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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春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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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綄沙殿内,安眠的天泽香盈盈袅袅,层层纱帐里,暖香飘飘。有一个女子睡得安详,怀里紧紧揪着男子的衣摆,不肯放手。

    青年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只手轻松地扯了扯云被将她盖得严实,连四个角都不放过,生怕她着了凉。另一只轻轻抚着她的背,抱着她入眠。看着她安眠的睡颜,像个孩子一般的天真,慕云寒心底有些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似乎睡觉也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让他也弥足深陷。

    他似乎也好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就趁这个机会,补一补觉,将养将养精神吧!于是他搂着怀里的女子,心满意足地会周公去了。睡了许久没有那么安稳的觉,她总是那么让人安心。

    夜微凉,暖纱帐内,一室安颜,无声无息,一场美梦。

    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间,羽觞似乎做了一个梦,好像还是一个春梦。。。

    这个梦有些虚幻,又有些不真实,有些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之感。重重的紫色花海里,有个紫色的身影缓步而来,手里捻了一朵紫色的蔷薇,开得极好的一朵蔷薇。烟紫色的罗沙曳地,带起一层浅浅的紫色浪花,那是蔷薇的落英。从羽觞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个紫色的身影与花海融为一处,要不是她动了动,还以为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花海呢。

    女子弯弯的眉眼下,漆黑的瞳眸流光溢彩,灵动的乌珠顾盼之间,含情凝睇,对花细语,就像是跟情人间的对话,如此的曼妙。朱红色的唇微微勾起,侧身闭目,似乎在闻着蔷薇花淡淡的清香。

    不远处有悠扬飘渺的琴音似从天降,掺和着泠泠古潭幽响,潺潺流水,回荡在紫薇花海里,如此的淡雅脱俗,似大漠上的落雁平沙,清幽淡雅的阳春白雪,苦寒幽香的梅花三弄。惊扰了女子赏花的雅兴,蓦然回头,嫣然一笑,额间沾了一片花瓣,瞬间开出一朵娇艳的紫色的蔷薇,真真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令人心驰神往,羽觞从没见过这样的美人,一时之间,竟看得有些惊呆了。此女本应天上有,不知为谁落人间。

    不过几步之遥,女子脚下步履轻盈,酿出仪态万千,丝毫没有显现出期待的神色,不骄不躁,不急不缓,连脚步都是那么的慢慢悠悠,似乎只是不经意,只是碰巧,偶遇。可看在羽觞眼里却是那么的期待,恨不得下一刻就扑上去看个究竟。这就是温柔与狂野,淑女与女汉子的区别。

    身后,蔷薇开得正盛,簇拥着层层叠叠的紫色花海涌动,翻滚。眼前,白衣公子抚琴含笑对望,脉脉生情,丝丝入扣。而女子就那么婷婷立在那里,没有再往前一步,也没有后退。似乎她只是一个游玩之人,看着这些美景,却丝毫不为所动容,平静,安详,看得认真。

    落英纷飞,青丝垂地,紫色花海翻滚出两人的轮廓,距离那么近,又那么远。

    寂静的空灵里,男子打破平静,隔断了琴音,笑意散在嘴角,化出百转千回的三个字,“你来了?”

    这不是废话么,人就站在你眼前了,还睁眼说瞎话,这莫不是戏本子上所说的调情吧?那得好好瞧瞧,多积累一些经验才好。不过,经过羽觞的总结,这个男子一定一直在等女子到来,用尽各种方法,不惜以琴相邀,出卖琴香,出卖色相?足可见这男子的城府极其之深,绝非好人,肯定有所图谋,非奸即盗。看看人都走到了眼前,被成功勾引过来了,还要强装镇定,假装淡定的望一望她,然后道一句,“你来了”,这不明摆着居心叵测吗?

    紫衣女子含笑抬头,不施粉黛的脸上如朝霞如白雪,丹唇素齿,如落雪红梅。柳眉舒展,酝出一抹挑逗的疑惑,“哦,你在等我?”

