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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你越是努力想要忽略想一个人的感觉,你却会陷得越深。
欣欣埋着头,紧蹙着眉,手重重地揉着眉心,忽然听到了一阵阵低呼声。她跟着抬起了头,就看到屏幕上的人脸色苍白地倒在了地上,瞬时很多人围了上去,挡住了镜头。
欣欣几乎是止住了呼吸,想都没多想,就立刻起身,疯一般地冲了出去。
她脑子一片空白,只想马上冲过去,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怎么忽然昏倒了……
就在她站在路边拦车之际,晓薇这才扶着腰慢慢地跟着跑了过来,一手提着钥匙,气喘吁吁地:“这个点,没车,用我的!”
这个时间,路况十分差,几乎是蜗牛漫步。
“快,快给程雷电话,看在哪个医院!”
根本就是急疯了,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就往晓薇身上塞,“快!”
“唉,那么着急,你早干嘛去了!”晓薇也懒得和她计较,只是嘴上总是忍不住多抱怨几声。
“八一总!”电话还没挂掉,晓薇就快被欣欣的眼神给秒杀了,还不赶紧报目的地,她真的担心王大小姐会把她给踹下车。
“快点挂电话!”都这个时候了,欣欣还是有点死要面子,她担心晓薇这个大嘴巴乱说一遭。
晓薇才刚想saygoodbye,手机就被欣欣一手扫过来,直接按了关机键。
欣欣到了医院,正巧碰上程雷从病房里走出来。
欣欣往病房内一扫,庄逸钧紧闭着双眸,脸色毅然苍白,“他怎么了?”
程雷示意小声,拉着欣欣走到了边上的长椅上坐下,深深叹了口气,“老大,这是……劳累,累坏了。”
欣欣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心口烦闷,有股气在心头纠结。
“他这段时间,为了晴空,不眠不休,好在,幸亏,他回来了……可是,他的身体终究是顶不住的。欣欣,你劝劝她吧……”
只有在将她当朋友的时候,程雷才会由衷地喊她一声“欣欣”。
欣欣突然抬起头,拽着程雷,“你告诉老爷子了吗?”
“还没……没来得及。”
“那我现在就去打电话。”程雷也是给忙得忽略了,连忙起身。
“别,先别,别让家里人担心。”欣欣拽着程雷的衣角。
“你说,我是不是他的劫数呢……”
程雷当场愣住,“什么?”
欣欣吞了吞口水,重复了一遍,“当初,我们就是孽缘,想必大家都不看好我们吧……”
程雷虽然不明白欣欣为何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但是也照实回答,“不是。你也知道老大的家庭,老爷子管得严,好在老大能够将各方兼顾得好好的,一切都挺顺利……直到……直到你的出现,我才知道原来老大也会乱了分寸。其实,谁都看得出来,老大对你的感情有多真。当然,你对老大,也应该是……”
“好了!”欣欣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她鼻尖一酸,哽咽,“我改天再来看他。你照顾好他。”
“喂……”程雷还没来得及挽留,欣欣已经一溜烟地跑了。
第二天,欣欣一大早就跑到了八一总,躲在了门边,偷偷地往病房里瞄。
正是朝阳升起的时间,阳光透过玻璃射进病房里,洒在了庄逸钧的脸上、身上。
可能是刚刚擦过脸,他整张脸显得更加地棱角分明,清瘦了许多,脸色还是略显苍白,眼下的青紫色愈加明显。
在那种绝境下,绝地重生,再东山再起,该是熬了不少夜,也收了不少苦吧……
思及此,再看着他那清瘦的脸,欣欣突然觉得很心疼,很难过。
心疼是因为他这么多天来不眠不休累到了,难过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当时都是她丢下那烂摊子,本想将他逼出来。谁知他这么一出来,却是这般情况,让她怎能不心疼不难过呢?
