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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
惊讶地看着涟笛,此月扑哧笑出了声,拍拍我的肩问道:“谁刚才还一口一个师父地说自己呢!”涟笛嘴角带着微笑,一脸的春光明媚。
将涟笛上下打量了一番,叹口气,他和夫元一样……我可不能陷得深。转身往我屋子走去,涟笛在身后低沉道:“我们的夫妻礼还未行完。”他的声音就在我身后,我心里着急,说不成亲心里实在有点难受,可成亲吧,又总觉得别扭。这可如何是好?
伏闲大步上前:“你没有听到仙子怎么说么?”说罢,一把拽过我的胳膊:“他如今尚且不是仙人,为了你的前程,可千万不能理会。”伏闲眼神关心,盯着我,摇了摇头。
我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
况且涟笛他这样……我哪里放心的下,若托付了终生,下半生该怎么办。
我和涟笛的事情就这样告了一段落,晚上回屋是此月陪着我的,我们在床上说了许久的话,两个人一起泡澡,她还给我搓背,捏肩,只说希望我以后一直好下去。
此月笑着说:“等上了天庭,我就可以和胥知在一起了。”她说的是光明正大,眼神带着许多向往,把脸靠在我的胸前,笑道:“花颜,咱们一起到天上去,好不好?”
都当了神仙了,还不能去天上。我自然也是想去天上的,只是这天资……哀叹一声,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去天上呐?此月在我背上捏了两下,我痛的眼泪直流,她笑着看我,眼神竟是愚弄,与她嬉戏在热烟缠绕的浴桶里你一拳我一拳地打了起来,她平日里最爱美,今日却不顾形象,两个人披头散发地抱着对方啃咬……
洗干净的身子又脏,我们便再洗,累的瘫在浴桶里,此月用脚趾踢踢我,笑道:“这样的日子真是快哉……”
第二日姚冰仙子又出了门,便又是大师兄伏闲打理一切事务,作为新加入的弟子涟笛便被欺负上了,挑水砍柴,就连饭菜都准备要涟笛去做,涟笛有好性子,耐得了,容月是一心帮着伏闲的,自然拍手叫好,我不好出声,便呆在此月身边,胥知一个劲地往此月身上碰,此月宠溺地捏他鼻子,涟笛回头看我一眼,正要答应下来,那边的锦月却突然开口了:“他是师弟,为何不让着些。”这话一出口,我们五人便愣住了,纷纷看着锦月,锦月脸上一抹羞红,看了看地上的木柴,隔着空气伸手一捏,那些柴便全都披了开来,此月拍手:“师姐真是好手法!”
容月一愣,呆呆看着锦月,锦月嘴角一笑,并不说话。
涟笛面无表情,看了看锦月,又看着地上的木柴,点点头:“这些我都可以。只是做饭,怕你们吃了都不舒服。”伏闲点点头:“既然你是师弟,便让着些你罢。”
涟笛住到胥知房间的旁边,与我的房间侧对,每晚此月都要开窗与胥知神情一番,自涟笛住了进来,我这窗子也不常开了,涟笛住了几晚,我正脱衣准备睡觉,窗户突然被击响,侧耳倾听,竟是石头砸在上面的声音,不由心里骂道哪个王八羔子敢砸我的窗户,
过了许久没有动静,我便躺到了榻上,舒展筋骨,拉过丝被盖上,天气渐渐转凉,无力的蜡烛依旧在燃烧,睁眼看着我的暖帐,刚要闭眼,那石头便又砸在窗户上,砰砰砰,不止一个石头。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我躺在床上怒吼一声,坐起身子来,拿过衣衫便裹住身子,正要下床,门便被推开,惊讶地连忙躲进被我,探出个脑袋看着暖帐外面。
“花颜,花颜。”那可恶的声音响起,放松身子,就是那只臭鸟。
“你给我出来。”臭鸟站在我的桌子上,尖声尖气地叫着,以前我很喜欢这鸟啊,现在……真是太让人讨厌了,不满地盯着她看,她站在桌上跺脚:“你说,你是不是明珠?”
这鸟在说什么鸟语?
懒得理她,闭上眼准备睡觉。她却不肯放过我,将桌上的茶盏茶杯全都掀翻,骂道:“花颜,你回答我,回答我。”懒得理你。
瞥她一眼,骂道:“你这臭鸟,大晚上的让不让人安生,你若是发疯我现在就拔了你的毛。”将床榻上的铜镜丢了出去,臭鸟飞身,往暖帐里一扎,狠狠瞪着我,眼神带着些审视。
一只臭鸟……还审视我一朵花?
