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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天庭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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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庭多了一个仙子,少了一个仙子根本不足为道,所以我依旧做回了老君身边的红人,吃下那粒仙丹以后果然功力增长不少,天庭变化不大,我却整个人都开心不起来,每日都在想着妖孽。

    老君对我严格起来,每日看着我练功,我心思缜密起来,每天去炼丹房看仙丹,我决不会再吃错药了。在天庭过了好几日,没想到王母身边的雪桐来了,依旧一身的妖娆味道,见到我便叫了声桃花,之后又捂着嘴巴连忙摇着头道:“不,不是桃花,是明珠!你是地上的皇后嘛!”她掩唇笑了起来,很是揶揄的模样。我心里不高兴,瞪了她几眼。她咂咂嘴:“我原以为你会在地上多待些日子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她笑着,在我身边打量了一番,继续咂嘴:“你去了一趟地上回来倒是美丽了不少呢!”她笑的花枝招展,在我肩上一拍:“怎么,还想着那皇帝?”

    我愣住,她怎么能看穿我的心思呢?

    她要说些什么,还要从怀里拿出什么,这时候老君来了炼丹房,大概因为我被赶下凡间的事情特别厌恶雪桐,见到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我记得雪桐喜欢老君。

    雪桐怯怯地收回袖子里的东西,看了看老君,又看看我,笑道:“明珠,我改日再来看你,你先好好休息。”她说的极其温柔,抛了几个媚眼给老君,老君不屑,大步走到炼丹炉边上,打开盖子看着里面的丹药。

    雪桐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君突然叫道:“以后没事就不要见桃花了,桃花心思单纯,经不起你算计!”老君语气有些无奈,却也深深厌恶着雪桐,雪桐愣住,站住了脚,高挑纤细的身姿在风中一颤,回过头来,一张艳丽的脸有些受伤,看看我,又深吸了一口气,不顾我在身边,大步走到老君面前,她和老君这样般配,简直天造地设,雪桐眼角有泪,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香囊极其精致,金灿灿地,看着就上了许多功夫。我乖乖地退后两步,雪桐难受道:“这么多年了,你难道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思吗?”

    老君不理人,将盖子盖上,也不回话。

    雪桐抓住老君的胳膊:“你眼里为什么只有别人,为什么没有我?”她脸上布满了泪痕,大声地哭泣起来:“我为什么要害她?还不是因为你,你保护她,又不让人接近你,这样公平么?”

    老君愣了愣,回头看看雪桐,低下头:“我眼里心里,不会有你的!”

    “那是因为你不看,你不想。”雪桐吼了一声,抓着老君的胳膊,猛地将自己的脸靠近老君的怀里,哭的大声,叫道:“我只对她一个人坏过,那是以为你心里有她啊!我也可以待人那么好啊,只是你为什么对她一个人特别?你明明知道我心里有你,却又一声也不说,你知道我心里难受的,你知道可是却又从来不安慰我!”

    我不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只觉得雪桐语无伦次了。

    “我只想她在地上多待一些时日,只想她永远不要出现在你面前,这样你就会抽出一点心思看看周边的人,我会为你洗衣做饭,为你缝制香囊,我想为你做所有的事情……只要她晚一天出现在你面前我就会有多一点的机会!”她摇晃着老君的身子,老君蹙着眉头,看上去不知所措。这是男女之间的情义,我在这里只能让人厌恶,退后一步,老君像是想起一些事情,连忙将雪桐推开道:“今日的事我不会说出去,你是王母娘娘身边的红人,以后的夫婿自然是好的!千万莫将希望托付于本仙身上。”他是有些不忍心,也有些绝情,雪桐身子一颤,看了老君一眼,退后几步,笑的有些鬼魅,摆摆手:“我就知道……”她慢慢地转身,再不看老君,再不看我。

    老君在我身边叹了口气,擦了额上的汗珠,回头看着我,相当无奈地摆摆手。

    我笑道:“老君,雪桐不错啊,又漂亮,又是王母身边的大红人,和你在一起般配着呢!”用仙火燃起了炼丹炉,念了几句咒语,看看炼丹炉里的仙丹,放心地点点头,回头便看到老君阴霾的脸,他不说话,只是暗暗摇摇头,叹口气,走到了门边。

    我的日子充实起来,每日看大量的书籍炼丹,还要看哪位仙人要什么仙丹,仙丹好了以后还要送上仙丹去各个神仙的府邸,我就是忙碌又没面子的小仙,专门做些琐碎的杂事。

    老君看在眼里,对我却是极其照顾的,每日都让他身边的仙童给我做好吃的饭菜,还让仙童帮我送仙丹,我心里是极其感激老君的,却不知道如何表达,过了几日,王母娘娘派人过来传话,说是将要把雪桐许配给老君了。

    老君身边的两个仙童高兴,那雪桐就如王母的亲生女儿一般,长得美,又喜欢老君,又得王母宠爱,若是老君能和雪桐走到一起,那老君的前途就光明了。我也替老君开心呢!

