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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已经吩咐过了,不用通传。”见二人停下脚步,兰香连忙回头道。闻言苏时雨这才跟在她身后,和玉莹一起迈步进了凤华宫,殿内变化并不大,一如当年的奢华。
“民女苏时雨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进了殿内苏时雨扑通一声跪下,此时皇后正在闭目养神。
“放肆,你怎么可以惊扰娘娘的小寐!”兰香见状一声轻喝,怒目瞪着跪在地上的苏时雨。
而邵婉云坐在主位上,被苏时雨突如其来的请安声惊醒后,只是居高临下的睥睨了她一眼,而后才悠悠的开口:
“苏时雨,三年不见你愈发的没规矩了。”
“皇后娘娘恕罪,时雨不懂宫里的规矩,本无意冒犯娘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娘娘海涵!”闻言,苏时雨惊慌失措的连连磕首,脸色立时一片苍白。
玉莹看着身侧正磕头请罪的苏时雨,嘴角荡漾开一抹得意的笑意,她抬头挑挑眉和皇后对视一眼,眼底不无戏谑之色。
“姑姑,如今时雨已经失忆了,对宫里的规矩也是一无所知。不如这样,今儿这事就让它过去吧,往后玉莹定好好教时雨宫里的规矩的!姑姑,你看怎么样?”
聪明的女人,往往会在最合适的时机,为自己讨一个人情。玉莹无疑是聪明的,此举既是为了卖苏时雨一个人情,也是为了日后能更理直气壮的教训她。
“那苏时雨就指派到你宫里伺候着,也好让她多学点规矩。苏时雨,你可有异议?”
“时雨能进宫见到皇上和皇后娘娘,便已经是毕生修来的福气了。再者,时雨只是一介草民,能侍奉在太子妃左右学些规矩,也是造化了。”倘若拒绝,就会有更多莫须有的罪名扣下,如此不如接受了,日后再见招拆招。
“咱们姐妹一场,说什么福不福气的呢!”
就在这时,陆续有宫女们端着糕点茶水进了殿内,将东糕点搁置在了身前的桌案上。邵婉云眼角划过抹精光,目不转睛的注意着苏时雨的一举一动。
“这是御膳房新来的御厨做的糕点,唤名金裕酥。这糕点口味独特,哀家甚是喜欢,你们也尝尝。”
悄然咽下一口唾沫,苏时雨脸上却面不改色,轻轻的捏起了盘内一小块的绿色糕点。在鼻尖轻嗅一下,她咬咬牙张口将那块精致的糕点咽了下去。
“怎么样,味道如何?”邵婉云眼底满是探究的神色,据她所知,苏时雨是对猕猴桃过敏的,而那糕点里加得最多的就是猕猴粉了,可她怎么像个没事人似的?
“糕点香而沁口入口酥甜,时雨很喜欢,多谢娘娘赏赐。”苏时雨应着,淡然的再度塞了一块进嘴里。
“喜欢就好。”
“娘娘..时雨有一事要说。”短暂的沉寂后,苏时雨再度开了口。
“何事?”不惑的看着她,邵婉云猜测着苏时雨要玩什么花样,不想她却只是踱步走到窗前。
苏时雨一把拉下窗柱,将窗户关紧后才走回二人身前:“皇后娘娘,这个窗采光很好,但每当西南风向时,便会把殿外那株迎春花花粉吹入殿内。那花粉若是掺合上殿里燃着的檀香味儿,对身子是极不好的。”
“哦?原来时雨你即便是失忆了,对医术的见解却还这么深啊。”目光紧紧的盯着她,玉莹神色中带着明显的怀疑。
苏时雨见状却只是抿嘴一笑,神色淡然的说道:“这三年我可没有闲着,当年一个老人家救了我。这个老人家医术精湛,居然神奇般的把我原先已经废掉的手给接好了!这三年我拜了他为师,可是学了不少医术呢。”
摊开衣袖,苏时雨将那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疤露了出来,语气中也不无敬仰。玉莹二人闻言,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好了,也没什么事了,赶路赶了一夜先回去休息。兰香,送她先回昭陵阁。对了,明儿个你就搬去宁华宫,好好跟着玉莹学些规矩。”
“是!”安分的跟在兰香身后出了凤华宫,苏时雨不禁深深的长出了口气。
而在苏时雨离开后,玉莹立时蹭到了皇后近前,神色紧张的问道:“姑姑,你说苏时雨这回..是装失忆还是真失忆啊?”
“哀家暂时没看出什么端倪,刚刚她把整碟的金裕酥都吃完你也看到了,一个人不管再怎么变化,在面对自己曾经最怕的东西时,都不可能保持那样的镇定。
不是真的失忆,那就是她藏得太深了。这些天你不可掉以轻心,给我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不对劲的都要汇报给我。”目光锁在已经渐远的身影,邵婉云杀机顿现。
“好,那玉莹就先回去了。”
“等等。”喊住已经走至殿门外的人,邵婉云长叹一声:“你也加把劲,这都三年了没有一点准信儿,万一被她趁势拿下了璟华,到时你哭都没地儿去了!”
“是..”怏怏的应了一句,玉莹低垂着脑袋出了凤华宫。
手指搅动着衣角,玉莹心下一片冰凉。她曾经问过宫里的太医。但太医们的措辞无非就是她当年受创,怀上的可能比较小。
可能比较小不也还有怀上的可能吗?一定要趁这次回宫抓紧机会!想到此,玉莹加快脚步往宁华宫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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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雨沿着宫巷独自走着,兰香则早已丢下自己回去复命了。抓挠着手臂和脖子,她此刻只觉得浑身上下燥得不行,那碟金裕酥里的猕猴桃粉真是足量,她对猕猴桃过敏,能撑到这儿已经是极限了。
“好痒..不行,不能挠..”喘着粗气,苏时雨顺着宫墙滑落在地。
不远处,一袭白衣的男子正靠在屋檐上抱坛而饮,狭长的凤眼间带着无尽的风华,凤目中仿若揉了薄雾般的妖娆,而他眼底带着的冷冽却令人不容忽视。
“苏..时雨?”许久,他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了蜷缩在地上的人儿身上。顿时手一松,他手中的酒坛顺着屋檐滚落,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