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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松意如果知道柏淮在想什么,估计又不想跟他好了。
只可惜他不知道,所以心里只想着对柏淮好。
第二天凌晨五点,简松意一分钟也没拖沓地起了床,仔仔细细洗漱,把一头偶尔会炸开的黑毛梳得规矩服帖,换上黑色银扣的衬衣和修身的黑色西裤,球鞋也换成了正式的黑色皮鞋。
看上去像是大人的模样。
五点半,已经在楼下的黑色私家车旁等着,手里握着一束开得正好的白色洋桔梗。
初秋的早雾缱绻地氤氲在他的周遭,落在桔梗花瓣和漆黑的睫毛上,沾染成温柔的露水。
柏淮一打开门,就看见了这样的简松意,而天幕还是极深的蓝。
他也穿着同样的黑色衬衣和西裤,只是手里握着的是一束白色雏菊。
缓缓走到简松意跟前,声音低而柔:“困就回去再睡会儿,不然你又闹起床气,我不好哄你。”
简松意没回答他,只是打量了他一眼,伸手帮他理了一下领子:“你穿黑色,也还挺帅的嘛,差点儿就赶上我了。”
柏淮皮肤是异于普通东方人的冷白,五官精致立体得有些单薄,眉眼也就生出冷意,衬上极致的黑色,视觉上强烈的反差,让这种冷变得浓烈起来。
一个微微垂首的弧度,一声温柔低沉的嗓音,就生出了一种与平时的淡漠截然不同的冷艳。
像行走在黑夜的某一种贵族。
简松意不合时宜的想到,凭借柏淮这副相貌气质和那些让人没了脾气的温柔,若他铁了心要勾.引谁,应该没有勾.引不到的。
只不过他觉得自己想法实在有些不合时宜,于是直接打开车门:“早点出发吧,别让温叔叔等我们。”
黑色的车辆,从市区缓缓驶向城郊的公墓,薄雾始终未散,微凉的空气撞上冰冷的玻璃窗,镀上浅浅的磨砂,试图把狭窄的车厢和这个伤感的初秋隔离开来。
可是当车停了的时候,少年们始终还是要走进那个清冷又孤独的秋晨。
两束白色的花,两个身穿黑衣的少年,就是那个温柔又勇敢的omega,身故12年后,全部的悼念。
而他生前深爱的丈夫,甚至连回来看他一眼的时间也没有。
一束白色雏菊,是儿子对他刻骨的想念。
一束白色洋桔梗,是对他无瑕一生的赞美。
墓碑上简简单单地写着一行字:当我生来,我愿爱这个世界,当我死去,我愿世界不再爱我——温之眠。
那张黑白照片上的容颜,柔美俊秀,笑容恬淡。
柏淮和他,一点也不像。
柏淮更像他的alpha父亲,从容貌到气质,还有那份属于天才的高傲,全都如出一辙,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明明这个男人冷漠至此,柏淮的omega爸爸却始终痴心不改。
简松意有点儿伤感,觉得自己应该避一避,给柏淮和他爸爸一点独处的时间,柏淮却拽住了他的手腕:“陪我一会儿吧,我不想一个人。”
这是第一次,柏淮告诉简松意,他不想一个人,他需要他。
上次吵架,总算还是有点用。
简松意有点儿欣慰:“行。”
两人沉默的站立,过了很久,天际泛出微茫的白光,简松意突然开口:“柏淮,你知道吗,你其实不像柏叔叔,你更像温叔叔。”
柏淮偏头看向他。
这是十八年来,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简松意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带着笃定的笑容:“真的,你其实更像温叔叔。所以我觉得你学医还挺好的,而且你穿白大褂应该也特别帅,所以你要不要让温叔叔保佑你,考上华清大学的医学院。”
柏淮轻笑:“我考个华清大学还要我爸保佑的话,那我爸估计也就不稀罕我这儿子了。”
“你这话出去说会被打的,你知道吗?”
“难道你觉得不是这样?”
“那倒也确实是。不过你真的没让你爸爸保佑过什么吗?”
“有啊。”
“什么?”
“不告诉你。”
“不说拉倒。”
那种沉痛的伤感,随着太阳的升起,和薄雾一起散去。
柏淮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心底柔软平静,眸子里渗出无奈的笑意。
爸,你看,他总是能哄我开心,我没办法不喜欢他。所以我能不能麻烦你,保佑我一下,保佑我能够让他喜欢上我,一喜欢,就是一辈子。
风轻轻过,花束晃了两下,算是答应了下来。
两人离开公墓的时候,已经八点,等回了学校,早迟到八百年了。
反正都已经迟到了,那就不急。
简松意正好不想穿成这样去学校招摇,更不想让柏淮穿成这样去学校招摇,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想不想逃学?”
