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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突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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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悠然闻听陈雪意这般说,才恢复本色的俊脸儿一瞬间又充了血,一副又是惶恐又是着急的样子,眼望陈雪意结结巴巴地道:“这位姑娘……我……”我了半晌,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雪意一见,不免在心间暗笑这楚悠然太过腼腆。正想说句什么让他将那玉佩带回颈上。忽听外面门声响动,居然是妙音用托盘,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素面。陈雪意来观中虽然才不几日,但知这妙音是个藏不住话的。怕她见了这玉佩回去对涤尘胡言乱语,忙随手将那物什纳入袖中。

    对着楚悠然歪头笑吟吟地道:“楚公子,您既然醒来了,也该吃饭了。这样,伤势才恢复得快!

    楚悠然见她收起玉佩,已经很是开心。如今又见她无邪的小脸上绽放纯真的笑容,颜若春花,不觉心间大慰。居然尝试着要自己起来吃面。

    陈雪意忙道:“哎呀,楚公子你莫要动……即使你想起来自己吃,也还是我扶你一小把吧!”说话的时候她心间暗自盘算,最好是他能够自己吃,若不然,说不定还得自己来喂他。

    说来也怪,那楚悠然虽是方才说话时腼腆,却并不是笨人。一见陈雪意那闪神,便微微笑道:“我自然不能劳烦你来喂我,你只略略扶我一下即可。”

    嘴上说着,便等陈雪意伸出小肩膀来扶,即使妙音在一旁已摆好搀扶的姿式。他却理都不曾理会。妙音一见,不觉心间万分委屈。在楚悠然吃过饭,二人回涤尘那里吃饭的路上,嘟着小嘴对着陈雪意道:“小意儿,难道我哪里不对头么?为什么那楚公子只叫你来服侍,却不搭理我半分毫。”

    这古代小女孩的心思原来竟也这般古怪,陈雪意不觉宛尔一笑:“妙音,我又不是楚公子肚里的蛔虫,这个我也不知道呢!”

    妙音见也觉得陈雪意说得很有道理,只能双手托腮,闷闷地道:“小意儿,你不说,我心里也明白着呢。一定是他看出了你是个跟我不一样的人,所以才只爱和你说话。可是,这楚公子真的生得好俊啊,你瞧他的那双黑眼睛,看你的时候,亮闪闪的,天上最美,最亮的那颗星星都没有它迷人……”

    哎,怪不得古代的女孩子们成亲早,原来她们在这个年纪就开始思春了。

    陈雪意咂舌之这余,不觉点着妙音的脑门道:“小丫头,你才多大年纪。等将来你再看到些年轻公子,就知道,这楚公子的样貌也只算得是清秀罢了。普天之下,俊美的人多了去了!”

    话虽这么说,陈雪意还是觉得自己这话有点儿亏心了,即使在现代。那些画了妆在荧光屏上亮相的俊男帅哥,能超过楚悠然样貌的也是屈指可数,可是,不基于什么原因,她就是不想承认。

    不知不觉中,楚悠然已在白云观养了六七日的伤。经过陈雪意和妙音的悉心照料,加之原来就是个有武学根基的人,身体素质好,他恢复得很快。那日清晨,当陈雪意在道观前面的藤萝架下给他剪药时,他已经穿好长衫,慢悠悠地踱到紫藤萝花下,看着那倒圆弧形的剪影里,陈雪意在举止安详地煎药。

    楚悠然从来没有见过开得这么茂盛的藤萝花儿。只见一大片令人怜爱的淡紫色,像一条条柔美的瀑布,自空中垂下。在秋日的阳光下,就像蹦溅的水花。

    这里并不像皇上的御花园一样,没有赏花的宫女嫔妃,也没有蜂围蝶舞。却美极……

    只因为,那一团团下垂的藤萝花下,立着一个娇小玲珑的紫衣人影,动作娴熟地向临时搭起的炉灶中填着木柴,并不时地颠起脚尖,将小脑袋瓜子,探向那差不多与她的肩平齐的药罐。因为灶中火光的炙烤,她白晰的脸颊被映得红红的。颊边还渗出了隐隐的汗,但她依然淡定自若,仿佛这件事她已然熟稔,曾经做过很多年……

    楚悠然不禁走上前去,自袖中摸出一条雪白的帕子。轻咳了一声后,在陈雪意回头顾看的时候,默默地将雪白的帕子递了过去。陈雪意正热得难受,便对着楚悠然展齿一笑,顺手接过他手中的帕子,想都没想地向脸上擦去。等到面上舒适了一点儿,才又将帕子递还给楚悠然。

    等到楚悠然接过白帕,她看到那上面一块深一块浅的脏污痕迹,不禁哑然失笑:“楚悠然,按理说,我是应该洗干净了再还给你的。可是,因为我是在给你剪药,所以,您老人家就自己个包含些吧!”

    楚悠然见陈雪意语音妩媚俏皮,侧向自己的一张小脸儿生动有趣,不觉心中惬意无比。

    对着她说出自己想了好几日的话:“雪意,我闻听你是涤尘姑姑说你是被人陷害推处翡翠湖中,却又忘了自己姓甚名谁,是谁家女儿。如若如此,你一直寄居在这白云观中却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如若你信得过楚某,待我伤好之日。你便随我离开白云观,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许你一世安宁快乐!”

    陈雪意深深地望了楚悠然好半晌,当然感受得到他的话真诚笃定。自古以来,凡是知名的中医大都知识渊博,除了要刻苦钻研古代医学文献后,还要对佛家,道家等诸子百家文献有涉猎。

    陈雪意的父亲就是这么一位,还懂些看相识人的玄机。她自幼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对这些东西自然也略知一二。

    而如今,她不幸魂穿异世,身躯却是个未成年的萝莉。前途未卜,当然要先寻个诚信可靠之人做跳板,对古代的风土人情有一定的熟悉感后,才好再做下一步打算。

    这个楚悠然倒是可以成为自己暂时的助力,她咬咬唇,斟酌半晌正欲应下楚悠然的提议。却不巧,突然闯入的妙音猛然间就扰乱了藤萝架下那恬淡温馨的气氛,在那以后的岁月里,楚悠然一直将她恨得入骨

    妙音上前抓住陈雪意的手,气喘吁吁地道:“小意儿,观主说得果然没错。你就是位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这不,观里才来了位贵公子和一位老妈妈,正在前面同观主说话呢。说是要接你回京城的陈家。说你的爹爹好像是皇帝跟前一位极得宠的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