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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庆幸的是,由于雅蠛蝶所在的地区四季如春,所以冬天的气温虽说下降了一些,但也不是特别冷,对造纸没有太大的负面影响。
“小蝶,现在我们该怎么做?”龙天翔看着浸在水塘里的竹子,不禁有些好奇。
“把这些竹子捞出来,”雅蠛蝶笑着说,“然后用力捶洗,使青壳和树皮脱掉,目的是让竹材软化。”
等到竹子被族人们从水塘里取出后,雅蠛蝶便开始进行造纸的第二个步骤“煮木皇足火”。
她吩咐族人们将竹料拌入石灰水,浸在木皇桶中蒸煮8个昼夜,经过碱液的蒸煮,原料中的木质素、树胶、树脂等杂质被除去。
然后,她命人取出蒸煮的原料,放入清水塘内漂洗,然后再放进锅里浸石灰水蒸煮,如此反复进行十几天。经过反复蒸煮、漂洗,竹子的纤维逐渐分解。
接下来,就是造纸的第三个步骤“荡料入帘”了。
这个就比较麻烦了,因为需要用到石臼,可是部落里目前还没有石臼。于是乎,雅蠛蝶思考了一会儿后,就朝部落里的陶器制作工坊走去。
此时,由于豹夜冥曾经的指点,所以陶器制作工坊与过去比起来,简直就有着天壤之别。
一走进工坊,几乎随处都可以看到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陶器,额,还有杯具和洗具神马的,你们懂的。
不过,造纸心切的雅蠛蝶没有心情去欣赏那些杯具洗具,而是跟造陶器的工匠们说明了一下石臼的形状,然后叮嘱他们立刻做五个大石臼出来,每个石臼的直径大约五米。
石臼做好后,雅蠛蝶吩咐族人们取出煮烂的竹子原料,放在石臼里。
与此同时,一只只结实的大木锤被安置在造纸工坊里,每两个人为一组,轮流进行着操作,将放进石臼的竹子用力掏烂成泥面状。
接下来,在石臼的旁边做一个纸槽,再将捣烂后的原料倒进纸槽,注入适量的清水并搅拌均匀。然后,用细竹帘在纸浆中滤取,纸纤维留在竹帘上形成一层泾纸膜。
这道工序在造纸过程中是最费力的,抄纸的工匠站在纸槽旁重复着舀水、抬起竹帘等动作,每次承受的重量重达20公斤。另外捞纸时还得靠经验,抄得轻纸会太薄,抄得太重纸又会嫌厚,完全凭工匠的手法。
“我的妈呀,我真是忒佩服自己了!”雅蠛蝶看着累得满头大汗的工匠们,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强烈滴自豪感!骄傲滴挺胸!
那啥,能把《天工开物》中的造纸步骤记得像她那么熟的现代人,估计是很少吧?这也多亏了她穿越前历史学得好,当然了,她看过的诸多穿越小说也功不可没,哈哈哈,叉腰狂笑,她终于从一个悲催的“奸细”炮灰转变成扬眉吐气的女主啦!
好吧,扯远了,再说回来,捂脸羞射ing……
造纸的第五个步骤就是“覆帘压纸”。
雅蠛蝶命令族人们把捞过纸浆的竹帘倒铺在压榨板上,然后小心地移开竹帘,这层泾纸膜便落在板上。慢慢堆叠起一层层的纸页,再以重物挤压,排出泾纸页中的水分。重物挤压之下纸膜也慢慢成形,成为一张张四四方方的纸张。
手工造纸的话,每天每个工匠平均只能做300到500张纸,所以说,造纸其实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啊,内牛满面……
最后一个步骤是“透火焙干”。
这个就比较简单了,焙干纸张的夹巷是两道土砖砌成的砖墙,砖块之间有空隙能让热气透出。焙纸时先在夹巷内生火,然后以轻细的铜镊将一张张湿纸摊在墙上,从空隙中散发的热气使纸张慢慢干燥,干透后揭起来就是一张可使用的纸了。
不过,当雅蠛蝶小心翼翼地将一张略略发黄的纸从墙上揭起来时,她顿时内牛如尿崩了:
为毛?这素为毛啊?她本来是想先做上厕所用的柔软手纸啊,但为毛做出来的居然是可以用来写字的硬邦邦的宣纸?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么?呜呜呜……
算了,认命吧,手纸到底该怎么做,她也不知道了。雅蠛蝶无力体前曲,反正能做出用以书写的宣纸还是不错的,将来可以用这些宣纸记载族人资料、画画、记账什么的,也算是大功一件。至于手纸的问题,她还是去求助豹夜冥吧,看看他能不能做出柔软的手纸?
