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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已黄昏,陈雪意与楚悠然虽然尚沉缅柔情之中,不愿醒来。可是他们毕竟都知道若想真的能够彻彻底底的长相厮守,还有一条漫长曲折的弯路要走。
是以,看着西天红霞已染红了翡翠湖面,楚悠然依依不舍地扶陈雪意起来,并为她挽起蓬乱的头发,拂去衣上尘土。喉音沙哑地道:“雪意,此时天色也已不早了。我们速速回京吧。”
陈雪意眉眼弯弯地对着他点头。
因为有了楚悠然的相助,虽然陈雪意这次被四姨娘诓出展家后化险为夷。楚悠然却越发担心她的人身安全,因此在悄悄送陈雪意回展家时,不觉极为担心地道:“雪意,你一切要小心了。真希望此时早已搬倒展明皓,我便向父母禀明你我二人之事……”
陈雪意闻言,不免神色一黯:“楚悠然,你莫要说这些令人扫兴的话了。还是早些回家去吧!”
楚悠然闻言,不觉神色一变:“雪意,为何我一提起你我之事,你便推三阻四的。一年前,你新婚前夜,我并未回楚家。欲带你远走高飞,远离这是非之地,去寻一处净土与你隐居。你说,怕带累娘亲幼弟,是以,未曾与我离开。
如今,为了你能摆脱展明皓。我费尽心机,回相府,处心积虑地与展明皓结交,伺机寻他罪证。然后,待你脱离苦海那日,我便向禀明父母,向陈尚书提亲……”
陈雪意意兴阑珊地一笑:“楚悠然,你以为,我以陈家再嫁之女的身份给你这位相府嫡子,路是那么好走的么?你有没有想过,楚相和你母亲能否接受于我。即便我们如愿以偿,世人又如何看你我二人?而且,我的大姐姐便是你的大嫂,难道我刚与二姐姐共嫁一个丈夫,然后又要与自己的大姐姐成为妯娌?……”
陈雪意心中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或许你真的只想与我一人共白头,可是你身为相府嫡子,又有相爷和母亲在,屋中又何曾能少了莺莺燕燕?在展家,那些勾心斗角的日子已令我厌倦,我真的不想再涉身其中。
饶是她并未说出这些,楚悠然就已拂然变色:“陈雪意,你根本未曾将我放在心上。若不然,这些并算不得什么……”说罢,竟转身拂然而去。陈雪意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觉一声长叹。
陈雪意回到展家后的当晚,展明皓依然故我地欲与之纵情狂欢。陈雪意都已懒得虚与委蛇,便撒谎说今日自己为母亲还愿之时,大觉寺中的僧人要自己为焦氏净身颂经三日。
展明皓不觉很不开心地去寻了桑芸和绿枝两个。夜色迷离中,陈雪意却寻思着四姨娘加害自己之事,辗转反侧。
第二日,她给展家夫妇问过安后,便说要回府给病中的母亲问安。展明皓本想与她一同去的,但却不凑巧这几日公务繁忙。少不得备下厚礼,让陈雪意带了回去。
陈雪意回到陈家之时,焦氏正在房中教留哥儿习字,闻听三姑娘回来了,不觉亲自出来迎接。陈雪意先来到焦氏房中,看着容颜清秀的留哥儿给自己念颂《千家诗》。陈雪意不由面上漾起温柔的笑,小小的手掌轻轻抚着留哥儿的头顶,赞了句:“留哥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留哥儿见三姐姐赞他,不由得仰起小脸儿,对着母亲露出骄傲的神气。焦氏抚着留哥儿的脸蛋,想起两年前陈雪意救治留过儿的过程,不觉百感交集。
陈雪意正与焦氏在屋中说话,却听见门口的苏妈妈回了一声:“夫人,几位姨娘来给您问安了。”
焦氏微笑道:“让她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依次走了进来。陈雪意一见二姨娘稍稍隆起的小腹,不觉心头一喜。看来,自己这位姨娘近来颇得陈士倌眷顾。接连宠幸,居然在三十几岁上又有了喜。回身看看焦氏,心间不免多了层担心。
于是,在三位姨娘给焦氏行过礼落坐的时候,她特地走到二姨娘身前。以手指搭住她的手腕握了一握,而后笑道:“雪意恭喜姨娘了,居然又要给爹爹填一位千金,给雪意和秋哥儿填个妹妹。”嘴上这般说着,话却是对着焦氏说的。
焦氏如何不懂她话中之话,便也笑道:“三姑娘,要说,你这姨娘可真是个有福之人。这个时候还能给陈家开枝散叶。如今,我却不想别的了。你大姐姐嫁到相府,虽不是掉进了福窝。姑爷对她却也是千依百顺的,相爷也对她高看一眼。原来,我只担心留哥儿,可是你医术高,医好了他。我已是心满意足。惟今之愿,指望他好好读书,将来娶个好媳妇,好生孝顺我与你爹爹,就已是我的福气。
我这做嫡母的,给儿女们娶妇,选夫婿是应尽的本份。就是看在老天厚待留哥的份上,我也不会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只要不傻都听得明白,焦氏这是在给自己吃定心丸呢。你大可以放心,不管你二姨娘怀的是男是女,都不成问题,你不用忌惮我。
陈雪意不觉巧笑嫣然道:“母亲宽厚待人,世人自看在眼中,好人,向来都是一生平安的。”一旁满面羞红的二姨娘如何不懂得二人所说的话,正欲开口表达些什么,却见一旁的四姨娘冷笑一声:“夫人,您慈悲为怀,宅心仁厚,自不必说,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是看在眼里的。倒是咱们这位口蜜腹剑的三小姐,却是天生的不老实,心肠歹毒。那被老爷关在牢狱里,如今已疯魔了的二小姐就是凭证。”
焦氏闻言,怔了一怔,正不知如何回那四姨娘。
陈雪意却并不动怒,眼皮连瞧都不瞧四姨娘。只是笑吟吟地对着焦氏道:“母亲,咱们府上的管家可是出了事?”
焦氏微微一怔:“雪儿,你却如何知道。昨日我欲看账寻了管家一日,却不见踪影。黄昏时分有人在大街上把他拉回来。已被人喂了哑药,成了瘫子。”
陈雪意眼中泛过一丝寒光,冷笑道:“母亲,自古以来,多行不义必自毕。我听人说,那管家人心不正。为了些钱财,居然打着您生病的幌子去外面讹人钱财。被人识破,自然不饶他的。”
焦氏闻言,不觉大惊:“竟有这等事?”
陈雪意并不回她,这才回过头来。望着那眼神恍惚,一脸惊惶的四姨娘,一字一顿,声音缓缓地道:“姨娘,在母亲面前,您居然敢这般放肆。难道是见母亲待你太过仁慈了么?您最好是安守本份,从今起便回房中好好寻思如何侍候好父亲,母亲,照顾好二姐姐。莫在生出些没必要的事来……”
四姨娘看似畏缩了,但陈雪意看得清楚,她眼中对自己的恨意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