    可是,老君是不高兴的。

    抬着炼丹仙书去老君的屋子,心里有些怯怯的,他平日里都不让我进他屋子的,今日……却说要好好将我的知识灌输一遍,我心里紧张,但老君平日里对我好,我根本不能反抗,穿的严严实实敲开他的屋门,老君让我推门,我小心翼翼地进去。

    “怎么?”他见我小心翼翼,笑了起来。

    我大步走了进去,将仙书抱在怀里,见老君优雅地坐在圆凳上给自己倒茶。

    “怎么?”他疑惑地看看我,表情也不好看:“这么害怕老君?”

    摇摇头:“我哪有?”走到他身边不客气地坐在他身边,将仙书放在矮几上,他递了一杯茶过来,我乖巧地拿起茶杯喝了下去,点头:“老君泡茶还是一样地好喝。”

    老君笑了笑,摇摇头。

    “我最近长了不少知识呢!我也细心了很多呢!你瞧,根本没有出过错呢!”嘿嘿一笑,自豪道:“以后我就是你的得力助手了!”

    以前时常犯错,现在不犯错了,好似所有的家都对我另眼相看了,这种不一样的目光简直太好了,我都太喜欢了,每日昂首挺胸,每个仙家都说我很好,不错,对我也恭敬起来,再没有其他的目光。老君笑,点了点头。

    “老君今晚要和我说什么呢?”我的屋子就在老君的对面,这样每日看着,他都很晚才睡觉,看上去心里也不开心,老君对我好,我想报答他,见他不开心,我也是不开心的。

    这些日子充实起来,我想念妖孽的时间也烧了起来,看着老君低沉的模样,倒想起了妖孽。咧嘴一笑,抿了一口茶。老君慢慢道:“桃花希望老君和雪桐在一起么?”他似乎在质问,又似乎不要我回答,我猜不透他的想法,照看着他,他微微一笑,道:“若是老君和雪桐成亲以后,说不定会将对你的疼爱分给雪桐,以后,她不会允许老君对桃花那么好的!”

    他语气轻柔,沁进了我的心。我只敢呆呆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若是这样,倒真有些希望不要成亲了呢!”

    老君露出满意的笑容。

    “可是王母娘娘的命令……怎么能反抗呢?”当日我下凡,老君也不能说上话的,我真希望老君有个爱他的仙子好好照顾着他呢!

    老君轻轻一笑:“老君这些年和玉帝的关系不错,若是老君不愿意,玉帝不会不成全。”他继续抿了口茶,神色变得轻松一些,眼神跳跃,看了看我的茶杯。

    “老君就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吧!”我劝慰道,冲着他甜甜一笑,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该是多么好的福气啊!我真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可是,妖孽……怕是不可能了。

    老君微微点头,冲着我一笑。

    回屋的时候感觉整个天空都明朗起来,明明是黑夜啊!轻轻笑了笑,好好将自己清洗一番,睡觉。明天真的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第二日去了几个仙家的府邸,将仙丹送了过去,咯咯仙家都说我漂亮了许多,我心里自然是高兴的,羞涩地点点头,消失。

    去月老的抚上,月老的闺女祁涟硬要让我去府上坐坐,这不,进了红线房,看着满屋子的红线,祁涟笑着道:“我让爹爹来给你看看你这姻缘!”她咧嘴笑,笑的真实。

    我在天上就只有老君一个人待我好,如今有人真心冲着我笑,我这心里甜蜜极了。摇摇头说不用了,祁涟却掐了我一下:“一般的仙子我才不让进呢,就是因为喜欢你,知道吗?好了,我的好意你就收下吧,别伤了我的心。”

    我最终也没离开红线房,看着祁涟去找了月老,我就在红线房里看着,好多的红线,哪里看得清那一根是谁。不由赞叹弃了月老,真是聪明能干极了。

    祁涟带着睡梦中月老来,月老看到我,脸一下子就红了,乐滋滋地点了点头,看着屋里的红线,笑道:“你是桃花吧!”

