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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楼的顶层宽阔,常有人比剑论诗词作画,地方很大,听闻萧宁和司马睿比剑,仆从移开软榻,宾客名士围坐在一旁,鲜少有世家小姐同男子比剑,萧宁此举出乎意料之外,司马睿甩开衣衫,恣意放纵,隐约可见的胸膛,引得歌姬们妙目连连,止不住的惊叫。
萧宁不愿否认此时司马睿是迷人的,很能让女子心动,萧宁抬手剑指司马睿,古琴声悠扬的响起,歌姬们停下尖叫,转而看向了如皓月般的王家大少爷,他双手抚琴,似在抚慰情人,眼波专注,歌姬们不敢尖叫,不敢打扰王渊抚琴,只希望能得王渊一瞥,司马睿可接近,王家大少爷只可远观,不可冒犯。
诸葛云抱着双臂,站立在王渊身边,凝神注视着萧宁和司马睿比剑,一站一坐,两人同样姿容挺拔,诸葛云也是俊秀的男子,只是不同于南齐世家公子的俊秀,五官深邃,气质凛冽,溢满杀气。
萧宁和司马睿交手,不算吃力,但也没诸葛云说得那般轻松,司马睿的剑法飘逸,也是经过名家指导的,司马睿一味追求的是好看,给了萧宁机会,况且司马睿对萧宁很难下得狠手,怜香惜玉是风流名士本色,司马睿岂可自砸招牌?遂萧宁和司马睿斗个旗鼓相当,萧宁隐隐占上风,一时无法将司马睿制住。
诸葛云冷冷开口,借着古琴声,说着剑法的玄妙,低沉浑厚的声音不同世家子弟的尖细,震得姬妾们酥胸起伏,未曾想过诸葛云声音会如此动听,诸葛云在床榻上时,会不会也···歌姬们似发现了有一稀有之物,一双双妙目看向诸葛云,司马睿看多了不稀奇,谁能让冷傲的诸葛公子,力抗北燕的镇南将军成为入幕之宾,必会名扬南齐,成为名妓。
司马睿听不明白,萧宁有了另一番感悟,她曾同诸葛云练剑,谁是练剑其实是诸葛云喂招,诸葛云曾被萧宁误伤过,他笑笑说没事,继续陪萧宁练剑,萧宁刺出一剑横拨,司马睿狼狈的闪开,萧宁下很手了,不再追求华丽转为实用,这几招是诸葛云手把手的教出来的,源自疆场上的领悟,诸葛云全都交给了萧宁,诸葛云不再出声,出神的注视着萧宁,手掌捂住了右臂,那还有萧宁刺伤的剑痕。
诸葛云最感到愉悦的便是和萧宁练剑,他可毫无顾忌的接近萧宁,看着她只看着她一人,肢体每一下碰触,诸葛云心都是颤抖的。王渊和萧宁心意相通,曲调转为高亢激浪,有股沙场秋点兵的气势,乐曲随着萧宁舞剑而动,严丝合缝不见一丝的突兀,王渊不懂萧宁剑招,却能知晓萧宁此时心境,否则不会奏出如此合拍的乐曲,王渊心有所悟,抚琴动作不停,猛然抬头看向萧宁,一双眼眸露出不可置信。
”宁表妹,不可···”
乐曲嘎然而止,王渊珍爱的九尾古琴划下膝头,比诸葛云反应更快,不仅是王渊大惊失色,在场的人全都长大嘴巴,不敢相信亲眼看见的一切。
噗噗两声,萧宁肩膀染红,乳白色的衣衫迅速变为鲜红,绽开血花,而司马睿跪伏在地上,宝剑落地,捂着右手,鲜血从手腕处滴落,一滴,两滴,三滴,寂静的天下第一楼顶层上的名士仿佛能听到血滴落地的声音,司马睿抬头,双目赤红:“萧宁···你···”
“我早就说过,刀剑无眼,司马睿,你可是要反悔?”
萧宁因失血,脸上苍白,她估算着哪怕肩膀被司马睿刺伤,她也要废了司马睿持毛笔的右手,萧宁一直在等待这一日,从用言语刺激司马睿和自己比剑开始,萧宁就一步一步的按照计划进行,前生她忘了挑断司马睿的手筋,今生这一点遗憾一定要补上,萧宁并未挑断司马睿的手筋,不是萧宁不够狠,而是反反复复的经历着希望的破灭,司马睿才会更痛苦,萧宁会一点一点的拿去司马睿的一切,他还有用,怎可让司马睿就这么废了?
血珠渐上萧宁眼角,萧宁见司马睿痛苦的样子,心里畅快,他是前生自己爱的人,重生后的萧宁第一次落泪,眼泪冲淡了血珠,在萧宁脸颊上留下淡淡的红痕,王渊走到萧宁身后,“宁表妹,你如此恨他?”
