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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忘情的缠绵，似火的交织。
不知为何，沈凝烟竟总是无意间将自己生命中出现的两个人相互混淆，她总是觉得他们似乎有些相似，可是仔细想来却没有一处是相同的，是以只能认为自己大脑混乱了。
“怎么还不睡？”就在沈凝烟思绪游走的时候，身后蓦地响起了他的声音。
清越的声线好似夏日清澈的溪水，缓缓淌过人心，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让人心中久久不能平复，可是却出奇的舒服。
闻言，沈凝烟的眸间不禁染上一丝笑意，柔声道：“睡不着。”
“你有心事。”不是问句，还是肯定句。
“是。”沈凝烟也不曾否认，她任由身后的男子抱着自己，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个怀抱是那般的熟悉，让她竟有股莫名的心安，“水卿然，我问你个问题，好吗？”
话音落下，水卿然并未说话，可是环着她腰肢的手臂不禁加了一丝力气，将她的身子往自己的怀中又带了一些，他似乎很喜欢与她如此紧拥的感觉，当回想起那晚所发生的一切，他的心似乎又莫名的躁动了。
即使水卿然并未说话，可是沈凝烟却知道他在听。
“你有爱的人吗？”蓦地开口，沈凝烟问道。
言罢，一直闭着眼睛的水卿然蓦地睁开眸子，鲜红色精致面具下的眸子骤然一紧，不知过了多久，他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嗅着她身上特有的体香，久久才出声道：“有。”
“她爱你吗？”水卿然的回答不知为何竟让沈凝烟的心中有些失落，不过她却没有表现出来。
“我不知道。”这一次水卿然的回答的极快。
“她知道你爱她吗？”听着水卿然的话，沈凝烟竟然在好奇这个问题，她的直觉告诉她，水卿然爱的那个女人并不知道他爱着她。
言罢，水卿然果真又陷入了一阵沉默，直到最后他才道出：“不知道。”
“你为何不告诉她？”沈凝烟疑惑的问道。
“我没有资格。”水卿然将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他紧闭的眸子微微动了几下，清越的声音不知何时也变得低沉下来，“若是哪日我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她可能会一辈子不理我。”
听闻水卿然的话，沈凝烟却沉默了，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水卿然以为沈凝烟已经睡着的时候，忽然感受到怀中的人儿微微动了一下身子。
然后耳边响起了她的声音，“水卿然，你绝对相爱的两个人之间，是否应该相互信任？”
“是。”水卿然沉声答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言罢，沈凝烟闭上了眸子，继续道：“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信任，并不是因为爱他才会去相信她，而是因为了解她，才会去相信他，若是两个人只见连信任都不存在了，那他们的爱又是什么？”
这是沈凝烟第一次同别人说出自己对爱情的看法，也不曾想到，竟然是说给第一个与她发生关系的人，并非是她心中挚爱的人。
水卿然一直安静的听着她的话，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水卿然。”不知过了多久，沈凝烟突然开口唤出了他的名字，声音极轻，极软。
“嗯。”闭着眼睛假寐的水卿然轻声应道。
“我现在心里好难受。”她的声音不知为何竟有些哽咽，“我的心里，真的，真的，好难受……水卿然……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不那么难受？”
这是水卿然认识沈凝烟以来，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脆弱的时候，即使是在凉宇殿，她身中蚀情花毒时，她也是那么的坚强，即使遭遇了那般痛苦的事实，她依旧不曾落下一滴眼泪，可是现在……
现在她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难过，竟然能够让她为之哭泣，为之落泪。
水卿然轻轻扳动她的身子，将她转向了自己，于幽暗的月光下看去，只见她的脸颊上已经挂满了泪痕，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闪烁着泪光，如此的她，他竟是第一次见到。
温热的指尖轻抚上她的脸颊，替她轻轻拭去了泪滴。
“烟儿，乖，不要哭了。”清越的声线轻柔的好似一汪清泉，缓缓流淌过她的心，只留下淡淡的水波，可是却能够轻易的抚平她内心的伤痕。
“水卿然……他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望着暗夜里的那张鲜红色面具，沈凝烟的眼泪却再也无法克制，犹如潮涌，这一刻她真的好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当水卿然听到她话语中的那个“他”时，墨眸一凝，不过很去就隐去了。
“他？”水卿然轻声疑问道。
“我没有做过任何坏事，真的没有……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呐……”面前的一切都在朦胧的泪眼里变得模糊，沈凝烟只能隐约看到面前那张鲜红色的面具。
今晚的沈凝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她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打湿了她的发，打湿了她的绣花枕头，更打湿了水卿然的心。
“你爱他？”紧拥着怀中早已哭成泪人的沈凝烟，水卿然轻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问道。
感受着背后传来的轻抚，沈凝烟一直紧绷的神经和紧张的身子终于慢慢得到了放松，她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听闻水卿然的询问，她渐渐收了哭声，道：“我爱他。”
她爱他，很早之前她就爱上他了。
“被烟儿爱着的男人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对吗？”水卿然依旧柔声问着她。
“会吗？”听闻水卿然的话，沈凝烟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我所在乎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我而去，似乎被我爱的人从来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听着她的话，水卿然的心中隐隐痛起来，圈着她腰肢的手臂不禁又紧了一些，“每个人从一生下来就已经被上天安排好了，这就是人生的定数，根本不是人可以改变，可以操纵的，他们之所以会离去是因为命格如此，根本与烟儿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