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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墨将一碗药慢慢地喂完,掏出绢子,细心地为她撷干嘴角的药渍。
长出一口气,手臂上的痛感传来,不觉微微皱了下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银袍,此时已是血迹斑斑,便轻轻地走出来,唤道:“紫鹃,给我拿件衣服来!”
紫鹃应声,因不知道会在此耽搁几日,故二人的换洗衣服均带了不少,不一会,拿着一件新的袍子来。
紫鹃想为其换上,凤墨摇摇头,看了看黛玉:“我自己来罢,你去找婆婆,给王妃熬些粥来,一会儿她醒了,只怕会饿的!”
紫鹃有丝犹豫,看了看凤墨的伤口:“王爷,你的胳膊方便吗?”
凤墨道:“无妨,你去罢!”紫鹃只得答应着出来。
凤墨有些费力地脱掉身上的衣服,现在每日里均是黛玉亲自服侍他穿衣绾发,这还是墨儿的格外要求,当时自己撒娇耍赖地要求她做这件事,闹得她无可奈何,只好哄孩子一般天天亲自为自己宽衣。
没想到一旦成了习惯,自己却受不了别的女人的触碰。所以,即使胳膊不便,他也不会假手于人,哪怕,那个人是应该服侍他的侍女!
咬着牙,好容易穿好了衣服。凤墨素来好洁,自己的发丝亦有些零乱,每日里也是由黛玉亲自为他绾,黛玉为他梳发时那柔柔的小手,穿过他发丝时的轻柔很让他享受和得意,但此时自己顾不得许多了。
此刻,为他绾发的人正躺在榻上,凤墨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观察着黛玉的神色,他要等,等她醒来,亲自为自己绾发。
果然是良药,一盏茶的工夫后,便见黛玉的呼吸渐粗,鼻翼开始微微地翕动,面上也现出微微的红润。灿亮的晨光中,长长的睫毛,如蝴蝶那透明而美丽的翅膀一般,轻轻地翕动着,而后,缓缓地睁了开来!
凤墨一阵惊喜,眸子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轻声道:“娘子,你醒了!”
仿佛经历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她,就似在生死边缘行走了一圈,然后又回来了一般。耳边,还回落着凤墨那一句句深情而霸道的话,那苍白的脸上,映着那依旧清澈如水的眸子,看起来,让人欣喜不已。
黛玉睁着水眸,对上凤墨那双深情热辣的黑瞳,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正满怀关切地看着自己,脸色微微憔悴,看上去那么落魄,就如经历了一场大病一般疲惫不堪似的。眼窝微陷,一双魅眸有了些微的血丝,发丝更是凌乱,下巴上已然微微长出了青青而浓密的胡茬。
可是他的手,此刻仍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
不觉心里疼得一颤,眼泪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凤墨见状忙拿起一个枕头垫在她背后道:“傻丫头,怎么一醒过来就哭鼻子啊,是不是还有些难受?”一面伸出手轻柔地为她拭去泪珠。
黛玉手颤颤地抚了凤墨的面颊,那张俊美的脸上,有着她熟悉的温度和触感:“墨,你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这是在哪儿呢,我睡了好久了吧?”
触在手中,是他扎手的胡须,不止扎在手里,更疼在心里。墨,这个视她如命的男人,一个将自己从死亡线上追回来的男人,此时,为了自己,竟然灰颓成这个样子!
“我没事!”凤墨轻声道,长眸不由自主浮起一层雾气,黛玉醒了,真好!那份揪心和担忧终于卸去,浑身的骨架似被抽离了一般,松软得没有一丝力气,自己已经两天两夜没有阖眸了!
一直守着她,不敢睡去,只为了看到她醒时的那双盈盈水眸,因为他知道,她需要他!
这时,外面的紫鹃听到屋里的动静忙跑了进来,见状惊喜道:“姑娘,你可是醒过来了。”一句话未完,那泪已经湿了衣襟。
紫鹃趴跪在床前:“姑娘,王爷守着你,寸步不离,两夜没有阖眼了,一直等着姑娘醒过来!”紫鹃未敢说,半夜间,她不经意,甚至看到凤墨在落泪,一直到清晨,才稍微闭了会眼而已!
