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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姑苏为解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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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雨流霞,潋滟千里,又见春雨时。

    姑苏渐近,青砖白墙,古色玲珑,细雨缠绵,春意阑珊,湿了拱桥,湿了青石街,湿了街边一幢幢白墙黑瓦。才子佳人借着春雨蒙蒙,撑起伞驻足桥上,或赏荷或咏柳,耳畔是渔公的小调,充满着江南的孜孜风情,摇曳在如诗如画的姑苏小城。

    姑苏,小桥流水,粉墙黛瓦,宛如风姿绰约的少女,温情婉转,垂首俏立,半妆遮面,灵气十足。空气中弥漫的故土腥香,让黛玉感觉久违的亲切。

    姑苏,虽不比花柳繁华盛地,但它舒缓的气息,肆意挥洒的盎然生机,会使人不由自主地放下心头的包袱。

    一行人行了一会,在一座府邸前停了下来,看着熟悉的府门,黛玉恍然如昨,那几个遒劲的大字还是父亲亲手所书的,如今父母天人永隔,这世上只剩下孤零零的自己。曾几何时,自己感慨嗟叹自伤自怜,此刻身畔有了一个发誓会照顾自己一生一世的男人,爹娘如果有知,也该是欣慰的罢。

    虽然黛玉离开多年,自几岁起便寄居荣府,但林府至今仍有人在看家护院。林如海生前为官清廉,家私不多,但多年来这几个忠心耿耿的老家人仆妇一直在此守候着。

    凤墨提前派了明阳前来通报,故此时林家上下人等均已知晓姑娘和姑爷要回来,早已将府中房舍器物打扫得干干净净,妥妥当当。

    老管家林全带着几个家人早在府门迎候,黛玉一见,眼圈微润:“林叔,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几年不见,林全已然鬓发斑白,越发显出了老态,只是精神还好。林全见一下子来了将近二十来个人,不觉又是诧异又是惊喜。听闻姑娘嫁到了茜香,贾家也败了,一直没有音讯,如今看来,情形竟不似传闻,一时间惊喜交集,激动得胡须竟有些颤微微地。

    见黛玉远非从前的柔弱的小姑娘,气色迥然,整个人神采奕奕,身后还有一个傲然卓世的姑爷随着,行动间贵气一览无余,不啻是人中龙凤,林全心里欣慰无比。

    忙招呼着府中下人去安排。冷寂多年的林府,因黛玉的回府,一改往日的冷清,顿时热闹起来。

    府中丫鬟婆子不多,于是紫鹃雪雁及梅四个人便帮着安插器具。

    黛玉仍居自己从前的闺房,探春安置在了不远的致爽斋,蒙恬则安置在前面的风仪轩,隔着垂花门,与探春的住处最近,其他人等,均在客房住下。

    见诸事妥当,黛玉长吁一口气,带着凤墨来到自己从前的闺房。转过一带月洞门,便是黛玉从前所居的竹苑,小小巧巧的三间房子,旁有厢房抱厦,小小的院内植着各种花草,姹紫嫣红,南墙一带一片修竹,小巧的假山,一带细流如白练倾泻,平添了几分灵气。

    见室内除了床等寝具用具外,更多的便是那成排的书了,凤墨长眸一眯笑道:“你这闺房,简直是个书房,娘子不啻是个小书虫子!这些书只怕全啃遍了罢。”

    试想小小的黛玉,成天累月在这书中醺染,才会有这通身的气派,满腹端华。

    黛玉收拾着书案,斜睨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见她又有些多心,凤墨哧地一笑:“自然是夸娘子呢!”说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怎么这么多心,不过随便说了一句,你便又要往里深究!”

    黛玉嘟着小嘴儿斜睨着他:“谁知道你话里有什么双关呢!”

    被凤墨逗怕了,凤墨越来越爱逗她,以此作为闺房之乐,他总会不经意地揶揄她几句,有时候不知不觉便被他绕进去,最后败北的总是自己。所以倒惹得黛玉时常要探究一下他话里的意思,怀疑他是不是又在绕自己。

    探春等此时也安排好了住处,黛玉身边仅留了紫鹃,其他几个人正迫不及待地由雪雁领着各处游玩。

    一路舟车劳顿,见其有些倦意,凤墨硬逼着她去歇息,唤进紫鹃来,服侍着黛玉。

    自己却转身出来在府中转了一转,见府中格局房舍不多,但假山亭台,花园小湖,不觉堆砌,只觉错落有致。院内花木繁茂,翠竹扶疏,更显清雅非常。

    一时明阳来报道:“王爷,属下转了一圈,这林府不大,各处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带的人看样子尽够了,阁里的兄弟们暗中守护即可,人多了反而招摇,王爷以为如何?”

    凤墨长眸微阖,沉吟了一下,微微颔首,明阳复低声道:“王爷,要不要再支会一下京城那边,我们找的人?”

    凤墨眸子一闪,薄唇一抿道:“不用,这件事还需我亲自才显郑重,不然只怕引起误会,待这里的事妥了也不迟,命他们只需好好地给本王盯紧了便是!”明阳应命,转身退下。

    凤墨一个人慢慢地踱着,观察着林府的布局,一时转到湖心凉亭处。

    见蒙恬正负手而立,看着湖面沉思,褐色的眸子如琉璃般闪耀。见凤墨缓步踱进,收回视线,神情微微一敛。

    凤墨扬眉道:“如此佳处,但是却暗流汹涌。同行一路,既然已到姑苏,不知世子是在此再逗留还是不日进京?”不等蒙恬答话,手拈鬓边的发丝,微阖的双眸似笑非笑道:“我们夫妇俩还有些事,只怕要迟一些再进京了!”

