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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言蜚语缠了许久的两人,终于修成正果,被御赐天婚,喜结连理。一时间天界喜气洋洋,一下子闹腾开来。只是似乎这些热闹的背后,总是需要一些心酸和落寞来陪衬的,而热闹的便是那慕云寒和浮浅,羽觞只是那落寞心伤之人。
她从来没想过他的身边不再有她,连一个小小的位置都不愿意给她,原本便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怎么能奢求过多。她以为他只是无心,只是无情,只是不懂的爱人,只是。。。她为他找了这许多借口,到最后却是苍白无力。原来只是对她无心,无情,只是不懂爱她罢了。她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大婚,而娶的却不是她,她是否应该好好恭喜他,终于可以摆脱她的痴缠,找到心的归宿,找到他想要守护之人。可是她呢?算什么
自从婚讯传出,天界就开始张灯结彩,各路仙家也开始忙忙碌碌,准备准备送礼,布置布置婚宴所需的事宜,编排编排喜舞,真是忙得不可开交,但是个个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似乎这正是他们期盼已久的结果,所谓的天造地设,所谓的佳偶天成,便是如此吧!
而百花宫却是凄清寥落,百花恹恹,只因着这花神日日醉酒,无心打理百花宫事务,弄得花不成花,叶不成叶,几近凋零颓败之状。
羽觞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到底,他是怎么想的,明明前几日,因自己弄砸了南宫瑾的灵位,他便大打出手,竟有心要杀了自己,怎么如今竟然允了这一桩婚事,而且还应允的那么顺当,羽觞真是捉摸不透了,这男人的心思也实在难猜呀!难不成他承袭了他老爹的风流传统,见一个爱一个,是个喜新厌旧,忘恩负义之人,这是移情别恋到了这浮浅身上了。可是她看到的慕云寒并不是这样的呀!
羽觞摇头晃脑的起身,好不容易着了个酒坛子,晃了晃,唔,满的。仰头灌下大半,心底泛起层层清涩,倒腾的胃底翻滚一片。干呕了半天也没吐出个什么,也是,这几日并未进食,连胆汁都吐出来了还能吐出什么来。
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酒坛子摔的四分五裂,就那么四仰八叉地倘在地上,羽觞并未起身,就那么定定望着破碎的酒坛,痴痴呆呆的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一般,脸上是酒后的红晕,淡淡的,有些娇羞。
有记忆纷至沓来,惹的心潮澎湃。
几日前的正午,火辣辣的日头热情四溢,豪迈奔放,晒的人灼热难当,大汗淋漓。
羽觞不耐的在自己的寝殿里来回跺了几圈之后,还是觉着甚是无聊,调开看管她的玫瑰仙子,偷偷溜出去透口气,这繆青真是的,自己身上的伤早已经大好,就是非得像个老太婆一般日日嘱咐她当心这个当心那个的,活脱脱像她老娘。
这也就算了,他竟然那么大能耐随便吩咐了几句就让百花宫里的人服服帖帖,个个照着他的吩咐,丝毫不敢怠慢,倒没把她这个百花宫真正的主人的话放在心上,羽觞很是郁闷,天天像个囚犯一样,去哪儿都有一个群人跟着,还不许做这个做那个,不许出去乱闯,可把羽觞给憋坏了。
好不容易跑出来了得多溜达会再回去。羽觞从来没像此刻这般觉着自由这东西是那么的珍贵,做个囚犯还是挺痛苦的。
沿着瑶池转了大半圈,有些燥热,淋漓的大汗打湿了内衫,紧紧贴在身上,好不难受。再加上她本就怕热,便更加觉得酷热难耐。想着找个池子好好沐个浴才好。
忽然想起这瑶池不就是最佳之选么。传闻瑶池千年万年都是极其阴寒,堪比寒冰,尤其这瑶池池底,便更是至阴致寒之处,所以一般人都不会吃饱了撑的跑到这瑶池来沐浴的,万一下去爬不上来了,就真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但羽觞不同,她生来只畏火畏热,从不畏寒,要是真如传闻那般就再好不过了,对于羽觞便是个最好的沐浴之所了。此刻身上腻得慌,再不好好洗洗就该发臭了。
四下瞅了瞅,正午当头,大家应该都在自家屋子里吃午膳,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人出来闲溜达的,更何况这大日头在。寻思了半响,觉着万一有人像自己这般闲的慌来着瑶池边闲溜达,而自己衣衫不整的在湖里戏水,这个传出去就不大好听了,考虑再三,羽觞沉痛地下了个决定---和衣下水。
说时迟那时快的,刚巧一片秋叶飘落,羽觞一头扎进瑶池,带起水花四溅,泼在芙蕖之上,晶莹似珍珠,在日光下分外刺眼。
四面八方有拔凉拔凉的寒水涌过来,打在身上,不禁打了个寒战,这瑶池果然如传闻般机具阴寒之气,真是,太舒服了。
在水里打了几滚,像尾灵动的红鲤般畅快游动在瑶池的各个角落,搅得整个瑶池晃了几晃,羽觞此刻心情甚好,甚是欢欣的游来游去,时不时地抓起几天寒鲤,逗玩逗玩,听说这寒鲤的味道不错,可以算得上是珍馐美味,羽觞顿觉肚饿,抓起两尾便要浮出水面,不想有声音自水面传来。
“你说什么?”半是怀疑半是震惊的声音听上去,是个小仙娥。
“嘘,小声点,这原本也是桩秘辛,不为外人道的。胡乱评议上神是要遭罪的。”
那个声音压得低了些,却还是很清晰的入耳来。“云寒宫里储了尊灵位,说是二殿下亲手刻的。”
“此话当真?”
