的是,周吉还能见机行事,果断地出手直捣敌军的老巢,创造了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绩。周吉并未得到朝廷的额外资助,仅凭两个小县城的微薄力量,就战胜了狡猾凶恶的敌人,这不是显示了国家的人杰地灵吗?
一个小知县,走马上任不久,接连的为国为民的动作令人敬佩。周吉还懂得君臣之道,为不能及时请示皇帝而请求谅解。皇帝想,这种事情还用的着请示后在出手吗?耽误了战机就是错误的行为。他自然不但不会为未能提前知道出兵的计划而怪罪周吉,反而内心感到高兴。
周吉的行动,消除了皇帝的隐忧。有这样的人才,不是老天对皇帝的照顾吗?他纵使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维护这种权利的手段,不就是有能征善战的大将吗?没有武力作为后盾,什么皇帝也会不堪一击,权利基础瞬间就会瓦解。
皇帝立即想到过去的盘算,就是把周吉招为“驸马”。有这样忠心耿耿有威猛无比的“驸马”,还愁江山不稳定吗?地位和财富,是收买人心的最好途径,再加之成为自己的女婿,三位一体稳如磐石。
皇帝知道周吉没有结婚,也未曾听说私自定亲,公主又适逢青春期蠢蠢欲动,正好结为良好的姻缘。想必周吉不能拒绝,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敢于抗拒皇帝的意图;至于公主,由不得她,要听父皇的安排,周吉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优秀的人,论长相也完全能符合公主的意愿。
想到这里,皇帝的脚步变得轻快不少,刚才的疲倦似乎也消散了。
当皇帝看到官员们正满头大汗,正清点孙刚押运回来的物品时,高兴的笑逐颜开。他左看右瞧,不时伸出手抚摸,有些东西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国库又充盈了新的财富,皇帝能够支配的东西不断增加,他怎么能不开心呢?
“招丞相老将军等人上朝,寡人有事情商议。”
皇帝随后发出懿旨,转身赶往宫殿坐定。不多时,十几个重要的文武官员急忙赶到。武甲莫名其妙,不知道皇帝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定夺,他还以为皇帝有可能又要携善皇妃出游呢,老将军也不摸情况,因为孙刚还未来得及拜望。赶巧今天又不是临朝的日子,连武甲都在家中喝茶闲聊。
武甲和老将军在上朝的时候,也看到宫殿外边车马喧嚣,一帮人在卸下马车里的物品。他们未能来得及询问,就急忙赶往皇帝所在的宫殿。皇帝早默默地坐在龙椅上,一脸的喜庆之气。
“皇帝安,不知招为臣有何事情。”
武甲首先问话,他要赶在其他人的前面,这也是显示他有举足轻重的位置。老将军等也跟随武甲跪拜皇帝,齐呼“圣上万福”。
“都平身,一旁赐坐。”
皇帝见其重要的大臣都基本来齐,面带快慰的神情,只是身体由于方才和善皇妃的交媾略显疲惫,但喜悦的心情已经替代了倦怠。
“现在,有个前线重要的事情要和爱卿们分享。固县周知县方面传来捷报,他不但歼灭了偷袭的六千名敌军,还乘胜追击直捣敌军的老巢,斩首了他们的首领,彻底击垮了他们的有生力量。”
“皇帝,这真是开春的喜庆之事啊。”
老将军开口说道,心中倍感安慰,周吉能够领悟他的嘱托,还破格出击,乃有极大的韬略和胆识。
“莫非宫殿外边的车队,乃为战利品?”
武甲不得不表态,他在沉思这个周吉怎么能取得这样的战绩?为了迎合皇帝所言,他不得不有所联想,就把进宫殿时看到的情景加以阐释。
“是啊,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临;宫殿外边的车队,即周吉打完胜仗后的收缴品,各种珍宝无计其数。”
“呀!”
其他人啧啧赞叹,周吉的形象无法排斥地树立起来。他们都在等待皇帝的话,琢磨圣上的本意。
“众位爱卿,实不相瞒,周知县此番反击战,特符合寡人的心愿。他能够在不需要额外的朝廷援助基础上,独自策划出漂亮的歼灭战役,乃天佑我朝。他和盈城知县孙刚,联手出奇制胜,乃我朝不可多得的人才。爱卿们想想,周吉是否该得到应有的职位啊?”
“皇帝在上,本人年事已高,周吉年轻有为又对我朝忠心耿耿,我自愿把大将军这一职位相让。”
老将军立刻发话,他的本意并非觉得皇帝是在用委婉的话敲击他,而是真心的要求。皇帝听后在默然沉吟,他不能急于表态,还要看看其他人士什么想法。一旁的武甲憋不住了。
“皇帝,老将军乃我朝元老,周吉虽在边关大获全胜,可要是同劳苦功高的老将军比较起来,稍逊资历与厚实。”
武甲绝非替老将军喊话。一是他作为丞相,任何的事情都要参与意见;二是他要激发老将军和周吉的抵触情绪。尽管外表掩饰得十分巧妙,还凸显武甲为皇帝分忧思考的心怀。
“丞相所言非本人所想,”老将军直言,“我年事已高这是实情,选拔人才能够做到不拘一格方为胸怀,也乃国家的生生不息的象征。资历属于过去,不足以以功待劳,况且时局不时发生变化,只有年富力强的人才能够与时俱进。周吉,就是难得的人选。”
“老将军的话语值得思考,可是一个国家的大事需要稳步地过度。那些推卸责任和试图清高的意图都要尽力避免。”
武甲说老将军的话值得思考,其实把矛头指向老将军。武甲的心情似乎很矛盾,一面对老将军的耿直和固有的地位心有余悸,另一方面,这个周吉也不是个善茬子。他妄图困扰老将军的隐退,也在让周吉的高升变得不那么顺利。这种胶着的状态持续时间越长,越能使之产生误解和摩擦。他目前能做到的,就是在两方面拖延,表面上,武甲却是被看成是为皇帝考虑,并且细致周到。
“诸位爱卿,你们还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寡人听听。”
皇帝示意除武甲和老将军的其他未阐述自己观点的人。其他人唯唯诺诺,不知所以然。他们心里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倾向于谁都会落下埋怨,再说皇帝的集权是有目共睹的事实。皇帝内心认定的事情,谁也更改不了,皇帝先放出风声,有时候是为了让大臣们随声附和,绝非是倾听下面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