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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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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姨娘来给自己问安!

    当日在家时,她就同自己斤斤计较,甚至不惜以推自己入湖,在秋千架上做手脚,甚至找来好多坏人来强暴自己,试图加害自己的性命,如今,自然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肠。

    思及此,陈雪意打叠起百倍的精神来抻了个懒腰,然后慢悠悠地吩咐众人:“燕草,碧丝,你二人来给我梳妆,梳个复杂好看的样式。桑芸,你且去侧厅回复陈姨娘,就说夫人我昨儿侍候相公,累了一夜,如今才起身。正梳妆呢,让她吃着果子慢慢地等,莫要饿坏了她腹中的小少爷。至于你,绿柳,且去帐中铺床叠被子。”

    四个俏丫环互看了一眼,都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务。陈雪意边由着燕草碧丝给自己在菱花镜前梳头,边听着王妈妈唠叨:“看来,今儿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二小姐居然来给小姐请安。”

    陈雪意低低一笑:“妈妈,您见着太阳从西边出来过吗?”燕草在一旁笑道:“小姐,不光妈妈没见过,燕草生到这世上一十六载,却也没有见过呢。”

    陈雪意伸出纤纤素手指点燕草和碧丝两个:“所以呀,你们两个一会儿要给我精神点儿,伶俐些。莫要让那陈姨娘钻了空子。莫要离了她左右,以防她揣了什么剪刀了,绳子什么的,或是要撞墙片残什么的,诬灭我们害她。”燕草碧丝连连点头称是。

    陈雪意这才安了心,待一切收拾停当,吩咐绿柳去唤了桑青将陈诗意领入西厢房的厅中。

    当陈雪意携了燕草碧丝,来到西侧厅的时候,陈诗意正坐在西厢的侧厅主位四下打量。一见陈雪意进来,却也没起身。春草站在她身侧,只微微给陈诗意行了个礼,神情倨傲地道:“春草见过三小姐。”

    陈雪意却也不生气,却只是微微一笑,却语言如刀:“二姐姐,你还真是拿这里当咱们自己家了,亦或是记错了自己的身份,竟在我这里摆起了姐姐的款,还是半夜起来发烧,现在正做梦呢。以为自己做了展状元的夫人?”

    陈诗意见陈雪意才一出言便锋芒尽显,不觉气不打一处来。但仍勉强忍住心间恨意,眯眼望着陈雪意不是好笑道:“三妹妹这话说得真是妙啊。其实,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这并不是姐姐在做梦。其实,一切原该是这样,不过是凭空多了个你而已。”

    陈雪意微微一笑,抬头望望自己身畔的丫环们道:“燕草,碧丝,你们且听听,你们原来的二小姐,现今的陈姨娘在说些个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却怎么听不明白。二姐姐,若不然,我现今给你把把脉吧,看是不是有什么邪魔歪道上了你的身,令你在这里如同痴人说梦一般,幸好,现在只有你我姐妹二人,公公婆婆,相公他们不在侧,若不然,定然也不管你有没有身孕,把你关在那无人之处,自生自灭。”

    陈诗意听离陈雪意如此笑话于她,不觉恼羞成怒道:“你不用在这里暗自得意。我今日来,只不过是来告诉于你,莫看现在相公宠爱于你。那不过是暂时的被你这妖物所惑,待日后他明白过来。定会一封休书,将你遣回家去。”

    陈雪意抬高下巴,傲气地一笑:“陈诗意,你所说的情形,正是一直我所期待。可惜啊,那在你我来说,都只是个美梦,这样的日子,恐怕今生今世也不会有。”

    陈诗意料不到这种时候,陈雪意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愤怒以极之际,不免说出此来的直接目的:“陈雪意,你莫张狂。要想人不知,出非已莫为。你昨夜鬼鬼崇崇做下龌龊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陈雪意心下一惊,猛然间醒悟,可能是昨夜自己与楚悠然月下相会之事,被她在暗中瞧见。虽心头有所顾忌,却也不能被她这般吓住。于是冷笑一声道:“二姐姐,你莫不是因为相公近来宠爱于我,妒嫉得要狂了。昨日夜中,我明明与相公一夜好眠,却怎么是行那鬼鬼崇崇,肮脏龌龊之事?若不然,待晚上相公回来,二姐姐去讲这些话与他再说一遍可好?”

