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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破碎的声音从唇边溢出来,汗水浸湿了每一寸肌肤,但依然觉得每一个细胞干渴莫名,熊熊燃烧的赤焰从内而外焚烧了所有,包括剩余的最后那点理性,哪怕是天崩地裂也不留恋地看这世界最后一眼,因为彼此的眼中除了彼此,什么都不存在了。
陈欢觉得自己此时的样子有些羞~耻,就连回荡在空气里的声音都叫人不堪,那是来自地狱的呼唤,可却叫人无法停下奔赴的脚步,分不清谁是谁的勾魂使者,陈欢忽然想起了许莫生送的那幅画,在黑与白的对峙中,在彼此的连~和中,在抑制不住的颤抖中,陈欢狠狠地咬在了顾颜裸~露的肩头,仿佛在魂飞魄散的一刻拼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顾颜痛哼一声任凭陈欢咬着,陈欢的嘴里流淌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窗外,曙光初现,一抹鱼肚白。
昏昏沉沉的两个人是被电话声弄醒的,顾颜翻了个身朦胧呓语:“下次静音。”
陈欢来不及细看,迷迷瞪瞪地接起来,喂了几声,那端才有了些许响动,嘤嘤的,是谁在低声抽泣。
陈欢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号码,不认识。
那端只是哭,哭得陈欢一阵心烦:“再哭就特么挂了。”
“喂,陈欢,别挂,我是冯宇的……朋友。”
陈欢醒了,原来是冯宇的那个青梅竹马,蔡莎莎。
顾颜也醒了,筋疲力尽地坐起来,靠在床头摸了支烟,陈欢举着电话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挂上电话,陈欢扭过脸来,看着顾颜:“我得去趟江城。”
顾颜不语,懒懒地抽着烟。
“冯宇被人打了,住了院,好像挺严重的。”
“他为什么被打?”
“就为了刚才这个女的,小学同学,人家有老公,被发现了……”
顾颜淡淡道:“那是该打。”
是啊——话虽如此,陈欢还是有些难过,自从离开未来公司,他和冯宇就再也没见过面,彼此间的冷淡像根刺扎在心里的某个地方,偶尔掀一掀,还有点疼。
“那女的说,她老公在江城还有点小势力,找了一帮人下的是黑手,现在冯宇人在医院,她老公扬言,冯宇就别想出院了,出一次打一次,她情急之下想到了我……”
“报警啊。”
“捉~奸在床,他还报警?又怕家里人知道……早就劝他别这么玩……”
顾颜下了床打开窗户,新鲜的空气涌进屋来,虽然已是夏初,但清晨的风还是吹来一丝凉意,听着陈欢的碎念,顾颜只是望着窗外,默默地抽着烟。
陈欢跟到窗前,下巴抵在顾颜光滑的后背上,远方的天霞光万丈,映得顾颜身上都一层淡淡的红。
“我得去,这家伙估计吓坏了。”陈欢的声音软软的,带着睡醒后的惺忪。
“你要去就去,我又没拦着。”顾颜想转过身,却被陈欢抱得死死的,紧紧贴靠在一起,任凉风吹着,却越发觉得彼此的体温暖的可人。抚着顾颜肩头上深深的牙印,陈欢低低地说:“你这不是刚回来吗……。”
昨夜的门在被打开的一瞬间,门里门外的两个人都有些失神,凝望的眼里也都有些湿润,门外的人说:“这歌,挺好听……”话音未落,门里的人已经扑了过去,整个人挂在了顾颜身上,
这一夜,简直是翻天覆地的一场硬仗。
真的舍不得,已经分别的太久,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就这么抱着,直到地老天荒。
顾颜的声音穿透胸膛,听起来嗡嗡的:“你过去是能帮他打一架,还是陪他一起挨打啊?”
