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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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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诗意成了乞丐娘子后,家中人却早已不将她放在心上,这个节骨眼上迫在眉睫的反倒是陈雪意与楚悠然的婚事。

    虽然陈尚书家的女儿是二嫁,可是毕竟嫁给的是当朝相国的嫡子,当朝天子要看中三分,他人岂敢轻视。

    闹得京城中的那些来观礼或是见过了那十里红妆的排场后,背地里只能是羡慕,嫉妒,恨。羡慕一个尚书家的小小庶女再嫁居然要比先前还风光得意,而那嫉妒和恨,却是因为自己没有这样的运气,与陈雪意那样的见识和智慧。

    因为吉期将近,近日府中常有别府眷属来府中道喜,陈雪意安安分分地呆在雪意阁中待嫁。每日里除了给陈士倌和焦氏请安后,若是无事,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

    就是她出嫁前三日,陈如意回娘家来要见她一面。却都是焦氏派了人三请四唤的,陈雪意才姗姗来迟。

    坐在母亲的床榻上看着越发端庄妍丽的陈雪意自外面袅袅亭亭,脚步姗姗地走进来。想起以往的一些事来,陈如意不觉心头有些烦躁不安。不觉对着焦氏嗔道:“母亲,你说这三妹妹还没嫁入相府呢,这架子就这般大。我要见她一面都得三催四请的,这要是嫁入相府,成了楚家的三少夫人,说不上多大排场呢。哪里会将我这个嫡长姐放在眼里。”

    焦氏见女儿吃味,不觉好笑:“如意,且莫要同你妹妹闹了,你可知你妹妹这几日忙着绣嫁妆,都已经累瘦了,哪里还有时间特意来见你。你这做长姐的,不说回来帮帮忙也就罢了。反倒挑起了你妹妹的不是,却哪里还有个做姐姐的样子。”

    陈如意听母亲这般说,心下不觉更加有气。早已走进来侍立一旁的陈雪意哪有不明白之理,不觉上来给陈如意倒个万福道:“大姐姐你千万莫见怪。雪意的确是有些脱不开身,今日母亲也在这里,雪意给你赔不是了。”

    陈如意见陈雪意身旁还立着一个青春妍丽的女孩,却正是陈雪意昔日的小姑展明丽。想来也是要在她出嫁前与她相见,便也不好再挑她不是。却也不想就此放过她。却不好自己出口,岂知来陈家送贺礼的女眷中却也有她的手帕交。

    前几年与展明皓同登科的榜眼夫人就上来握了握陈雪意的手,没口子地夸了一番陈雪意果然是陈如意的姐妹,与众不同后。而后与陈如意交换了下眼神,然后环顾屋中众人,其中不少是来府中贺喜的女眷,故意抬高了声音道:“陈家妹妹,昨日我听闻敏亲王的正妃说,其实,当朝太子亦有意与你。且他还未有立正妃。如若你不和楚三定亲。凭你的聪明才智,

    将来倒是有希望成为六宫之主的。”

    陈雪意抬头瞧了瞧那榜眼夫人,又瞧了眼自家长姐微微笑道:“这位姐姐,您可真会说笑。莫说如今我已要嫁与悠然成了夫妇,即使我不嫁悠然,断不会去嫁入那皇宫内院去。”

    陈如意不觉哑然了,看着身旁的一众女眷怔了怔,不觉讪笑道:“三妹妹,你这说得是什么话。皇后的位子可是多少女子的梦,后宫有多少女子为了这个位置不惜一切待价。你却怎么这般说法。”

    陈雪意淡淡一笑:“大姐姐,并不是大多数女子渴望的位置是最好的。你想啊,那后宫里,不过是成千上万的女子给一个男人争宠罢了。当今圣上都是日理万机,又哪里有那么多时间与后宫的女子做那些世俗之举,我与悠然,却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我的志气没大么大,即使是柴米油盐夫妻,只要嫁的那个男子是自己心上的。功名利禄,不过过眼云烟尔。”

    众女眷听了,虽然表面上不大赞同,心中却深觉陈雪意所说的分明是她们心中那敢想不敢说的梦。

    后来,陈雪意这话不知被谁传入宫里,居然连皇帝都不觉深深动容,那些为他争风吃醋的后宫女子更料不到会被一个宫外女子说破心事,虽说是夜半更深哭一场,可终究,第二日醒来,还要想着,如何画眉梳妆惑君王,后宫的生存手则就是这样,那是她们无法更改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