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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今晚不醉不归!...”郭律斜也不甘示弱,郭瑞安与郭如玉对视一眼,大笑出声,三兄弟之中,也唯有他活的肆意,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吃喝玩乐与纨绔子弟无异,就连老头子也管不住他。
顾畔之也笑,一两句就又多了两个靠山?哎呀,她这岂不是金舌头?畔之笑的越发温柔,夏景容那厮若要欺负她,似乎也要掂量掂量咯。
“主人,她...”鬼影心绪激荡,多少有几分激动,夏景容眼角扫了他一眼,唇角勾起,轻倚在枝头,她倒有几分本事,若她有野心的话,凭借她的那张脸与手段,将男人玩弄在手中也是轻而易举的很,因为...就连他也多了几分撼然。
脚一点身影飘然而去,她越优秀,他便越想要驯服她,人生苦短,剩下的日子若不多些波澜,岂不太无趣?
次日,清风阁楼之中,夏辰洛摆上一桌上等宴席,响午时分,郭瑞安与顾畔之准时赶来,两人身后还多了一人,郭律斜手持纸扇,摆明就是来蹭吃蹭喝的,三人一进清风阁便引来少许骚动,顾畔之甚少出现在公众面前,上一次春闺因水中疾书动京城,她的声誉已被捧的极高,又受那第一美人的名声所累,多少才子欲见她真容。
清风阁为京城第一阁,为上流公子聚集地,一般人进不来,郭家二子也是十分出名的主,一为声名鹊起的将军,一为京城四公子之一,三人出现自然引来不少骚动,多道意味不明的眼色扫来,郭瑞安与郭律斜将顾畔之护在中间上了楼。
小厮引着两人进了雅阁,夏辰洛起身迎了上来,笑意温和,风雅之姿让人很难讨厌,三人入座,他才唤小厮慢慢上菜,夏辰洛细细扫了顾畔之一眼,眼色一亮,隐秘的将惊艳之心压下,柔声道:“这清风阁中,茶也是一绝,三位可以尝尝。”
说罢便亲手为他们一一斟茶,并无皇族特有的倨傲之姿,反而显得平易近人,顾畔之上下打量他一眼,不禁暗叹,听闻他在那些儒家文人中享有盛誉,就连朝中老臣也夸他礼贤下士事必躬亲,奈何他母妃佟妃出身商贾,母族那边没什么势力。
“茶不错,入口微苦,细品之下却又甘甜口有余香,是好茶。”
郭律斜赞道,他这纨绔子弟向来最懂吃喝玩乐,哪里不知这是极品墨诞?这一壶茶就值得上千两银子,也不知他这般殷勤为何?
“郭三少果然会品茶,顾小姐以为如何?”语锋一转,夏辰洛问起顾畔之来,她脸一怔,呃,她能说,她宁愿喝水吗?干笑着应付:“好茶,好茶...”
夏辰洛继续笑道:“若喜欢就多喝些。”
畔之尴尬笑,她其实也是来蹭吃的,喝这么多茶干什么?不多时,酒菜一道一道上了,卖相看起来都极为精致,香味浓郁,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畔之偷偷咽下咽口水,夏辰洛举筷招呼着,郭瑞安与郭律斜都显得沉稳,三人边吃边看似随意的说着话,顾畔之则一心只专注美食,吃的正欢,却惊觉三人视线落在了她身上,这才收敛了些。
郭律斜附耳过来压低声音道:“吃这么多,小心人家下毒毒死你!”
“你不也吃了?”
“.....”
“顾小姐,我可以叫你畔之吗?”他停下筷子盯着她,柔声问,眼底水光划过,他相貌无疑是极为出色的,轻易的让人心软成水,畔之想着,吃人的嘴软,也就点头应允了。
“自古甚少有女子如畔之一般,不畏强权据理力争,实在在我等汗颜啊。”他如此夸赞着,畔之本欲却夹那鸡腿,一听他这么说,就换了个方向,啃鸡腿什么,实在影响形象啊。
“你看你,吃的满嘴的油,来,快擦擦。”郭律斜见她嘴角沾了些汤汁,便掏起锦帕就帮她擦拭,畔之没来得及躲闪,便由着她替擦嘴,郭律斜桃花眼轻眯着,柔情似水,小心肝跳的极快,向来都是别人服侍他,他可极少服侍人,怎的会这么紧张?