    蒙恬微微自嘲:“自然是听未过门娘子的了,她不回,我自己一个人回去算什么?”

    说罢沉吟了一会复道:“听说遇袭之事由北静王负责查办,也不知怎么样了,对方身手不一般,只怕没这么快结案!”

    凤墨微微颔首,长眸望着远处,悠悠地道:“现在姑苏,以后我们得凡事小心,这里看似平静,但处处隐藏杀机。肖统领说过,林府早有人窥探过。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不要让她们轻易涉险,这是最重要的。”

    说罢看了一眼蒙恬,微微一笑:“看来我们的担子都不轻啊!”

    蒙恬的脸上亦严峻起来:“到现在为止,我这里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当日那几个人,身手诡谲,看不出哪个门派的,委实让人难以揣测。”说着双眉紧拧。

    凤墨似笑非笑,一挑眉,口气笃定地道:“那便以静制动,等对方上钩!”语罢长眸一眯,寒光迸射,神情抖然冷冽起来。

    蒙恬沉吟片刻,微微颔首:“守如处子,不错!便依王爷。”二人相视而笑,一种默契油然而生。

    须臾,凤墨神情严肃道:“世子遇袭之事,深处一究,只怕是有人蓄意挑拨,想激起北蕃和朝庭之争,而坐收渔翁之利,世子,不知我分析得对否?”

    蒙恬一滞,拧眉思忖了片刻:“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仅凭推断尚不足以证明事实,只待朝庭查处的结果罢!我和探姑娘侥幸生还,不过对方制造出了动静,便达到了目的!”

    凤墨长眸一转,须臾轻轻一笑:“世子的暗卫,想来还是不要出现得好。我们这一行人,目标已经够明显了!”

    蒙恬眉头微拧,随即会意地一笑:“我也正有此意!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既然想以静制动,那便索性守株待兔好了!人,自然是越少越妙!”

    说罢复又自嘲道:“到目前为止,这盘棋,对手却不知是谁?”

    凤墨端然不动,魅眸闪烁,望着湖面上微波粼粼,忽地抬眸一笑:“世子,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客气得好,王爷世子叫着未免过于拘礼,以后你我兄弟相称如何,反正,你这个亲戚也是跑不掉的!”

    说着狡黠地一笑,笃定地瞥着蒙恬。

    蒙恬朗声大笑,收住笑容道:“那兄弟便不客气了!”

    正在此时,却见肖锋自回廊一端走来,走到近前,看了看蒙恬,欲言又止。

    蒙恬见状,便知二人有话要讲,不觉微笑道:“墨兄,小弟还有些事,不打扰二位了!”凤墨微微颔首。

    见蒙恬走远,肖锋英眸盯住凤墨:“王爷,不知道我家王爷要的东西,何时能找到?”语气中带着些微的焦急。

    自茜香这一路,因有女眷,舟车缓慢,但他又急不得,只得强按捺着。此时到了姑苏,心里似乎更急切了些。自己来往近一个月,不知王爷那边情形如何了。

    凤墨长眸微阖,看着远处的那片浓绿,脸上似笑非笑,阳光投射到俊脸上,说不出地生动,转而对肖锋微微一笑:“肖统领,急也无益,师兄要的东西现在不知在何处呢!”说罢气定神闲地轻轻拈着鬓边的发丝,看了肖锋一眼,轻笑道:“目前最要紧的,先找到东西所在,你说呢?”

    肖锋闻言微微蹙眉,他承认凤墨说得是,可是黛玉此时也是茫然,根本不知道从何寻起,自己着急也无益。

    见肖锋走远,凤墨微了沉吟,转回身来到竹苑。

    黛玉已小寐了一会,歇得差不多了,见凤墨回来,不觉莞尔一笑。唤他近前,将父亲留给自己的那个盒子拿了过来:“方才我想了一下,先找到父亲的东西,然后再去看老太太罢,毕竟这事较急,何况我们是就近先到了姑苏。你看呢?”一双水眸盈盈地看着凤墨,眸中满含期待和问寻。

    凤墨点点头:“说得是,为夫也正是此意,尽快地把东西找到为是,对方已有察觉,我们此行,只怕暗中便被人盯上了也未可知!”

    黛玉一凛,秀眉微蹙,水眸有些忧虑地看着凤墨:“你是说我们现在有危险?”从未涉过险,故一想到自己和和身边的人会受到威胁,心里便隐隐地不安和担心。

    凤墨见其神色黯然,习惯性地揽住她,轻笑道:“不管是谁,都休想伤到你,相信为夫,我一定会做到!”

    黛玉展颜一笑,粉面娇媚动人,心里顿时踏实下来。有凤墨在,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不是说过吗,再大的风雨二人也会共同面对的吗。

    恢复了方才的轻松,复仔细地看了看信的内容,然后拿起那块玉佩仔细地研究了一会儿,那些复杂的纹路象一个迷团,而自己却无从下手,想了半天仍无头绪,只得抬眸看着凤墨。

    凤墨宠溺地道:“别想了,费心劳神的,这事交给为夫!”说着接过玉佩,翻来复去地看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