庄逸钧,对不起。
本来以为对他恨之入骨,但当目睹他倒下的那瞬,欣欣才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声。
无论如何,她只希望,他好。
病房门前闪过一个清丽的影子,欣欣下意识将自己的身子隐在了柱子后面,深吸一口气,不争气的泪水顿时盈眶。
“在干嘛呢?”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欣欣一转身就看到了程雷双手拿着餐盒,赶紧抹掉眼角的泪,笑着回答,“没,没什么!”
程雷走近,“怎么不进去看老大?”
“不了……”欣欣转身又准备逃跑。
好在程雷眼疾手快,快速将餐盒放到地上,抓住欣欣的手臂,“医生说,老大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我对衣服那些不熟悉,你陪我去拿吧。”
“好吧。”见程雷不是要抓她进去面对某人,欣欣的身子才松软下来,点点头。
程雷轻车熟路地回到了别墅,在打开门的那瞬间,欣欣就看到了他们初识的场景,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程雷倚在鞋柜旁边脱鞋,“这里是老大当年赚到第一桶金时买的。”
欣欣满是诧异地看着程雷,这些事情显然她一点都不知道。在她的印象中,庄逸钧有那么强大的家世背景,而且根本就不在意钱,她就认为他能有这天,全凭他背后那个实力强大的家族,他的一切成就,都来自于庄家。当然,也包括这栋别墅。
“你的鞋。”程雷从鞋柜里拿出了那双唯一的粉色拖鞋,递给了欣欣。见欣欣因为他刚才的那句话陷入沉思,程雷一脸了然,“其实,老大当时也没想过要掌管晴空,再加之他的特殊身份,他一直都是拒绝的。谁知,后来老爷子才告诉他,晴空是老夫人,哦,也就是老大的母亲一手打拼出来,留下的唯一……老大才毅然接手下来的。这些年来,就是老大的姨妈,汤夫人代持晴空的股份,老大才是实际控制人……”
“那个时候,老爷子在政坛上正是风生水起的时候,官商关系本就十分敏感,又引人注意。为了避嫌,老爷子曾经问过他是否放弃,谁知,老大脾气却倔得很!在老爷子完全不再出手支持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将晴空整个撑了起来。”
“其实,这一路走来,他每走的一步,都比别人艰辛。”
“在部队里训练新兵,不断屡破奇案,年纪轻轻就已经晋升成为少校。与此同时,还带领着晴空在商场上屡创传奇。好在,老爷子还是心疼老大的,也帮着他掩盖了一些身份等,所以当时晴空易主,众人也不觉得奇怪……”
后面的话,欣欣已经没心情往下听了。
这些细节,她真的不知道。她一直以为庄逸钧在部队里、在商场的一切或多或少都仰仗了庄司令的光,殊不知,他竟然是如此艰难地背负着他的双重身份……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被人用刀一下下地割着,痛得让她几乎要窒息。
她真觉得自己该死!
老爷子将晴空托付给她,她竟然差点将晴空的前途断送在自己手中也就算了。临阵脱逃,还自私地想要将他逼出来。
殊不知,这招险棋,差点就将晴空推进深渊!
晴空就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和汗水,她却为了别的男人就轻易将它放弃,这让他情何以堪?!
