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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悠睁开眼来,只觉疲惫至极,好像刚跑完了马拉松长跑那样的感觉。
明明刚睡了一觉吗,怎么会这么累?
“悠?”依旧低哑的嗓音,却有着不正常的颤抖。
清悠闻声抬头,入目是落焦灼的眼神,除此外,好像还有些说不出来的东西。
这家伙,什么时候又偷溜进自己的闺房了?
清悠一阵头痛。
落什么都好,就是太黏人了,甚至一会儿都不愿和自己分开,好几次自己一觉醒来,却惊觉地板上多了个人,仔细一看,却是这家伙正缩在自己床前睡得正香。
每次都把清悠吓出一身冷汗,然后就会——
清悠伸出手,一下扯住落的脸蛋,边用力的往两边拉扯,边嘟着嘴巴恶狠狠的道:“臭阿落,你怎么又溜进来了?放着好好地床不睡,偏要跑到我这里来睡地板!你说,这次要怎么罚你?”
落的头随着清悠的手不停的左右摇摆,那双黑白分明的俊眸却始终定定的落在清悠的小脸上。
咦?有些不对呀。清悠的动作不觉慢下来,这家伙,不该是可怜兮兮的向自己求饶,然后又撒娇说,在别的地方,他就睡不着吗?
“落——”清悠眨了眨眼,神情疑惑的看着落,最后落在那红的不正常的脸色上,“你,是不是病了?”
说着,松开落的脸颊,抬手就想去摸落的额头,却被一只冰凉的手一下紧紧攥住,清悠挣了下,竟是不能动分毫。而落却依然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清悠。
清悠被瞧得有些发毛,这家伙,是不是睡魔怔了,怎么眼睛都有些发直啊?而且,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那双平时看着总是没有什么情绪的眸子,此刻怎么红红的,一副马上就会哭出来的样子?
“落——”看落整个身体都抖的厉害,清悠心忽然就一软,自然而然的张开手臂,圈住落的腰,边轻轻拍打着落瘦削的背,边轻哄道,“是不是又做噩梦了?别怕,没事了,没事了,悠在呢,悠一直都在——”
心底却有些疑惑,怎么这个动作如此熟稔,好像这之前自己已经做了无数次,甚至当自己抱住落的腰时,就不自觉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这种想法刚一出现,眼里的泪真的就不自主的落了下来。
感觉到怀里热热的湿意,落身体猛的一颤,忙放开清悠,哑声道:“怎么了?又痛了吗?来,躺好,我帮你揉揉。”
清悠一怔,忽然就觉得有些丢人,自己刚才怎么了?明明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啊!抬手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得结结实实,有些气闷的道:
“都是你的错,我要再睡一会儿,快出去了——”
“好,悠睡吧,我这就就出去。”
落声音温和,对着悠的无理取闹竟是没有一点儿不耐烦,反而还抿了抿嘴,一丝温柔的笑意宛若春花般在那张俊颜上慢慢绽放,相伴着的还有两滴大大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没入发丝之中,更神奇的是,泪水所到之处,哪里的头发就逐渐变白,一直到最后,落长长的黑发,竟变成了全然的雪白。
又伫立了片刻,直到被窝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落才收回眷恋的眼神,轻轻转身走了出去。
听到门“啪嗒”一声响,老老实实守在门外的殷蘅和小麟齐齐抬头,然后又惊的一起跌坐地上。
落在门前站了一下,轻轻一眼扫过去,两兽偎依在一起的身子便不自觉一抖。
直到落大踏步离开,小麟才反应过来,马蹄倏地就抬了起来:
也太打击兽了,自己可是一直蹲在这里,什么时候屋里多了个怪物出来?
主人说过,小麟是世界上最帅的狗狗,自己才不承认,刚才是被那白发怪人又帅又酷的外表给震晕了!
“呜——”本是拼命往角落里缩的殷蘅看到小麟的动作吓了一跳,身子箭一样的就飞了过来,一伸爪子,一下就抱住了小麟的马蹄,用的劲大了些,两只兽再一次滚倒在地,顿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正缓步离开的落脚下一顿,转身静静的瞄了一眼身后滚成一团的两只。
一马一狐保持着四肢朝天的造型立马安静了下来。
殷蘅鬼鬼祟祟的抬头,刚想偷瞄一下落是否已经离开,身子却突然一轻,和小麟两个流星一样就飞了出去!
“臭马,都怪你,没一点眼色,……大人,也是你可以冒犯的吗?”