呃?这个……陈欢舔了舔嘴唇,过程未知,目标倒是很明确:“反正我得把他带回来。”
顾颜转过身来,一只手轻轻抚着陈欢光滑紧~致的腰肢,目光流转,只看得陈欢某些地方又莫名地热了起来,都不说话,静得发慌,可再想说什么的时候,两瓣唇又被封得个死死的,失去了话语权……
窗前的木槿开得正艳,隔着纱色粉嫩粉嫩的,轻咬着下唇,陈欢尽量不让自己喊出来,这份隐忍仿佛更加深了来自身下的异感。
身后的某人突然又止住了动作,陈欢难耐地催促:“别停……。”
顾颜又缓慢地动起来,陈欢不甘,只觉得这样的戏虐简直要了命:“你快点。”
顾颜笑了,舔着陈欢通红的耳垂,呢喃低语:“说,跟谁一起去的西藏?”
呃,这时候还特么有心情聊这个?
陈欢喘着,心念急转,这个时候最好乖乖地配合方为上策,于是道:“宋晓,那女孩你见过。”
“顾颜身下动了动,陈欢忍不住哼唧了一声,这种结合的方式太特么*了。
“怀孕的那个?”
来不及细思顾颜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陈欢胡乱地点点头,加快自己的摆~动,这么卡着,难受死了。
可身后的人并不如他所愿,又传来询问:“报告看过了?”
“嗯,看了。”
“还跳海吗?”
“再也不了。”
“那新欢怎么办?”
“什么特么新欢?”
“不是另有喜欢的人了吗?”
我擦,陈欢终于明白了,卡在这里了,其实接触到现在,也多少了解了,顾颜的心眼其实没表面上看去那么宽泛,很多事情,别人都忘记了,他还记着,且睚眦必报!
“那不都是为了跟你断干净才想的下下策吗?”陈欢说的有点委屈,他容易么?还不都是为了两个人的罪孽一个人担,这么伟大的牺牲精神,顾颜咋就不领情呢?
顾颜又动了几下,再次停住了,陈欢终于忍不住骂道:“你这个无敌变~态双子座。”
顾颜狠狠地动了几下,陈欢浑身上下涌上一片粉红,索性也豁出去了,猛地挣脱出来,转过身,回瞪着顾颜:“我都不计较你跟顾晓晟那事,你还敢计较我?”
顾颜一愣,真是作茧自缚啊,陈欢其实心眼也不大,顾颜有点无奈地:“都知道是被他设计了,你提这个,有意思吗?”
“好,咱不提这个,那你老实交代,你怎么拿到我dna的?八成跟薛恒串通好了吧?给我下了药?”
顾颜的两眼定定地望着陈欢,飞快闪动的目光没能逃过陈欢的火眼金睛,陈欢顿悟,那天果然是被这两孙子陷害了。
不等陈欢再说什么,顾颜的吻就堵了上来,含糊不清地有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味:“行了,那不都是为了咱俩吗,要没我,你能这么快就雨过天晴又一春了吗?”
“得了,我自己也能搞定,我早知道咱俩不是。”
顾颜一顿,看着陈欢有点打击报复后的小得意,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灵光一闪,也特么顿悟了,那天,是自己先挂了彩,手指被划破了……
脸色微变,顾颜一把捏住了陈欢的脸蛋:“你居然敢……”妈的气死了,顾颜忽然有种阴沟里翻船的感觉,还有一丝操控不了陈欢的懊恼,猛地把嗤嗤笑的陈欢翻转过来,一巴掌拍在坚实的臀~部上,有种惩戒的架势,再次寻找驾驭的感觉。
陈欢边笑边道:“哥,你慢点,当心闪了老腰……呃……”
阳光渐渐洒下来,透满了窗,也照亮了肌肤上若隐若现的纹理,风打在上面,泛起层层涟漪,失色的双唇颤抖着迸出一声呓语:“真想就和你这么死去算了。”
伏在陈欢犹自颤抖的身上,顾颜良久才开始喘息,撑住窗棂,将发烫的脸贴在微凉的背上,摸了摸陈欢前端的黏~湿,顾颜的声音仿佛早就死过了,却又挣扎着活过来,低哑迷人:“我陪你去江城。”
不作就不会死,这是陈欢见到冯宇时,由衷的感慨。是不能叫亲爹亲妈看见,陈欢也是端详了好一会,才敢确认眼前这个躺在单人病房里,裹着绷带,露出两根香肠嘴的木乃伊就是冯宇,从那两只肿得只有一道缝的眼睛里,陈华看到了冯宇的惊讶,然后就是滚滚而下的泪水……香肠嘴蠕动了半天,陈欢赶紧道:“别说了,我来了你还担心什么?”