说出去不被笑死?鄙夷地瞪她一眼,将她一掌拍开,她身受重伤,倒在我的面前:“花颜,我喜欢上夫元了,你说,可怎么办啊,可我根本不是他心里的明珠,他好像发现了,现在都不理我,正往凤凰山赶来呢!”她可怜兮兮地哭叫:“你说我一只鹦鹉,喜欢他一个魔人有什么好啊!”那眼泪涌了出来,我呐呐回了一声:“你的事。”当日那么自私,我一向是记仇的人,怎么能容忍,看着地上的碎片,小声道:“一会去厨房给我换上一套,我累了,先睡。”呼了一口气,再看门:“出去的时候带上门。”她倒没有再啰嗦,飞了出去,过不久果然带着一套新的茶具来,再将我的门关上,她这一夜去了哪里我根本不知道,但凭他的聪明才智是不会担心她有什么问题的。
第二日一早,我便看到了夫元。
在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在,我是最懒的,起的也最晚,夫元一身黑袍,黑眸盯着我看,嘴角露出一些笑意。这个时候看见他我心里倒没有波澜,看了看四周,那臭鸟没来,他可就真的寂寞了。
“花颜。”他叫我的名字,容月愣了愣,笑道:“师妹离开一段时间,怎么就和两个男人相好了呢?”这话说的……我心里不高兴,此月却先上前一步,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容月的秀鼻,骂道:“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不然,我抽你!”
容月一愣,看看我,又看看胥知,再看此月,眼里多了些愤怒,骂道:“你这丫头,没大没小。”说罢,一只手拍了出去,此月连忙收好自己的手,咧嘴一笑:“大师姐真是,年纪最大,却是最不懂事的!”
没有憋住笑意,扑哧笑了出来,夫元大步过来抓着我的胳膊,道:“花颜,是我不好。”他说的诚恳,那双黑眸里我仿佛找到了自己要找寻的东西,只是,一闪即逝。
抿唇一笑,将他的手甩开,道:“明珠还在等着你。”
他摇头,咧嘴笑:“她不是明珠。”
不是明珠你抱的那么紧,不是明珠你为什么那么开心,鄙夷地看他一眼,摇摇头,扭脸看着此月。容月已经出手,以手为刀刃对着此月左砍又切。此月身子轻盈,左闪右躲,抬起秀气的脚在容月的腰间一踢,此月出脚出其不意,容月根本抵挡不了,挨了一脚,往后一退,后腰撞在桌脚,脸色发白,怒眼看着此月,此月是不服输的人,看着容月瞪她,心里哪里会高兴,抬脚对着她的小腹踢去,锦月一向与容月交情好,见势头不对便立即上去,她拳脚功夫好,一手抓住此月的脚踝,一翻转,此月便在半空中旋转一圈,落地,眼里多了一丝杀气和妖娆。锦月回头看着容月问道:“可有不舒服?”
容月点头,伏闲上前要制止,可此月哪里是省油的灯,不服气地上前,捏起拳头便于锦月动起了手,两个人你一拳,我一掌,你踢我一脚,我掐你一把腰,粉脸都出现了汗珠,胥知不满意他家媳妇被打,怒眼看着锦月:“你这个师姐,怎么不知道让着小师妹?”
容月直起身子来,瞪着胥知:“你不看看谁挑起的战火。”说罢,已经捏拳对着我来。
妈呀,这女的生猛,我历来是怕她的,本想躲去,可此月大喊:“花颜,你可不能输,输了我和你势不两立。”她说的坚决,大喊一声:“把那狐媚子给我打趴下,我就不信你打不过她!”她气喘吁吁,看着锦月,叫声道:“你还真是厉害,我的香汗都出来了。”
在场的人都笑了出来,胥知擦了额上的汗,道:“这话只能和我说。”
“知道。”此月挥掌的时候不忘给胥知一个甜甜的媚眼。
眼见容月的拳头过来,我便跳了起来,不偏不倚正巧落在桌上,喘气:“我告诉你,你可别逼我出手。”我这话是实在话,我潜力无限,若是把我惹火了,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容月嫌弃地看我一眼,用手掌往桌上一拍,那力气之大,我一个空翻到了她原先站着的地方,拍了拍胸口,幸好没摔下来。
容月甩了甩手,奸笑看着我。
这女子一向奸诈,我不是她的对手,可是锦月……武功高强,我更是打不过……唉!
从腰间抽出我的小皮鞭,在手里挥了两下,容月眼光鄙夷,朝着我无所谓地笑笑,道:“你这小丫头,给你铁链你也不行。”说罢,已经捏了白骨爪往我脸上抓来,涟笛大喊:“花颜,你小心。”
我自然会小心。
将皮鞭甩出去,在空中漂亮地打了一个花圈,绕住容月的手腕,勒紧,容月脸色更白,瞪着我骂道:“你快松开。”白痴才松开,瞪了她一眼,转眼看着此月,此月笑道:“花颜,你进步了!”