另外两人脸色就不好看了,夏辰洛眼一眯,忽然温声道:“郭三少的帕子怎的如此艳丽?似乎还有极重的脂粉味呢。”
顾畔之脸色一僵,可不是?他给她擦嘴的手帕竟是那骚!红!色!那脂粉味害的她重重打几下喷嚏,身子忙离远了些,捂着鼻子瞪着他,用眼神指责他,小子,敢动别的女人的东西来讨好她,不想活了?
郭律斜脸一白,完了,这貌似是上上次逛秋归阁素月姑娘塞给他的?他竟给忘记了!憋见顾畔之盛怒的脸恨不得以头戗地算了,求救似的看着他大哥,想他帮他说话。
“畔之,不必生气,三弟他这样惯了。”意思是,他这样风流多情惯了!郭瑞安顺势也踩上一脚,郭律斜幽怨的瞪着他大哥,太阴险了,亏他还那么信任他!
无奈只有低头做小媳妇状,也不敢再表现自己温柔体贴了,因他家亲亲表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防狼,狼啊....
酒足饭饱之后,本该就打道回府了,夏辰洛也没多挽留,目送着三人离去,面上的笑意渐渐淡去,眼色深幽着,看这两人对她的维护,便知郭家极重视她,若娶她,对他而言何不是极大的助力?
顾畔之没回郭府,而是回了顾府,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顾府恐怕已闹翻了天,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只是,她依旧无所畏惧便是了。
下了马车对那两人笑着道别,转身从大门走进去,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红袖见她平安归来又哭红了眼,畔之容她抱着,拍了拍她的后背,看来她真吓着了,墨香则要沉稳许多,顾畔之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淡,轻声吩咐:“下去守着,若有什么人来,速来禀告。”
墨香低头苦笑一声退了下去,红袖拉着顾畔之的手,急切的问:“小姐,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两天都没回来,我担心死了。”
“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顾畔之轻声安慰,眼色一冷,看来宫中的事情并未传出来,本想着那顾梨珞应该名誉扫地才是,如今看来,也就宫中的一些人知道而已,这一次功亏一篑了。
还没来得及跟红袖多说什么,墨香敲门而入禀告:“张总管来请小姐去书房,相爷要见你。”
“知道了。”顾畔之起身,走了出去,张总管冷笑道:“二小姐,跟我走吧。”
“既是相府的家奴,怎可自称‘我’?”
“你!哼,二小姐有这力气和我计较,还不如赶紧去见相爷的好。”言罢便拂袖而去,比她这个主子的架子还大,顾畔之冷笑,有些人奴性太重,不给点教训学不得乖。
刚进书房,一身影逼近,扬手便朝她的脸打来,顾畔之极快的抬手精准的捏上了那人手腕,抬头似笑非笑的盯着那张狰狞的脸,扯起唇角冷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
“相爷,你看,她竟敢骂我,你要为我做主啊!”阮氏哭闹起来,跟那顾梨珞一路货色,极喜欢装委屈倒打一耙,顾畔之的手一点一点的缩紧,眼底划过杀意,左手寒光微动,近身拂过她下颚某处,那阮氏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嘴巴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做了什么?顾畔之,你快放开她。”顾文薄走了过来,意识到了不对劲怒声训斥着,顾畔之扬眉作势松了手,娇笑道:“我什么都没做,她自己成了哑巴,关我什么事?”
“顾畔之,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别以为我不敢惩罚你!”顾文薄气极,极不喜她脱离他的掌控,就如那个女人一样!
“惩罚我?你有什么资格?就凭你是我父亲吗?顾文薄,我一点都不稀罕这顾家小姐的身份,更不喜欢看到这个女人,她若识相些最好离我远一点,否则....我不介意府中办丧事。”
最后一句,她压低了声音,面色诡异莫测,就连顾文薄也感觉到一丝心惊,那个曾看都不敢看他的小丫头,怎么会有这样的手段和心机?阮氏惊恐着睁眼看她,看起来很可笑,顾文薄脸一沉便命令阮氏下去,阮氏什么都不敢说,顺从的走了下去,喉咙处疼的要命,她要赶紧找大夫看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