“半分不假。听说是二殿下历劫归来之后,便闭门不出,行迹诡秘,而三日后再见到二殿下时,他形容憔悴,半分生气也无,只是血迹斑斑的手里握了一尊灵位,听说是这三日里二殿下一刀一刀自己刻的。此后,云寒宫就专门辟了一处寝殿唤作霜华殿,就为了安置这灵位。”另一个仙娥甚是笃定的说道。
有东西缓缓动了动,又动了动,勉力压下所有澎湃,敛息继续听那岸上的八卦。
前一个仙娥恍然大悟般做捶胸顿足状,“似有这么一说来着,听说后来二殿下专门去了趟幽冥司,就为了寻找这个女子的下落,终是未寻到。只是在幽冥司提了一个忠仆的魂魄上来,专门打理那霜华殿。”
另一个沉默了半响道,“说起这尊灵位,听说是二殿下在凡间一个着紧之人,唤作什么来着?”
沉寂了一炷香左右,有人一拍脑袋,兴奋不已,“哦,唤作南宫瑾。”
“竟真是个凡人。”有些可惜的唏嘘了一番。
“二殿下如此清净无为之人竟也会被红尘俗世所扰,还是为的一介凡人。只是仙凡恋终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看看那牛郎织女便是了。”
停顿片刻之后,庆幸道,“幸好只是个已故之人,要不然这天界该要掀起腥风血雨,又要不太平了。”
这是羽觞第一次听到别人谈及慕云寒的往事,心里有些小激动,害得她手一松放走了好不容易到手的寒鲤,羽觞欲哭无泪,她的午餐就这么没了。。。
前一个话题未完,竟然生生转做了另一个话题。
“只是近日这二殿下的婚事传得沸沸扬扬的,你说这二殿下是怎么想的,既是心中已然储了一位,难不成还能储下另一个人不成?”
“二殿下向来清新寡淡,或许娶个妃子对于他来说只是多了个共枕之人,并未有什么不同吧!”有个仙娥叹了口气如是说。
“只是这种好事怎么从来落不到我们头上呢?”另一个有些失落遗憾,看来对那慕云寒的倾慕之情不浅。
“你真会说笑,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娥,怎么轮的到我们呢?不过我觉着那浮浅仙子虽有一张美貌,却并不一定能得到二殿下的亲睐,她如此那般来去自如在云寒宫不过因得她是先花神的姐妹罢了,无甚可自豪的。”
“就是就是,听闻先花神才是长了一张无人能比的容颜,不知倾倒了多少天界的男神仙,只是。。。。”
咳咳咳
不知是谁轻轻一咳,那两个前一刻还讨论的十分欢快的小仙娥立刻噤了声,自然那听到一半的八卦也戛然而止了,只听见那两个小仙娥唯唯诺诺道,“见过二殿下”
原来是慕云寒那小子来了,真是扫兴,早不来晚不来,刚巧那八卦说到起劲处他便来了,甚是讨厌。
遥遥听到他们甚是有礼有节的寒暄了几句,便告退了,看来被慕云寒唬得不轻,几乎是跑也似得溜了,羽觞在心里偷乐,她这样子躲在池子里听八卦倒有个好处,不会被人发现,甚妙甚妙。
只是慕云寒这个时候到这瑶池来,似乎不太寻常,不会这个时候来散步吧!那也太变态了吧!
突然,慕云寒一个转身,淡淡一眼瞥过来,刹那间天旋地转,连喘息都忘记,呆呆对上他平静的眼神,幽深幽深,深不见底,似乎比这瑶池还要再深上几许。
这,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羽觞屏息敛声,把五官都关上,只留了滴溜溜的大眼珠在那不停转动。
似乎过了许久,羽觞都快觉得自己要被溺毙于瑶池了,终于他缓缓转身,走了。
那一日的八卦虽听的断断续续,但与自己在云寒宫的所见所闻联系起来,应该可以还原事情的原委了。
而这事情的原委有些让人难以接受,看来理想的美好总是抵不过现实的残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