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狂傲不羁,高贵卓然的凤墨,却为姑娘的安危落泪,看到他为黛玉伤痛,紫鹃心里既安慰又心疼。
黛玉望着凤墨,忽然明白了,一夜间他变得如此疲惫,是因为自己,也许,他怕自己从此再也醒不过来了罢?凤墨是练武之人,一夜对他来说不会造成任何事,可是,若两夜伤痛,却是能让人变得憔悴万分的。
自认识凤墨到现在,从没在人前见过他如此伤颓,那个调皮的,霸道的,轻佻的,张扬不羁的凤墨,此刻因为自己,竟是如此地颓伤落魄。
眼窝微润,她只希望看到飞扬阳光的他,而不是现在的他。佯作轻松地一笑,腮边梨涡微现:“傻瓜,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了吗?有什么可担心的!“一面故作轻松地看看了屋里的摆设,便要起身,却感觉身上酸软无力。
凤墨忙伸手按住她,躺了两天了,身子肯定虚弱,她现在的情形可是要好好地养养身子了,尤其小产,更不能掉以轻心。
见她执意要起身,于是便轻轻扶起她,让其靠在自己身上,一面缓缓地将这两日来的情形说与她听。掠了掠她鬓边的发丝,黛玉听了点点头,水眸转了转,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还好,有惊无险啊!”
一面垂首沉吟,从没经历过如此凶险之事,当时不觉得害怕,可现在回想起来,心里却后怕不已,好在凤墨及时赶到,她知道他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欣慰地偎进他的怀里,凤墨轻声道:“娘子,为夫没有护好你,你,怪不怪为夫?”一双深邃而深情的魅眸,直直地盯着黛玉:“我答应过要好好地保护你,可是却没有做到,还差点失去了你,我这个夫君不称职啊!”语气中满含痛悔自责。
听着他的内疚,黛玉蹭了蹭他的胸膛,摇摇头:“傻瓜,怎么能怪你呢,你总不能把我捆在你的身边吧。这是个意外,何况我现在也没事了!”
凤墨清然一笑,长吁了一口气,用右臂紧紧地搂着她:“以后我不会让你再有事了!相信为夫!”黛玉轻轻一笑:“嗯,我相信你!”
听到屋里的动静,外面的探春和等人忙走了进来,见状亦是惊喜交集。探春眼窝微润笑道:“林姐姐,你可是贵人福相,老天保佑啊!”
黛玉从凤墨怀里抬起头笑道:“还好,就是让大家担心了!”
雪雁看了看黛玉的脸色:“只要姑娘无恙,我们担点心算什么呢。最担心你的是王爷,已经几两没有睡过整觉了。”黛玉看看一脸凤墨,心里又暖又甜又是心疼。
紫鹃道:“姑娘,两天水米不进了,现在觉着情形怎么样,要不要进点东西,我已经熬好了燕窝粥了!”
黛玉一笑纳闷道:“你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这里还有燕窝吗,敢情紫鹃奶奶把王府搬过来了罢,亏你想得周到!”
听着黛玉的打趣,看着她仍脸色虽然仍有些苍白,但双颊却是有了丝丝红润,紫鹃心里总算落了地。不觉一阵轻松地笑道:“姑娘还是这么伶牙俐齿的,刚醒过来嘴头上便这么不饶人!”一面笑着去了。
凤墨看着她与紫鹃斗嘴,心里欣慰不已。接连两日看不到她的如花笑靥,听不到她动听的笑声,还真不太适应。看到她又恢复了往日的俏皮活泼,浅笑盈盈,心里亦是一松,长眸锁住她的一颦一笑。
对于她,自己永远也看不够的!
黛玉仍觉身子酸软无力,只得对探春自嘲道:“这身子真不争气,偏偏是我总这么多事。好容易来到这里,听说外面景致优美,只可惜不能出去亲自观赏一番,太遗憾了!”
探春笑道:“人有旦夕祸福,谁保住一生都平安呢,林姐姐吉人天相,遇难呈祥。看景着什么急呢,你的毒才解了,伤口还未痊。神医可是说了,你得在床上养上半个月才能下床呢,不然以后万一有什么隐患,人家可不管呢!”
黛玉不解地看了一下凤墨,眨眨水眸道:“没那么严重罢,我只是身子酸软一些而已!下地走走活动一下不会有事的,总这么躺着倒只怕是越来越酸呢。”
不小心扯动了肩上的伤口,秀眉微微一蹙,凤墨魅眸一闪,一挑眉笑道:“别逞强,要听神医的话,好好地在床上待着,一会用点燕窝粥,我给你换药!”
黛玉只得蹙着秀眉,有些不情愿地看着凤墨,求助般地看着探春。
探春见状扑哧一笑,忙摆手道:“这我可帮不上忙,你昏迷的时候神医可是说了,你的情形即使毒解了,还得继续用药,体内的毒素得慢慢地清除,再躺上半个月才能彻底恢复呢,我们得尊医嘱,全是为姐姐好!”