    我点点头,祁涟连忙扯着月老的胳膊道:“你快给她瞧瞧她的姻缘!”

    月老骂道:“你这死丫头,就是没规矩!”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回头看着我,轻轻一笑:“那根红线,就是你!”他指着最中间的红线告诉我,密密麻麻的,我根本看不清楚,只见那端拴着稍稍发黑的红线,偶尔有几根稍稍发黑的红线,但却是极少的!月老挠了挠脑袋,喊道道:“你这红线啊,也怪我,是我牵错了!”

    红线也有牵错的时候?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笑了笑,极其不好意思地说:“你这红线啊,原本是和太上牵在一起的,那日我喝醉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将你和魔人牵在一起了,哎呀,都是我不好啊!”他自责地说着,看了看我,轻声笑道:“我原本想该回去的,却发现怎么扯,也扯不断!你说,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魔人?会不会是妖孽?

    我心里的石头轰地跳了起来,大步走出了月老的府邸。

    我想到了妖孽,他现在怎么样?怎么样了?

    伸出手掌,看着错综复杂的掌纹,我如今是天上的神仙,有足够的法力可以看地上发生的事情,只是……老君定叮嘱过我不能看的,尤其不能看妖孽,虽是不敢,可此时……我真的想看。

    “桃花妹妹。”身后传来雪桐的声音,她手里拿着小小的铜镜,看着我,笑道:“想要看地上发生的事情么?不能自己看,就用这镜子看吧,它会给你看一切的。”

    我心里是恨极她的,却对那镜子没什么抵抗力,虽然知道她会害我,可是……我真的想看。雪桐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笑道:“你害怕我骗你?”她将那镜子在我面前晃了晃,那一眼,就是妖孽了。

    他怎么会满身的白衣?是囚服?

    “怎么会?”伸手要去抢她手里的镜子,她却一把将我的手推开:“你不是不信我么?”

    “给我看。”有些渴求地说,心里难受极了。

    她愣了愣,又笑道:“倒是朵痴情的花啊!”笑了笑,将镜子递到我手里道:“上次把你害的够惨,这次不会害你了,你自己不要做了傻事就行。”她把镜子留给我,自己转身走了,我正要叫她,她却说不用还了,她那里要有多少就有多少。

    心里突然生出一些感激,若不是她害我,我又怎么能下凡认识到妖孽呢?她算是给了我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怜呢!朝着她的背影轻轻笑了笑,大步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那镜子里的男人,是妖孽,坐在杂草上,手里拿着宣纸。

    他嘴里念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掩着唇,那宣纸,不就是我写过的。他怎么会在大牢里?他这样富贵的身子,哪里经得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大牢的门锁打开,妖孽脸上带着受伤的表情,我看到进了大牢的男人,是诸宵,他身上穿着龙袍。

    不禁一笑,我在天庭呆了不久,底下,也该一年了呢!他一年没有看到我了!只听铜镜里的人,诸宵道:“你杀了那么多人,如今囚在监狱,留你全尸,也是便宜你了!”

    便宜?留全尸?莫不是要杀了妖孽?心里一痛,看到妖孽缓缓地抬起头来,下巴已经有些胡渣,他脸上不干净,却依旧俊美逼人,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得过妖孽,这世上只有妖孽是最好的,我依然相信这个,始终相信这个,并且永远会。

    那宣纸怎么会出现在他手里?

    妖孽咧嘴一笑:“倒希望马上到了明珠身边。”他低头,又继续看那宣纸上并不好看的字迹,继续念叨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诸宵笑,看了看那宣纸,道:“你连自己的母后都杀了,你究竟还有没有心?你究竟还有没有人性?”

    妖孽苦笑,站起身来,将宣纸揉捏,紧紧地握在拳中,看着诸宵道:“我早就没有了心。”他指指自己的胸膛,我连忙将镜子放下,扯开衣襟看着自己胸口上的伤痕,这伤痕明显了,是不是说明他生命力要消失了?可是,他身子里还有魔血啊,怎么会?

    捏紧了拳头,忽地在我左胸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字体。

    庭。

    妖孽……

    你把心都给我了,还剩下了什么?看着他的躯壳,莫名地发抖,你还好吗?还好吗?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心情有多么糟糕,只知道想下去凡间将他救起,只是现在的我,要怎么逃离?我下不了凡!“你早不该留在这个世上,早就不该了!”诸宵不再多话,只是咬牙切齿地留下几个字,转身便离去。

    妖孽颓然地坐在墙角,一直看着手里一起捏成团的纸,他脸色不好看,我心里心疼,只想将他拥入怀里,告诉他我也想着他,告诉他我真的很好。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妖孽,告诉我,怎么样才可以将你救出来?

