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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蒙恬郑重而来,黛玉笑问:“世子,胜负如何,三妹妹呢?”
蒙恬苦笑一下:“她还在耿耿于怀,气我哄瞒着她,不知几时这气才能消了?”
黛玉一副劝慰的口气:“这种事急不来,既然你们俩途中有好感,我想三妹妹只不过是一时的激忿罢了,假以时日,世子还没有这个自信掳获芳心?”
蒙恬爽朗而笑:“这个自信要是没有,我又岂肯护她一路!实不相瞒,当初朝庭安抚北蕃,我并不同意,还是父王以国事为名,劝我以大局为重,我才勉强答应,但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故才乔装成护卫一路相随。令妹的言谈举止颇合我意,但这一路我未曾暴露,后见她主仆欲逃,我才明白,不仅自己不满意这桩政治联姻,令妹也不甘作任人摆布的棋子,当初倒是我小看了她!所以,我对令妹的欣赏复又多了几分,本想偷偷地随着她,看她意欲何往,但不期遇到那一场劫杀,故才拼命将其救下!”
黛玉微微一笑:“世子英雄救美,一场突变,倒成就了一桩情缘,蔫知不是上天有意撮合你们俩呢!世子一路前来,只怕朝庭那边早已焦头烂额的了,那老王爷那边世子是不是早有消息报过去了?”
蒙恬笑道:“王妃聪慧,我早已派人告诉了父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父王又岂肯罢休,定会向朝道讨要个说法的。”
黛玉看着他道:“你二人在此,朝庭只怕不知,试想连朝庭和亲的队伍都敢劫,这背后之人只怕不容小觑,凭直觉此事绝不简单。”
蒙恬眼眸发亮:“王妃分析得没错,所以,我想让王妃劝说一下探姑娘,想尽快返回圣朝,因为我们俩既是证人,又是当事人,但只怕我劝不动她!她对我耿耿于怀。只怕越劝越糟!”说罢英俊的脸上滕起一丝苦笑.
黛玉微微而笑:“不瞒世子,我们不日正要回去,正想着三妹妹是否也能随着回去呢!探丫头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她只是一时的赌气罢了!”
蒙恬爽朗一笑:“那便好,如此多谢王妃!”黛玉微微一笑:“不必客气,世子不提,我也正有此意。”
草儿渐渐地由嫩黄变得浓绿,春色渐浓,黛玉慵懒地倚着栏杆,俯身看那湖水微波荡漾,湖中几十只绿头鸭正在水中嬉戏,兼有几对鸳鸯双双对对,彼此相偎相随,煞是有趣。
该说的道理已经摆明了,探春却是一声不吭,面容微冷,拈起一撮鱼食撒下,轻轻地逗弄着湖中的鱼儿。
良久,方抬眸道:“林姐姐,难道世人均如此,一旦为名缰利索所羁,便再无骨肉亲情了?那般人,心怎么如此狠?”
黛玉不语,探春秀眉紧蹙继续恨道:“当初林姐姐是如此,我是如此,云儿亦是如此,我真想知道她们的心是什么做的,这般铁石心肠。如今,你还要回去?回去做什么,如今姐姐生活无忧,难不成也免不了俗,想衣锦还乡?”
见探春神情激动,黛玉面色亦是一敛:“三妹妹,姐姐是那样的人吗,方才不是说了吗,此次回去,是因为老太太病重,她老人家的身子只怕拖不了几时了,临终前想见我一面。那府里待我再怎么不好,可毕竟老太太是真心疼爱我们的。”怕探春担忧,故有意地隐瞒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探春神情一敛,随即面含忧色,沉默良久方道:“姐姐说得是,这些年,要不是老太太疼爱眷顾着,象我这庶出的女儿,还不知被人作践成什么样子了!临行前去辞老太太,老太太对我说,她最对不住的便是林姐姐你了,可怜她一心想护你,可最后却仍是有心无力了。老太太对我说,嫁了也好,远远地嫁,未尝不是件幸事!”
