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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离了书房,扬长而去。陈雪意望着远去的陈士倌那一副双手背后,一步三摇的封建卫道士的嘴脸,不由捶了下桌案,哼了一声。不过却也没占到一丝便宜,她的手好疼。
她终于品尝到穿越女的悲哀的,当初真应该当机立断,随了楚悠然远走高飞。或许此时面对的又是一番情形。不过,让她一个具有现代思想的女孩子,去尊从什么劳什子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去嫁给一个她讨厌得不能再讨厌的男子,她是绝计不干的。
她的身体穿越的,但是她的灵魂还是自由的。
当此际,如果想摆脱眼前这种任人摆布的命运,只有一个办法:逃!
可是,身体上才十三岁的她过于身单力薄,如果想逃出尚书府的高墙禁院还是有些困难。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府中众人根本看不出定了亲的陈三小姐面上有什么大的波动。她只是每日的午后,必然要围着整个尚书府转上几圈,陈诗意有两次跟在她身后问她做什么。她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其实,她是在查看府中的地形图。为自己的出逃做准备。
陈诗意忽然就叹了一口气,一双写满羡慕,嫉妒,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雪意,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道:“陈雪意,你到底哪里好。居然让那些人,只第一眼,就对你钟情。强盗要娶你,那白衣公子保护你,还有这长得人神共愤的展家公子,居然才见一面,就一心求娶。难道,你给他们灌了迷魂汤么?”
陈雪意冷笑一声:“二姐姐,你同我说话莫要跟我阴阳怪气的。好像我欠了你一万两银子似的,什么展家大公子,你宝贝他,我偏不希罕嫁。再说了,你这做姐姐的还没有婆家呢,凭什么要我先嫁。好姐姐,你不如去求求四姨娘,让她和爹爹好生说说,你代我出嫁可好?”
陈诗意一言不发,毫不掩饰自己心中对陈雪意的恨意,转身欲走。
陈雪意目光闪了闪,忽然说道:“二姐姐,你莫要这般恨我。我是真的不愿嫁那展公子。如果,我同前次一样,突然在家中消失了,爹爹被逼无奈,一定会让你代我上花轿”
陈诗意眸光闪烁,眼神变得热切起来,喃喃地道:“三妹,我不懂你的意思……”
陈雪意迫切地握住陈诗意的手,有时候,敌人也可以结成同盟不是吗?语气郑重地道:“二姐姐,我是实实不愿嫁给那个人,尽管他才华横溢,光芒万丈。可是我百般苦苦哀求,爹爹竟然执意要我嫁他。既然如此,我惟今之计,只有一途……”
尽管陈诗意心里千肯万肯,心中仍不免大吃一惊:“你想逃?”
陈雪意见她明了,说话也言简意赅:“是的,二姐姐,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陈诗意眸光闪闪发亮:“你让我如何帮你?”
陈雪意不觉神色黯然:“二姐姐,你知道的,若想离开家,去外面生存,最需要的就是银子。我本是是庶出,姨娘又没什么钱。自小也没积存下什么银子。虽是我治好了留哥儿,母亲倒是给了我一些赏赐,可那毕竟是她的嫁妆,我又不敢惊动雪意阁里的人,所以,不敢擅自拿到当铺里去卖……”
陈诗意闻言,不假思索地道:“你只计划好如何行事,银子的事情无需担心。”
陈雪意见目的已达到,不觉一脸欢快:“二姐姐,不管做什么事,择日不如撞日。银子,你还是早些拿给我的好,虽然议亲的日子尚早,我却想早日离开,以免夜长梦多。”
陈雪意逃走,这是陈雪意与陈诗意共同的愿望。因此,当天晚上,陈诗意就派了春草鬼鬼崇崇地给陈雪意送来一包东西,非要亲手交到陈雪意的手上。陈雪意拿到手上会意,决定第二天清晨,待陈士倌上朝时,就侍机逃走。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陈雪意就蹑手蹑脚地起来,悄悄将抱枕塞入被中,做出自己依然在熟睡的假相。然后在没惊动屋中仆人的情况下,轻手轻脚地自屋中走出来。来到园中一个隐秘的地方,换上自己头两日从小花匠那里偷来的半新不旧的小厮服。
然后悄悄来到距离大门最近的一颗老槐树后,只等陈士倌出门时,随着大群小厮混出门去,她就自由了。
可是,她从太阳初升,一直等到日上三竿,也没见陈士倌出门。反而瞧见大门那里又加了几个看守的家丁。并不时地有人在园中扒开花丛乱草在细细搜索什么。并听到自己屋里头的燕草和碧丝扯开喉咙在园中四处呼唤:“三小姐,三小姐,你在哪里啊!”想是喊得太久,嗓子竟都哑了。
再傻,陈雪意也明白,自己要逃跑的计划失败了。
当意识到这一事实时,陈雪意顿时软瘫在地,她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错误?难道是陈诗意告的密?那丫头恨嫁已达到要疯狂的地步,她早恨不得取自己而代之,怎么可能在她那里出错。如果不是她,陈雪意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知道自己要离家出走。
正自心思混乱间,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纯真无邪的声音:“小意儿,你快别同我捉迷藏了,快些出来吧!我昨晚就告诉夫人,你在家呆得腻味了,想扮成小厮,偷偷出去游玩呢。谁知道,老爷却快被气疯了,今日也未曾上朝,打发人四处在园中找你呢。”
听着妙音在同自己说着孩子气的话,陈雪意不由得眼前一黑。她的逃跑计划就这么宣告失败。
当家人把陈雪意带到陈士倌眼前时,陈士倌鼻子差点儿给气歪了。他手指陈雪意,
怒不可遏地骂道:“你个贱人,居然敢背着我做出这般胆大枉为的事来,此后,你给我好生呆着,直到出嫁。若不然,看我不打折你的狗腿。来人哪,把三小姐给我锁入房中,若她不同意嫁给展家大公子,就不给她饭吃。”
陈士倌的话在陈家无疑就是圣旨,接下来的一天一夜,陈雪意就被独个锁在雪意阁里,任是她的贴身丫头燕草和碧丝,也只能在早上给她梳洗一番。并在一个丑脸婆子的严密监视下,手势不能摆,话也不能说。
陈雪意快疯了,她前世恬淡悠然的好性情差点儿被遗失殆尽。
第二日清早,她立在菱花镜前,看着镜中那个疯婆子似的自己,不禁指着镜中的自己告诫道:“陈雪意,不管怎样,你能重新活着已经很好了,你不可以这般自虐,你要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
这样念叨着,她忽然在梳妆台上发现了离开白云观前,涤尘送给自己的锦囊,耳边立刻响起当时涤尘所说的话:当你遇到危难时,可以打开一个。
陈雪意便随意地拿出一个锦囊解开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是用毛笔写的两个大字:随缘。
陈雪意望着那两个字,沉吟半晌,忽然间就释然了。
看破,放下,自在。如果终究逃不脱命运给自己编织的那张网,那么顺其自然也是一条出路。有时候,改变不了别人的时候,就得改变自己的观念。有时候,人生就得随意而安。
不过,被迫嫁给展明皓也并不代表自己真的就会向他打开心扉,因为,当她颈子里挂上楚悠然送给自己的那块玉佩时,她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就凭他展明皓,是趋不走他的。
忽然就想通了的时候,陈雪意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在咕咕叫得厉害,于是她疾步走到门口,对着外面看守自己的家奴道:“你快去告诉夫人,就说三小姐饿了,赶紧让她们给我端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