程雷也不知唠叨了多久,才停了下来,望着欣欣,“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欣欣这才回过神来,拍了拍有些僵硬的脸颊,勉强咧开嘴,“没事。有些累罢了。”
“我们去拿衣服吧。”她俯身换好鞋,往楼梯走去。
程雷点点头,跟在后面。
一踩上二楼,一阵阵熟悉的薄荷清香扑面而来,还是那个沁人心肺的味道。欣欣伫立在那,回忆着一幕幕,这一切彷佛就在昨天……
住进来的第一天,因为小强的到访,她失声尖叫,引来了他。谁知,他当时正在冲凉,没曾想听到那阵尖叫声,他想都没多想,围着条浴巾就冲了过来。
结果是,勇战小强后的庄首长刚想捉弄一下人家,却没留意到自己遮体的浴巾不知何时已经被扯了下来,后面的事情也就……
某天下班后,谁知他心血来潮搞突击,她应急措施做得不够,临危受命,决定亲自上阵,结果多么惨烈可想而知差点烧了人家的厨房。最终以庄首长亲自下厨才得以落下帷幕。
当晚,她就遭遇了采花贼,好在有庄首长在,三下两下就把那矛头小贼给收拾了。犹记得当时那死贼还十分不忿气地质疑,他竟然在将那贼利索地捆成了粽子后,拉过了一脸错愕的她,温柔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还有超级man的那句话,“我是谁?我是他男人!你看清楚点!”
那一幕幕好似放映机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回旋,想着想着,欣欣的嘴角弯弯,眉眼也跟着弯弯,沉浸在了美好的回忆当中。
程雷一直跟在她后面,见她停在了一扇门前,伫立了好久,时间貌似长了点,他只好提醒一下,“欣欣……”
欣欣被他这么一喊,才敛起思绪,手往边上一按,一下子推开了旁边的门,从里面飘出了一张纸,她俯身捡了起来。
是她的房间……
窗户开着,门打开的那瞬间,空气对流,一张张纸随之从桌子上飘落下来,落到了她的脚下。她一张张拾起,最后走到电脑桌前,拿起了最后一张纸,视线落在了那摞纸上,那一个个苍劲有力的字犹如一个个挺拔的士兵,往她心底走,她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了,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她从来不知道他有这种喜好,字竟然能写得这么好!
最上面的一张写着:人世间有百媚千红,唯独欣是我情之所钟。
下一张:谁应了谁的劫难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剩下的纸都是这些话语的重复,一个个字迹苍劲有力,彷佛要透过纸背深深地刻到桌上。桌子旁还有一摞用台灯压着的纸张,她拿起一看,上面竟然是一张张婚纱素描,还有伊莎贝拉专属的水晶鞋……
只是,边角一个又一个的污迹,似乎是写了什么,又被急急地涂掉了。从一些残留的地方,欣欣知道,那些被覆盖上的地方都是她的名字,似乎写的都是他一直想对她说却又说不出的话……
谁应了谁的劫难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庄逸钧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写下了这句话,可是欣欣却看到了他字里行间的纠结与难过……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世间千娇百媚,唯你心之所钟。
不知他是她的劫难,还是她是他的劫难。
庄逸钧,你是在纠结该不该放弃,是吗?
若不是情到深处,又怎会念念叨叨谁是谁的劫难呢?
欣欣听到程雷在卧室那边喊她,她赶紧将手里的纸全部揽起来,收进包里,快速整理好,急匆匆地跑了过去,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她本就泪腺浅,尽管极度克制,程雷还是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还好吗?”程雷一边将衣柜里的衣服往袋里装,一边询问。
“我没事。”欣欣假装眼睛进了沙子,仰着头使劲地揉搓着眼睛,生怕一闻到那股薄荷味,又引来了泪水。
欣欣和程雷回到医院的时候,护士说庄逸钧刚吃了点白粥已经睡下了。程雷便让欣欣先回去休息,他在这里看着,有事再call她。
欣欣想着也是,他还要在医院住上几天,养养身子,眼下她得先调养好身子,力气足了才有底气去面对他。
她勉强提着精神驾车回到了海边公寓,刚准备锁车,就看到萧逸凡。
他依旧西装革履,面容清秀,丝毫不见败者为寇的苍凉。
欣欣见到他也只是微微一愣,很快就回过神,连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拔腿就走。
萧逸凡亦步齐驱地跟在她后面,并不作声。
他跟着她上了楼,仍是一言不发,俨然一个影子。
欣欣准备关门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挡在了门前,“多少都是朋友一场,不请我进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