黛玉看着湖面上涟漪微微,声音轻柔:“我从来没有怨过老太太,命该如此,还是各安天命罢。我一个孤女,寄居荣府,收留我是人情,不容我是本分。再怎么受冷落,但终有老太太这一份疼爱。为人,如果只拘泥于那些烦恼伤害,永远不得解脱。好在上天待我不薄,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吗。”说着状甚轻松。
探春长吁一口气:“是啊,老太太也很欣慰,她对我说,如果有什么事,便去来找你,现在想来,老太太似乎知道了我要半途逃婚,看来,还是老太太阅历深,什么事也逃不过老人家的慧眼。”
来找我?黛玉抬起头,微微有些诧异地看看探春。
探春抿嘴一笑秀眉一挑,脸上的表情煞是生动:“你的情形,自然是北静王告诉老太太的,当初是他将你从府里带出来,促成这桩亲事,自然了解其中的情形。姐夫虽然痴傻,但是对姐姐很依恋,对于一个女子来讲,嫁给一个没你的正常男人,任由其三妻四妾,倒不如一辈子跟定一个心中有你的傻子。老太太听说你一切均好,心里颇感欣慰。”
说到此,探春犹有些遗憾地道:“此事古难全,虽说姐姐如今很好,看你们的样子自己也甚是满足,可是妹妹还是为姐姐不平!”
听着探春的一番话,黛玉便知北静王也并未完全将真相告知贾母,于是微微一笑:“妹妹如此关心姐姐,姐姐甚是欣慰!有些事,不象外面那么简单,道听途说不可信,亲眼所见也非实!”
听着黛玉没棱两可的话,探春一挑眉:“林姐姐话里有话呢,这言外之意?”
黛玉笑吟吟地道:“你姐夫他,其实并不傻,在人前伪装了好几年!”说罢注视着那碧绿的湖水,阳光射下来,点点碎金般闪烁。
探春睁大星眸:“你是说,姐夫他,本就是正常之人?”黛玉微微颔首。
探春有些震惊,随即笑了:“那林姐姐可真是好福气了!那姐夫他,此举只怕是有缘故的吧?”说着一双星眸顾盼生辉。
黛玉笑容一敛,聪慧如探春,便知瞒她不过,遂悠悠地道:“诚如三妹妹所说,追名逐利,是世人的本性,何况身在皇家,角逐的是那最高的权利和帝位。大柄若在手,清风满天下,这锦绣江山太诱人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世人皆懂,尤其在深宫,这是最忌讳的,要不是这几年守拙藏愚,或许你那姐夫此时连做个傻子的机会也没有了!”
凤墨自被自己识破后,便将原因解释了一番,黛玉听着,喜忧参半,一颗心暗暗地悬了起来,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阴谋和危险。
不知凤墨会掩藏到几时,想到以后的处境,黛玉心里莫名地担忧,虽说凤墨坦言不会让自己受到半分的危险,但仍是担心不已。自己已经知道了凤墨的真面目,但不知其他人如何,万一被有心人窥破,那岂不。
之所以要赴姑苏,也是想趁机离开茜香,这样凤墨只怕会安全一些。
探春凛然,沉吟半晌,痛快地道:“林姐姐,我随你回去!”
黛玉笑笑,拍拍她的手:“这便对了,这才是知书明理的探丫头!我命他们去准备,我们不日便启程了!”
由肖锋出面,向太后和皇上等禀告,太后也不好多加阻拦,考虑凤墨夫妇二人的情形特殊,一番叮咛,复准备了诸多的礼仪。凤墨挑选了府中身手敏捷的护卫一路随行,暗地里复有暗夜阁的暗卫随护,况且蒙恬的身份,想必也会有不少的随从暗里相承,故安排得极是妥当。
一行人离开茜香,黛玉夫妇是一乘舒适的驮轿,黛玉安排了探春与蒙恬同车,探春虽不情愿,可又不好强挤进人家黛玉夫妇的轿中,只得罢了。
蒙恬知黛玉好意,更兼听了凤墨的一番话,倒也软语伏低,并不与探春计较,倒教探春脾气无从发起,本来她也是一时之忿,慢慢地心情也舒畅起来,再看蒙恬便不似初时的抵触了。
一路无话,半月后进入圣朝境内,景色随之不同,眼底处处青翠,天色也明亮了不少,风吹在身上更加惬意舒适,山花含笑,草木润泽,春色立时加浓了一倍。
尤其这一个百花镇,地气特暖,各色花卉盛开,全镇蔚成花海,故有此名。这地方算是一个水陆要冲,行旅经过,只要没甚急事,均爱在此耽搁一宵,洗却风尘劳顿之苦。尤其春秋佳日,此处真正的繁花似锦,还有人会专程到此住上数天的,因此镇头虽小,却有好几家上等酒楼客栈。
春日煦暖,一路行来,不时地打起轿帘,沿途看不尽的春日胜景。一行人驾车缓行,刚到镇口,已有人上来相迎,道“小店聚英客栈,房间干净敞亮,大爷有女眷,包一所院落也行。”
凤墨正有此意,长眸一闪,自帘内向明阳示意,明阳朗声点头道:“就给我们一所稍微大点的院子!”
