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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恩情爱情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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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静静的下落,一队北燕成人型向南高飞而去。陈眉容躺在床榻上静静的睡着,散乱的头发已经梳理整齐,脏乱的衣裳已经换下,恢复了红润的健康脸颊看不到一丝昨日的狼狈。夜扬静静的半跪在床榻旁,专注的望着陈眉容的睡颜,眸光随着陈眉容因睡梦中波动情绪颤动的睫毛变幻不定。

    有记忆以来夜扬就生活在白苍苍一片的雪山,在师傅日复一日严格的训练下练武,直到四年前下山才知道这世上各种各样的景物多种多样的人,经历了小姑娘年幼时的依赖,重获亲人的迫害,师傅的……离去,林林种种丑态百出,可现在回想起来,这来来去去的种种景物种种人物,都像是退去了颜色,变得模糊了起来,回想起来翻不起一丝涟漪,唯有与小姑娘有关的记忆越发的清晰了起来,变得深刻,而美好……

    夜扬望着陈眉容在睡梦中显得异常柔和的脸颊,慢慢的抬手,陷于自己的世界一般,没有看到陈眉容放在被子外微颤的手指。在指尖碰到陈眉容皮肤的瞬间,惊恐自责的睁大了眼睛,愣愣的望着自己的手,他这是在做什么!?

    陈眉容慢慢睁眼,迷茫的眼睛望着夜扬悬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昨日惊险的瞬间回忆清晰的浮现,燃烧着的横梁像是疯狂狰狞的野兽迎面扑来,夜扬挥手以掌相碰,就在她放松了身体靠在夜扬身上等死,努力的吸取着夜扬怀抱传达来的勇气,迎接死亡的瞬间,夜扬竟然突破了散功散的禁锢,甚至爆发出了超乎他原本功力的真气,笨重的横梁在他内力化为掌风中像是失去了重量,接着横梁给予的反作用力,夜扬抱着她转身飞跳出房屋,就在他们倒在院落的瞬间,房屋轰然倒塌。

    夜扬对上她睁开的尚未清醒的眼睛,猛然回神,像是被不小心碰触到了不该亵渎的圣物一般,缩回了自己的手。

    陈眉容顺着夜扬的手慢慢的看向夜扬的脸,望着夜扬凹凸不平的面容,略显惊慌喜悦蓝色眼眸,清冷的眼睛泛着自内心而发的温柔光泽,这一切像是做梦一般,而且是一场美梦。视线重新落在夜扬的手上,眼神一凝,对了!夜扬昨夜施展出了雄厚到可怕的内力,这绝对不合乎常理!抬手想要抓住了夜扬想要抽回的手为他诊脉,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白布包裹成了粽子,只是微睁开了下眼眸,快速的改抓为按,压住了夜扬的手腕。

    害怕伤到陈眉容,夜扬停住了抽离,透着心虚的眼睛快速被冷漠遮掩,看向别处:“陈姑娘。”

    陈姑娘的称呼让陈眉容烦躁的蹙眉,停下了诊脉的举动,看着夜扬无波的眼睛:“你叫我陈姑娘,是只当我是恩人吗?”虽然明知道前世夜扬留在她身边的初衷就是为了报恩,可是不知为何心里有着一点点的不满足,不过自己到底在不满足什么呢?

    夜扬心跳停止了半拍,他当然当陈眉容是恩人了,怎么会不是……呢?压抑着内心深处无由来的阵阵闷痛,转头透着坚定的眼睛回望着陈眉容,像是警告自己,也像是发誓一般,更像是铸造牢笼将心中孕育的野兽桎梏住一般,望着陈眉容沉声说:“你自然是我夜扬的恩人。”永生永世不会忘记。

    陈眉容垂下浓密的睫毛,遮挡住轻晃的眸光,最终没有反驳,在她的眼中浮现了一条崎岖弯折的路线,她彷徨的站在路口,最终选择回归到了前世的路线,只是这条路通往的目的地不再是为了慕容宇而死亡,而是她和夜扬自由自在的生活。再抬眼恢复了透着一丝温柔的清冷:“夜扬可愿意保护我,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其实这也不错,既然夜扬认为自己欠了恩情债,那她就用名为恩情的锁链将夜扬锁在身边。

    夜扬被陈眉容压着的手握成了拳,眼睛暗了暗:“夜扬发誓,从今日起,陈姑娘就是我夜扬一生效忠的……主人。”

