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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慢慢走回万圣宫,这条路上,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恍惚地看看天空,有些阴霾,似乎要下雨了一般。明明还炎热的天气,却突然刮起了狂风,闪电飞来,抱紧自己的肩头,没有见到清雅是有些失落的。御花园安静,哗啦啦地从天上掉下了大雨。
一滴滴往我身上戳。
指尖触到那些沾了雨水的花朵。轰隆隆的雷声,原本黑的夜因为闪电而明亮许多。抬头看着天,你若是想我这么快地死,不如将我劈死吧,也不如就让我这样淋死吧。
与其等死,倒不如死的干脆。
咧嘴,站在御花园里哦挪不开步。硕大的雨珠滴在我脸上,顺着额头,到了鼻尖,一点点将我整个面容覆盖,我闭气,身上湿透。
我站了许久,忽地身子抱一个宽广的怀抱抱住,有些惊讶,回头去看。一双紫瞳盯着我,有些痛恨,捧着我的脸骂道:“你就这么不想要你的身子了吗?你就这样不想待在我身边?”我的脸颊有些痛,心也痛,看着他,终究是有一天要离开你的。
摇摇头:“忽然下雨了,我只是想站一会。”他身上还有绮贵人的味道,我迟疑地后退一步,试图远离他。他皱眉,托着我的后脑勺,强硬地将嘴唇凑上来。
“唔……”身上湿漉漉的,有些冷,抗拒地推着他的胸膛,他却楼的更紧,按住我的身子拼命往他怀里塞,那舌尖撬开我的牙齿,舌头带着些香甜,我极其不愿地在他舌尖上一咬,一把将他推开,后退几步,差点掉进身后的花台里。
“你做什么?”他揉着自己的嘴唇一脸挑衅望着我:“你这样抗拒?”
“你不相信我,就不要来碰我。”虽知道他有许多女人,可是,眼不见为净,一见到,这心里,大多是抵触的。他身子不干净了,不干净了。
他拍拍身上的雨珠,冷笑一声:“嫌弃?”
嫌弃?大步上前搂着他的胳膊:“你放了清雅吧。”抬头,雨水冲刷着我的脸颊,一滴滴雨钻进我的嘴里,冲洗被他亲吻过的口腔,我张开嘴,他却冷眼看我,一把捏住我的嘴巴:“你有何能耐,求我?”显然是被我刚才气到了。无奈望着他,有觉得他可爱,小家子气,摇摇头:“你不爱我吗?”
若说他爱我,是有可能的,若说他不爱我,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愣了愣,那张俊脸并没有因为雨水的冲刷而难看,反倒显得有些沧桑,他的面容,在见不到的岁月里,显得成熟许多。
他笑了笑,看看我:“我为什么要爱你?”
现在说爱,兴许是我幼稚了,他怎么可能说出口呢?
“那么,你不要我了吗?”凑近他一些,用手抹去我脸上的雨珠,有丝丝泪珠已经滑落,反正,他看不到。吸了口气,看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呢。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抱紧他的腰:“你一直不听我的解释,你误会我许久,从不给我机会。”
妖孽身子愣了愣,在我预想中,伸手揽紧了我。
“你说。”他道。
“孩子是你的,我拼命想留着这孩子,是七嫔,害了我。我从来从来,都想为你生孩子的!”嘴巴有些酸楚,说话有些哽咽,妖孽身子一颤,紧紧盯着我淋湿的眼睛。
他在看真伪。
可是,我说的话,字字都真。
我向来很讨厌下雨,只是现在突然想呆在雨里多一点时间,至少可以让妖孽看到我模糊的眼睛,猜不到我内心的酸楚。妖孽点点头,在我额头上一吻,擦去我的脸上的雨珠,我笑,还在下雨怎么能擦完呢?两个人拥抱在雨里,忘了回去。
我闭着眼睛,乖乖附在妖孽的怀里,轻声道:“你是不是,爱着我?”