来人欣然应允,随即在前面引路,领着一行人穿街过巷,来到一座规模较大的客栈。不走客栈正门,却拐入一条夹弄,从后门进入,连车带马将一行十几人引入院子。
众人一看,竟是别有洞天。
看样子该是是客栈最豪华上等的居所了。一座小小巧巧的四合院,外带一个小小的花园。篱边庭前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万紫千红,目不暇给。青藤缠绕着粉墙,回廊曲折,一道雕花的拱门,盛开着粉色的蔷薇,竹青的回廊环绕,开井并不宽敞,一个小小的池子,一座小小的假山。石上缠绕着不知名的植物,在这样的季节里,流出浓浓的绿意。池子里几尾红色的锦鲤,游来游去。
前面的客房和这里有一道墙隔开,幽静得没有一点嘈杂,哪里象是乱七八糟的客栈?分明就是一个极佳的住所。
黛玉探春二人早忍不住,紫鹃雪雁早已从后面的车内下来,来到黛玉的轿前掀起了车帘欣喜地指说着,侍候着二人下了轿。霎时花光人面交相辉映,倒叫那店伙计呆了半晌。
凤墨见状微一蹙眉,问明阳示意,明阳命他去安排饮食,紫鹃等人便把被褥等物都搬了进去,凤墨又吩咐不得放闲人进来。店伙见这一行人气概不凡,且出手阔绰,随从众众,个个举止利落,身形矫健,便知来历非凡,凤墨蒙恬等人又是相貌出众,非富即贵,猜不出什么路道。生意人有钱便是爷,懒得去管,忙着唯唯听命。
黛玉微微一笑,梨涡微现,回首对凤墨道:“这里不错,倒有些姑苏的味道,每逢此时,也是繁花似锦,风和景明,若不是着急赶路,真想在这里多住几日!”
黛玉夫妇住了正房东屋,探春和紫鹃几个人便住了西面的正屋,中间隔着一大间小客厅。蒙恬和余下的侍卫们便只好暂居两厢。
安排好了房间,紫鹃等人忙着铺床又安置器具,凤墨恐她不遂心,故一应细软皆是自茜香亲自挑选的。
黛玉来至窗前,看看院中的景致,笑道:“这里幽静舒适,倒象是回到了潇湘馆似的,只是满院皆是花,不是青竹。”
探春一挑眉笑道:“要是能在这里长住,也是不错的,竟然有种家的温馨!大观园中房子虽大,但仅仅是宽阔,却不如这里有种小家子的轻松惬意。”
出门在外,没有了顾忌,况且全是自己人,探春是黛玉的妹妹,蒙恬是个外人,故凤墨并没有必要再掩饰自己。长眸一眯,向明阳一挑眉吩咐了下去,举止间隐隐然一股子贵气霸气乍现。明阳会意,领着几个手下悄然而去,不一会回来禀告:“王爷,属下查看过了,这里确是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近来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外来客,要说比较引人注目的,只怕便是咱们这一行人了!”
凤墨微微颔首,回首却见不远处蒙恬倚在廊柱上抱肩而立,不觉英眉一挑,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蒙恬朗声笑道:“想不到王爷深藏不露,哄了世人这么多年,竟是没有丝毫破绽!”
凤墨一挑眉,微微一笑:“世子何尝不是如此,这一路而来佳人不也照样被蒙在鼓里?”
蒙恬微微自嘲道:“比起王爷来差得远,正因这善意的隐瞒,如今便要天天看美人的脸色,得不偿失啊!早知如此,悔不当初啊!”
凤墨哧地一笑,深以为同:“于我心有戚戚蔫,蒙兄怎知我私下里没有陪尽不是呢?”
蒙恬看了看凤墨,倏尔朗声大笑,一挑英眉:“看来这女人就得哄,王爷想必深谙其中之道!”
