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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四,这几年你受苦了”,我笑着看了看胤祯,此时的胤祯已经和五年前的胤祯完全不一样了,粗糙的皮肤,满面的冷绝之气,整个人看上去就是杀气版的康熙老大,也只有那双眼睛可以看到一丝温柔的存在,胤祯露出的一双手上也是伤疤重重的,我不知道我这样做错没错,不够这是胤祯想要的生活,我有能力的情况下应该给他,德妃也来跟我抱怨过几次了,她也拿这个儿子没办法。
“不苦,儿臣喜欢这样的生活,给皇阿玛分忧谈什么苦不苦的,这几年儿臣还要多谢皇额娘的教诲,要不是皇额娘的教诲儿臣也不会有今天”,胤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我也有些疑惑,我教诲?我这五年见到他的次数连十次都没有,我教他什么了?不解的看着胤祯继续动作,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张宣纸,慢慢的打开后我有些惊讶了,那张宣纸已经皱皱巴巴不成样子了,打开的时候都破损了很多,上面的墨迹更是模糊不堪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旧破的宣纸,那些字虽然模糊但还可以勉强看清几个,虚灵,劲,含胸,腰,其余的根本已经碎的无法读出来了,这是当年我给老十四写的那十六个字,让他回去参悟,那难看的字体我自己都认得,那时候虽然练字练了些时日但还是很难看,从这纸的样子就知道这张纸被看过多少次了,有些感慨的抬头看着胤祯。
“你。。。。悟透了?”我犹豫了一下后问道。
“恩,如果儿臣没有悟透皇阿玛也不会让儿臣坐镇边陲了,儿臣后日启程,今天是特地来向皇额娘辞行的,我。。。。。”,胤祯点了点头,咬了咬嘴唇有些犹豫了,看来是有话想说。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这里没有别人”,此时屋子里就我和胤祯两个人,抚摸着那张不成样子的宣纸轻声的说道。
“我九岁的那年跟着皇阿玛一起去给十哥过生日,在那次的生日宴会上见到了一个特别美丽的姐姐,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她可以天天陪着我玩该多好啊,她的歌声是那样的好听,表情动作是那样的活泼,不像宫里的人都闷闷的,从来没有人跟我真正的玩耍过,虽然额娘和皇阿玛都疼我,但童年的我并不快乐,这个姐姐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快乐,
从那次回宫后我就总是想去找这个姐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额娘拦着我就是不让我去,为此还打了我好几次,不过我却更加想念这个姐姐了,在我下定决心不顾额娘打不打的时候那个姐姐却突然消失了,我的几个哥哥在那个姐姐消失的时候都是越来越沉闷了,皇阿玛也一天比一天脾气坏,经常骂人,有一次还为此打了我额娘,那时候我又有些恨那个姐姐了,要不然她我额娘也不会被打,
三年后那个姐姐突然回来了,不管是我那几个哥哥还是皇阿玛都一下子又高兴起来了,我的心情也一样高兴了起来,那时的我已经十三岁了,过了年就十四了,十四岁我就可以娶福晋了,我心中打定了主意等我十四岁的时候无论用什么手段也要把这个姐姐要到手,当我的嫡福晋,这个想法我谁都没敢说,那时候我已经懂的很多东西了,
我的几个哥哥都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尤其是我四哥,他每天都在书房里写那个姐姐的名字,画那个姐姐的画像,虽然我知道我的努力也许有些可笑但我还是坚持着,不过后来一件事打破了所有人的梦想,那个姐姐被封为了皇后娘娘,就在那个大年三十,是如此的突然,如此的让人不知所措,如此的让人心灰意冷,
那年的年夜饭我没怎么吃,饿了一夜,不过我的几个哥哥好像更难过,那天晚上的家宴九哥一口菜都没吃,喝了五瓶酒,我痴呆的就盯着九哥看他喝,时光荏苒,转眼间宫里的生活不一样了,不再平静了,哥哥们为了争夺那把椅子都事事谋算,四哥拉拢过我,大哥也拉拢过我,二哥,八哥也拉拢过我,虽然我表面上跟着八哥,但我内心里却是一个人单独存在的,
数年来我从来没有放弃过那个十三岁时的梦想,把这个姐姐娶回去做我的嫡福晋,那年我一十三岁,今年我三十一岁,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梦想也该醒了,哎~~~~~”,胤祯的一番话说完后长长叹息了一声。
“胤祯,你。。。。。”,我实在不知道该和老十四说什么了,此时的彼此都不是十几岁的时候了,我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哄他们了,听完这些话我还是非常彷徨的,我的到来好像伤了很多人,我到底该怎么弥补?可是这能怪我么?
