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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谨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祈自谦的医学成就,管家留下的信件,白珊被带走前,所说的那些疯狂诅咒的话,包括那份重要的DNA鉴定。
他搂着早以泣不成声的人儿,亲吻她泪意斑斑的小脸。
“我是温谨,我没有死,月柔还愿不愿意回到我身边?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被祈自谦借助白珊的手害死了,这都是我的错,没能保护好他,如果我早些恢复记忆那该多好,就不会让你受尽那么多的苦楚,伤透了你的心,对不起……”
她只是摇头,拼命地摇头,然后扑进他怀里,胳膊挂在他脖颈上,死死地加重力道,小脸蹭着他脖颈,咽呜出声,“真的是小谨,你还活着,不怪你,月柔不怪你,不要自责,月柔不要离开你,想和你在一起,只想要你!”
最后一句话,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她一直以为自己爱上了衡逸新与温谨两个人,却不知道原来他们是一个人,是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一瞬间感觉自己开心的要疯掉了。
真的,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这么满足,这么幸福过!
只要他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可是,想起祈自谦,她又怔了怔,缓缓地从他怀里抬起头,咽哽着说:“自谦借着白珊的手害死了孩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明明知道她很在乎那个孩子,自谦真的会这么对她么?
温谨低头,抬手轻轻擦着她眼泪,轻轻的回答他,“当然是为了把你从我身边抢走,那个时候,他已经爱上你了,想和你在一起。”
月柔眼神微微扩张,想到祈自谦对自己的好,眼神黯淡下来,即便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她还是无法恨他,只是很难过。
为什么伤害她孩子的人,会是他?自谦……
“还有你的记忆,我猜测也是他催眠你恢复的,为了让你恨我,让你彻底对我死心,他明明知道我是温谨,明明知道我们很相爱,却隐瞒了一切,看着我们痛苦挣扎,他和白珊一样在报复衡家,他比白珊聪明,知道不用自己动手,去利用别人。”
白珊的一生都被他毁了,想起白珊,又莫名的为她感到悲哀。
月柔只能抓紧他的手,试图安慰他,“不要难过,小谨难过,月柔也会难过。”
他牵强地笑了一下,大手摸摸她脑袋,“我不难过,月柔也不要难过。”
她点点头,伸着小手搂着他脖颈,将小脑袋搁置在他颈窝处,这下终于能明白昨天晚上的事情了,自谦确实是想催眠她,只是没能成功,所以他放弃了,还有那段时间在医院,总感觉有人在耳边说些奇怪的话,醒来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每次看到自谦的眼睛,就很容易入睡,然后醒过来,就会发现脑海里多了很多的记忆片段。
月柔紧了紧手,忽然觉得自谦好可怕。
叶微微的孩子真是她自己打掉的吗?还是受到了他的威胁?
原来他一直在欺骗自己,他说温谨因车祸造成脑死,可是温谨明明还活着,还有逸新哥哥留下的信件,想来都是有意隐瞒。
说起当年祸的真相,如果能拿到那两封信件,感觉就能让人明白一切。
白珊也不会因那封不明不白的信件误会温谨,更不会被利用而入狱。
月柔想了想还是决定将信件的事情告诉温谨,还有祈自谦的那个骗人的解释。
“我在自谦的抽屉里,找到了两封信件,看称呼是逸新哥哥留给小谨和白珊的,当时我很奇怪为什么明明活着的逸新哥哥,要给死去的温谨写信呢?更重要的是那两封信还是在自谦手上,这让我在意的第一点就是:为什么信件不直接交给本人?
第二点:为什么不交给对于逸新哥哥来说更为亲近的母亲?
第三点:有什么事情不能直说,一定要写信?
当时我猜想了一下,那应该是逸新哥哥的遗书,交给自谦,是想让他代为转送,因为他是知情人之一,至于为什么不能交给本人,那是因为他想先斩后奏,不交给母亲代为转达,那是因为他想瞒着母亲,这他的死成为秘密。”
温谨瞪大了眼睛,月柔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哥哥想瞒着大家去死,让这个死亡成为四个人的秘密,可一个人忽然不见,要怎样才能不被人察觉呢?