凤墨长眸微阖,其间精亮四溢,一张俊脸亦是一副揶揄的神情:“心爱的女人,哄哄又何妨?把心全给人家了,又何必为了面子自尊端着个架子,做那些虚礼呢,不知世子以为如何?”
蒙恬笑而不答,眸子闪烁,似在玩味凤墨的话。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相惺之意。蒙恬喜欢游走江湖,结交那些快意恩仇的朋友,虽不比凤墨的心机城府,但性情光明磊落,豪爽不羁。
此时一番话,二人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潮湿的春夜,淡淡的微风,薄薄的雾,正是望日,一轮皓月当空而照,如银的月光洒满这个幽静的小院,花花草草此时在月光下更有一种别样的美,阵阵花香袭来,熏人欲醉。
赶了一天路,黛玉此时却睡不着,因着实喜欢这个被鲜花围绕的市镇,央求着凤墨带她出去走走,赏赏月色。凤墨拗不过她,虽担忧她疲惫,便见她兴致盎然,只得依允。
院子很静,真有些遗世独立的况味,二人谁也没有打扰,悄悄地步下台阶,浴醉在这蒙蒙的月色里。湖中一轮明月,与天上的一轮交相辉映,让人如置鲛室。
一阵风来,花草齐摇,满地影子凌乱。二人相依着,月色下,衣袂欲飞,月光下婉如凌波仙子。
凤墨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腰,低低地问道:“冷不冷?”黛玉摇摇头,莞尔一笑:“还好!”身子渐渐偎进他怀里,把他壮阔的胸膛当作了枕头。
二人耳鬓厮磨,呼吸相闻,在这幽静的院子里痴立着,没有讲话,可是却感觉已由心声代替了传语,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每一丝情绪。越发地感觉到二人越来越默契,有时候自言自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不经意的笑靥,也能读懂对方的心意。
良久,凤墨揽着她,慢慢地出了庭院,出了角门,来到不远处那一片竹林中。
这座小院出去右首不远,便是镇上颇为热闹的一条街肆,左首出去不远,却是繁花如锦的一片花海。再远一些,一片幽静的竹林绿叶婆娑,一个小小的湖波光粼粼,在月光下仿若一条银练,一座小小的古刹便隐于远处的青山古松间。
身后,明阳几个人远远地相随着,谁也不忍心打扰王爷与王妃的默契与温馨。
凤墨用外袍裹住她,此时,微风过处,竹叶随之摇曳,发出微微的飒飒之音,仿佛一首动听的乐曲。
枕在凤墨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心里踏实无比。
良久,轻声道:“这里真好,没有烦恼和喧嚣,不啻是个世外桃源,可以洗尽那些虚名俗利,如能在这里终老一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罢,复喃喃道:“人是不是均会得陇望蜀?明知你我处于皇家,是不可能有这些逍遥岁月的,可还是忍不住如此想,我是不是很贪婪?”
凤墨撩开她的发丝,细长的手指,轻柔地拈着她小小的耳垂,润滑细腻,有如一块温润的玉让人爱不释手。良久轻声道:“这样的想法不是不可能实现,只是尚需时日。世人,有几个能放下贪婪之心,真正地远离名利场呢?凡事躲不过身不由已。”
想到此行的目的和凤墨的处境,黛玉无声地点点头。
凤墨怕她冷,用抖篷将其圈在自己怀里,闻着凤墨身上蔓延的气息,黛玉踏实而满足,自己越发地依恋他的味道,每每沉迷情醉。
轻声道:“我的身子现在竟是好多了呢,不再象以前那么怕冷了,服了那些丸药,真的很有效果!”凤墨邪魅一笑,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那是自然,不然。”说着故意停住。
“不然什么?”黛玉不由抬起眸子,笑盈盈地看着他。
凤墨长眸一眨魅惑道:“你的身子要还象以前那么弱,为夫岂能尽兴!”说罢哧地一笑,黛玉滕地脸上作烧:“你。”抵在他的胸前,羞得又恨又难为情。
凤墨用力搂搂她正色道:“以后,你可以象任何人一样,傲啸岁月,为夫曾答应你与你遨游天下的,你的身子骨不强壮起来怎么行!”
黛玉轻声道:“其实,真正强壮起来的是精神,有你在身边,心里有了一份坚强的倚靠,不必害怕任何事!”
