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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火器夹带着一股刚猛的劲风,迎面就朝我的脑袋瓜子砸了下来!
灭火器的速度就跟那流星似的,我躲是躲不开了,我当时就被吓出了一身白毛汗,心说这要是把我给砸着的话,我的脑袋瓜子肯定就得瘪到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顺着灭火器朝我砸过来的方向,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同时我的手也没闲着,直接举着那个垃圾桶就朝着脑袋上面挡了过去!
就在那一瞬间,楼道里头猛然响起一声嘡啷的惊天巨响,双手的虎口那里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耳朵在当时也失聪了!
我真没想到周岩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但是我也来不及多想,因为就在垃圾桶在我的手里头脱手的一瞬间,周岩手里头的灭火器又朝着我的脑袋瓜子上面招呼了过来。
由于我的耳朵距离垃圾桶实在是太近了,以至于我被刚才的那个声音给震的有点发蒙,大脑此时运转非常缓慢,所以我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周岩的第二次袭击!
灭火器在我的眼睛里头突然变成了慢动作,但我的身子要比灭火器的动作还要慢上很多,也就是说,我还是逃不掉周岩的袭击!
我心说,这回我算是他妈的交代这块了!
在死以前,我还暗暗的幻想着,希望周岩这家伙良心发现吧,可千万别把我脸上的肉给咬下去啊,如果要是这样的话,王昭君肯定就不认识我了吧?
其实转念一想,我发现我要是死了的话,还真挺好。
我对王昭君这女人的感情说实话,很深很深!
王昭君目前感染了艾滋病,我相信她也活不了几年了,如果我现在死了的话,我倒是可以去那边先给她站个卧儿,等她真有那天的时候,倒是不会觉得多孤单!
想到这的时候,我也就释然了,所以就干脆等着脑袋瓜子被开瓢了!
但就在刚把眼睛给闭上的一刹那,脑海里头的求生欲望瞬间就占据了我的大脑神经,它给了我一个信号,意思是宁愿骨折也不能让周岩这家伙把我给开瓢了。
所以,我的胳膊在那一瞬间就不知不觉的抬了起来,准备跟那个灭火器来一次硬碰硬的亲密接触!
豆大的汗珠瞬间就从脑袋门子上面淌了下来,我甚至都已经准备好随时嚎叫了,但是我等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愣是没感觉到我的胳膊哪里头疼!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由于耳朵此时还嗡嗡直响呢,所以周边的声音我啥都听不见。
从周岩那近乎疯狂的举动不难看出,这家伙是绝对不可能良心发现而中途听下来的,想到这儿,我就寻思是不是哪个高手突然出现救了我一命啊?
我连忙睁开了眼睛,但就在刹那之间,我直接愣住了!
眼前的周岩跟方才可以说是判若两人,他此时正侧卧在地上,身子佝偻着,在那块不停的哆嗦着,口吐白沫,就跟犯了羊癫疯似的!
我蹲在地上长长的喘了一口粗气,心说还真他娘的点高啊,要不是关键时刻这家伙抽风了,我指不定就挂了吧?
我伸手揉了揉耳朵,此时听觉也渐渐恢复了。
周岩的情况看起来挺严重的,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我估计他得抽死!
周围站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我就冲那几个人招了招手,示意让他们过来先救人。
但是周岩方才的举动可能把这帮人都给吓坏了,我吆喝了老半天,愣是没人敢过来。
最后我没辙了,只能把周岩的裤腰带给抽了出来,然后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家伙的手给捆了起来。
几个医生看周岩也没啥威胁了,这才弄了一个担架把这家伙给抬进了急诊室里面医治,而那个受伤的民警也在这个时候被人给抬走了。
临走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那名民警的伤口,他的伤口同样是在脸上,通过周围看热闹的那帮人回忆,他们说周岩一出现的时候就把那个民警给按倒了,他就跟那电影里头的丧尸似的,朝着那个民警的脸上就来了两口。
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就感到挺好奇的,那就是周岩为啥不一直袭击那个民警呢?他为什么会在半路拿起灭火器突然砸门了呢?这好像有点不符合精神病患者的行为吧?
就一般情况而言,精神病患者袭击人类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一直殴打同一个人,因为他没有主见,从周岩今天的行动不难看出来,这家伙很明显是先把最大的威胁,也就是那个警察给撂倒了以后,这才开始砸门的!
