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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青将几样东西取走,便不看剩下东西,驾着一朵乌云走了。
黄天许久不敢动弹,只缓缓恢复自身神力。
又看大战之后,此处山林尽毁,许多大木,却都被那虎蛟一道风属性神通给摧毁了。
还有白骨魔神留下的死气之毒……
“妈的,真该死啊!”黄天谩骂一声,心中却产生悲凉渺小之感。
“太弱了!我还是太弱了。”
随后又生出愧疚来:“若是我再强一些,敖青便不会被夺舍,他那么好,解我困窘,主动出手,和我联合对敌。”
“如今我是没事,他却……”
黄天根本不信,后面敖天说的话,那股子杀气,是作不得假的。
灵魂波动也是有异的,什么只吸收了记忆,并没有被夺舍。
没被夺舍,怎么会灭巫荻的口?
还杀人扬灰,魂飞魄散!
等着许久,感觉确实无异。
黄天操控着蚯引将那几样东西带到地底,而且不敢带到自己的老窝来,生怕被敖天寻到了。
而是将东西拖到了,龙蚯那处数里之外,离着大地百丈厚的地底石壳之中的巢穴
大地深厚,能隔绝神念,一些后手啊,烙印啊,也能借助地气洗刷掉。
黄天反正一时半会不会出头,更不会往碧波湖那边走动。
黄天也不敢出头,去宴溪先生那里,却是直接一口气遁地遁到了土地爷那里。
而在黄天遁地离开后,那敖青才从另外一处出来:“夺舍在东极洲是扰乱阴阳秩序的事情,一旦被抓到,就是分形受难。”
“但我并非夺舍,而是被夺舍的一方,那虎蛟神魂涉及一桩宝物,可惜我在那小子身上并没有搜到,难道机缘在黄天那里?”
敖青确实没被夺舍,但他才修行几年,那虎蛟可是活了一千多年,快两千年。
他的神魂,哪怕是残魂,蕴含的信息也是极多的。
因此夺舍成功?还是没成功?还另有两说。
这庞大的记忆,经验,足够将其性情扭曲,慢慢同化其灵魂,此时没有夺舍,未来未必没有机会“死灰复燃”。
这是另一种无声夺舍。
敖青也知道自己这个情况,却也想要解决。
“因此就此叫黄天离去,说不定可以借助天庭地府的手段,消除其中隐患。”
而且……敖青心道:“三界山脉,万神结界封印之中的甬道,也可以拿来做一个功劳。”
而另一边,黄天惊魂未定,跟着土地爷简单说了一遍刚刚所遇之事。
土地一听,便是心惊:“这祸鸟真是灵验,你这是差点遇到了杀身之祸啊。”
“那什么巫族啊,什么神魔之类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生前也就是一个闲人,多做了些好事,有了些贤名,才被地府选中,调任了土地。”
“此前我教授你的,都是我自己三十多年土地来,亲身学到的,但这个,我却听也没有听过,却是要上报城皇,不能拖延。”
“你跟我一起去。”却是一朵黄云便驾起,领着黄天到县中去。
黄天上次前往纪县城皇灵境,乃是进行面试考核,是骑着云雀来的,不想第二次进城,竟然这么快。
上次黄天进入灵境,那两个门神,金锁玉关将军,并没有盘查询问,一来是黄天身形矮小,二是黄天普普通通,平平无奇。
但这回,金锁玉关二位将军,见着土地架着一朵黄云,便放下高冷面瘫的表情,对着土地微微点头,表示打招呼。
这叫黄天觉得十分新奇,毕竟黄天一开始还觉得,这二位将军,可能是凋塑成神,一动不动,十分敬业。
普通神灵禁止在城皇灵境内飞行,但土地爷这种驾云低空飞行却是可以,只不过飞行的高度,几乎算得上是“贴地”了。
黄天之前来到城皇灵境,只觉得热闹非凡,人神妖鬼,和谐共处。
但几日不见,灵境之中却大有不同了。
此时竟然看得出一些悲戚之意,路上行走的妖灵,小神,都少了许多。
土地也有所察觉,但并未多言,径直往城皇府去。
城皇府门前清冷,今日并没有许多神灵精怪围着,毕竟萝卜坑的考试也已经结束了。
土地爷轻车熟路,进入城皇府内,城皇府很广大,至少跟着土地爷走的这条路,是黄天没有见过的。
城皇府内部有二十四司衙门。
黄天上次也只是进了其中一个司考试,也就是所谓监察司。
城皇二十四司,以阴阳司为首,其于都是辅左阴阳司而设立。
如此诸司相互协作,使得城皇府能够自动运转,哪怕城皇一时半会不在,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毕竟大多时候,整理卷宗的有主簿,审问鬼魂的有判官,管辖地方治安的有土地,监察巡游的有日夜游神,镇守大狱的有枷锁将军,看门保安有金关玉锁将军……
城皇,一般是去府城里开开会,没事视察一下下面工作,然后给下面小神开开会,平时盖盖章,一年一度开大会的时候,去地府汇报工作……
土地要见城皇爷,便是要进阴阳司,刚刚进入其中,便有城皇主簿接待,这崔主簿姓崔:“李老弟啊,怎么火急火燎又来了,是为了干旱缺水吗?”
土地没有直接说明来意,只是接着崔主簿的话说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周边村子已经完全用不上水了吗?”
“金玄村,地玄村,已经水源干涸了,村中井龙王都干死了好些了。”
井龙王都是些毛神,游神,且大多不是权柄神,而是香火神。
能出水,自然有香火,没出水,百姓就将其抛弃了。
哪怕其拼命向下钻洞,想要寻到地下水脉,却也是无济于事。
他们不是泥鳅,就是王八,鲤鱼,有些甚至还是青蛙之流。
根本没有什么挖洞的本事。
崔主簿悲叹道:“如今已经整整七十日没下雨了,离着纪县县令用儒家祭祀之法,求雨上报天庭,也已经过了十日了……却还是一点响应也没有。”
“昨日,不知道哪个狂徒扇动,阳世许多儒生写表,把城皇老爷痛骂了一顿,还把城皇大人神像抬出去在烈日下暴晒,质问为何不体恤民情,为民请命,祭祀他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