    与前世一般无二的称呼,使得陈眉容的胸口深处莫名一痛,“主人”么?前世的夜扬终于回来了吗?嘴角翘起略显勉强的得逞的笑,露在外面的手指为夜扬诊脉,全副精力都落在了指肚下跳动的脉搏……

    感受着陈眉容微凉手指的触觉,夜扬看着微低着头的陈眉容,散落的发丝遮挡住了她透着红晕的脸颊,长长的睫毛从他的角度看去,有些向上翻卷。忽然他眼睛闪出警惕,浑身的肌肉像是随时发动攻击一般紧绷了起来,微微侧耳对着室外方向。

    窗外柳树凋零,慕容宇顺着窗子静静的看着室内,停住了脚步——陈眉容坐在床榻上,夜扬半跪在地上,透进室内的夕阳光彩为二人镀上了一层暖色。

    慕容宇眼睛看得明明是室内的景象,可脑海里却是清晰的浮现着昨日火场的景象,烈火滔天烈星纷飞,黑烟滚滚房屋倒塌,人群哀嚎奔走,披头散发一闪脏乱的陈眉容和同样狼狈的夜扬相互护着对方,越过重重火场残余的废区,一步步走出来,身后的火光在两人身后映出了一圈火红的光晕,动态的画面像是定格一般深深印在了慕容宇的脑海中,像极了此时陈眉容、夜扬沐浴在夕阳斜晖中的模样。一粒微不足道的石子落在了慕容宇的心湖,激起阵阵不易察觉的涟漪,慕容宇抬头看着条条光秃的柳枝,肩上白狐兜风的根根狐毛随着冷冽的风动了动,低声自语“昨日你们可看到,陈姑娘和她的恩公……”

    白杨点头:“她的轻功很好,而她的恩公……”他知道以房中夜扬的功力能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谈话,考虑了下措辞:“也是一个极为有本事的人。”

    慕容宇皱眉:“本王说的并非此事。”

    白杨想了下说:“陈姑娘很重视这个恩公。”

    白杨的话语拉回了慕容宇鲜有的走神,注意力重新落到了白杨话语中的重点,想着两人之间的感比亲情浓烈比爱情柔和的氛围,勾起了个温柔的假笑:“嗯,恩公,不错。”陈眉容既然能够为救恩公不惜性命,就说明她是个重恩德的人,而她的恩人也似乎能够为救她而不惜性命,知恩图报的人好啊。

    白柳托着摆放着由热慢慢变冷的饭菜的托盘,小心凑到沉默的慕容宇身旁:“主子,还进去吗?”

    慕容宇转身不紧不慢的离去:“不必了。”不在意的低头,看着手上细腻白皙的扳指,这世上的人有为了权势出卖所有,有人为了爱情出卖所有,有人为了亲情出卖所有……人总是会为一些他们认为重要的东西而抛弃一些珍贵的东西。是人就会有弱点,有弱点了就会被利用,而知恩图报的人是最好掌控的,只要施与恩德,就可等着他们回报。

    房外的脚步声慢慢远去,夜扬因警惕绷紧的身体慢慢松懈,看着反复诊脉仿佛发现了什么可怕事情的陈眉容,犹豫道:“刚刚房外有人……”

    低声说话的同时,陈眉容有些惊喜的松手抬眼看着夜扬:“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将拥有一甲子的功力,我实在是查找不到原因。但无疑,现在你很健康。”

    夜扬闻言猛然想起了一件荒诞的事情,难道那件事情竟然是真的吗?如此说……师傅你死的真的很冤,心神的震惊在看到坐在床榻上的陈眉容时,沉静了下去,师傅,原谅徒儿不孝,答应了她不再离开,会永远保护他,自然是不会将将她带入危险的复仇之中。

    “不过不能够松懈,我会定期为你检查身体,而你也要多加练习,使得内力和身体快速融合如一。”陈眉容说完想起了刚刚夜扬似是有话要说,问道:“夜扬?你刚刚说什么。”

    夜扬已经要知道外面的人是替他们出钱住客栈的人,但是除了陈眉容以外对任何人他都充满警惕,想了下又说了一遍:“主人,刚刚慕容公子他们来过,又离开了。”

    听到慕容宇三个字陈眉容脸色就冷了下去,“慕容宇此人心思颇重,夜扬你要多多提防。”说道多多提防,她不由想起了这次客栈起火的事情,虽然方倪说王珊告诉她,是岳巧和刘英奇找不到她才道明城找夜扬麻烦,只是凭借那二人的性格不像是如此迂回之人,这事透着古怪,但不论如何,她一定会揪出这事背后凶手,目光透着狠劲,然后按照他所做的以牙还牙。

    夜扬神色一凛:“可要除去他?”

