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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娘一愣,呆呆望着焦氏的手,还没缓过神来。秦妈妈忙在一旁笑道:“二姨娘,我们留哥儿这不是又烧上了吗,烧了半个多月了,也不见好。可今抽得厉害,夫人是急得。先前去请了十几次太医都不见来,如今听说有人医好了你,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她这份爱子之心啊,并不比您对三小姐的惦记少!”
二姨娘闻听,不觉心间一颤。回手微微用办地握了握焦氏的手,细语轻言道:“夫人,您别急。我这回来,是看看留哥儿。也想跟您说说雪意医好了我这个事。只是,雪意当时说要给我治的时候,我也是抱着反正都这样了,就由着那孩子把我死马当活马医了的心态。当时她给我开方子的时候,刚好老爷也在场,他是说什么也不让我吃雪意开的方子。是我自己执着。可是留哥的事……”
话才出口,二姨娘就有些后悔了。尽管自己也是一番好意,可是留哥儿到底是陈府嫡子。多少御医诊不来的疑难杂症,自己未经雪意的同意,就擅自做主,让她来帮忙诊治。若是,像自己的眼睛一样,恢复了才好。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倒是自己这亲生的娘,生生将才出了鬼门关的女儿又送上绝路,她不想啊!
可是,已然晚了!
焦氏抓住二姨娘,就如同抓住一株救命稻草。紧紧握住她的手,声嘶力竭地对着秦妈妈吼:“秦桑,还不快去,快些把三小姐请来,给留哥儿瞧病。”
谁知,激动得不知云里雾里的秦妈妈方才醒悟过来,没头苍蝇一样的向门外跑,却跟就要奔进门来的燕草撞个正着。
秦妈妈待出口要骂,一见是燕草。猛然醒悟,眼前一亮。语气激动地问:“燕草,你们小姐可在房中。”
燕草本也是又是害怕,又是着急,一见秦妈妈同自己说话。俨然如见亲人般,哆嗦着,近乎口腔地道:“秦妈妈,您快去瞧瞧吧。我们三小姐她,她怕是疯了王妈妈让我求夫人,赶紧给三小姐找个郎中好生瞧瞧!”
“啊?”秦妈妈闻言,不觉呆怔在门口。此际,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人算不如天算,真不知自家夫人的命,为何这般凄惨。她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给焦氏回话。她正想找个什么由头把燕草支走。却不想焦氏眼尖,见秦妈妈正在同一个面容熟悉的丫头在说话。
她皱了皱眉,正想催促崔妈妈几句。猛然间想起,那丫头,分明就是陈雪意屋里的燕草。焦氏不由得心头一喜,呼唤道:“秦桑,让她进来!”
秦妈妈想再阻拦已然来不及了。燕草猛地冲进门去,跪倒在焦氏面前,把方才说给王妈妈听的话又重复一翻。
“什么?”焦氏与二姨娘同时瘫倒在地。焦氏不觉抱紧留哥儿,泪水长流。二姨娘却颤颤地起了身。脚步蹒跚着,一路乱撞着向雪意居奔去。她不信,她不信,自己的雪意命怎么就那般的苦?
燕草和二姨娘的丫环从没想过那文文弱弱的二姨娘的脚程竟这般快。她们害怕出什么事,从焦氏的正房通往雪意阁的路上一路追赶二姨娘,都累得气喘吁吁了,却怎么都追不上。直到追眼雪意阁中,却发现二姨娘搂着陈雪意又哭又笑:“好孩子,心疼死姨娘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咱们现在就去禀告夫人。咱们不抄了,咱们不抄了。”
说罢,母女二人相偎相依着,向陈家正房走去。
当陈雪意看到留哥儿当下情形的时候,不觉深深皱起了眉头。焦氏此时已将陈雪意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抬起头来,泪痕满面地问:“三丫头,你看这孩子,他还有救吗?”
陈雪意沉思半晌道:“留哥儿最近是不是在吃退烧的凉药?”
王妈妈连连点头。
焦氏在一旁紧紧盯着陈雪意,似是想把她说的每个字都入心里。陈雪意寻思一会儿,那双澄澈的眸子紧紧迫视着焦氏,一字一顿地道:“母亲,您能保证,留哥儿只有我一个人经手,不再有别的什么人接手吗?您能保证,一切都听我的,不管诊治的过程中出现什么状况。而且,您能保证,这孩子不管出现什么状况,都不处罚雪意吗?”
焦氏咬了咬牙,看着二姨娘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闭着眼,复又睁开,目光定定地望向陈诗意,下了很大决心,极为悲怆地道:“反正老爷的眼里早已经没有留哥儿了,三丫头,如今我就把他交与你,或许还能还我一个活着的留儿,哪怕他是一世的痴呆。”
陈雪意要的就是这一句,听完焦氏的话,她长舒一口气。而后眼望焦氏缓缓地道:“母亲为了留哥儿,可没少吃药。他一生下来,就带出来这么多的胎毒。先前给他诊治的太医们给他用了太多的凉药。如今能烧起来,简直是万幸啊!”
听着陈雪意这样的说辞,不光焦氏,就连王妈妈和二姨娘都睁大了眼睛。陈雪意接着笑道:“母亲若是要我来诊治,现下就要停下先前所吃的所有药。也不要太在意他在发烧,反倒是烧得越高越好,把他体内的毒素都排干净。
至于抽chu,是因为留哥儿身上好多经脉络不通,靠成的阴阳不交泰。看来母亲和奶娘要受累了。从现在开始,要不停地轮班给留哥儿掐揉人中。而且,要有人用嘴吸痧,从这里,到这里,把他任脉的里的毒素吸出来。”
说着陈雪意纤细的小手,一直从留哥儿的锁骨,一直指到他肚脐以下的部位。接着又续道:“现在做,马上就做。”
做为陈留意的母亲,焦氏本来已经绝望了。如今见陈雪意不慌不忙地指挥众人做这做那,仿佛胸有成竹的样子。那一颗躁动不安的心也稍稍稳定下来。与众人一起,按着陈雪意的吩咐去一步一步的做。
由于工作太忘我,当陈留哥的抽chu明显缓解,陈雪意捂着微酸的颈子抬头的时候,居然已经是掌灯时分了,焦氏明显地舒了口气,泪眼中带着明显的笑意,对着二姨娘道:“她二姨娘,你先回去安歇吧。燕草,你回去告诉王妈妈,把三小姐的一些日常用品拿过来……”说罢,一双眼,近乎企求地望向陈雪意。
陈雪意以纤纤素手轻轻地点着陈留意挺直的鼻尖,似笑非笑地道:“看来,我们小留哥儿少说也得有个小半年才能彻底恢复健康,就先这么办吧!”
当一个人处于最危难的时候,你的滴水之恩必令她永生难忘。这个道理,陈雪意前世不曾领会,但在今世却彻底笃信了这一句。
在她的引导下,陈留哥儿慢慢恢复的过程,焦氏待她比较从前,已完全可以用天上,地下两个级别来形容。闹得后来,陈诗意每每来正堂给焦氏请安时,差不多都是歪着嘴,无声地冷哼着出门的。可是,这一切对于陈雪意来说都不重要,因了留哥儿的综合病症,她已经完全进入忘我状态。
随着陈留哥儿一步步的好转,她竟也跟着莫名兴奋起来。原来,慢慢地救治一个病患好转的过程,竟是这般的让人欣喜,心安。
可是,她一直沉于救治留哥儿的兴奋中,却浑然忘了,自己的行为,已触怒了不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