被挂在某座直入云霄的塔上在嗖嗖的小冷风里荡来荡去、差点儿被风干的小狐狸气咻咻的道——
再怎么说,俺也是妖界堂堂美男子之一,被挂在这里示众,传出去的话,还要不要狐活了?
越想越气,艰难的摆头恶狠狠的瞧了一眼旁边那仍在不停晃动的马蹄:
“等下去,我非得把你马蹄剁了下酒不可,看你还敢不敢再胡乱动!”
“臭狐狸,你还敢说——”某匹眼睛一直长在头顶上的马也早已经是泪流满面,谁要冒犯你那什么狗屁大人了?只不过要是一紧张,就不由的想刨几下地好不好?就像现在,有种你让它停下来试试——
救命啊!小麟有恐高症啊!
清悠再一次醒来时,已是中午时分,下意识的往床前瞧去,长吁了一口气——落这次果然听话,没有再来捣乱。
在床上呆坐了片刻,忽然觉得有些不对。自己昏睡了这么长时间,怎么除了落外,再没见到一个人?便是最疼自己的哥哥,也一直都没个人影?
依稀仿佛被黑衣女子击中后,好像听到那女人提到“叶清潇”这个名字,哥哥不会……
清悠陡地一激灵,一翻身,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冲到门外,正好撞见聂锐,正行色匆匆的经过这里,忙上前拦住:
“外公——”
聂锐走的匆忙,蓦然看到清悠,神情顿时有些不自然:
“是悠儿啊,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想吃什么?我让厨房马上给你送来。”
“没有。”清悠忙摇了摇头,急急开口道,“外公,我哥——”
一句话未完,聂云却从后面匆匆赶到,一副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只是看到清悠,却又闭了嘴巴。
“悠儿啊,外公还有些要紧事,你先回去歇着吧,外公得空了再来看你。”对清悠的问话,聂锐恍若未觉,嘱咐了几句之后,给聂云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即转身离开。
看两人鬼鬼祟祟的样子,清悠不由狐疑不已,外公一向最是疼宠哥哥,怎么自己刚才提到哥哥时,外公的脸上好像很是不以为然……想了片刻,身形一闪,便在原地消失了踪迹。
聂锐似是微有察觉,走了几步猛然停下,下意识的往身后瞧去,却哪有清悠一点儿影子?
“爹——”聂云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您甭担心,小悠功力没这么高的。”
即使照爹说的小悠的功力恐怕已在他的上面,可应该也不会高到哪里去,要是跟上来的话,以爹的功力不至于毫无所觉。
聂锐沉思了片刻,微微摇摇头,兴许是自己多心了,这青天白日的,院子里又很是阔亮,自己没理由一点儿也察觉不了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的不踏实。
两人七拐八拐,很快来到了府中最角落的一个隐秘的院子。远远的看到二人,早有门内弟子慌忙上前开门。
“守好这里,”聂锐沉声道,“一只苍蝇也不要放进来。”
“是。”弟子忙答应了一声,几个不起眼的位置并四处角落的树木也同时稍微晃动了下,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聂家父子二人也不停留,大踏步朝正房而去,屋内,聂飞兄弟几个也已经在座,客座上也有两个人,细看之下,不是叶宏烈叶沅父子,又是哪个?
“亲家——”叶宏烈已经站起身来,勉强笑着和聂锐招呼道。
“哼!”聂锐冷冷的哼了声,“且住。是不是亲家,怕还不一定呢。现在,就让你儿子把话说清楚吧。昨日,在试炼场,他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叶宏烈脸色顿时晦暗至极,最怕的事情,终于,来了!
“什么意思?”一直蜷缩在椅子上的叶沅忽然抬起了头,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哈哈哈,聂大家主,岳父大人,您问我什么意思?聂碧莹不是你聂家的好女儿吗?您还问我什么意思?”
“混账东西!”聂云和聂碧莹一向感情最好,听叶沅话里话外对聂碧莹颇多怨恨,顿时很是生气,“我妹妹真是瞎了眼,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看上我?哈哈哈——”叶沅忽然仰天大笑,直到最后笑出了眼泪,竟还是不能停下来。
“够了!”叶宏烈额头上的青筋都虬起来了,狠狠的一脚把叶沅踹翻在地,“不就为了一个丫头吗,死了也就死了,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心里更是又急又怒,这个儿子,真是有够蠢,怎么就不明白,想救回潇儿的话,目前只能仰仗着清悠和聂家啊!而叶家想要摘掉“花瓶“的帽子,更是非清悠不可。
“哈哈哈——”叶沅趴在地上,继续歇斯底里的狂笑着,直到最后笑出了一脸的泪,方才指着叶宏烈道,“爹,我知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可是,难道你不明白,能振兴叶家的,只有我们清潇啊!宝儿已经死了,她活着的时候,清潇不能叫她一声娘,现在她死了,我不能让她死不瞑目啊!”