他笑,也不成声,只是抱紧我。
有时候,一个拥抱胜过千言万语。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过了许久,我的腿脚有些酸软,妖孽骂了声该死,弯腰将我抱起,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扭脸看着撑着油纸伞的绮贵人,妖孽愣了愣,看看她,再带着我往万圣宫走去。
搂着妖孽的脖子,嘴角展开笑颜,他看我一眼,又沉沉地不说话,带着我往万圣宫走。
我回头,看到绮贵人脸上的不满,她带着些忧愁的眼光。看了看妖孽,难道……绮贵人喜欢上妖孽了?凑到妖孽的耳边问道:“你喜欢她吗?”妖孽一愣,不说话,在我大腿上轻轻捏了一下。我笑,有些开心。他至少心里有我,有我。回到万圣宫,棋福准备了热水,我和妖孽挤进不大的木桶里,羞涩地将身子抱住,他见我满脸通红,微微一笑,伸手在我脸颊上捏了一下。
他将我的身子挪动,将我的背留给他,伸手解开我的发髻,拿下凤冠,轻声道:“湿了。”舀了干净的水往我头发上洗,惊讶地回头看他,他不以为然,摇了摇头,把我的脑袋扭了过去。他的动作轻柔,不断地在我长长的头发上清洗,我抱着膝盖,没来由地哭泣起来。
你就算对我千般不好,也会用万般换回。
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珠,把脸埋进膝盖。我的身子抖动,妖孽停止动作,凑脸过来看我,我抬头一把将他的脸拍回去,哽咽着声音:“你别看……”
妖孽一愣,缩了回去。
头上的手动作更加轻柔,花瓣洒在身上,传来一股香味,打了一个喷嚏,深深吸了几口气,再转脸,看着妖孽。他……竟还给我搓背呐!凑上鼻尖用力嗅着他的香味。龙涎香混杂着花香,别扭地看看他,他脸上浮出一抹红,扭着我的脸过去。
有些感动,他的手滑到我的臀上,我连忙一动,扭脸瞪他。
他无所谓地摆摆手,用手指指屏风上的袍子,他自己继续清洗他的身子。这样子光溜溜的……厚着脸皮跨出木桶,拿过袍子披上,赤脚跑到榻上。
“你怎么可以不穿靴子就上床?”他在后面低吼,很不满意我的脚脏。我大吼:“地毯是干净的!”他闷闷地不出声。
缩在被褥里,发着抖。
过了不久,妖孽已经穿上袍子,坐在榻上,看着我湿漉漉的头发,伸手挽起我的长发握在手心里。回头看着他,他已经拿过棉布给我擦拭发上的水珠。他的眼睛微微有些红润,将我的脸推了过去。
我坐直身子,将头发递给他。
他握着我的头发,动作轻柔,那种柔,渗进了我的骨子里。我一边流泪,一边笑。反正你看不到我的脸。剩下的日子不多了,该不该对你好些呢?
这样的深夜,要他给我擦一晚上的头发吗?
“可以了,不要擦了!”揉了揉眼睛,转脸看他。
我吓了一跳,伸手想要触碰妖孽的脸,看到他紫瞳里流出一行清泪,心里有些颤动,他抓着我的手,手心紧紧贴着我的手心,那灼热的温度是从来未曾有过的。
我突然说不出话来,哽咽地看着他,你哭什么呢?
他将我拉进怀里,嘴唇贴着我的耳朵,一滴滴泪落在我裸露的肩头,伸手抱住他的背,摇摇头,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是留不住你么?”他问,声音小的如夏日帷帐外的蚊子叫。
“我害怕失去,却终究要失去么?”他的怀抱紧了紧,仿佛要将我揉进身子里,我酸软的身子无力地紧抱他,眼泪滴在他的袍子上,摇摇头:“不会的。”
有你的泪,我到了天上绝不会忘了你,绝不会的!我心里,永远只有你,永远只有你。
“留下,好不好?”他声音有些哽咽。
缩在他的怀里:“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怕什么?”虽是谎话,可这心,永远都想陪着他的。“你不要怕!”轻轻安抚着他的背。他猛地抓着我的手腕,盯着我的眼睛,那双紫瞳发亮一般,道:“你若是敢离开,孤每日杀一百个人,直到你回来。你不是怕自己下地狱么?若是你一直不回来,孤会是地狱里找你!”