柏淮瞥了他一眼。
然后走过去,对在墓园外等待的司机低声说道:“张叔,不好意思啊,麻烦您等久了。我们俩暂时不回去,你帮忙给唐姨说一声,我和简松意今天打算逃个学。”
张叔:“......”
孤陋寡闻如他,一时不知道是该惊叹有人能把逃学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还是表扬柏淮就连逃学也如此有礼貌。
但是他也清楚简家的教育方式,于是嘱咐了几句,就应下来,回去向老板汇报工作。
剩下两个人就那样漫无目的地沿着马路晃着,晃着晃着竟然晃到了墓园旁边的灵安山上。
灵安山顶的大觉寺是南城最有名的寺庙,放在整个南方,也是说得出名号的。
尤其是那棵许愿树,出了名的灵。
简松意不太信这个,不过唐女士信。
唐女士说世间无神佛,但是人如果内心坚定地相信什么东西,那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自己的内心坚定不坚定,简松意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卖许愿树红布的小姑娘内心很坚定。
缠着他们从山腰一路到了山顶,缠得简松意实在受不了了,花五十块钱买了两根斤斤吊吊的红布。
柏淮拿着他塞给自己的那根,忍不住轻哂:“我都不知道原来极乐世界的科技已经发展到可以使用二维码了?你是不是提前早衰,到了需要交智商税的年纪”
简松意一脸冷漠:“没办法,我太希望你变成一个哑巴了,以至于饥不择食。”
两人不欢而散,一东一西,隔了十万八千里。
柏淮拿着那根丑不拉几的红布,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不可以饥不择食一下,找了一只笔,在红布上仔仔细细写了起来。
写完了,走到许愿树边上,找来找去,却发现没有一根树枝配得上他的愿望。
回头,发现许愿台另外一头的简松意压根儿就没有写,只是蹲在一个摊位上,和一个老和尚在说着什么。
背对着,看不见表情,也看不见摊位上卖的什么东西,只是那根破红布被他遗落在了脚边,不闻不问。
柏淮突然笑了一下,他刚才居然还指望着简松意买这两根破红布是因为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帮自己许个愿什么的。
是他想太多。
就是不知道这位不识民间疾苦的大少爷,又要被骗着买什么,如果跟唐女士一样,花八千买了一串儿木头珠子,他就得考虑考虑以后家里财政大权交给谁的事儿了。
柏淮把红布细细卷好,放进裤兜里,朝简松意走去。
只不过他到的时候,简松意似乎已经和老和尚完成了某种交易,看见他,从容地把东西收进了裤兜。
柏淮眯了眯眸。
简松意站起来,拍拍裤子,面不改色:“给俞子国买的,他喜欢这些神神叨叨的小玩意儿,上次陆淇风说了得罪他的话,问我怎么赔礼道歉。”
顺便转移了个话题:“你那许愿布写了没?”
“你看我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柏淮一边说着,手指一边把裤兜里的红布往里压了压,生怕露出来。
简松意撇撇嘴:“你这人就是活得太理性太刻薄了,能不能浪漫一点,感性一点?”
柏淮脚尖拨了拨泥土地上那根身价二十五元的红布,朝简松意挑了挑眉:“说我?”
简松意:“......其实做人,还是不能太迷信。”
然而放进裤兜的手,却轻轻握住了那个迷信的小玩意儿。
也不知道唐女士说的,心诚则灵,到底是不是真的。
两个人对佛教都没有太大兴趣,心里又都装着点儿事儿,随便逛了几圈,就揣着各自裤兜里的小秘密下了山。也做得没太过分,回家吃了个午饭,睡了个午觉,换了身衣服,还是老老实实去学校了。
下午一到教室,杨岳他们几个就朝简松意挤眉弄眼,奈何简松意还在犯困,半天没接受到暗号,一到座位上,就开始趴着补觉。
倒是柏淮实在受不了,把笔往桌上一拍:“你们有什么想背着我给简松意说的可以直接微信私聊,没必要虐待你们那几张本来就有些可怜的脸。”
“......”
俞子国:“哇!柏爷!你居然会对我们说这么长的句子!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们认识以来,你第一次主动对我说超过十个字的话!我简直享受到了松哥级别的待遇!”
柏淮:“......”
简松意听到这话,也不睡觉了,支起脑袋,看着柏淮,懒恹恹嘲讽道:“所以拜托你以后能不能别只针对我一个人,把气我的本事也往他们身上洒洒,雨露均沾一点,不然别人还以为你面瘫加哑巴。”
刚嘲讽完,桌肚里的手机屏幕就亮了。
徐嘉行拉了个群聊,边拉还边喊:“除了柏爷以外的我都拉进来了啊,你们快看看。”
柏淮:“......”