这时紫鹃笑吟吟地端了燕窝来:“姑娘得听话,就着机会好好地养养罢!把身子养得壮壮的。”见到燕窝粥,黛玉不再计较活动的事。真感觉饿了,一大碗燕窝粥一气竟然全吃光了,腹中仍觉饥饿。
紫鹃笑道:“姑娘睡了两天,食量大增,这神医可真是神呢。那位婆婆已经为姑娘准备好了饭了,只怕一会便得了呢!”
正说着,见芷若托着竹盘进来,见黛玉醒了,大眼睛忽闪忽闪着。这一群人,个个仪表不凡,她可是巴不得这几个人在这多待几天呢。
上上下下看了黛玉半天,随即笑道:“姐姐你就象个仙子一样,爷爷看过这么多病人,姐姐是最漂亮的了!”
说着瞥了凤墨一眼:“你们两个全那么俊美,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呢,看上去好般配呢。怪不得你们两个是夫妻呢,我看啊,除了姐姐,没有谁能配得上哥哥了,哥哥呢,”
说着歪着头看看凤墨,调皮地道:“只怕也就姐姐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他了!”黛玉闻言,抬眸正对上凤墨深情的黑眸,不觉娇羞一笑,脸上笑靥如花,整个人看上去娇美动人。
一天来,大家全喜欢上了这个活泼可爱的,心直口快的小姑娘。紫鹃笑道:“姑娘和姑爷可是天做之合!将来啊,芷若也会找到这么称心如意的夫君的。”
芷若虽然小,但是性格坦率直爽,丝毫不觉得羞涩,没有半点扭捏,眨巴着大眼睛认真地道:“那将来如果真如紫鹃姐姐所言,那芷若一定会亲上门拜谢姐姐,借姐姐的吉言!”说得众人皆笑了。
看了看探春,芷若眼珠一转,笑道:“探姐姐,那位蒙大哥看样子很紧张爱护你啊,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啊?”
探春饶有兴趣地听着二人的言谈,却见芷若突然话锋转向了自己,不由一怔,笑道:“人小鬼大,这么小的年纪便喜欢管人家的事,什么心上人啊,尽胡说!”
芷若却一扬小脸:“瞒不了我的,探姐姐不要嘴硬!”探春微微撇撇嘴。
芷若笑吟吟地端着饭菜来到榻前:“林姐姐,这是婆婆特意给你做的,你身子刚好,得多吃点好的!”
黛玉见芷若人不大,却是机灵得很,不觉便有了几分喜爱,笑道:“谢谢小妹妹,劳烦婆婆了!”说着闪目一看,见芷若端上来的红枣小豆小米粥,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芷若道:“林姐姐,这些是补血的,这鸡汤可是加进了不少珍贵的药材呢,这药膳对你的身子有益,快趁热吃了罢!”紫鹃忙端着小碗,一勺勺地喂着她吃,两天未进食,一下子吃得还真不少。
紫鹃笑道:“姑娘要是总这么好胃口就好了!”
说笑间见婆婆走了进来,觑着眼瞧了瞧,笑道:“胃口不错,丫头多吃些,神仙似的一个人,偏偏身子骨这么弱,在我这里多养两天罢,婆婆好好给你调理一下。这女人的身子啊,如娇花软玉,得经心地呵护!”
说着看了看凤墨,笑道:“丫头好福气,没看你相公在你昏迷的时候,那个担心的样子,看得人心里也跟着难过呢。昨晚只怕又一夜未阖眼罢。现在可以把心放肚子里了罢!”
黛玉水眸看看凤墨,见他此时正望着自己,一双黑瞳说不出的深情款款,不觉脸色一红,心里甜丝丝的。
婆婆见状向芷若和探春等道:“让他们小两口好好地歇会儿,咱们别在这碍手碍脚的。你们跟着婆婆来,婆婆给你们做点山中的野味去!”
探春也喜欢这祖孙俩的脾气,于是几个人笑着跟了出来。
紫鹃对凤墨道:“王爷,该给姑娘换药了!”说着近前想侍候黛玉,凤墨忙一摆手:“放下我来罢!”
紫鹃微一犹豫,看了看凤墨的胳膊:“王爷,你。”
凤墨道:“没关系,我来便是了!”紫鹃只得退出来。
回首看着黛玉,见她粉面微红,望着自己有些羞涩,凤墨好笑道:“你我都是夫妻了,娘子哪里为夫没看过?怎么还这么抹不开面子,嗯?”
