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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术?
沈凝烟忍不住蹙眉,俊美男子看着她疑惑的表情,继续道:“那晚凉宇殿失火的时候,是父王救了你,但是想到你的容貌可能会给你带来祸患,所以便对你的容貌失了幻术,造成了毁容的假象。”
“那……你是说我并没有毁容?”一瞬间有太多的疑问围绕着她。
“父王怎么舍得让你毁容呢?”俊美男子听着她天真的问题,笑声愈发的放肆,可是他的眸中,脸上,处处显露着对面前这个女孩儿的宠溺与喜爱。
再次转头看向镜中的影像,这一次她仔细的看着镜中女子的容貌,这确实是她之前的容貌没有错,可是为什么却总觉得哪里似乎变了一些,除了头发和眸子的颜色变了之外,似乎连五官都发生了一丝的变化。
“这不是我原本的容貌。”当她仔细盯着镜中女子审视的时候,越是觉得自己陌生极了。
闻言,俊美男子心中暗叹,没有想到这么细微的变化她都发现了,不过这本就是无需隐瞒的事情,“龙族的女子每当过完一次生日,容貌就会发生一丝变化,直到十八岁生辰那日,成人礼过后容貌便不再会变化。”
此番解释让沈凝烟的思绪出现了游离,她最终无法快速的接受俊美男子口中的信息,可是现实所发生的一切她又没办法解释,经过努力过后她只筛选出了五个字:龙族的女子。
“龙族的女子?”沈凝烟忍不住出声问道。
“没错,你的真实身份便是龙族之后,你便是五百年现世后诞生的龙女。”俊美男子的话题说至此,就连面色都变得认真起来,“龙儿,你或许无法短时间内相信父王所说的话,但是如若让你看到十八年前所发生的一切,你就会相信自己的身世了。”
俊美男子的话音落下,他的大手已摸到了她的脑袋,只是瞬间,便见沈凝烟头顶蓝光乍盛,眼睛一闭,便昏了过去。
十八年前,黔悦十六年,初春,三月初二。
刚刚云游回来的智仁和尚在回寺的途中,途径位于重云山下的墨海,说其为墨海,只因为每年在三月初二,这个草长莺飞的日子,海水会变成如同墨汁一般的黑色,而最奇妙的是,世人在望之墨色的海水时,竟会产生畏惧之色,不过由于智仁和尚一直居于重云山上,对墨海的了解也是多于旁人。
在每年三月初二那天,墨海的奇异现象并非是世人口中鬼怪的化身,也亦非是那冤魂索命的手段,不过要是让智仁来解释,他也解释不清楚,但是他却不相信世间对墨海的流言蜚语,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向世人证明。
所以在墨海每年三月初二,如此美好的时日,墨海周围却不见人烟,除了匆忙赶路的商客,再不然便是重云山上寺庙里的和尚,再无其他人往来。
此次云游归来的智仁恰巧赶逢三月初二,这一切不是天注定,而是人亦有意,只因为智仁的心中一直认为墨海的奇特变化总是有着什么玄机,尽管他无从得知,但是他却毫无理由的喜好这片海,尤为是三月初二这一天,变成墨汁的海洋,这一奇观并非是人人都可看到,更何况他已经离开少林寺三年之久,甚是想念这片海域。
海上漂浮的是何物?
智仁将行李放在海边,张望着不断向自己这方飘来的类似于木船的东西,直到飘进了才发现是一只工艺精湛的木船,可甚为奇怪的是,木船之上竟然没有船夫,更何况又是在三月初二这个人人对墨海惶恐的日子,怎么会有船只的出现呢?