“我不会下地狱。”我会好好地,有些好笑,他怎么还信这个。只是上天庭受罚是自然的。
妖孽点头,那唇有力地吻上我的,辗转缠绵。我在他身上婉转承欢,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拥抱他的情怀。他累了,我的怀抱永远等着他。
第二日妖孽陪诊,宋钰给我把脉,妖孽道:“实话。”
宋钰看看妖孽,再看看我,我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妖孽咳嗽一声,宋钰看着我,轻轻摇头:“只剩一个月了!”手心里的掌纹也是这样,那么弱,那么短!这样短暂……心里一痛,妖孽沉着脸,伸手将手边的茶杯全都掀翻,站起身来,一把揪住宋钰的衣领:“治她,治她!”
宋钰愣住,我也愣住,连忙扑上去抓住妖孽的胳膊,摇头:“不要。”
妖孽手上的青筋跳动,宋钰将妖孽推开:“我没本事,我甚至找不到她那么虚弱的原因。”他俯首:“我不是什么名医,我救不了她。”
他说的干脆,妖孽脸色很差,摆手:“孤杀了你,杀了清雅。”他转眼:“来人!”
宋钰冷笑,看看妖孽,摆手:“王上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
连忙跪在妖孽腿前:“你放了他们,放了他们吧!”摇着头:“你若是杀了我的清雅,我会立即难过地死掉的!”抱着他的大腿乞求,妖孽怔怔望着地上的我,伸手擦去我脸上的泪,点了点头。
清雅被放出来消瘦了许多,但精神还好,我站在万圣宫,她大步地跑过来,没抱到我先被宋钰搂住,在她额头上一吻:“总算见到你了。”清雅眼里湿润,看看我,又环住宋钰的腰,轻轻点着头。
挽着要你的胳膊,嘿嘿地笑着:“你真好。”
妖孽脸色暗沉。看看我,揽着我的肩。
我和清雅在屋里待了一个下午,清雅只是看着我不住地哭泣,我身体不痛,却只有一个月的生命,也算是给我最好的恩赐了。清雅抓着我的手:“我晚上就和宋钰出宫了,你一个人在宫里……怎么办?”
咧嘴一笑:“你不知道他现在对我多好,你知道他心里有我的,根本不用担心我。”
清雅的泪滴我的手上,难受地缩着鼻尖:“可……宋钰说你只剩下一个月了!”
一个月,也许够了,也许……永远也不够了。看着她,微微点头:“我没事,你好好地。”拍拍她的手:“对我好的人,就剩你一个人了,你要是真的对我好,就不要担心我了,好好和宋钰过日子吧。”
清雅点点头,再不多说话。
晚上她和宋钰坐上马上离开皇宫,我站在万圣宫门口,远远地看着。
我和妖孽开始好好过日子,只剩下一个月,我自然该好好服侍他,他喜欢枕在我的肚子上,闭目养神,这几月来,他都没有上过早朝,御书房的走着堆起了山,宫里的妃嫔也开始不满,朝堂的大臣更是不满。妖孽不开心就杀人,没人能管得了他。
妖孽开始给我找各种大夫,那些大夫都夸下海口,说只要喝了他们的药,便能好了起来。那些药不知道是什么,难闻难喝难以下咽,每次喝完我都会吐,妖孽不爽,将一个个的脑袋都搬了家。
没有人再敢进皇宫,也没有人敢来诊治我。
过了些日子,宫里来了一个自称神医的男子,赤着脚,见到我便露出惊艳的目光,妖孽不爽,差点挖了他的眼珠。那赤脚神医说他会许多法子。那日要我脱光进木桶,木桶里是冰凉的水,不知道他从哪里寻来许多的黑炭,滚烫的黑炭落进冰凉的水里,妖孽站在一边,宫女开始小心翼翼地不断往里面丢炭,我吓了一跳,深怕被烫到,一个宫女不小心将小块的炭丢了进来,正巧落到我的腰上,我抓住木桶边缘,惨叫一声,真的好烫……