黛玉瞪了他一眼,垂首轻柔婉转道:“方才当着紫鹃的面呢!你。”
凤墨倏尔一笑,轻轻地拉开她的衣襟,大片雪白的香肩露了出来,而后又小心翼翼地解开了绷带,那上面,浓浓的膏药沾了丝丝乌血。
凤墨拿过旁边的丝绢,轻轻地抹着,动作轻柔,边抹边觑着她的神情,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她,一面仍不停地问着:“怎么样,疼不疼?”
虽然伤口被一动就有痛感直袭而来,并夹杂着全身的不适和疼痛,可这些,都抵不过凤墨眸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温情和关切,黛玉蓦地觉得,自己肩上的痛,忽然变得不那么痛了。
将旧的药抹去后,凤墨复轻轻地敷上了新的药膏,而后一抽绷带,轻轻地为她系好,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仔细,那么温柔。黛玉心里暖暖的,甜甜的,似乎那份痛并不那么分明了。
她并不知,此刻,凤墨强忍着自己胳膊上的痛,尽量地不让她发觉自己也受了伤。
换过药后,黛玉偎在凤墨怀里,莹白的小手轻轻抚上他的下颌,那里,微微地扎手!整个人不羁中带着些落魄,迥非平日里那个丰神俊朗一丝不苛的翩翩公子,黛玉柔柔地一笑叹道:“傻瓜,我再不醒过来,你就变成邋遢鬼了,墨,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很难看的!”说着调皮地眨眨水眸。
凤墨见她娇俏喜人,不觉喉间一热,声音微哑:“坏丫头,全是你闹的,要不是你,为夫岂能成这个样子,竟然敢说自己的夫君邋遢,看我不收拾你!”说着摩挲着用力地扎了她一下,黛玉轻笑着躲着。凤墨立起身来,柔声道:“你躺会儿,我去梳洗一下,嗯?”黛玉点点头。
不一会儿凤墨收拾好了复又回来,风采依旧,只是发丝仍旧零乱,黛玉柔声道:“墨,让我给你绾发罢,你的发丝有些乱了呢!”
“身子怎么样,不要勉强自己!”凤墨眸光潋滟,脸上溢满柔情,心里虽非常想她给自己绾发,但她刚刚醒来,想必身子非常虚弱,再晚些也没有关系的,凤墨有丝犹豫。
黛玉微微一笑:“没关系,这点小事还是力所能及的!”凤墨依言转过身,黛玉轻轻地打开凤墨浓密的发丝,黑亮柔顺,与自己的丝毫不差,掏出怀中的玉梳,慢慢地为他梳理着。
柔亮的发丝穿过莹白的小手,带着凤墨的气息,黛玉深情款款,从没象此刻这么柔肠百转:“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墨,你的发,似乎又长了呢!”
想到昏迷时凤墨的表白,自己虽不能动,不能回应,可是句句听得清清楚楚。眼窝微润,一颗泪珠滴落到凤墨的发间。用碧玉簪绾好,含笑仔细端详了下:“好了!”
凤墨回首,见到她脸上的泪痕,轻柔地抚上去:“傻丫头,好好地哭什么?”柔声的安慰却令黛玉更加止不住,俊美依旧,那眉眼让自己心动不已,偎进凤墨怀里,泪落不止。
凤墨紧搂着她:“是不是怪为夫没有保护好你!”摇摇头,水眸望定凤墨,强颜一笑:“墨,知道吗,昏迷的时候,我听到你在我耳边说的那些话,真的很想告诉你,我是你的,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也不会!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相随,不离不弃!”说罢如释重负般展颜一笑。
凤墨搂着她,轻轻吻上她的鬓丝,声音微哑:“夫妻是一体,你痛我也痛,你好我也好!我知道,你不会丢下为夫的!”说着复促狭道:“为夫知道娘子舍不得丢下为夫一个人孤零零的,对吗?”
语气深情缱绻,黛玉心里一颤,水眸氤氲着一层雾气,喃喃道:“墨。”一丝默契与深情在彼此心中缓缓流淌,毋须言语,二人心意已明!
夕阳西下,山中的景致更显迷人。斜晖映着天边的彩霞,炫丽灿亮。
望着那归鸦阵阵,蒙恬脸色微敛,神情严峻:“墨兄,来林府的黑衣人,身手与那日袭击和亲队伍的丝毫不差,如此看来,均是啼血谷的人了。只是,不知道这二者间有没有必然的联系?是什么事,竟然能令啼血谷的人现身?”