冯宇尽自己所能动了起来,收效甚微,但陈欢还是能感到来自冯宇的激动。
“走……快点走……。”冯宇终于发出了一点微弱的声音。
“什么?”陈欢贴近冯宇的嘴唇,还没等冯宇再说什么,病房的门突然开了,走进几个男人,个个神情凶恶,膘肥体壮,也不说话,进了屋就把病床围了起来,抱着胳膊插着腰的瞪着陈欢。
陈欢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回瞪着他们,手心里出了汗。因为冯宇的缘故,顾颜不方便出面,就等在外边的护士站。
一个手臂上刺着狼头的家伙冷冷地先开了口:“你是他什么人?”
环看四周,擦,离门还有几步远,即便踩着冯宇的肚子飞过去,也要穿过三个人。
“你们又是他什么人?”陈欢不疾不徐地反问。
狼头不管,只是传达自己的意图:“不想惹事的,赶紧离开这里。”
陈欢站起身来,向那狼头走过去,几个大汉也相应的调整了一下位置,将陈欢置身其中。
“我是他的朋友,来看看他。”
狼头冷声道:“看完了就走吧。”
陈欢笑了:“我来看朋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为什么要听你的?”
狼头斜睨着陈欢,白白净净的一块小鲜肉,有颜值没智商,简直了,当哥几个都是幻想出来的?连这里的大夫、护士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一根粗得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戳在了陈欢的胸口上:“赶紧滚,懂不?否则就跟他一样,也给你开个单间。”
陈欢厌恶地拨开了那根手指,狼头还没怎样,旁边的一名大汉先怒了,妈的这个小鲜肉拽你个毛啊,一把薅住了陈欢的脖领子……
病房的门突然开了,顾颜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未及众人反应过来,陈欢的衣领硬生生地被顾颜从那人手中掰了出来,牵着陈欢就往外走。
狼头一声喝:“关门,打狗。”
房门砰地被关上了,一名浑身黑疙瘩肉的大汉黑旋风李逵似的堵在了门口。另外几名渐渐逼近,这几天在医院里闲得蛋疼,正好拿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人消遣消遣,晚上哥几个还出去找找别的乐子呢。
陈欢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一场武斗看来是在所难免了,冯宇躺在床上废柴一根,他和顾颜能对付多少也不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有点后悔刚才能走的时候没走,无端把顾颜牵扯进来,想不到这帮人如此混横,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要想带走冯宇没那么简单。
忽听身边的顾颜不紧不慢地说:“动手前,跟你们也打声招呼,别说我不仗义,我刚才已经报了警,估计警察再过几分钟就到了,要打的话,先把退路想好了,免得惹一身的麻烦。”
没想到狼头几个却都无所谓地笑了,狼头更是不屑:“用不着您操心……”话刚一出口,顾颜突然一晃,迅雷不及耳地转到狼头的身后,手臂勒在颈上,其他几人刚要上前,顾颜低喝一声:“别动!”
所有人都不动了,形势突变,想不到狼头瞬间就成了人家手里的羊,连挣扎中的狼头自己也不动了,喉咙上冰冰凉凉的抵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
看样子狼头是这几个人的头儿,几个人惊怒之余也颇为紧张。
陈欢靠在顾颜的身边,防止有人从侧面偷袭,床上的冯氏木乃伊扭动着发出呜呜的声音,要能蹦地上,绝对能掐死一个两个的。
顾颜笑了:“这就对了,这刀可快,我没什么把握,万一伤到你,可别怪我。”
黑旋风李逵厉声道:“你特么吓唬谁呢,动刀子?那你可比我们更麻烦。”
顾颜冷哼道:“我不怕麻烦,这世道就是这样,既然敢这么干,就有能这么干的理由,不信就试试。”
几个人又往前逼近,狼头忽然嗷了一声,鲜红的血涌出一点点,不多,却足以叫人惊心,几个人又都站住了脚步,神色大变,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漂亮男人,下手这么黑,拿刀子放血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