妖孽大步上前,一把将那宫女推开,将光溜溜的我从木桶里抱起,另一名宫女用毯子裹住我。妖孽大吼:“全都滚出去。”
那赤脚神医吓了一跳,出去。
趴在榻上,妖孽揭开我的毯子,看我红肿的腰,幸好那木炭不大,烫到的也及时拿开,只是红肿了。妖孽咂嘴,在我额头上轻轻一抚:“不怕。”
冲着他微微一笑,妖孽用唇在我腰上轻轻吻了一下。药很快便来,妖孽用指尖在我腰上涂着药膏,我顿时觉得身体舒服许多,冲着他微微一笑,裹住毯子坐起身子来,摇摇头:“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他只是抱着我,一个字也不说。
我真不想在他面前死掉,他以前说过的,不想看着我死的。
吸了口气,在他脖子上一咬:“你倒是在我耳边多说几句爱我啊,说了,我就高兴呢!”
妖孽笑,揽着我的脑袋,一个字也不说。
“你要瞪着我死了,才愿意说吗?”我不高兴了,揪着他的耳朵:“我好想放纸鸢,下午你带我去吧!”妖孽一愣,点了点头。
下午果然有两只精致的纸鸢,只不过有些特别,凤凰和龙,我笑,看着天上,小园子和小桂子扯着,我连忙射手去抓凤凰,妖孽扯着线,将那头龙放在天空上。我和妖孽站在空旷的较场上,小桂子和小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我看到妖孽扬起的唇角,知道他高兴了,大步跑过去围着他转了一圈:“你开心吗?”
妖孽点头。
那凤凰和龙,怎么也飞不到一起,有些纳闷,跺跺脚,要奔跑,可不知道为何,手里的线竟然断了,那凤凰飞的快,也飞的高。抓着手里的线,这是……回头看了妖孽,妖孽不乐,将手里的线一把丢开,那纸鸢立即随着凤凰去了。回头看着妖孽,咧嘴一笑。
妖孽牵我的手:“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
晚上那赤脚神医不死心,我和妖孽坐在万圣宫里,他抓着我的手写字,南陵诸庭,云明珠。回头看着他,用手捂着我的字,真难看,早知道该多练习的。“绮贵人来这里几次,看到你写字,后来我捡了你撕碎的纸,早看到你的字了。”
我以前写的也是这两个名字。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胸口:“那你一直这里……都有我是不是?”看到你和绮贵人在一起,我还真的以为,你心里会有她呢!为着自己愚蠢的想法笑了笑,凑到他耳边,拉着他的手到了我左胸:“我和你一样。真的。”
他恶作剧地握着我的左胸,轻轻揉捏几下,嘴角露出坏笑,将我抱到书桌上,埋头在我被薄纱抱住的胸口。“诸庭……”叫他的名字,用脚踢他,他笑的更为开心,在我臀上揉捏几下……
“王上,赤脚神医求见!”小园子站在门边,扭过了脸。
妖孽摆手:“不见。”
“他说有法子……能救娘娘,说王上不见会后悔!”小园子微弱的声音传来,妖孽抬脸,将我抱了下来,拉好我的衣衫,在我左脸上一吻,拉着我到了大殿。
给妖孽倒了一杯小酒,妖孽放在鼻尖轻轻吻了吻,姿态优雅。
那赤脚神医走了进来,一张脸黑乎乎的,手里拿着破旧的扇子,一脸乞丐的模样。怎么能叫神医呢?怎么看,都是一个乞丐,我对他的印象极差。
“说吧。”不等赤脚神医行礼,妖孽便开口,看了看他,又抓紧我的手。
那赤脚神医跪下,看着妖孽:“若要娘娘活下去,唯一一个办法就是……恕草民直说!”他看看我,又低头。
妖孽道:“说。”
“王上的鲜血有治愈的作用,王上何不……用自己的鲜血……”赤脚神医怯怯道,抬头看着妖孽。我怒,伸手在桌上一拍,回头看着妖孽,摇摇头,这样人的话,怎么能信呢?