    陈眉容没有因为夜扬的话语感到一丝惊讶,因为夜扬的反应与前世的时候一般无二,除了会偷偷亲吻她以外,脸色泛起了羞涩,回神后抬手安抚夜扬:“不必,时机未到。”

    前世就是秋末,她偷出了藏在师傅(岳云开)密室中的毒经,而后跟随慕容宇一起在江湖中妙剑山庄的帮助下,逃到了近州。然后远在青县的妙剑山庄不知发生了什么,庄主一家被杀。失去了妙剑山庄的支持,慕容宇便与林清越的家族合作,恰巧的林家虽说已经是首富但还是有着更大的野心,加上辰国王室贪图享乐官员腐败不堪,一路守城官员在金钱下的贿赂下将慕容宇平安放回赤国。而后,慕容宇亲自挂帅,沿着原路杀回,之前的那些贪钱惜命的官员们企图在慕容宇攻占了辰国之后获得更大的利益,于是一路放行。只用了两个月,赤国和岚国两面夹击,联手分刮了辰国。其实以上种种虽然看似是凑巧和好运气才促成的,但其实从四年前慕容宇自愿来辰国为人质开始,慕容宇便已经布置下了一张细密的大网,他的人早已深入以上所需各个关节,推动和控制着局势发展。

    将前世经过理顺了一圈,陈眉容觉得在慕容宇出谷的时候下毒是最好的时机,慕容宇得到“毒经”就会离开药谷,只是……毒经已经被她烧了,这可如何是好?而她又如何将关在守卫严格的禁地中的柳师叔救出呢?

    夜扬看着陈眉容蹙眉沉思,忍不住开口:“只要主人吩咐,即便是豁出了性命,我也会取他项上人头。”

    “用他的人头可不值得你的性命去换。”陈眉容锐利的目光斩断了夜扬准备偷偷行动的想法,夜扬的心里有些奇异的喜悦和暖意。而陈眉容陷入了慕容宇人首分离从世上消失的假设中,失了神,若是慕容宇就这么痛快的消失了,当真能够消除她心中的不甘和恨意吗?当真能让她轻松愉快吗?第一次,对报仇,她有了些许迷茫。

    傍晚的时候,慕容宇带着捆成粽子的岳巧和刘英奇来到陈眉容房中,说是在火灾附近找到了携带者火油和火把的岳巧二人。只是岳巧和刘英奇坚持说她们还没动手客栈就烧起来了,不是他们做的休想赖在他们头上。期间慕容宇无视岳巧撒娇撒泼,只说这是药谷家务事,他不好诸多插手,便将岳巧和刘英奇带回了药谷。最终经过药谷几位长老的判决,因为涉及几口人命,决定将刘英奇交到官府以出民怨,将秘密岳巧送回母亲的老家,并由药谷出钱赔偿百姓们的损失。

    初冬的夜冰凉入骨,陈眉容并没有让夜扬跟她回药谷,而是让他找个安全的地方练习武功,并为与夜扬讨论了一下何时治疗夜扬脸上的烧伤,只是夜扬却说“若是陈姑娘想治,我便治。”,陈眉容对现在这个与前世一般无二的夜扬很熟悉,知道这样回答的他心里是不想治好脸上的伤,既然如此她也不强迫。

    坐在旁边的方倪扭捏的看了眼陈眉容:“陈师妹找我可有什么事?”

    陈眉容为她倒了一杯茶,随着水流倾注飘散出热气:“方师姐请喝茶。”

    方倪点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询问的看向陈眉容,却发现陈眉容的眼睛变得有些奇怪,然后……在回神,只看到陈眉容微笑了下:“方师姐好好休息,我走了。”

    “陈师妹慢走,小心看路。”方倪连忙起身,忘记了刚刚眨眼的异状,只是送走陈眉容后囔囔自语:“陈师妹……只是来看看我?”返回房间奇怪的发现她喝剩下的半杯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