背着别人说坏话的事,实在不必如此大张旗鼓。
简松意看着柏淮一脸冷漠的表情,觉得有趣,忍不住嘚瑟地把手机屏幕往柏淮跟前晃了几下,挑着唇角,十分欠揍:“都给你说了,平时好好做人,不然哪儿会沦落到如今被孤立的下场?”
说完就收回手机,想看看这群傻.逼猪队友又要搞什么玩意儿。
我是一朵胖蘑菇:[根据本班长一手资料,星期天是柏爷十八岁生日,哥儿几个要不要来一发!帮助柏爷从少男蜕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徐大帅:[集资找mb的话,我[笔趣阁 www.xbqg5200.me]可以出一百块。]
可爱小洛洛:[我可以当那个mb,免费。]
陆淇风:[?]
算命找我打6折:[我也不是不可。]
简松意:[你们图什么?]
可爱小洛洛:[图色,图爽,图舒服。性.感小洛,在线包邮。]
【可爱小洛洛被移除群聊。】
陆淇风:[好了,继续,说正经的,我个人觉得柏淮不会喜欢这种闹哄哄的生日聚会,你们也别瞎操心了,让简松意看着办就行。]
我是一朵胖蘑菇:[那哪儿行啊?过生日请吃饭请唱歌那是我们几个这么多年的传统,好不好?柏爷既然是我们的一份子,就必须遵守这个传统!而且我礼物都准备好了。]
徐大帅:[对啊!就算生日当天有其他安排,不方便跟我们过。那提前一天,大家吃个饭唱个歌,嗨一嗨总行吧?]
俞子国:[我也准备了礼物.....虽然不值钱,但是我做了好久。]
陆淇风:[小意,你问问柏淮,周六愿不愿意出来聚一聚,愿意我们几个就准备准备,不愿意的话,就把礼物给你,你帮我们转交一下。]
简松意敲了敲屏幕,想了一下,退出群聊界面,点开【倒霉蛋】,飞快发送到:
[明天杨岳他们几个想一起吃个饭,唱个歌,你来吗?没安排在后天,就明天,你就当普通的和朋友们聚一聚。]
[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多,但不是所有人都是白眼狼,这几个傻.逼虽然脑子都有点不太行,但人都凑合,也拿你当自己人,所以我就想你能不能别老是那么臭屁,下凡沾点人气儿行不行?]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劝你,反正不关我的事儿。]
然后是几张截图。
[你看,都在操心你少男变男人的事,就连俞子国都给你准备礼物了,你好意思伤人家心吗?]
一条一条微信,不带停。
语气暴躁,措辞生硬,不耐烦中还很嫌弃。
柏淮却抿着点儿笑意,毫不犹豫地回复了一个:[好。]
柏淮知道,简松意其实也不是很喜欢这种社交聚会,他攒这么一个局,无非是想把他的朋友分享给自己。
就像小时候一样,简小松每次都会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偷偷藏进一个大箱子里,然后哼哧哼哧地拖着大箱子,塞进柏小淮的房间。
就是自己觉得好的,就想一股脑儿地分享给你。
草履虫的思维方式,就是这么笨拙又直白。
却那么可爱。
柏淮翘起唇角,忍不住又回复了一条:[但是少男变男人的事儿就别让他们操心了,你作为我最好的兄弟,成人仪式不得你一手包办?]
简松意:?
他再一次觉得柏淮耍了心机,可是他依然没有证据。
柏淮看着简松意盯着手机屏幕暴躁又迷茫的神情,压着笑意,推了推鼻梁上装模作样用的金丝眼镜。
不当人的感觉挺好的。
没必要当人了。
周六的聚会定在了晚上八点,吃过晚饭后,一群人直接去了ktv。
本来按徐嘉行和杨岳的意思,怎么也得整个高端商务会所,开几组皇家礼炮才有塞面,然而因为七仙女组合里有两个未成年人,他们几个长得又太过学生气,所以被会所老板拒收了。
只能坐到量贩式ktv开了几箱啤酒。
徐总和杨总忿忿不平,一边吃着虾片,一边计划着毕业后一定要去一次会所,还要叫最漂亮的mb,也不干别的,就让他们在包间做高考题,达不到一本线,不准下钟,不给小费!
其心之歹毒,让俞子国和周小洛不寒而栗。
而真正的主角柏淮,却从头到尾,一脸淡定,一进包间,就坐在了角落的位置,低头玩着手机,简松意也兴致缺缺,坐在柏淮旁边,时不时往他手机屏幕瞄两眼。
场面有些冷。
陆淇风平时出来玩得最多,觉得既然出来玩了,就要玩个尽兴,不然不如别出来,于是自觉地承担起了暖场义务。
直接一人面前扔了一个骰盅:“骰子都会玩吧?咱也不玩复杂的,就最简单,比大小,谁最小,谁就喝酒,比倒数第二少几个点,就喝几杯。然后点数最大的,可以选择问点数最小的一个问题,无论什么问题,都必须如实回答。敢玩不敢玩?”