“王上一个人的鲜血不够,还要十名处子,将鲜血混合,娘娘服下,便能延长寿命!”他倒不急,一点一点地说,妖孽神色怪异,看看赤脚神医,又看着我。
摇摇头:“这怎么可能?”根本不可能!
妖孽抚了抚我的额头:“就这样!”
赤脚神医笑,点了点头,慢慢道:“只是这处子,是有讲究的,皆要眉心上有一点朱砂!”
我愣,骂道:“休要胡说八道!”
赤脚神医笑了笑:“娘娘,这是您的性命,试试总是好的!”
妖孽点头:“这事,就交给你了。”那赤脚神医点头:“是,王上。”
宫里开始了荒唐的寻找眉心有一点朱砂的处子,整个月隐国都陷入疯狂中,我心里是极其不高兴的,看着妖孽,妖孽摇摇头,挠挠我的脑袋只说都做,才有可能!
在他怀里摇着脑袋:“这样,真的可以吗?”我心里是不信的,可若要妖孽不信,还需要些时间,转眼一看,已经过去了十天了,再过二十天,便不能见到他了!
妖孽整日呆在万圣宫,看着自己的手心。他的脸色最近苍白起来,偶尔身子热如火炉,偶尔身子冰凉如冰块。我担心他的身子,那日赤脚神医在,妖孽午睡。
“需要多少血?”恶狠狠地盯着那赤脚神医,我根本不会信有人可以用血来救人,何况,妖孽只是平凡人。
“身子的一半。”他悠哉悠哉道,饮了口茶,眯眼将我身子看了一遍。有些生气:“你干嘛总是看我。”拿起茶杯,将茶泼在他的脸上,他黑乎乎的脸干净了一些,露出里面的刀疤,我吓了一跳,后退。
“我想要你!”他道,伸手抓着我的手,我愣住,有些后怕地往后退。妖孽还在里面睡觉,他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你松开我。”我低声怒吼,瞪着他。
他微微一笑,抓住我的手往自己的唇上凑,伸出臭臭的舌头在我舌头上一舔,我摔坐在地上,屁股很疼。“混蛋。”我骂,他擦了脸上的茶水,大手往我胸上一抓,用力地一捏!
无耻。
奇怪,怎么会没有人呢?
“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在我身上承欢!这个宫里,有谁能救得了你?”他站起身来,在毯子上吐了一口口水,转身大步走了。
我回头,妖孽已经起身,有些委屈,望着里面的妖孽,站起身来,抓着妖孽的袍子:“赶走他,赶走他!”搂着妖孽的脖子:“你赶他走,不要把他留在这里,他救不了我的,谁也救不了我!”要用妖孽一半的血,这不是要了妖孽的命么?
妖孽一愣,揉揉眼睛,有些微怒,抓住我的手:“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救你!”抱着他的脖子大哭:“他会伤害我的,他只会伤害我,他不会救我,不会救我的!”
妖孽不理会我,只任由我抱着,我心里却是极其难受的,那恶心的赤脚人,究竟给妖孽灌了什么迷魂汤?血,血能救人么?