口里说着,忽然转头,恨恨的瞧着聂家众人:
“当初,你们逼我娶聂碧莹,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她当时是有了身孕的!”
“有了身孕?”聂锐猛地站了起来,只觉一阵眩晕。
“你胡说八道什么?”聂家兄弟也齐齐变了脸色,聂云更是恨不得一脚把叶沅给踹死,“当初,不是你自己来我家求亲吗?”
当初听妹妹说要嫁给叶家的公子,聂云就很是不乐意,总觉的叶沅虽是长相俊俏,可怎么看怎么像个绣花枕头,只是无论自己怎么劝说,碧莹都坚持要嫁给叶沅,自己没法,也只得听之任之。
叶沅深吸了一口气,恨声道,“是,是我来求亲的,可是,我是被逼的。”
是啊,当初,谁不羡慕自己,花名在外的叶家公子叶沅,竟不过偶一路过云城,就入了明华第一美人聂碧莹的法眼,两人一见钟情,一对俊男靓女,羡煞了明华多少人?
可有谁知道,两个人从一同拜堂,这之后,根本就再没见过一面!
……
“当初,爹爹逼我说,我只有先应下聂家小姐的婚事,才能和秋宝长相厮守。没办法,我只得答应。只是——”叶沅的神情忽然有些扭曲,声音更是凄厉无比,“从你女儿嫁过来直到她死,我都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过,她怎么会怀上我的孩儿?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们恐怕比我更清楚吧!”
“沅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叶宏烈气的浑身直打哆嗦,“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竟敢如此对你——”
“胡说八道!”聂云怒声道,“莹儿最是听话,平时连门都不肯出,你再敢说她坏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哈哈哈,好啊,你杀了我好了!”叶沅却是毫无惧意,“宝儿死了,潇儿,说不定,也死了,我也早就,不想活了——”
聂云气的浑身发抖,一把拔出来腰间宝剑。
“云儿,退下。”聂锐忽然出声道,“听他把话说完。你口口声声说,清潇和莹儿毫无关系,那他却又为什么会成了莹儿的儿子?”
“这——”叶沅一滞,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聂锐的眼睛钩子一样的转向叶宏烈。
叶宏烈长长的叹了口气,终于拉起叶沅,送到座位上:“你想说,就说吧。只是——”
恨恨的瞧了眼周围的聂家人:“我叶家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聂家的事,倒是你聂家,哼!”
却原来,聂碧莹嫁过来以后,就终日闭门不出,叶宏烈虽知道儿子儿媳关系不睦,却也无可奈何。只想着,说不定待得媳妇怀孕后,两人关系就会好转也不一定。后来,聂碧莹终于传出了怀孕的消息,叶宏烈顿时大喜过望,满指望着能一举得孙,哪想到就在聂碧莹怀孕七个月时,却突然失踪了。
当时叶宏烈一下慌了手脚,可又不敢大张旗鼓的找人,只得悄悄的派出了很多人,却多方寻找未果,一直到半个月后,就在叶家人已经准备好要去聂家负荆请罪时,聂碧莹却突然自己回来了。而且一进府门,就昏倒在地,请来大夫诊视后,却竟被告知,离家将近半月的聂碧莹,要生了!
很快,产婆就来了,几个时辰后,一个男婴就啼哭着呱呱坠地。而聂碧莹也因为身子太过虚弱,而昏了过去。
叶宏烈抱着婴儿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一个神秘的黑衣就男人忽然鬼魅一般出现了,劈手就夺走了婴儿,紧接着,抛过另一个婴儿来,正好轻轻落在聂碧莹身旁。
“这个孩子,归她。”
男人只说了一句话,就如同他的神秘出现一样,突然就消失了。
“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随随便便一个陌生人,抢走了碧莹的孩子?”聂锐指着叶宏烈,气的浑身发抖。
“随随便便一个陌生人?”叶宏烈语带讽刺,“你可知道那男人的级别,当时恐怕就已经至少是圣宗?”
十八年前,就已经是远在圣者级别之上的圣宗?
众人脸色一下变得雪白。
“而且,”叶宏烈声音中的愤恨更浓,“那人于叶家而言自是陌生,可于你们聂家,于清悠那丫头,恐怕,都并不陌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