    羽觞拼命想要看清楚那个女子的容貌,凭空一道白光闪过,只剩下那一抹紫色的倩影幽幽回荡,远去模糊的背影。

    正待回神的那一刻,女子和男子就已经相拥在一起,距离之近,近得几乎嘴贴着嘴,其实确切来说,他们好像是在亲吻,而且吻得热烈,吻得忘乎所以。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羽觞愣在当场,不过一会会的功夫,不过出了个神,怎么事情发展地这么迅速,这动作真够快的,比慕云寒的剑还要快呢。只见那女子柔软无骨的柳枝攀上男子的脖颈,而男子的手稳稳扶住女子将倒未倒的柳腰,就那么紧紧贴合着,吻得逼真,情意绵绵,缠绵悱恻。

    羽觞傻傻地看着相依相偎相吻的两人,这不就是一幅活的春宫么?最近过得甚是无聊,好不容易能看个活春宫得好好瞧仔细了,以便日后不时之需,想到此处,羽觞的小脸微微泛红,有些娇羞的模样。

    云台深处翠竹摇曳,紫色花海被风吹乱,浮浮沉沉里,阵阵朦胧的芳香传来,女子的娇喘声中,男子有些不舍地抬头,嘴角还在偷笑,尝到了甜头,能不偷笑么?性感的双眸死死盯着,怀里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女子,似乎在说些什么类似情话的话。

    羽觞隔得有些远,没有听清楚,但不用想就知道是一些肉麻的话,那些话羽觞从来没有听过,本想靠得再近些,听得清楚些的,可是又怕吵了人家的好事,那多不好。只好强压下心底的希冀,远远望着相拥的两人,窃窃说着情话绵绵。但站在羽觞的这个角度望过去,却能把男子的容貌看得真切,那张脸,微微噙着笑,与那慕云寒的相貌分毫不差,这不就是在平日不苟言笑的二殿下,只是多了那泛红的笑容吗?

    而男子怀中弱不禁风的女子,绯红的小脸立起来,怎么觉得这么面熟呢?这个,这个,不是自己却是哪个?

    羽觞的脸瞬间通红,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被吓得不轻,完全没心思理会屁股上传来的阵阵痛意。这,这是自己,和慕云寒。自己对他的心意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心思吗?

    是不是凡间的戏本子看得太多了些,被荼毒地太深了些,竟然会想着与慕云寒,额,自己的思想是不是有些龌龊了。羽觞开始鄙夷自己,一张脸红得与猴屁股差不离了,热得都可以煮熟一个鸡蛋了。

    羽觞回神过来时,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床榻上,身子被捂得严严实实,有些燥热难耐。羽觞挣了挣,把手从被窝里挪出来,晃了晃脑袋,唔,头上好像枕着一个不软不硬的物什,不像是枕头。好奇地抬头一看,呀,是个人,可是怎么是他呢?

    原来自己枕着的真是慕云寒的手臂,羽觞默默地抽了一口冷气,僵在被子里,手脚瞬间冰冷,一动不敢动,生怕吵醒了他,到时候就真的什么都说不清了。

    可是,自己怎么跟他睡在了一张床上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难不成那个不是梦,现在这状况是,过了前戏,过了正文,已经结束了,可是自己什么印象都没有呀!

    敲了敲脑袋瓜子,冥思苦想良久,只记得,小白菜刚刚在同自己讲故事来着,讲着讲着,哦,对了,慕云寒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平日里忙得脚不着地的,今日却有这个闲情到处乱逛悠,倒把小白菜吓得不轻。然后,然后,好像他说,他是来同自己讲故事的,羽觞开心坏了,就让了个被窝给他,然后,就不知道然后了。

    掀开被子一个小角,有些后怕地望了望自己,衣衫还算整齐,也没什么不同寻常,看来刚才只是一个梦而已,可是,梦?在梦里,自己的心思就这么龌龊了,那现实中,不会,把他剥光了吧?

    额角冷汗刷刷地往下滑,羽觞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被子下的慕云寒,还好还好,自己没有那么大胆,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她知道自己的睡相不怎么好,一旦睡着了,或许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幸亏他没有看见过自己睡着时的混账样,幸亏他睡得极沉,这样都没被吵醒。

    要不然,她就糗大了。。。这么丢脸的事,她一定不会告诉他的。

    只是,这么同床共枕的睡在一处,难免会惹人非议,她倒是无所谓的,但总不能坏了他的名声不是。虽然他们也只是睡觉,什么都没有干,他们之间是清白的,比蛋清还要白。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月白风清的,没出个什么事,谁信呢?现在的人啊,满脑子里都是一些禽兽的想法,都失了一些本真,不再是那么的单纯。

    羽觞纠结来纠结去,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到底,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了呢?着实让人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