妖孽最终也没讲那恶心的赤脚请出宫去,那男人每日行走各宫,吃喝玩乐,妖孽给他准备了许多女人,不久,他以崭新的面目出现在我们面前。
身穿月白锦袍,套上靴子,将头发束了起来,脸洗的干净,露出一张让人惊讶的俊俏脸颊来。只是,那脸上,从眉心到鼻梁,一条不短的刀疤!他换了一把完好的扇子,似一个翩翩君子。
我躲在妖孽的怀里,对他的害怕也不知从何而来。
妖孽轻轻拍了我的背脊,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那男人跪在地上,道:“王上,十名处子已找到八名!”他眼神冷清,目不转睛望着妖孽。
妖孽轻轻点头,低头看看我,冲我一笑。
“草民必须要告诉王上事实,从王上身体流出的血液,会是王上身体里的一半,极其伤身体,熬不熬得过去……王上,您要三思!”他说的恳恳切切,妖孽蹙眉,看看那男人,舒了一口气:“若是救不了皇后,孤要将你五马分尸。”
那男子点头:“草民遵旨。”
一半的血。
男子走了以后,我从妖孽的怀里出来,抱着自己的双腿坐在他侧边,这样做,值得么?
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相信呢?妖孽回头看看我,咧嘴一笑,拉住我的手:“你担心?”
摇摇头:“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只差两个人了,怎么办?
那男子根本不是什么神医。怎么样做,妖孽才肯罢休?妖孽揽着我的脑袋,要低下唇,我连忙一躲,从榻上下来,套上靴子:“你让我去趟宵王府吧!”
妖孽脸色一凛,摇头。
“我去看看棣柯,我去看看笑颜的孩子。”我叉腰,撅嘴看着他。
他摇头。
“连让我看看他都不可以么?”捏着拳头,在他额头上打了一拳:“若不让我去看,我现在就切脖子。”指着自己的脖子:“死在你面前。”
他愣了愣,抱过我的腰,将我身子趴在他腿上,扬起巴掌在我屁股上使劲地打。啪啪啪的声音,我痛的流眼泪,又觉得好笑,咧起嘴笑了。你担心我的生死,可知道我有多么担心你呢!
还剩下十五天了!日子怎么会过的那么快。
在妖孽的怀里睡着,我拼命地寻找老君。
今日老君也总算是愿意见我了,绷着一张脸,离我远远的。
“老君,我只有十五天的命了,是吗?”隔他远远的,我扯着嗓子大吼,他不悦,点了点头。回头望着那颗桃花树,桃花树已老,纷纷落下桃花,老君不知道在感伤什么,眉头皱着,不回我的花。
“这么说,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留下来了么?”我嘶吼着嗓子,看着老君。老君坑眼瞥我,手里接住一片花瓣,道:“是。”
“你安分呆着,十五天后自然可以回到天庭。”老君淡淡道,不高兴地看我几眼,消失不见。
那恶心男人不能救我,就是说,什么人也没有办法了呢!揪紧了一颗心,他要害妖孽,他要害妖孽,究竟是什么人?醒来的时候妖孽已经不在身边,棋福说妖孽单独去见那神医了。
“什么地方?”抓紧棋福的胳膊,问道。我心里难受,若是那男人现在就要妖孽的血……怎么办?“在御花园。”棋福说道。
我撒丫子往御花园跑去,御花园人多,妖孽应该什么事情也不会有的,妖孽,千万不要有事,绝对不可以啊!
跑去御花园的时候,根本没有妖孽和那恶心男子的身影,我穿梭过一片片的花海,脚底下踩着软软的草,四处张望,妖孽和恶心男人不在这里,会在哪里?
“唔……啊……”从边上的花台子里传来了隐隐的吟叫声,我侧耳细听,脸上一红。那边……怎么传来房事的声音?
棋福说妖孽在这里。妖孽?大步走了过去,只见那草丛里露出两具白花花的身子,隐隐约约的,交缠在一起。那身形,不像是妖孽的。可是,宫里只有妖孽和那恶心男人两个男人啊,不会有其他人的!
“轻点……唔……”女子叫了出来,我的脸极热,那身体的拍打声!不是妖孽,又是谁?
伸手想去撩拨那花丛,又停下手来,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那男子若是恶心男人,该怎么办?“啊!”女子隐忍地叫着,我缩回手,那声音有些熟悉。该是……禧贵人的!