凤墨长身玉立,一张俊脸神情冷峻,听了蒙恬的分析,微一思忖,长眸一眯,一丝寒光闪现:“看似无联系,但是稍微一想,却又有合理之处!”蒙恬一蹙眉,看着凤墨。
凤墨嘴角一扬,一挑眉道:“不瞒蒙兄,他们来林府,奔的是那些所藏的证据而来,试想作为江湖中人,他们要这些有何用?他们袭击你们又怀着什么居心?作为一个杀手组织,为谁卖命,这是最关键的!这幕后之人,只怕势利不小!”
见蒙恬神色一凛,凤墨继续道:“圣朝的局势,蒙兄想必也多少知晓一些罢?”
蒙恬心里一顿,看了看凤墨,凤墨似笑非笑,心里似乎明白了些,低声道:“墨兄的意思是,有人想借此造成朝庭与北蕃二者间的矛盾和冲突,坐收渔翁之利?”
凤墨微微一笑,手拈发丝,闲闲地道:“对方恨不得水越混越好,蒙兄只要想想,何人有这个实力和居心便是了!圣朝的事我没兴趣,不过对方却是伤到了玉儿,那便另当别论!”说罢脸色蓦地滕起一片阴鸷,眸中闪过一丝狠戾。
蒙恬脸色渐渐阴沉,没想到这里面的水竟是如此深,朝中,有谁有这个实力和企图呢,眉头一拧,陷入沉思中。良久,声音低沉地道:“只怕,我们全搅进这混水里来了!”
凤墨默然不语,长眸微眯,悠悠地道:“对方暂时不会再有所动作了,他们已经打草惊蛇了,我们毋须担心了!”
正在此时,却听到屋里一阵吵闹声,几个娇脆的声音传来,凤墨一挑眉,便知道肯定又是黛玉躺不住了。这几日来,可是闷坏了她,但莫道全却是交待不可让她出屋,只在屋里保养,不知情的她岂肯乖乖地躺着。
总想着出来看看山中的景致,确实也难为了她,凤墨想了想,转身进了屋。
见探春和紫鹃等正围在榻前,黛玉一脸的不悦,芷若也蹙着小脸,托着腮嘟着小嘴。
见凤墨来了,黛玉忙象看到了救星一般水眸闪亮,有些撒娇地道:“墨,三妹妹她们还不让我下地,快憋死我了,我的身子早好了,为什么还不让我出去呢,连榻也不让下,这简直成了坐月子了呀。恐怕做月子也没这么烦呢!”一面负气地瞪了探春等一眼。
凤墨扫了几个人一眼,见探春等神情一凛,只默然不语。于是一挑眉笑道:“她们是为你好,婆婆不是说了嘛,你的身子得再多养两天才行,不然只怕以后会留下隐患,难道娘子连神医的话也不听?”一面故意板起脸,有些不悦。
凤墨还从未阻拦过自己做什么事,凡事他都会依从自己,今见他亦阻拦,虽有些不悦,但看众人亦是一副固执的模样,黛玉秀眉微蹙,看看探春紫鹃等,便知没有转还的余地。
只好躺倒,一面恨道:“好了,你们人多,我听还不行吗!”凤墨见她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不觉微微一笑。探春等人见她此状,也彼此一笑,纷纷退出。
凤墨见她侧着身子向内,一声不吭,便知又在闹脾气,不觉好笑地凑近前来。
黛玉却冷不防起了身,一脸的无奈:“墨,我都已经好了,为何还要在床上待着呢,再这样下去,不闷死才怪!”一面拉住他的胳膊,有些请求地道:“现在外面的景致迷人,好容易来一趟,却要辜负这大好春光!”
凤墨不小心被她扯动刀口,不由闷哼了一声,忙扶住自己的胳膊。黛玉忙放开他,疑惑道:“墨,怎么了,让我看看,你的胳膊是不是受伤了?”
凤墨一皱眉,忙阻止道:“没事,不过一点小伤罢了,已经敷了创伤药了,过几天便好了!”黛玉心头疑惑,凤墨的身手那日她见过,难道是因为保护自己受的伤,怎么会,他的身手绝对是超出明阳他们的呀!
一时秀眉一蹙,轻轻抚着凤墨的胳膊,轻声道:“现在还疼吗?”
凤墨故作轻松地道:“快好了,心疼为夫了?”见他仍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黛玉点点头,凤墨一挑眉笑道:“心疼为夫就得听话,好好地在床上待着!”
听了凤墨的要求,黛玉张了张嘴,敛下水眸,只好默默地点点头。
凤墨早知道她会因心疼自己而乖乖听话,见她如此,不觉心头一松。长眸含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