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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瞒哄黛玉戏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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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看着一脸不悦的探春,好笑道:“三妹妹,哪来那么大的火气,有话好说啊。再怎么着世子可是一路护送你而来,看你开始满是感激,怎么听人家自暴身份后便态度大转个呢?再怎么着这份恩情是不能抹煞的,你如此对人家,于理说不过去罢。你的豁达明理哪去了?”

    黛玉知道探春性子在姐妹中是最爽快明事理的,此刻估计是被蒙恬给气得有些冲动了。

    探春有些愤忿道:“他明知我是女子,却不点破,而且也知道我是他的。”

    说到此不由一顿,继续赌气地道:“哄了我一路,还要我感激他?我的感激在他说出自己的身份后便荡然无存了!本姑娘才不稀罕他的什么护送呢?”

    见探春越说越来气,黛玉好笑地将她按在座中:“三妹妹且消消气,你想过没有,如果世子不是担心你的安危,又怎会千里相护呢。人家闲着没事做了?说说看,你到底对这个世子感觉怎么样?”

    见黛玉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探春不由脸一红,明知故问地道:“什么怎么样啊,我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我才不准备去当这个和亲的棋子呢,所以才来求姐姐收留的。怎么,姐姐后悔了?”说着一挑眉。

    黛玉好笑道:“探丫头,姐姐还不了解你吗,你不要嘴硬,为了自己的那点子面子和自尊,而错失了一桩好姻缘。朝庭和亲不假,可是如果对方是自己中意的人,那又有何不可?一味在这个问题上计较又有何益,关键你喜欢对方,这便够了!你说呢?”

    一席话说得探春垂首不语,须臾挑眉而笑:“好了林姐姐,我才到你这来你便说了我一顿,先让我歇几天再说,蒙恬的事,待我好好想想!”

    见凤墨在一旁,神情促狭,便知他在看好戏,黛玉睨了他一眼拉着探春道:“这么半天,只顾你和世子的事了。来,快来见你姐夫罢,把他给忘了!”

    凤墨见她言语调皮,便知她要促狭,于是沉默不语,静观其变。

    探春方回过神来,看了看凤墨:“见过姐夫!”说着复打量他了一下,拉着黛玉走到一旁,惋惜地道:“林姐姐,姐夫倒是一表人才的,可是我听说他不是个。”

    说着复瞥了凤墨一眼,继续道:“可惜姐夫这副相貌了,看外表不啻是龙凤之姿,只是。真替姐姐不平呢!唉,自古道红颜薄命,姐妹们一个个下场令人堪怜。不过看姐姐现在神情愉悦,可见是比府里时强多了!”

    黛玉瞥了瞥凤墨,故作无奈道:“是啊,不过姐姐现在很满足,你姐夫他虽然心智简单,但是对姐姐还是不错的,所谓人无十全嘛!哪对夫妻不是如此呢,起码他不会三妻四妾的,还是凑和着过吧!”

    一面故意蹙着眉看了凤墨一眼,凤墨闻言,不禁嘴角抽了一下,斜着眸子睨了黛玉一眼,似在警告,黛玉暗笑,只做视而不见。

    继续道:“探丫头,你遇到世子这样的男人,对你又情深意重,还不赶快答应人家,乖乖地随了人家去北蕃当你的王妃去!你忘了当初你可是拈得一签,你是会做王妃的?”

    说着笑语嫣嫣:“日边红杏倚云栽!这世子将来可是能世袭王位的,你看现在应验了罢!依姐姐看你的终身只罢便在世子身上了!”

    探春闻言红着脸自嘲道:“什么王妃啊,朝中大臣,没有一个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故才选中了我,还特意让南安太妃认了我当了孙女掩人耳目,顶着个郡主的头衔去和亲,真是无趣!”

    早春二月,春寒料峭,午后日暖风轻,但湖边犹自微凉。

    此时春风微拂,亭中煦暖,暖阳照在正在对奕的姐妹二人身上,探春棋艺本不如黛玉,此时正为一个角纠结,沉吟良久,仍不能落子。

    却见蒙恬走来,见状观察了一会棋势,轻轻落下一子,探春眼前一亮,茅塞顿开。一抬眸见是蒙恬,笑容一敛,垂下星眸,只看棋局,不再言语。

    黛玉笑道:“原来世子也是个中高手,这一子,倒是破了我的阵了,”

    蒙恬谦虚道:“不过是略知些皮毛而已,高手可谈不上!”

    探春一挑眉:“林姐姐夸你两句便当真了。”言罢仍盯着棋局。

    黛玉看看二人情形,立起身来:“世子,如果有兴趣,不妨将此局下完如何?”

    蒙恬也不客气,索性坐了下来,探春抬眸,见他倒不客气,秀眉一蹙,便欲起身:“林姐姐,你,”

    黛玉按住她,微笑道:“我还有点事,容后再来!”探春看了看蒙恬,不觉一蹙眉,似有不屑。

    蒙恬却不以为意,笑道:“不会是担心棋艺不精,输给我罢?”