“啊!”手被边上的花刺戳了一下,正中我的手心,一股痛感钻出。连忙放进口中吸吮。
“谁?”一声爆吼,我听到从那花台里传出悉悉索索的穿衣声,这声音就是那恶心男人。连忙后退,要逃,这个人恶心至极,他竟然在宫里私会宫里的女子!
“想逃到哪里去?皇后娘娘?”身后传来恶心男人的声音,我继续奔跑,可一只手已经搭在了我肩上。猛地站住身子,心跳砰砰砰地!“皇后娘娘,想去哪里?草民送你!”那声音阴沉沉地到了我的耳边,那手顺着我的肩滑到我的腰上。愤怒地抬脚踩在恶心男人的脚上,他痛叫一声,在我背上给了一拳,我往前踉跄,摔到青石地上,膝盖很痛。
“志远……你干嘛对姐姐这么凶!”女声软绵绵的,我回头,看到脸色绯红的禧贵人,正在系着衣带,眉眼如丝,一点也不像初次见面那般的清纯美好。
咬咬牙,看着恶心男人。禧贵人竟然偷人。
那恶心男人大步过来,蹲在我面前,一把掐住我的下颌,笑道:“皇后娘娘,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你说说,该怎么处置你呢?”
抬眼看着他,冷眼一笑,我既是将死之人,死对我来说更好些,至少妖孽不用在杀了十个处子,不用浪费自己的血!
“杀了我吧。”轻轻一笑,把脸低下,用手拍开他肮脏的手。那恶心男人冷笑一笑:“杀了你,怎么拿到那暴君的血?”他冷眼一眯,回头看着禧贵人:“这里交给我,你先回去吧!”
禧贵人愣了愣,点点头,绯红的面庞有些小小不悦,看了看我,转身便走。
“志远,你可不要轻举妄动,王上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禧贵人背对着我们,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小小的哀怨,说罢,窈窕的身子大步离去,她像一颗孤独的植物,虽每次见面脸上都带着笑容,可背影,总是那么落寞。她和这恶心男人,究竟什么关系?
“玉容和我青梅竹马,若不是这该死的皇帝选秀女,我们哪里能在宫里偷情。”他冷笑,捏着我的下巴,仔细将我的脸看了一遍,微微点头:“确实比玉容吸引人!”那大手从我的下巴滑到我的脖子上,轻轻一笑:“你这么美好,那妖孽这么喜欢你,我也想尝尝你的滋味。”他的唇凑了上来,我盯着他脸上的刀疤看!
“我不能反抗你,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他的血吧!”他的唇未碰到我的唇,我开口,他身子就僵住了,那大手锁住我的肩头,眸子一冷,原本俊秀的面容因着一条狰狞的刀疤显得极其可怕。
“看到我的刀疤了么?玉容的爹怕玉容跟我私奔,所以,毁了我的脸!”我的肩头极痛,蹙眉看着他,他稍稍松了一点力道,瞥眼看了无人的御花园,小声道:“你不知道吧,你的男人根本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在他脸上呸了一口,气呼呼瞪着他。
他笑,也不怒,那大手往我肩头滑落,猛地落在我的左胸上,我抬手要打他,他抓着我的手腕:“你中了一剑,正中心脏,若不是你的男人给你喝了他身上的血,你会活着么?我虽不是起死回生的神医,但这些东西,我明白!我说了他不是人,就不是人!他根本没有人的气息!”他笑了起来,脸上的刀疤特别狰狞,我缩进身子,摇摇头,怎么可能呢?
“伤疤怎么可能看不见呢?那是因为他的血,当他身子虚弱,你这条伤疤就会出现,他生命力旺盛,就看不到!”他笑的极其可怕,捏着我的下巴笑道:“我不会让你死,等我占了你的身子,我会让你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等喝了他的血,我就把你杀了,你不是很爱他么,去陪着他吧!”他笑的猖狂,声音不大,我真希望此时有人发现我们。我想问问妖孽所有的一切,什么叫他不是人。
我的伤疤……
“你还不知道吧,他连自己的心都给你了!”他的手指指着我的左胸,哈哈地笑着,得意且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