    你还剩下多长时间?

    用手在镜面上抚了抚,里面便出现那一年来发生的事。

    那日的姑娘告诉夫元我死后的消息,消息又不胫而走,传到了妖孽耳朵里。我只看到那个熟悉的人一路往右相府狂奔,看到那尸体,红了眼,颤抖地从夫元手里抱过,在她额头上吻着,一滴泪落了下来,他那样骄傲的一个人竟然哭了?他抱着她足有三天,但老君编出来的尸体三日后却莫名其妙地在妖孽怀里消失……妖孽手里握住那骨灰,窗户被吹开,那骨灰烟消云散……

    妖孽失控,开始讨厌所有的妃嫔,杀的杀,关的关,伤的伤,不上朝,不理会百姓疾苦。所有的大臣都开始推翻妖孽,诸宵和各个大臣取的密切的联系,宫里的妃嫔承欢在妖孽身下,不过几日又被性格怪异的妖孽处死,往金莲湖里扔!我不敢相信这些都是妖孽做的事,百姓疾苦,再不是原来繁荣昌盛的月隐国,再不是从前的月隐国了。捂着嘴巴不敢哭出声来。后来的禧贵人和恶心男人被发现了奸情,禧贵人被赐了毒酒,恶心男人被妖孽砍去了四周,丢在血水里浸泡,他对所有背叛他的人都用了酷刑。

    夫元没有辜负我,就算妖孽做的错事再多,他也依旧维护他。

    还有一个人……竟然是冷清秋,默默支持着妖孽,妖孽偶尔对她温柔,但每日流连在不同的温柔乡里,也有妃嫔怀过龙嗣,却无一个人能生产。

    他竟然……自己杀了自己的孩子……

    难受地捂住嘴巴,妖孽这是怎么了?

    宫里死的死,伤的伤,人心惶惶,妃嫔不满,宫里的奴才不满,朝堂里的大臣不满,诸宵勾结的势力越来越强大,每日计算着怎样将妖孽的势力推翻,无奈夫元是个强手,虽心里痛恨妖孽杀了如梦,却也一心绑着他。

    过了不久,百姓也连声抗议,诸宵得到了大力支持,做起事情来便更是顺风顺水。妖孽处在险境里却依旧寻欢作乐,伤天害理。人人都想得而诛之!

    终是在半月前,妖孽“杀”了自己的母亲。

    那个不爱自己儿子的女人,因着自己帮诸宵得到皇位,而拿起长剑,将长剑送入妖孽的手里,她送上自己的生命,她含笑而去,她至死,也爱着诸宵,也不爱妖孽。妖孽唯有心痛,却无力挣扎,诸宵总算推翻了他的势力,将夫元和妖孽一起收押大牢,冷清秋背对着妖孽的无情,看着金莲湖满脸的泪水,这一切为了什么?为了自己?为了妖孽?

    看着她脸上的泪痕猛地想起了七嫔,她也爱着妖孽,只是妖孽不是好爱的人,他不会爱上别人的,绝不会。苦笑地看着镜子里的妖孽,做了这一切,难道就不会恨么?

    我根本不会进地狱……让你误会了!

    将手紧紧地握着,看着妖孽坐在杂草上,盛夏露出他性感的肌理,修长的双腿叠放,他似乎在沉思什么,我唯有看到他的表情,却看不到他的内心,你永远不让人看到你在想什么,我明白,你始终喜欢自己扛!

    我懂,你只是扭曲了善良。

    左胸上的疤痕更加清晰,他的生命一点点流失。我在镜子里听到他说话。

    “总算可以,再想见。”他再笑,那唇边为什么还有笑容呢?明明这么苦涩,为什么还要小给我看?捂着嘴巴,滴滴眼泪掉在镜面上,我真想此刻就出现在你面前呢!

    妖孽,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剩下的日子不多,我只有准备好了一切,有了充足的把握,才能去。

    要在大家眼皮子低下救出妖孽么?怎么样,他才可以安全无恙。想了许多也想不出来,最后看到了雪桐,她一身白衫站在我面前冲着我极其光彩地笑,道:“救人可不是好玩的!何况你是仙,他是魔,你自己可要想好了,救了他,说不定你不会被留在天上,还说不定,会被抽去仙骨,永世为妖!我不想老君说我害了你,你若是真需要帮忙,就好好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