    探春一挑眉,微微一撇嘴,随即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有什么不敢的,咱们俩谁的棋艺精还不一定呢,既然你想论个高低,那本姑娘就奉陪到底了!”

    说罢拈起白子,瞥了蒙恬一眼,复又思索起来,随即落下一子,冲蒙恬挑衅地一笑。

    蒙恬见状,不动声色,探春此举正中他下怀。

    黛玉笑了笑,见探春中了蒙恬的激将法,似有深意地向蒙恬笑了笑,方盈盈离去。

    拐出回廊,顺着石甬路往前走了不远,不妨被隐在花圃中的凤墨一把拽到了怀里,黛玉便知道除了他再无旁人如此促狭了,知道自己挣脱不过,索性由着他。

    凤墨先是狠狠地亲了她一番才放开,戏谑道:“今天怎么如此乖顺!是不是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想让为夫怎么罚你?”

    凤墨越来越无所顾忌,黛玉红着脸瞪了瞪他,嗔道:“大白天的,你就,也不怕人笑话!”

    凤墨好笑道:“娘子的胆子似乎越来越小了,在府里还有什么好怕的!”说着又欲继续,凤墨是王爷,在府里即使亲热,下人们看到了也当没看到一般绕着走,可黛玉却每每烦闷不已。

    见他复低下头来,黛玉忙央求道:“好了,我有正事要与你商量呢!”

    凤墨狡黠地一笑,长眸波光闪动,黛玉掠了掠鬓边的乱发,斜睨了他一眼:“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哄骗女人呢,当初你是如此,如今那个蒙世子又是如此,我看探丫头只怕短时间内不会原谅他,一见到他便没有好脸色。”

    凤墨长眸一眯,暧昧地贴近她,一条胳膊揽着她的纤腰,滕出另一只手把玩着她的发丝,长眸波光潋滟,蛊惑地一笑:“要不是喜欢,谁这么愿意伪装自己呢,男人这么做,多是出于对自己女人的喜欢和爱护,难道娘子你不懂吗?”

    黛玉水眸斜睨了凤墨一眼:“我自是懂了,只怕三丫头还得过些日子才能明白。任何一个女子,也无法容忍自己喜欢的男人对自己的欺哄与隐瞒,哪怕,这个隐瞒是善意的!与其以后知道了真相落埋怨,还要费一番口舌解释。不如当初便据实相告,女人,是需要你们保护,可是我们女人有时候也不象你们想象的那么软弱,起码,两个人可以一起面对,共担风雨。”

    一面轻轻地描画着凤墨脸的轮廓,故意放轻了声音:“你说,是不是?”

    凤墨见她吐气如兰,声音娇柔,神情潋滟,不由有些喘息着道:“娘子,你在引诱为夫!”

    黛玉却猛地从他怀中挣脱,一挑秀眉,水眸眨了眨,冲着凤墨笑靥如花,然后转身提起裙裾轻盈地跳开,洒下一路娇脆的笑声。凤墨坏笑道:“想跑?”看着那个轻盈的倩影,追了上去。

    到了亭边,二人方停下,黛玉转身笑望着他:“探丫头这一来,把我们回程的事打乱了,只怕得推迟几天了。不过我细想了一下,她和亲这事,也不简单,背后的暗涌,只怕也是股强大的势利。探丫头千里迢迢来投奔我,看来绝不会做任人摆布的棋子,既然来了,便没打算回去。她倒是一逃两清,可此事非同小可,朝庭终要给北蕃一个交待的。不如问问她,可否愿意随我们回去。”

    凤墨却是一戏谑玩笑:“依为夫看来,你那个妹妹,只怕也是对北蕃世子有意,只不过一时抹不开面子,娘子既然喜欢成人之美,不如你再办次喜事,让二人在此成了亲再回不迟!”

    说得黛玉也笑了,故作为难道:“那也得两情相悦啊,这件事我可不敢做主,又是打又是杀的,谁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那个世子我看着也不简单,这场刺杀背后,他到底知道多少。探丫头的性子,心高气傲的,如今顶着郡主的名份出嫁和亲,又是这么个局面,她既然半途逃婚,现在又岂肯俯就?”

    一面故作无奈地叹道:“哪象我,当初稀里糊涂地便被拐到茜香来了,又稀里糊涂地嫁了,而且还稀里糊涂地被人一直骗到现在。”

    凤墨看了看她,玩笑道:“娶了个聪慧的娘子,确是省却很多思考,以后为夫只需听娘子的便是了!”

    一面又逗她道:“稀里糊涂地不好吗,有时候人不能太明白了,该糊涂的时候就得迷糊,就象昨晚。娘子在床上一样,是不是?”

    见凤墨如此无赖不正经,黛玉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正说着却见蒙恬从那边而来,凤墨忙一敛笑容,冲黛玉一挑眉,亦如平时墨儿的嬉笑天真的神情,黛玉好笑道:“你要装到何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