那是自然。
得意地笑了笑,容月抬脚要踢我,我防不胜防,大脚趾被她踩住,疼得连忙松开手里的皮鞭,她是狡猾的师姐,抢过鞭子便往我身上抽,胳膊上挨了一鞭,疼得我龇牙咧嘴,愤怒瞪着她,不怕死地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皮鞭,用力一拽,我平日里虽不是武功好的,可是我力气大,这么一拽,她手里的鞭子便到了我的手中,得意地一笑,夫元也喊道:“花颜,力大!”
得意点头,那是必须的。用细细的皮鞭往她身上一抽,这次换她防不胜防,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她痛的跳了三下,又念了两句咒语,她便立住了脚,动弹不得。
力气的咒语是我最擅长的,相比的过我,还真是有些困难的。
此月笑道:“花颜,好样的。”回头看她的战况,那锦月早就体力不支,身上全是此月的脚印,连脸上也挨了两脚,衣衫不整,显得很狼狈,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打架,可是撒泼……是算的。
此月吐了两口气,伸出食指在锦月的肩上一戳,锦月立即定住,和容月一般。
此月跑过来站在我身边,和我击掌,笑道:“花颜,咱们俩都可以做师姐了呢!”点头称是,那容月已经发怒,瞪着我们:“旁门左道。”
“仙子教的也是旁门左道么?我看啊,是你技不如人。”此月笑道,胥知大步过来给她擦着额上的香汗,扭捏道:“今晚到我房里。”
此月脸一红,在他肩上一戳:“你这坏人……人家现在还痛呢!”伏闲咳嗽两声,看了看容月和锦月,又看着我和此月,道:“若是姚冰仙子在,定要重罚你们,你们可知罪。”
此月是个好孩子,连忙点头:“知错,知错,师兄,我们最听你的话,也为你着想,你看,这大师姐和二师姐都欺负我和花颜,我们这也是为你解忧啊!”此月笑道,用手肘拐拐胥知的胳膊,胥知反应过来,冲着伏闲道:“花颜和此月也是有心为大师兄办事的!”
容月和锦月气的脸色发红,盯着胥知的背影看,胥知把脸一抬,仿佛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
此月笑道:“你真好,晚上洗白白等我。”
容月和锦月的事情没有追究,接下来就是夫元这磨人进入凤凰山的事情了,夫元风度翩翩,锦月一直往夫元身上看,夫元只看看自己衣着是够得体,涟笛在我脑袋上一揉笑道:“花颜果真进步了。”
今天不知道被人夸奖几次了,夸奖地肚子都饿了。连忙点着头笑道:“自然。”我谦虚,我勤奋,我以后一定能做的更好。
夫元不满,将放在我头顶上涟笛的手推开,骂道:“你这是做什么?”说罢,大步上前一把搂住我的肩,对着我道:“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可千万不要跟了他去。”
涟笛一脸的质疑,盯着夫元看,看看夫元的脸,又看看夫元的手,蹙起了眉头,一张风华的脸有了怒气,挥手,道:“花颜乃我未过门的妻子,岂是你这魔人能碰的?”脸往我的肩上一看,我也知道不对,立即将夫元的手推开,后退一大步,伏闲上前:“这里是凤凰山,请不相干的人,立即离开。”人字被他咬重,我见伏闲脸上有了不耐烦,平日里打斗他都不出真功夫,我也不知道夫元和涟笛是不是他的对手,可我知道的是夫元和涟笛都很厉害。
涟笛点头:“对。”
夫元不可置信,回头看着伏闲,问道:“我这人不可以在这里,那鬼呢?这鬼怎么可以在?”
涟笛得意笑着:“我是凤凰山的弟子,是花颜的师弟,自然是可以在的。”
夫元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用手拍了性感的下巴,回头看着伏闲,笑道:“师兄,我道行不错,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不如也收了我吧。”
此月噗笑出声,看着夫元再看涟笛,笑道:“师兄是师兄,你问师兄有什么作用,不如去找姚冰仙子,看看姚冰仙子可收留你?”