话说豹夜冥童鞋果然不负雅蠛蝶的厚望,几个月后,他就用麦秆和稻草等物捣鼓出了上茅厕时能用的手纸,顺利地解决了族人们的个人卫生问题。
至此,兽人用竹片刮屁/股的时代彻底宣告结束,不过由于豹夜冥制造出的手纸比较粗糙,所以娇生惯养的雅蠛蝶还是打算继续用丝绸擦屁/股,呃……
此外,由于雅蠛蝶做出了宣纸,所以豹夜冥忙碌了好一阵子,乘热打铁地制出了用煤炭混合着木炭做出的炭笔,还用动物毛制出了毛笔,又设法做出了墨水。
这下子,星月部落和太阳部落里同时扬起一场轩然大波,而两个部落里所有的木简都渐渐被淘汰,首领开始命令族人用宣纸来记录族人们的资料。
令雅蠛蝶无比欣慰的是,当今天下的文字居然跟21世纪的文字一模一样,这下子,读书和写字她今后都不用再愁了!甚至,她还可以当个剽窃狂,任意剽窃古往今来的文学名著,哈哈哈,貌似她离万能女主又近一步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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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天悄然来临的时候,雅蠛蝶17周岁生日也来临了。
为庆祝她的生日,星月部落和太阳部落狂欢了整整三天,令她简直是受宠若惊。
在她生日后第四天的大清早,豹夜冥就神秘兮兮地告诉她,要她跟他去一个地方,因为他要送给她一样别出心裁的生日礼物。
到底是什么生日礼物呢?雅蠛蝶既兴奋又期待,牵着豹夜冥的手,跟着他往前走去。
走着走着,美丽的海岸线出现在她面前,迎面而来的还有湛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的大海,以及咸湿的清凉海风。
紧接着,一块用五彩颜料写成的“春暖花开”的枯木标语牌,鲜明地跃入雅蠛蝶的眼帘。
顺着标语牌往前面看去,白色的沙滩上,竟然矗立着一座美丽别致的原木小屋!
木屋是清爽怡人的海绿色调,拥有缀着彩色小贝壳的米色长墙,原木的台阶。木屋的四周缭绕着数株高大的椰子树,绿意盎然,红色扶桑花和许多不知名的漂亮花朵也恣意生长着,渲染出一种浓浓的夏日风情。
“天哪,好漂亮!”雅蠛蝶一边啧啧惊叹,一边兴高采烈地飞奔向小木屋。
豹夜冥笑了笑,跟着雅蠛蝶走到竹屋前的庭院里:“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雅蠛蝶顿时星星眼ing,不假思索地往两棵椰子树间的吊床上一躺,悠闲地摇晃起来,“啊啊,阳光、大海、木屋、吊床、美男相伴,这才是完美的生活啊!”
豹夜冥噗嗤一笑,伸手替雅蠛蝶摇起白色的吊床来:“喜欢就好,记得我们以前去三亚时,你一直对那间海边木屋念念不忘,所以我想现在既然有条件了,干脆就命人替你做了一间木屋。”
“夜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觉得我好幸福……”雅蠛蝶双手捧心,满脸陶醉之色。
豹夜冥微微一笑:“进屋看看吧,看完了再出来玩吊床也不迟。”
“嗯嗯。”雅蠛蝶点头如小鸡啄米,随后从吊床上一蹦而起,光芒万丈地跑进小木屋。
木屋的墙壁上,蜿蜒着碧绿的常春藤,门帘是用精致的贝壳和海螺串成的,带着海洋的气息。
从屋内向窗外看去,可以看到用麻绳悬挂起的一串串彩色贝壳风铃。数不清的风铃绕着整座木屋的屋檐,在海风中轻轻晃动,叮铃作响。
雅蠛蝶惊叫连连:“太漂亮啦,就跟做梦一样!可是那么多的贝壳风铃,应该要做很久吧?”
“的确做了很久,”豹夜冥轻笑起来,伸手将雅蠛蝶揽入怀中,“最麻烦的是,海风大的时候,这些贝壳风铃会相互碰撞,然后就碎掉,碎落一地。”
“啊……那多可惜啊,为什么还要挂上?”雅蠛蝶无比惋惜,心里开始为那些贝壳风铃担心起来。
豹夜冥挑眉一笑:“正因为以前我吃过海风的亏,所以后来我就在木屋周围种了很多椰子树和其他植物,为的就是挡海风,避免海风太大,把这些贝壳风铃吹得撞碎。”
雅蠛蝶被逗笑了:“讨厌,说话只说一半。”
豹夜冥笑着抚摸她的长发,缓缓道: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
见豹夜冥居然吟出了她最喜欢的海子的诗,雅蠛蝶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热热的暖流,她笑着接口道: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
吟完诗后,雅蠛蝶和豹夜冥不约而同地紧紧拥抱在一起,聆听着对方的呼吸。
灿烂的阳光从窗外洒落进来,一阵阵花木的清香,揉着咸咸的海风从庭院里飘来,令他们俩只愿沉醉不愿醒。
这里,就是天涯;这里,就是海角;他们俩只想共享这宁静美妙的一刻,让时间停滞在这一秒,直到海枯石烂……
然而,正是因为他们俩太沉醉了,所以完全没有发现,不可预知的危险正悄悄地朝他们俩靠近……
不知道过了多久,雅蠛蝶突然闻到一股甜腻浓郁的香气。于是,她有点好奇,顺着香气的来源往窗外看去,想知道这样奇怪的香气究竟是什么植物发散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