远处,微微的钟声隐隐地传来,闻之让人的心境澄净空明。
黛玉慢慢地从凤墨怀中仰起首,水眸在月色下波光潋滟:“墨,明天我去进香罢,好久没有去庙里了,如今踏上了圣朝的地界,去拜拜菩萨,为我们祁祁福!”凤墨颔首。
忽地,一只水鸟蓦然而起,扑棱着翅膀朝远处飞去,倒把黛玉吓了一跳,不觉紧紧地揽住凤墨的腰。
凤墨哧笑道:“有为夫在,胆子还这么小!”
黛玉瞥瞥他,月光下红艳的樱唇诱人采撷,霎时让他心里千丝万缕全烧黱起来。凤墨觑了觑周围的景致,坏笑一声,猛地抱起她,下了碎石径,一径往竹林深处而来。
竹影绰绰,几个回绕已经到了竹林深处,直到一片花丛,浓密而幽香。凤墨才放下她。
待到黛玉反应过来时,凤墨早已将其挤靠到一丛花幛中,黛玉忙慌道:“墨,你要做什么?”
凤墨却坏笑地喘息着:“娘子,如此良辰美景,辜负了岂不可惜?”说着细长的手指一挑一解,黛玉的丝绦便转瞬被其解开了,衣襟一松,凤墨趋势压上前来,近一人高的花荫几乎将二人淹没。
如此一动作,便有无数的花瓣飘落,洒在二人的身上,黛玉大惊,又恼又羞地道:“不要,这里怎么可以?有人跟着呢”一时间真是被他骇到了。
一面极力地挣扎着,这个凤墨,现在怎么如此放肆大胆,那几个侍卫还在不远处呢。凤墨却径自覆住她的身子,纷繁的花海掩住了二人的身子,手伸进黛玉的衣里,不由动作起来。
黛玉知道每每这个时候凤墨便会不管不顾的,自己的力气是挣扎不过他的,而且越是挣扎他越起兴,可是这个样子也太。
两手不觉乱抓着,不小心抓到什么,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指肚,不由失声叫了出来:“好痛!”
正在兴头上的凤墨听到她低低的呼唤,忙止住了动作,一把抓起她的手指,月光下,似是被什么花的花刺刺中了。此时,一滴鲜红的血珠正慢慢地渗出来。
凤墨忙起了身,一把拽起她来,二人身上沾满了落英花瓣,尤其黛玉,衣衫零乱,鬓发微散。凤墨将滴着血珠的手指放到嘴里吸吮着,黛玉有些气恼地瞪着他,滕出另一只手来,粉拳用力地捶了他几下。
凤墨促狭地逗她道:“以后,娘得适应为夫的习惯才是!”说着吮着她的手指不放,黛玉只觉得一股异样的麻酥醉的感觉霎时自指尖传遍全身,不由身子微微一颤。
凤墨见状,坏坏地一笑,二人身下是一片软软的花瓣,凤墨脱下自己的抖篷铺在了上面,然后轻轻地将黛玉放在了上面,转而将她扑倒压住。
黛玉触到凤墨那双漆黑灿然的眸子,月光热辣辣地仿佛要喷火一般,他的手已经探进她的衣襟。
凤墨唇边抖起一个笑容,月光漾进这里皎洁如银,如梦似幻。如此他的眸子更是灿若星火,越发魅诡而妖冶起来。黛玉微张了口,不待她说话凤墨的头已经垂下来吻住了她的嘴,手轻车熟路地去找寻她身体的敏感。
他气息火热,让她不由自主地抬手去绕他的脖子,不自觉地回应他的热情。他纠缠她的唇舌,感受那柔软的芬芳,将她细小的呢喃也尽数吞尽。
像是一尝便不可抑止,直到她微微地颤抖才由深吻转成浅啄。须臾沿着她的唇一路而下,玉颈,香肩,锁骨,挣扎间,胸前春光已泄,凤墨俯下身,在那里辗转蛊惑,温热的唇仿佛火舌一般,有着摧毁一切的魔力,黛玉浑身软软地,再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感觉自己一团火般似地融化在他的怀里,凤墨的唇舌所到之处尽皆融化成一汪春水,由他索求,随着他一起追波逐浪,在爱潮中辗转沉浮,月光下春色旖旎,微微的嬌喘伴着竹叶的飒飒,回响在这个潮湿的春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