深蓝色的镭射灯来回闪烁,音箱里传来自动播放的《成都》,隔壁包间鬼哭狼嚎一般的“死了都要爱”歇了一家又来一家。
人到了一个场所,人对了,气氛也到了,好像就不应该不敢玩,加上几个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瞬间纷纷同意,跃跃欲试。
柏淮不喜欢闹腾,但是他知道这几个傻子后面肯定都还给他准备着惊喜,现在的这些游戏只是搞事前欲盖弥彰的前.戏。
他不愿意扫大家的兴,也不想辜负这份心思,放下手机,笑道:“没什么不敢玩的,就是简松意不能喝酒,一个他没成年,二个他有胃病,出门前他妈特意叮嘱了的。”
正准备开瓶盖儿的简松意:......我怎么不知道我妈这么说过?
算了,天大地大,寿星最大,我忍。
陆淇风作为组织者,心里明镜似的:“那行,那如果松哥输了,就柏爷帮忙喝。”
简松意刚想反驳,柏淮就已经拿起骰盅,淡淡道:“好。”
......
算了,天大地大,寿星最大,我继续忍。
不过好在简松意运气不错,第一个开盅,5个骰子,28点,无论如何也不会输了。
往沙发上一靠,懒洋洋地伸直两条大长腿:“你松哥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输过?”
然后就傲慢地看着陆淇风的24点,周洛的22点,杨岳18点。
倒是俞子国很厉害,拿出了摇签筒的本事,摇了个29点。
之后就是徐嘉行,四个二,一个一。
看到这里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
杨岳甚至已经开始帮徐嘉行倒酒:“你说你这是什么破手气?上来四个二带个尖儿,斗地主也没你这么玩的啊。”
徐嘉行负隅顽抗:“一切还未定局!我还有柏爷!万一他比这个还小呢!”
“你用用你的脑子算算,这是个什么概率?这要比你还小,我就倒立拉......稀......”
柏淮开盅了。
五个一。
......
场面沉寂。
柏淮一点也不意外,淡然地笑了一下,给自己倒了四个满杯,一饮而尽。
简松意看着那五个一,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找了个很牵强的理由:“是不是骰子有问题啊?”
他不信柏淮真的就这么背。
坐直身体,手伸到柏淮面前,握住他骰盅,顺着桌面下滑,空中一晃,扣了上去。
开盅。
五个六。
......
杨岳痛心疾首:“松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柏爷,但是好歹人家生日,你何苦往伤口上再撒一层盐呢?”
“......”
这一次简松意是真的无话可说,站起身往门口走去:“我去个卫生间。你要不要跟过来,我还没见过人倒立拉稀。”
杨岳:“......谢邀,不了。”
陆淇风自然是乐意看见柏淮输的,幸灾乐祸地趁热打铁:“俞子国,你点数最大,你想问什么就快问,错过这村儿可就没这店了啊。”
说着打了个暗示性的眼神。
俞子国可是机灵得不要不要的人,cp之魂熊熊燃烧,激动地搓着手,毫不犹豫地问出了他心中憋了很久很久的那个问题:“柏爷,我想问的就是,你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问题……”柏淮轻笑了一声,欲言又止。
居然没有直接否认。
刚走到门口的简松意不由得顿住了脚步,推门的手悬在了半空,忍不住回头看了柏淮一眼。
柏淮酒量实在算不上好,四杯大满杯啤酒下肚,眼尾已经泛起了淡淡的红。
倚着沙发靠背,伸手解开两颗衬衣扣子,松了松,露出修长的脖颈和锁骨,全然没了平素清冷禁欲的高岭之花的自觉。
狭长的眉眼微微睨着,那粒泪痣吻着浅绯色的眼尾,眼神似乎有意无意地从门口扫过,唇角噙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轻描淡写一个字。
“有。”
作者有话要说: 柏爷:我喝醉了,我说了什么,坐了什么,你都要原谅我。
松崽:哦。你猜我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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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的时候,整个学院都知道,全院最好看的两个人在一起了。
居然还是同性恋,双o。
一个是让人又爱又怕的梁言,一个是诸多人眼中的梦中情o季秋。
对此,全校alpha哭天抢地——
你妈的,凭什么!
然后某一日,有好事群众发现了梁言肚子好像微微隆起。
#学院快报:那不容于世俗的情感,终究是错付了!#
#梁言怀孕:是alpha的强迫,还是omega的纵容?#
#你俩到底谁出轨?!#
又过了一段时间,人们看到那个怀着孕依旧身手矫健的梁言,把季秋堵在操场角落一顿暴揍,而季秋居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然而谁也没听到的是……
季秋一脸委屈:呜呜呜老婆我再也不装o了!
梁言撸起袖子:打你不挑日子!
戏精少女alpha攻x高岭之花omega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