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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几天,安月君又开始闹腾了起来,这不,蜷缩在被窝里,揪着被子,睁着双无辜单纯的大眼,完全一副小媳妇的样,抽了抽鼻子,可怜兮兮地说:“娘子,我要下床。”
“不准!”叶溪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拒绝道。
“娘子,再待下去,我都可以一筐孵小鸡了。”安月君哀怨地看着她,嘟起嘴儿,喃喃自语道。
“别胡扯。”叶溪倩好笑地摇摇头,轻轻地捏了捏他削瘦苍白的小脸蛋儿,说:“等这脸蛋儿比原来更红润圆鼓鼓的时候,你才可以下床。”
安月君一呆,像是哭诉,像是自言自语:“完了,真可以孵小鸡了。”
“谁叫你当初不吃饭的?”叶溪倩口气凉凉的说,眼里却满是心疼。
“娘子。。。”安月君黑白分明的大眼偷偷地瞅着她,在看到她转身离去后,露出个开心的笑容,如偷腥的小猫咪一般可爱至极,掀开被子,挪脚,准备起身偷偷溜走。
“咳咳……”叶溪倩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佯装生气地咳嗽了两声。不让他起身,一方面是担心他的身体,另一方面,这外面这么忙碌,他一出去不就穿帮了么?
刚要跨出的步子迅速地缩了回来,盖被子,一气呵成,只露出纯真的眸子,大大地,无辜地说:“娘子怎么了突然咳嗽了?感冒了?”
“娘子好的很,只要你病好起来,我就会很好。”叶溪倩转过身,走到床边,轻柔地将被子盖盖好,俯下身在他惨白的脸蛋儿上亲一口,说。
“娘子,这,这……”安月君手指着翘的老高的唇,撒娇地说道。
“好。”叶溪倩笑眯眯地答道,随即在他唇上印了口。
安月君躺在被窝里傻笑了起来,笑得特像一个小孩子。
“君,好好躺在床上,我离开会就回来。”叶溪倩突然想到有些东西要跟杨和讨论下,便轻轻地说道。
“不要。”安月君拒绝道,表情有些激动。
“怎么了?”叶溪倩一愣,问道。
“娘子说以后都不会离开我的,不要,不准你离开,就是不准。”本来安静的安月君突然猛地紧紧抱住她,大喊道。眼里满是脆弱,他不要娘子再无声无息地离开。
“君,我会马上回来。”叶溪倩轻轻地说道。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安月君像是任性的小孩,拼命地摇着头,闭着眼,说道,表情却是脆弱至极以及害怕。
叶溪倩突然明白了,这次的事,深深地伤害了他吧,让他一直都活在恐惧中,一直都活在患得患失的心情之中,因此,她只要一提离开,他就会很害怕。她除了给他这样的感觉,好像再也没有其他了。
闭上眼,轻轻地叹息一声,柔柔地说:“好,我不离开。”
好不容易等到安月君睡着了,叶溪倩踏出房门,见杨和早已在门口等候,便问:“准备得怎么样了?”
“夫人,快差不多了,请帖这些都已发了出去,六日之后,便是个好日子,堡主的病也好得快差不多了,那时候成亲最好。”
“恩,麻烦杨伯伯了。”叶溪倩点点头,轻轻地说,就怕打扰到在房里睡觉的安月君。
“夫人客气了,不过,这宴请宾客的酒却极为头疼,如果在临月购酒,酒很劣质,有失月家堡的面子,如果要好一点的酒,却还得隔几个地方,路途甚是遥远,运到这,怕也过了时间,这该如何是好?”杨和满面愁容地说,这么大的一件事,可再也不容许出什么差错。
“这附近可有什么制酒的材料?”叶溪倩眼底闪过一丝光亮,好久没接触了,是该熟悉熟悉了,虽说只是个调酒师,但,制酒也会几分。
“有是有,夫人,问这干什么?”杨和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把制酒的东西多买些回来,还有,将临月有的酒,每个一样,买一坛回来。”叶溪倩轻轻一笑。说道。
“是,夫人。”杨和虽然心里直犯嘀咕,却也没问,便回答道。
“关于酒交给我就行了。”叶溪倩神秘一笑,说道。
“是。”杨和看了她一眼,答道。“夫人,还未曾听说您的爹娘,您看……”
叶溪倩脸色一变,却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她浅浅一笑,说:“我爹娘早已过世,也没什么亲人,也就不必了。”
“是。”杨和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轻叹一口气,道歉:“夫人,很抱歉让您想起了伤心事。”
“没什么,都过去了。”叶溪倩挥挥手说道,见杨和转身离去,便叫道:“杨伯伯,麻烦请大夫来一趟。”
“是,夫人。”
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独留叶溪倩站在门口,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她的脸颊,没有了原来的光滑,显得有些粗糙,凹凸不平,她这些天明明都在涂雪域膏,可为何却仍未见有何效果?脸色一凛,不会……
大夫匆匆地赶了过来,替她仔细地看了看,轻轻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夫人……”
叶溪倩脸刷的一变,颤抖地问:“是不是不会好了?”