想到这儿的时候我就寻思,难道这家伙的精神病是装出来的?
这个问题我想了半天也没寻思出个子午卯酉,我本来寻思问问那帮看热闹的人,看看他们知不知道这里头到底是咋回事儿,但那帮人却趁我想问题的时候散伙了,现在也找不到了。
手术室的门口淌了好多血,此时看起来格外的扎眼。在周岩和民警被抬走以后,医院的清洁人员就赶过来开始收拾起了走廊。
我浑浑噩噩的走到窗台旁边,我靠在窗台上给自己点了根烟。说实在的,我的腿此时还有点突突呢,周岩那疯狂的样子还在我的心头浮现着,每每想起的时候,都能感到一股子深深的恐惧。
手上的烟很快就着没了,此时我也缓的差不临儿了,我就寻思赶紧给蒋头儿打个电话,告诉他不用着急折腾了,周岩这回算是没啥威胁了。
但我刚掏出电话按了两下拨号,我就冷不丁的发现走廊里头有一个清洁人员看起来有点古怪!
那是一个身穿蓝色清洁服的中年男人,他此时正蹲在地上端详着周岩刚才留在地上的那摊血迹。
男人看的非常仔细,以至于我走到他身后的时候,他愣是没发现。
他带着一顶红色的鸭舌帽,帽檐压的有点低,我看不清他的脸。
男人的左手拿着一个空矿泉水瓶子,而右手则是拿着一个小铲子。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突然用那个小铲子把地上的血迹给一点一点的铲了起来,紧接着,我发现他把铲起来的那些血都给装进了矿泉水瓶子里头了。
男人弄的非常仔细,由于这些血刚淌在地上不久,还没有完全凝固,所以男人想要把这些血都给装进瓶子里头的话,显得非常费劲,只有那么一丁点血会沿着瓶口淌进瓶子里头,而其他的那些血,都从铲子的两头又滴落到地上了。
我心想这家伙到底是想要干嘛呢?把这些血收起来都给扔进垃圾桶不就得了?
但我并没有打扰这个人,他同样也没有看到我站在他的背后。
男人显然没有气馁,他同样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一点一点的把那些血都给装进了矿泉水瓶子里头。
我发现这个人挺轴的,其实他完全可以换一个方法,用勺子都比用铲子强吧?
想到这儿,我就朝这个人喊了一声,“我说......你干啥呢?”
我喊的非常突然,那个男人被我给吓的一激灵,手里头的矿泉水瓶子差点掉在了地上。
男人突然转过了头,我发现他的眼睛里头好像闪烁出了一丝愤怒,但这个人把情绪调整的很好,转瞬之间他的神态就变得有点木讷了。
男人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以至于很多表情都被那些皱纹给掩盖下去了,我目测他得有五十岁左右,皮肤很黑,身材很瘦,看起来长期营养不良!
我猜不透他到底是装的,还是真被我给吓到了,他有点机械的就跟我说道:“没......没干啥!”
我转了转眼珠,紧接着我就蹲在他旁边,问他,“我说大哥,你把这血扔垃圾桶里头不就完了,你这是干啥呢?”
也许男人早就知道我会这么问他,他回答的倒是挺干脆的,就说,“我家孩子是学生物的,我寻思把这些血给带回去,他学习的时候能用的上!”
男人说话的时候,双眼里头显示出了一丝狂热的自豪,看来他的儿子是他的骄傲!
不过我总觉着他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目前我也说不上来,我冲他点了点头,就说原来是这样啊!
紧接着我就问他,“你贵姓?”
男人被我问的一愣,连忙点头,就说我姓焦!
说话间,男人就把矿泉水瓶子的盖子给拧好了,他冲我点了点头,也没说啥,抬腿就走了。
清洁工并不只有这么一个男人,反正此时也没啥事儿,我就随便走到了另外一个大妈的身边。
我问大妈刚才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大妈倒是挺善谈的,就说他叫焦占山,在医院已经干了十多年了。
我问那个大妈焦占山是不是有一个学医的儿子啊,大妈倒是朝我点了点头,她说焦占山你别看他蔫了吧唧的,但是人家的儿子有出息啊,是松江医科大学的博士!
我吧嗒下嘴儿,我还真没寻思到焦占山跟我说的这些话还都是真的,但凭借我这几年的办案经历来看,我总觉着这个男人好像哪里头有点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