只有一个办法,让另一个人代替他身份活着。
温谨的手慢慢抬起,轻轻地触到眼睛部位,他终于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是哥哥早就与自谦商量好了,让他代替自己的身份活下去,让母亲以为最爱的儿子还活着,告诉白珊他已经死去,如今活着的人是温谨。
那样白珊就会退出与哥哥表面上的情人关系,而他就能以哥哥的身份与月柔继续在起。因为母亲其实更中意月柔的家世,一定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哥哥留给他的信件,一定是希望他不要难过,且要代替他好好照顾母亲。
这样的话,对哥哥来说就是皆大欢喜了,哥哥想让所有人都幸福,所以那场车祸也应该是哥哥的安排,因为无缘无故的在一个人眼睛上动刀子,定会引起怀疑,可若是因车祸造成眼部被玻璃碎片割伤,那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处理眼睛上的伤口。
祈自谦要的,只是这么一个能在眼睛上动刀子的借口。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真相。
衡温谨只感觉心里酸酸的,很对不起哥哥,“哥哥的身体并没有到末期,却为了我提前去死,哥哥将母亲托付给我,结果母亲却疯了,还有白珊,哥哥最爱的女人,终究是因我的愚蠢没能拯救她,因为我的失忆。”
白珊也毁了……
“车祸失忆,不是小谨的错,这是逸新哥哥也没料到的结果,不要自责好不好?不要把一切都揽在身上。”月柔急急地开口,瞪着大眼睛安慰他,想了想又说:“明明是月柔不好,那日逸新哥哥不让月柔上车的,可是月柔偏要去。”
“傻瓜!”温谨叹了口气,拿手捏捏她小脸,“同意你上车的人是我。”
“可是……”月柔着急地想说点什么,温谨赶紧表态,“我不自责了,月柔也不要自责好不好?小傻瓜!”
长臂将她搂紧了,月柔点点头,“小谨,自谦为什么要报复衡家?”
“我也不知道,查不到他的家世背景,只知道他有个早年就去世的母亲,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应该和衡家有仇,所以才会做这些。”
他停下话语,双眸紧盯着月柔的眼睛,“我在想,一会我们去找祈自谦,直接去问个明白怎么样?顺便告诉他,月柔要回到我身边,要和他离婚,是该到了说清楚的时候了,月柔觉得这样做好不好?”
不知道是想试探她有多么在乎祈自谦,还是在急切的找个让她立马脱力祈自谦的方式,明知道她会拒绝的,还是开口这么说了。
月柔果然一脸不赞同,眼神中还染着担忧,那丝担忧应该是为祈自谦而产生的,“小谨,这样做会让自谦很难堪的,月柔还是自谦的妻子,明明还没离婚,却和小谨发生关系,并且携手去提离婚的事情……”
这简直就是嚣张的宣告,这对男人来说是侮辱,是个男人估计都承受不住的。
尽管知道一切都是自谦的错,全是他设计的,可是,要如此的伤害他,还是做不到。他是真的喜欢自己,从嫁给他开始,就对自己很好,不管他是个多么坏的人,对自己的感情却是真心实意。
温谨眼神沉下来,“我只是不想你再回到他身边,既然我们决定在一起了,那就从今晚开始不好吗?我不想离开你!”
他很不安的搂紧了她,总感觉这次放她走,一定会失去她,好害怕。
而月柔却忽然想起了那两封信件,“小谨,月柔觉得,在我们找自谦寻问原由之前,要先想办法拿到逸新哥哥留下的两封信件,那是让白珊明白一切真相的证物,自谦既然将一切设计好了,是绝对不会把信件拿出来的,我想把它偷出来。”
她睁着大眼睛,非常的坚定。
温谨不太高兴地看着她,似乎并不想她为自己做这种事情,可是让白珊明白真相确实需哥哥的亲手信件,哥哥写给自己的东西,他也很想要,月柔说得对,祈自谦知道他打信的注意,一定会毁掉的。
就算直接问,他会随口就说烧掉了之类的话,那样更是被动,也打草惊蛇,接下来就是想用偷的,估计也没时间,他会找出信件,立马毁掉。
见他有所犹豫,月柔又说:“还有,月柔很在意自谦为什么要报复衡家,月柔觉得,就算我们去问自谦原因,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所做的事情,更加不可能会告诉我们他和衡家有什么仇,我想自己去搞清楚,在自谦的房间应该能找到些什么的。”
她隐约记得,在那个抽屉里,除了有两封信件外,似乎还有一本很陈旧的本子,似乎是自谦母亲的遗物……或许那里有她想知道的东西。
月柔还有一个没有说出来的担心,如果现在去和自谦提离婚的事情,一定会激怒他的,不知道他又会怎么对付温谨。
公司还没稳定,资金还在筹集中,温谨光是对付公司的事务就已经够他忙的了,哪还有时间和自谦斗?就是现在,两个人坐在这里,也时不时能感觉到他手机在不停的震动,他只是不愿意去搭理。
“小谨,给月柔点时间好吗?月柔想尽量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和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