“夫人,这雪域膏在涂抹期间是万万不可间断的,前几日正好是重要的时期,您大概是一疏忽忘了涂,可这一疏忽,这脸上的疤怕是再也治不好了。”大夫摇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
“真的吗?”叶溪倩不相信地再问了一遍。
“夫人,也切莫伤心。这伤疤比原来淡了些,不仔细看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夫人大可放心。”大夫安慰道。
怎么会这样?她本打算做君最美的新娘子,可是,现在,她这张脸!眼看到一旁熟睡的脸,瞬间笑了,既然做不了最美的新娘,她要做最幸福的新娘!
“大夫,看看他身体怎么样了?”叶溪倩见他收拾药箱准备离开,忙叫住他,把他带到床边,问道。
大夫轻轻地坐在床头,仔细地看了看,露出了个笑容说:“他已经完全好了,呵呵,年轻就是好。”
叶溪倩正要说话,却不料,“娘子,大夫说好了。”
撒娇的声音响起,却让她哭笑不得,她低下头,看见,安月君睁着那双邪魅的大眼,不停地眨呀眨,满含希望地看着她,小嘴儿已恢复了原来的嫣红,躲在被子下面,极为可爱。
大夫退了出去,将门轻轻地遮掩上了。
“你就这么想出去?”叶溪倩无奈地说道。
“恩恩。”安月君死命地点着头,眼底闪过一丝调皮,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轻轻地说:“想去看看我们的新房布置得怎么样了?”
叶溪倩身子一僵,随即轻笑着说:“你知道了?”
安月君赌起小嘴儿,不悦地说:“娘子坏,都不告诉我,要不是我刚刚偷听,就一直都不知道了。”
“什么一直都不知道,再过几天不就知道了?”叶溪倩摇摇头,说道。
安月君眯起眼,搂住叶溪倩,不断地磨蹭道:“娘子真好,我好开心。”
叶溪倩笑了笑,笑里满是幸福。
“娘子,我们要成亲了。”安月君大声地宣布道,眼里满是喜气,脸上都是得意之色。真的,要成亲了吗?
“恩。”叶溪倩淡淡一应,毕竟是她提起的,脸慢慢地变红了。
“娘子,我们真的要成亲了。”某人继续大声宣布道,兴奋地眸光,一闪一闪,煞是可爱。
“恩。”
“娘子,我们真的真的要成亲了。”
“……”
“娘子……”
“你到底要说几遍?”
某人终于乖乖地闭嘴了!
……
皇宫玄阳殿内,偌大的一张檀香木古式精美的大床上躺着一个男子,紫昊,此刻已左手与右手分别已被包扎了起来,紧闭着双眼,昏迷不醒。
满屋子的女人,或雍容华贵,或浓妆艳抹,或清新淡雅,此刻都焦急地盯着龙床上的男子,其中装扮最为繁琐,也看起来最为高贵的女人忍不住了,怒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究竟陛下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华贵妃稍安勿躁,陛下只是失血过多,才会导致昏迷不醒,不过也快醒了。”一个年长的御医弯腰行礼道,摸了把额头的汗,继续说道:“只不过,陛下硬是被生生地削去了几片肉,手臂一不慎,怕是会落下残疾。”
“混账东西,什么叫一不慎,如果有个万一,你们人头不保,自己掂量着看。”华贵妃满脸怒容地说道。
“是,是,是。”瞬间所有御医都跪下来,纷纷点头道。
这时,突然,床边传来了呻吟声,“恩……”
声音虽小,却让众人一震,华贵妃更是倏地冲上前去,跪在床边,不断地叫道:“陛下,陛下,您醒了吗?”仿若这样才能显示她有多么关心他般。
满屋的人纷纷跪了下来,说道:“陛下洪福齐天,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震耳欲聋,紫昊皱了皱眉,睁开眼,虚弱地转过头,说:“滚!”