夫元一拍手,点着头:“笑颜,你提醒的是。”
我回头看着喜悦,这男人在说什么?好像涟笛也曾韩国笑颜这个名字。此月冷下了脸:“我是此月,何况,花颜是花颜,哪里是什么笑颜,你们这些莫名其妙的妖怪。”她摆手,摇摇头:“罢了,本大神就不和你们这些小屁妖一般见识了。”她晚上胥知的胳膊,笑道:“走吧,我们去玩。”
胥知屁颠屁颠地跟去,伏闲摇头看着他们的背影。
夫元告别去了其他地方,说是拜师学艺。
生活恢复了从前的清静,那臭鸟似乎忘记了我,一直没有回来。
涟笛不提成亲的事情,只专心修仙。我们每个人的生活都安静下来,姚冰仙子几乎不呆在凤凰山,每次回来总要检查我们的灵力和武功,她带了同心镜看我们的心里,每次看到胥知和此月的时候都带着些复杂的目光,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真要这样么?”她也不多说什么,每次胥知和此月要开口的时候,她一样极为美丽的脸又浮现出动容,摇了摇头,扭脸看着别处道:“不用说了。”
过了一百年,夫元再次回到了凤凰山,他有了新身份,小师弟。
此月每次都笑话我说夫元不错,长得秀丽,身材也好,我问他为什么涟笛不行,她总摇头,也不说原因。其实我也大概明白,涟笛不行,是因为有一个姚冰仙子。
我不知道涟笛喜不喜欢姚冰,可我知道姚冰仙子是喜欢涟笛的。
那么冷冰冰又真切的姚冰仙子,每次看涟笛的眼神都不一样,我该怎么形容才好?总之她对涟笛确实是特别的,每次涟笛比武,姚冰仙子都会留意他,眼神那样温柔,静静的,慢慢的,涟笛虽每次都说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可每次见到姚冰仙子都那么温柔。
我不确定他心里的事情,却知道他心里住着慕容,兴许是将姚冰仙子当作了慕容。
姚冰仙子自是不允许我和涟笛走的有多近,每次单独见面,身边总有一个伏闲跟着,我心里每次都沉重地想象,莫非不如她们所说,伏闲不是喜欢我的,是喜欢姚冰仙子的。
这关系错综复杂,谁也不说明,谁也不会说出来。
我暗自叹了许多口气,心知和涟笛、和夫元是不会有结果的,和那伏闲便更加。
凤凰山风景宜人,有次坐在屋顶上和此月吹冷风的时候,猛然看到不远处的那座高山,不算是不远处,还是很远的,至少我只能看到它的一个点,说也奇怪,真是觉得心里看清楚了。
指着哪座山问此月:“那是你以前和我说过的弥福山么?”关了一个罪魔,要七百年才能出来?
“嗯,是啊。”此月点头,用手捶着自己的腿脚道:“那山啊,高的很呢,我想往上飞,一直飞不上去,也不知道那魔究竟犯了什么错,竟然要将他关在那里……”此月摇头叹气:“真是可怜极了。”
罪魔?
疑惑地看着此月,此月看了看那山,正往外面冒出白烟,她笑着指着那山:“你看……真美。”被压在那么一座山下的人,哪里能看到这样的美,白烟弥漫,从里面浮现出淡紫的光芒,一点点地照亮天际。
此月捂着嘴,对着我说:“莫非是那魔练成了什么厉害的武功,好神奇。”她想了想,回头看着我:“听说啊,他是为了一个女人,才被关起来的,以前是一个国家的皇帝,后来杀戮太多,被关了起来的。”
脚下的瓦片一滑,我身子往下掉,这一时间心里是极其不畅快的,此月一把拽住我的手,她脸上慌忙的表情我有些熟悉,却不知道是在哪里有的,坐到瓦片上,此月抚着胸口:“你就喜欢吓人,也不知道上辈子是不是欠你,总是觉得你会有什么危险。”她拍拍手上的灰尘,往后一靠,看着天际的紫光笑道:“听闻那女子还是仙子呢!只是这些消息都被封锁起来了,谁也不知道呢!”
我跟着她靠在瓦片上,微微一笑,是啊,谁又知道呢?
“你说那仙子活着吗?”此月扭脸看着我,那些紫光照进我的眼睛,照亮了此月的脸颊,我一时间有些心慌,那紫光又亮了些,我的胸口一点疼痛也没有,伸手轻轻拉开那衣襟,看着自己的左胸,一点伤痕也没有。回头对着她笑:“我怎么知道?”
此月看看我的胸口伸手在我左胸上一探,笑道:“这疤痕还真是很神奇呢,怎么会一下子有,又一下子又没有?”我怎么会知道呢?但这伤疤看不出来我心里是真的很开心呢。
“七百年,若是那仙子还活着,你说会不会忘了他?或者,或不会等他?”她呐呐看着那些紫光,回头看着我:“说不定,这罪魔早已经将她忘记了!”
他不会忘记的,怎么可能忘记呢?又凭什么忘记了?
心里蓦地一疼,笑嘻嘻道:“怎么会?”不会的,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