萧宁回眸,含泪浅笑,“意难平,恨难消。”萧宁以为自己因前生的报复会将司马睿当做路人,可他总是出现一遍一遍的提醒萧宁,提醒她前生是如何的有眼无珠喜欢司马睿,萧宁强压下来的恨意,终于在司马睿不停的接近中爆发出来,今生的司马睿是无辜的吗?就算无辜,萧宁也不在意了。
王渊抓住了萧宁胳膊,弯腰手放在萧宁膝盖处,打横抱在怀里,萧宁发丝散乱和披散于王渊的后背上,萧宁安静的伏在王渊怀里,泛着那双清澈眼眸,挑起王渊的耳畔的发丝,“王家玉郎,给我做首诗词好吗?要比司马睿写得更好。”
王渊看了萧宁半晌,道:“来人,取笔来。”
名士们全都傻了眼,虽南齐对男女之事看得不太重,名士追着心仪女子,也曾有拥抱出现,可王渊抱着萧宁,是横抱,表哥送受伤的表妹,也说得通,说得通。
王渊道:“抱紧了。”
萧宁落座思索,双手环住想王渊的脖颈,肩头的血蔓延在王渊的身上,王渊一手托着萧宁,一手提笔阖上眼眸,至周围的一切于不顾,过了一会,王渊突然睁开眼,皓月般眸光激情四溢,萧宁咬破了手指,滴血入石墨中,王渊毛笔沾满墨汁,在司马睿所提的诗词旁边挥笔写着诗词,带到划下最后一笔后,王渊扔掉了毛笔,大笑:“畅快,畅快,宁表妹,我此生怕是难再有有今日的水平。”
王渊抱着萧宁离去,众人呆呆的看着王渊所写的诗词,再对比司马睿所做,境界上不止高出一筹,诸葛云随后离去,王渊此时已经将萧宁安置在马车上,萧宁却将准备于她同行的王渊推下马车,放下帘子,隔绝王渊的视线,“王家玉郎,今日多谢你了。”
“回萧府。”
“是,大小姐。”
马车缓缓启动,王渊嗤笑,萧宁,你学了长公主撩拨人心弦后,就想飘然而去?王渊听见脚步声,知道是诸葛云,“她我不会放弃。”
“我亦然。”
两人再次对视,拳头相碰,谁胜谁负,看谁最终能打动萧宁的心扉。
在马车里的萧宁缓缓的阖眼,她不是非要让王渊送不可,萧宁不愿见到诸葛云,而且她实在是无力走出天下第一楼,有现好的男子为何不用?萧宁满足的笑了,司马睿的手筋就算是神医林都治不好,萧宁下手是很有分寸的。
萧宁回到萧府,引起一番动荡,她也是受伤了,祖母疼惜,继母怜爱,萧婉关心等等,萧宁都没看见,太累了,萧宁回府后就晕了过去,上药等等事,由萧老夫人亲自看着,李氏就算是想动歪歪心思,也不成,在萧宁身边,她没有一人会听李氏的吩咐,何况萧老夫人也不是白给的,萧宁放心得很,昏睡中的萧宁,仿佛又回到了前生,司马睿的哀嚎,萧宁唇角得意的个勾起。
萧冀铮听说天下第一楼中的事后,忍住大笑,一脸凝重的道:“母亲,萧宁伤势好了,您得看着点,我看萧宁杀气太重,说上伤了司马公子就伤了?”
萧婉身躯一颤,李氏拽住萧婉,道:“司马公子伤得可重?”
“手伤了。”萧冀铮显得很愧疚,“萧宁惹下的麻烦,我还得为她收拾乱摊子,我如何同司马兄交代,好在司马贤侄伤得不重,否则我无颜再见司马兄。”
萧婉心一疼,司马睿说过要伤萧宁为她出气,司马睿定是拼着自己受伤也要刺伤萧宁,都是为了她?萧婉不知说什么才好,恨不得去看望司马睿,李氏挡住萧婉,”夫君,是伤到了手?”
“嗯。”萧冀铮不愿多谈,“你帮着母亲照看萧宁,等她醒了,让她去反省三日。”
萧冀铮摆足父亲的严厉,向萧老夫人行礼后去书房给司马家家主写道歉的书信,等到了书房,萧冀铮大笑,“宁儿好样的,彻底毁了司马睿,众目睽睽之下比剑,哈哈···比剑···刀剑无眼怪得了谁?司马家完了。”
“夫主,您是说司马公子?”柳姬柔弱的坐在萧冀铮怀里,“司马睿吗?”
“可不就是他,司马家的希望,被宁儿彻底废了。”
萧冀铮得意扬扬的搂住爱妾,美人在怀提笔写下华丽诚恳的道歉信,柳姬轻吻萧冀铮的高挑兴奋的眉梢,”大小姐伤势如何?”
萧冀铮停笔,板过柳姬的脸,嗅着阵阵的馨香,下体有几分火热,”宁儿伤得不重,养两日就好。”
柳姬放心了,大小姐无恙便好,何等聪明的柳姬晓得萧冀铮心意,柔软的手掌盖在萧冀铮下体,眉眼含春:“夫主,让奴伺候您可好?”
萧冀铮颔首,柳姬滑到地上,伸手解开萧冀铮腰带,手口并用取悦萧冀铮,萧冀铮沉了沉气息,继续写完书信,柳姬感到萧冀铮今日格外的兴奋,看来对于大小姐刺伤司马睿,萧冀铮由衷的高兴。
萧冀铮封好书信,命人送去司马府后,靠着椅子,享受柳姬的伺候,无人再能威胁萧家地位,司马睿被废了,自己的儿子萧逸必会取代司马睿的地位,萧宁做得好,萧冀铮按住了柳姬的头,重重喘息着···
萧逸听了消息后,先去看了萧宁,仔细的寻味了萧宁的伤势,萧逸轻叹一声,“司马睿可惜了,我还等着同他一教高下,王渊···王渊···”萧逸很快又有了新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