    接着又怒目而视头陈诗意,拿出一副正房娘子的架式,吩咐燕草碧丝道:“你二人速速去婆婆那里,就说陈姨娘仰仗自己怀有身孕,我不敢拿她怎么样。来到我房中无法无天,大肆作闹。小姐我被气得敢怒不敢言,实在无法。还请婆婆公平处理此事。

    桑芸,绿柳,难道你们都是纸糊的,没见陈姨娘在我们这里动了气,这若是伤了胎气。咱们可是耽待不起,还不快快帮了春草姑娘搀了陈姨娘回她房中好生歇息,以免伤了胎气。”

    桑芸,绿柳闻言,不由分说,上来就做出殷勤搀扶陈诗意的架式,陈诗意见她们一个个眼中虎视眈眈的架式,再想着桑青现下正被展明皓宠爱。这若是动了歪念,与陈雪意一道算计自己腹中骨肉,这却不是玩的。

    思及此,目视陈雪意冷笑一声道:“小贱人,你也不必张狂。我自己长了腿的,不用你去送。我自会去婆婆那里告诉她你这小贱人的无耻行径。”说罢,由春草扶着,紧紧护着肚子,落荒而逃。

    陈雪意略略地打了个哈欠,吩咐碧丝道:“你且出门去看看,二小姐是不是往公公婆婆所在的方向去了。她是何时回来的,什么表情,都要一一向我禀报。”

    说罢,又倒入床中梦周公去了。这两日来的折腾,已将她累得不轻,此时且不管别的,先美美的睡上一觉,才有心情去与那些奸滑的小人做战,不是么。

    果然不出陈雪意所料,陈诗意方从她房中出来。便来到柳氏房门外,哭叫着有事禀报。柳氏念着她腹中怀着展家骨肉,虽是不也不她未嫁先孕的行为,却不得不将她召入房中,问一些孕妇的事,并告诉她应注意的事项。

    谁知,陈诗意偏不上道,只听柳氏说了几句,便期期艾艾地说出昨夜自己夜半无眠时,在陈雪意院外所看到的情形。

    柳氏面色一变,却马上大声喝斥道:“贱人,你不过一个小妾,却不遵守妾的本份。好好侍奉夫君正室。安心养胎,却在夜半时分去偷窥相公夫人的房中事,真真是不可理喻。若不是看在你怀了皓儿骨肉的份上。真应该马上将你遣回陈家。还不快滚,日后若再让我听见你议论媳妇是非,看我不让皓儿打掉你的门牙。”

    陈诗意满以为,自己一番说辞完全可以令柳氏对陈雪意产生怀疑,却料不到自己反糟此侮辱,又羞又恼之余,不禁将柳氏也恨上了,边往外走,心中边道:死老婆子,看等我当家作主那一日,不扒了你的皮才罢休。

    陈诗意前脚刚走,柳氏就对着自己身边最得意的李妈妈道:“今日我虽打压了她,可是,她若没见到此事,却也不能捕风捉影,乱说话。”

    李妈妈想了想道:“夫人,依我看,咱们也不能偏听偏信,你明明见了。今日早上公子来时,是何等地开心模样,他昨日明明是在少夫人房中宿了,又怎能撒谎。”

    柳氏闻言,觉得李妈妈说得却也有道理,不免忧心忡忡道:“我也不知是怎么,自从这陈家两姐妹进门后,我这眼皮总跳,还总做噩梦。总觉得家中要出什么乱子。可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头。总之,日后你们要与我盯紧这两姐妹,看着她们的一言一行,以免再出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