“我从小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额娘和皇阿玛疼我爱我,可是唯一我最喜欢的人却没有得到,被皇阿玛得到了,后天我要出征了,我。。。。。放弃了”,胤祯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放到了桌子上,“皇额娘,这块玉佩从儿臣出生的时候就佩戴在身边,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儿臣帮忙的,让人拿着玉佩来找儿臣,儿臣好像还欠皇额娘两件事没办呢,再说皇额娘还救过我额娘和我皇阿玛,只要有儿臣在的一天儿臣就必定会保证皇额娘的安全,我四哥好像永远都不会放弃了,皇额娘珍重”,说完后胤祯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头也没回,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顿时觉得有些苍凉,拿起那块还有些温热的玉佩,泪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原来总觉得老十四看我的眼神古怪,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老十四竟然暗恋了我二十年,此恨绵绵无绝期,我又想起了禩禩送我的那副刺绣,现在我也终于明白禩禩那句话的含义了。
“皇奶奶,皇奶奶,您怎么了?”弘历突然拿着风车跑了进来,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刚才十四叔好像刚刚离开,眼睛里一丝不悦闪过,不过脸上却还是天真无暇的样子。
“没事,皇奶奶没事,十四叔给你们带来的玩具好玩么?”我擦了擦眼泪蹲下笑着问道。
“好玩是好玩,可是都被妹妹给玩坏了,皇奶奶,您又不是不知道,孙儿的那两个妹妹手里的玩具从来没有超过一个时辰是好的”,弘历满不在乎的吹着风车说道,一瞥眼看到了桌子上那张破旧的宣纸忙跑了过去,“咦?这是什么?这张纸好旧啊,这字写的更难看,皇奶奶,这是谁的字啊?”弘历疑惑的问道,还在一个一个的辨别上面的字。
“是皇奶奶的字,年轻的时候写的,好多年喽,呵呵”,我笑着把那张破旧的宣纸拿在了手里,该放在哪里呢?这么旧不好保存啊,这里也没有真空设备。
“太旧了,字又难看,这么多年了,还是烧了吧”,“哎?仙宝儿,你干什么?”我一惊,弘历从我手里抢过那张旧宣纸把手里的风车一扔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就点着了。
“别烧,快灭了,你个混小子”,我怒骂了一句,那弘历挥舞了一下手里的宣纸往天空上一扬再落下来的时候只剩下宣纸的灰烬了,我呆呆的看着那黑色的纸灰落下来有些无语了,我当年的墨宝就这样没了,我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张纸在胤祯的怀里揣了不少年头了,竟然在几秒钟里化成了灰烬,“你个坏小子,今天皇奶奶非打你屁股不可”,我一转头瞪向了弘历,那弘历抓起地上的风车就跑掉了,脸上一脸惊慌的样子,可是跑出门口的时候眼睛中的得意却闪了一下。
“哎,算了,烧了也罢,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摇了摇头一摆手把这些郁闷的情绪都轰出了脑外。
“四哥四哥,我们去抓鱼好不好?”弘历一跑出玄佳居就被玉露和玉霜抓住了。
“抓鱼?你们还不如说去摸鱼好了,我也不陪你们去了,上次去钓鱼你们俩下去抓鱼害得我也被打了一顿,我下午还要去练习武艺呢,放手”,弘历头一扬拒绝了。
“不放,除非你陪我们去抓鱼”,玉霜坚定的说道。
“要不然你就给我们二百两银票”,玉露把后面的条件又开了出来,弘历从衣衫里拿出两张银票递了过去,玉霜玉露仿佛已经习惯似的放手就跑掉了,这样的情况已经上演了无数次了,弘历早就寝车熟路了,而且弘历连她们俩去哪里都知道,买卖街,把风车一扔背着手走了,要是有人看到此时弘历的表情和姿势绝对想象不出来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
“姐姐,四哥的怀里怎么总是有很多银票?”玉露一边跑一边疑惑的问道,她们一跑出玄佳居就有十几个宫女太监跟上了,还在不停的喊“小主子,慢点跑,别摔了”。
“那还用问,八叔,九叔给的呗”,玉霜才是这件事的主谋,而玉露则完全是个帮凶,每次却总是玉露出头做事。
“那我们怎么没有?”玉露有些气愤的问道。
“我们有啊,不过都让皇奶奶给拦走了,哎,我们的阿玛也真穷,还雍亲王呢”,玉霜无奈的摇了一下头。
“快,快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放起来,那两个小公主又来了”,两个人还没跑到买卖街呢那边就已经开始警戒了,每次她们俩到了买卖街都会不小心的碰坏很多东西,这两个败家子整个皇家内院的人没有不知道的,不管谁看到她们都是如临大敌。
“主子,皇上说十四爷今天出征,问您去不去送?”两天后的早上我梳妆完后小蓉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