待走近以后,智仁方为吓了一跳。
在船舱里面竟然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熟睡的婴儿,在婴儿的身边放着一封书信,而最让智仁吃惊的竟然是书信上方竟然写着自己的法号。
智仁大师,尚知您将于今日云游归来,所以希望您可以将小女龙儿带回寺中抚养。
整封信只有短短的几个字,而信下方却也没有署名,智仁将襁褓中甜睡的婴儿抱在了怀里,其实就算没有这封书信智仁也肯定会将孩子带回寺庙抚养,那样只是因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是一个新生的婴儿在这三月初二无人靠近的墨海边,如果他不将这个孩子带回寺里,恐怕是凶多吉少。
而如今有着这封书信的存在,他便更不得不将婴儿带回寺里,既然对方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云游归来的日期,想罢对方也绝非常人,既然已经看到这个幼小的生命,便更没有理由丢弃这个孩子了。
只是现在最让他为难的是这个孩子是个女婴,寺庙一直有规定,不得有女眷居住,如果想要孩子可以留在自己身边照管,那就只有向外人隐瞒她真实的身份了。
龙儿,少林寺俗家弟子,为了可以名正言顺在寺里留下来,便隐瞒女子身份,以男子自居。
大师父方丈智仁;二师父智通;三师父智明;四师父智应;五师父智德;六师父智责,六位师父性格各异,均掌管着寺内所有大小事务,寺内除去六位师父,还有俗家弟子龙律昂,共两百一十二个和尚。
从龙儿被智仁方丈带到少林寺的那一天,便成了寺里年龄最小的俗家弟子。而最让世人无法理解的便是那墨海,就在智仁方丈将女婴带回寺里以后的第二年,也正是女婴一岁之时,本应变成墨色的墨海海面,竟然泛着一层金光,灼灼生辉,那般神圣。
江山长卷,在时代行进的齿轮下,日益清晰。
沈凝烟猛然睁开双眼,只见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已满含泪光,十八年前的一幕犹如画卷一般如此清晰的呈现在她的面前。原本平展的岁月,如今已被伤痛,怨恨压出了褶皱,那些本应该静好的时光,都已随着蹉跎年华消磨殆尽。
随着心变得透彻,心脏的位置蓦地泛起了蓝光,颔首看去,她似乎能够看穿自己的身体,只见身体里漂浮着一颗透明珠子,她现在才知,原来自幼陪伴自己的那颗珠子,竟就是她的生命之源,龙珠。
龙珠。
无论此时她的思绪有多么的混沌,可是她都能够记得起,这颗龙珠早就在她十岁那年送给了一个男人,与其说送,不如说是交换,她用那颗龙珠换到了一块美玉,也正是此时依旧挂在她颈上的绿色美玉,刻着“十四”二字的凤眼石。
“现在你可相信了?”俊美男子看着她变得清澈的眸子,轻声问道。
闻声,沈凝烟蓦然抬头,这一次她看向他时没有起初的疑惑,而是前所未有的澄明与清澈,此时她的心亦如她的眼睛一般,几近透明。
其实她脑海中回想起来的记忆不仅限于十八年前,还有她未出世前的一切。
记得在一座极其豪华的城堡内,还只是一条小龙的她只能住在一颗硕大的龙珠里面,而这颗龙珠便是她父亲的心脏,那是长达五百年的守护,她不记得那时从何时开始的,可是却知道在这么久的时间里,那个男人一直守护着自己。
如若她没有记错,那个男人正是墨海的龙王,龙席幽。
“父王。”稍稍有些干涩的声音自她的喉间发出,当这个称呼被她唤出的时候,不仅站在她面前的龙席幽美眸一凝,就连沈凝烟自己都有些出神,这个称呼她并未思忖什么,更像是脱口而出,唤的那么自然。
似乎原本就该如此。
“龙儿。”依旧是那声轻唤,温柔的再次让她沉醉,可是这一次,龙席幽轻柔的声音里面竟多了一丝哽咽,为的是她方才那句父王。
这是一个极其温暖的怀抱,不同于周身寒凉的海水,轻抚自己后背的大手似乎充满了魔力一般,能够轻易的平复她心中所有不安的思绪,包括之前的怨念,哀愁,伤痛甚至是绝望。
就在她闭目享受着来自父亲的爱护时,只觉得心脏蓦地抽痛出来,那种痛好似随时是有千把万把匕首一下又一下的在割她的心,每一刀下去都会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父王……”猛然睁开眼睛,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无法理解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对不起龙儿,这是你必须要经历的。”龙席幽看着因为痛楚而在自己怀中慢慢变得身体僵硬的人儿,满目心疼的望着她,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和暗哑。
就在沈凝烟的极度困惑中,她的双腿渐渐失去了力气,整个身子都跌坐在了海底,犹如针扎一般的刺痛自她的脚底袭来,当她不解的看向自己的双脚,却万万想不到会目睹这样的一幕。
她所谓的双脚,此时竟已慢慢长出了鳞片,而那些鳞片不似鱼鳞那般小,那般难看,它而是呈现出一种妖冶的冰蓝色,它们生长的极其有规律,自她的脚底,一片又一片,随时时间的消失,冰蓝色的鳞片一直蔓延到了她的脚踝。
这并不是结束,鳞片依旧不停的再向上生长,而鳞片所长出的位置皆是一片刺痛,那种痛楚是她从未尝过的,让她每时每刻都会想要昏死过去的痛,可是就当她想要昏死过去的瞬间,下一个鳞片的生长带来的刺痛会再唤醒她。
以此循环,永无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