此刻,他是一个帝王,眉如利剑般威严,眼如黑豹般迅猛!此刻,他有了帝王该有的架势!
“听到没,陛下叫你们滚。”华贵妃转身,面对众人,扬起眉说道。
说完,所有人都推了出去,屋内就剩了两个人,华贵妃又是跪到他面前,一脸谄媚地说:“陛下,他们都走了。”
“你也滚!”紫昊看到她的嘴脸以及眼里的算计,厌恶地转过头,说道。
这下,华贵妃急了,慌张地说:“陛下……”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紫昊冷冷地说道。
“是。”华贵妃一脸不甘地退了下去、
突然,想起了一双眼,让他沉溺的眼,让他想念不已的眼,让他想要征服的眼,可是,他费尽心思,最终却落下这么一个下场!不甘地闭上眼。
“不甘心么?”一道冷淡的声音在玄阳殿响起,造成了不小的回响。
紫昊一惊,他的武功不弱,却丝毫没有感知到有人在的气息,他,非同一般,却掩下心慌,镇定冷静地说道:“谁!”
接着是一声冷笑,从远处一根柱子后面,走出来一人,他,带着银色面具,显然,竟然是邪衣教教主!
“你是邪衣教教主?”紫昊一惊,脸色有些变,他冷冷地问。
“不错。”教主笑了笑,眼里的邪意闪过,如一条蟒蛇般,冰冷,让人浑身打颤。
“你不是被安月君杀死了么?你不是被冷面玉君杀死了么?”紫昊问道。
“哈哈哈,他杀的是假的我,只要带了个面具,谁会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教主狂妄地笑了笑,说道。
“你来干什么?就不怕我叫来侍卫,把你抓起来么?”紫昊冷冷地说道。虽虚弱,却丝毫不减他该有的帝王气势。
“这时候倒有帝王的架势了,几天前不知是谁,倒在安月君脚边,任人宰割,最后哀求他放了他,呵呵。”教主似是不经意地说道。
紫昊脸刷的一白,随即阴沉了下来,他眼底拂过一丝杀意,轻轻地说道:“既然你已知道了,就不能留你……”
正要喊人来,教主却突然说道:“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是宫中所有的人,你想都杀死?”
“你!”紫昊盯着他,随后说:“邪衣教一直都是朝廷隐患,既然你送上门,朕也不客气了,来人。”
“其实我们两可以合作。”教主悠闲地说,既然他能站在这,必定已经打理好了一切。
“笑话。咳咳……,朕怎么会和邪教中人合作?”紫昊不屑地说道,表情有些激动。
“你甘心被安月君这样欺负?你甘心你喜欢的女人被他抢走了?你甘心让你的百姓认为你是个没用的君王?你甘心就这样被伤了?你甘心?”教主似乎胜券在握地说道,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喜欢的女人?紫昊一呆,原来那样的感觉就是喜欢,原来他喜欢她。他是不甘心,可,真的要和他合作吗?
“你有什么条件?”紫昊轻轻地问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爽快,如果事成,只要封个官给我当当便可,这也不会损害你什么,我这样做,不就代表诚服朝廷吗?”教主笑了笑,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嘲弄。诚服?他还不知道诚服是什么意思!要官做,其实是邪衣教吞噬朝廷的第一步!
而这跨出第一步必先除掉月家堡!
紫昊思量了再三,却仍未下定决心,如果答应,便有失身份,他一个堂堂帝王,竟和一个邪教教主合作,如果不答应,却又觉得可惜。虽然,邪衣教刚被灭,实力却仍不容小看。而且,月家堡的存在一直以来都是是朝廷的一大忌。
除了月家堡再除邪衣教!
紫昊思量后,轻轻地点点头,说道:“好。”
两个人相对而笑,却是心怀鬼胎。
“陛下真是爽快,既然答应了,我也不好打扰,你我先想对策,几日后,我自会找你的。”说完,紫昊眼一花,却已不见他的人影。
“来人!”
许久,才有人进来,复命,说:“属下在。”
“查清朕受伤那天究竟谁在御书房当差,查清后……”紫昊顿了顿,继续说道:“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