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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幕:逐出紫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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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圆若一提醒,沈凝烟猛然想起来,之前确实记得谢天寻提起过,他已派了谢天扬率五万大军前往黔悦国助焰逸壅,而这段时间她未曾听到任何关于谢天扬的消息,没有想到竟一直未归。

    而现在紫晶国被谢天御所掌控,恐怕正如圆若所说,等待谢天扬的是天罗地网。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俊朗如风的男子,沈凝烟蹙眉道:“师父,我们不能眼看着谢天扬自投罗网。”

    “龙儿想帮他?”圆若凝声问道。

    “紫晶国是谁称帝我不在乎,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谢天扬有难而不出手相救,再者……谢天寻待我不薄,我不想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发生危险。”有些沙哑的声音自她的口中说出,淡淡的,却极其真挚。

    其实圆若很早之前就知道,他的这个小徒弟,无论是经历了多少痛苦,多少磨难,她的心依旧如冰山上的雪莲般纯净。

    “龙儿不用担心这些了,师父自有安排。”其实就算沈凝烟不说这些话,圆若也会出手相救,只因他与谢天寻之间所发生的一些事情,这是他应该为谢天寻做的,就当做是偿还他了吧。

    正月三十一,圆若在紫晶国境外的小镇上截到了谢天扬为首的军队。

    当圆若将紫晶国内所发生的事情全部告知谢天扬后,谢天扬愤怒不已,好在心中知道兹事体大不敢荒诞行事,是以便驻扎在小镇上,与圆若共商大计。

    二月初二,谢天扬率一万兵马前往帝都,刚抵皇城,便已有军队将其团团围困;后圆若率四万兵马前往,将敌军两面夹击歼灭,己方胜三万七千兵马;后两队齐攻皇宫,后谢天御用谢天寻为条件,夺谢天扬军权,卸其铠甲,逐出紫晶国,永不得踏入国境半步。

    紫晶国境外,一身素衣的谢天扬逆光而立,暖光为他的周身罩上一层极好看的光晕,他的身后有一架马车。

    “有何打算?”圆若望了眼他身后的马车,沉声问道。

    “先带皇兄……三哥去疗伤。”谢天扬淡笑着说道。

    “一路顺风。”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话可说,圆若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话罢,转身上马,欲要离去的时候,他望着远处空旷的原野,轻声叹道:“若是哪日他醒来,告诉他,我欠他的还清了。”

    谢天扬奔驰而去的身影,唇角勾出一抹笑意,他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大,愈来愈温暖,一直蔓延到了清澈的眸底。

    转身走向马车,掀开布帘,看着里面安静沉睡的俊美男子,轻笑道:“三哥,终于有这么一天了,我们哥俩能够一齐游遍大好河山,览万千世界。”

    策马奔腾,这一天终于被他等到了,虽然与幻想中有些不一样,不过好在他最崇拜的三哥在自己身边。哪怕他现在不会说话了;哪怕他现在不会嘲笑他了;哪怕他现在不会拍他肩膀了……不过好在他还在身边。

    “三哥,我们准备上路了。”

    一滴泪水滴落在黄褐色的土地上,瞬间消失不见,没有人知道这滴眼泪承载了他多少的心痛,也没有人知道这一滴泪代表着他怎样的一种寄托。

    世间的一切都已改变,哪怕所有的事情都已面目全非,他也会守在他的身边,不为别的,只因他是他这一生中最在乎,最重要的存在。

    天气渐暖,就连夜也变得不再寒冷。

    清玄寺后的那片竹林依旧如她上次来时一样,四处弥漫着淡淡的竹香,还有穿过层层薄云照射过来的荼色月光。

    沈凝烟的脚步极慢,她顺着竹林中的石路走着,耳边不时有竹叶于夜风中沙沙作响,抬眼望去,唯有月光将这漆黑的夜照的微亮。她一直走着,漫无目的的行走着,其实她享受的是这份难得的安静。

    这是她这两年来最为期待的一种环境,最起码她的心可以得到放松。

    当行至竹林深处时,她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抬眸望去,只见不远处有几棵相对密集的竹子,她犹记得,第一次遇见水卿然时,它就站在那里。

    那晚的月光也是如此,她也穿着白衣,只不过她那时还没有毁容罢了。

    不知为何,她的思绪竟会在他的身上沉浸那么久,当回过神来时,竟发现早已是子时,而她竟不知不觉。圆若离开这么久还未回来,听白天上山欺负的百姓说,谢天扬试图谋反,皇上因怒火攻心一病不起,谢天御护驾有功,遂皇上拟下圣旨,由谢天御代理国事。

    这些传言沈凝烟想都不用想便知是谢天御派人散播的,不过这些她都不在乎,她唯独希望的只是谢天寻和谢天扬都能安然无事,这紫晶国谁称帝与她无关。

    残暮自那晚离去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时间,沈凝烟甚至开始怀疑残暮将自己救出的目的,不过很快她又释怀了,就她现在这幅模样,别人躲都来不及,又岂会主动招惹上她这个麻烦。

    沈凝烟自嘲的笑了声,转身离去。

    走出几步之后,沈凝烟蓦地停了下来,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而那种感觉,她很熟悉。

    即使觉得有一万个不可能,但沈凝烟还是慢慢的转过身去。

    “真的是你。”触及到不远处的那抹白色身影,沈凝烟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每次见到我都不惊讶。”一袭纯白色衣衫的水卿然淡然道,脸上红色似血的面具于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芒,雕刻的恰到好处的面具眼睛正好掩饰住了他本身眼睛的形状,不过沈凝烟依旧坚信,这张面具下的脸即使不会惊为天人,也定会俊美的出奇。

    清越的声线似乎天生就有一种抚平人内心的魔力,可是当他的话音落下,你原本的心便会更加的紧张,慌乱。

    闻言,沈凝烟笑而不语,怪只能怪她太敏感,无论对于气息,还是直觉。

    “你过得好吗?”看着一直安静不语的沈凝烟,水卿然终究是先开了口,因为他担心,如果他不先开口,怕他们会一直这样站到第二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