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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什么了?到底怎么了,你这说得不清不楚的?”
慕彦沉打断许明山这莫名其妙的话,握着手机贴耳边听着,疑惑皱眉道。
ella看老板在接电`话,有眼色地先悄悄退了出去,带上`门。
“哎呀,我……你现在有没有空,我得当面才能说得清,电`话里说不清楚。”许明山在那头说。
慕彦沉目光瞟向手里的文件,回答:“可以,我大概二十分钟后到家,你等我。”
“那好,等你回来再说。稔”
许明山那边挂了电`话,慕彦沉也挂了线。
继续把手上的文件过目,按下内线让ella进来,该交代的全部交代完毕之后,慕彦沉起身拿了外套离开,回家去。
昨天给许明山看云汐的照片,当时许明山确实说过些什么看着眼熟之类的话,但是这世上,不说长得一模一样,长得有些相似的也不少的,慕彦沉根本不在意,觉得许明山应该就是认错了人而已。
当时听过就算了,没有再放在心上,可是,现在又莫名听到许明山说想起云汐是谁,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关于云汐的事情要告诉他,他疑惑着,好奇了——
也是,说的是关于自己的心上人的事啊,他怎么可能不想知道,下楼,去停车场取车,也只有先回到家,才能知道,到底许明山想要告诉自己的是些什么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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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计程车行驶在郊外,僻静的公路,一直往前驶去,从车窗望出去,就可以看到不远处,那一片墓园。
路边种植的树木,偶尔在风来的时候摇曳了枝叶,簌簌落下变黄的叶片,在风里打几个转儿,躺在地面上,点缀着深色的柏油马路。
“姑娘,到了。”
望着前方车前玻璃出神的云汐,被驾驶座的师傅唤回了神。
她轻点个头,抱着马蹄莲的手换一换,从包里掏出钱包付了车钱,推门要下。
“姑娘,需不需要我在这里等,这个路段不好打车啊,要是等会你出来的话。”中年的司机一脸善意的望着就要钻出后座的云汐,问。
“不用了,谢谢。”云汐淡笑着婉拒,把座位上的小篮子也拎下来。
“祝你今天好生意。”云汐在给他关上后座车门的时候说了一句。
然后转身,走进了墓园。
一身白裙,一束白色马蹄莲,手腕上挎着个小篮子,云汐一步步往里面走,目光里出现那一排排的墓碑,脸上神色淡然。
一直往里走,直到走到一处,她停下,目光望着那一座墓碑,一座墓,两张相片,上面的人,笑容亲和。
弯身,怀捧着的马蹄莲放在墓碑前,小篮子也放下——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云汐轻声着说。
秋天,以前曾经是她最喜欢的季节,风淡淡,云轻轻,天地高远天气宜人,而且,她出生在秋季。
十八岁之前,她每年,最盼的,就是躲过炎热的夏,快快进`入秋天,觉得那是个最美好的季节。
十八岁以后,她最不期待到来的,就是秋天,因为,时间多往前行走一天,就越靠近曾近的那一天,不愿回忆起的记忆。
一阵风吹来,吹拂得额边的发丝迷了眼,抬手轻轻一拨,眼眶还是发胀。
一转眼,过了今天,就是五年了。
今天,是她的二十三岁生日。
十八岁之前,她跟所有的女孩子一样,期待着生日礼物,期待着惊喜,在幸福的家庭里安心过着小公主一样的生活。
十八岁以后,就再没有人跟她说过……生日快乐……
如果时间如日历,一本在手,那么她会在每一个新的年到来的时候,先把这一天,这一个数字,给撕掉,直接跨过去,不要想起。
可是,她撕得了日历,却撕不去时间,日子一天天在过,齿轮依然这样不疾不徐的速度在转,那么理性地,你有什么痛苦,它不管。
学习心灵修行的这几年,她想了很多,试着去接受,逼着自己去接受,byrne告诉她,要直面自己内心的恐惧,直视它们,回想它们,直到不再害怕,然后将它们全然释放掉,她就可以解脱了。
蹲下来,云汐从小篮子里拿出纸钱,打着打火机,一张张往火里燃。
她试着像byrne说的那样去做,但是,始终还是没有能解脱。
“哥哥成家了,我这几年啊,除了学习修行,想要帮助更多的人之外,其实自己没有什么目标的……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还可以期待什么,或许,灵修是我唯一的依靠,让我觉得这样的自己,还有点用……对这个世界,还有点用。”
“我知道你们如果能说话,一定又要说你们是心甘情愿的,可是——”话停住,喉间有些发哽,吸口气,她继续,一边烧着纸,一边轻声对自己的父母说。
“可是,我每一个睡不着的夜里,想起你们的夜里……心里真的还是会很难过。”
脑海里浮现的,是那些已经再熟悉不过的血色情景。
突然闯入家中的陌生人,被逼退到墙角无路可去的自己,撕扯的衣裳……还有父母回来后惊愕的模样……
桌上摇曳着的生日蛋糕的烛火,灯光下锋利的刀……喷洒在“生日快乐”四个字上的红色的血。
那一年,她十八岁——
哥哥云霁阳还远在国外念书,家中只有她跟父母亲三人。
满十八岁生日,云父说“女儿已经要成为大人了”,于是,还在外出差的他就跟云汐母亲商量偷偷准备了特别的礼物。
那一晚,云汐没有邀请任何的朋友,只想跟爸妈一起过,那个时候,她是被他们捧在手心的宝,父母对她的疼爱甚至更胜于对于哥哥云霁阳,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无忧的小公主,没有什么不满足。
云父是从外地出差赶回来的,车子已经到了市郊,突然出了问题发动不了,又心急着想要回去给女儿过生日,于是,云母知道后,开了家里的车去市郊接。
云汐一个人在家,等着父母,估摸着他们应该快回来的时候,没事做地就把生日蜡烛一根根插好,点起来。
那个时候的她,趴在桌子上,对着明晃晃的十八根蜡烛,满心是对生日礼物的期待——
可是,突兀而起的一道玻璃破碎的声音,将她的神思拉了回来。
望向窗口的时候,她所看到的,已经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从窗口跳入进来。
云汐的神色是害怕跟惊惧的,而那个陌生男人的神色,却是那么地平静,他一步步靠近,云汐起身一步步退,却已是背贴着墙,无路可去。
面前银光一闪,一把锋利的牛角刀出现在眼前,“再动,一刀捅死你!”
这是她听到的第一句话。
她被控制着,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后挂着的跳绳变成了陌生男人将她双手反绑在身后的工具,嘴上贴了透明胶布,而她的房中被那个人搜了一遍,唯一值钱的手机还有抽屉里的一些钱,全部都被拿了去。
可是显然,那些并不能满足那个男人,他将她关在自己的房间,去别的房间搜刮钱财,找到了几张银行卡,来问她密码。
云汐是真的不知道,她一直衣食无忧,什么都不需要自己操心,也没有什么需要到钱的地方,更不会去过问父母的积蓄。
嘴上的透明胶布被撕掉,那个男人狠戾的目光看着她:“要钱还是要命,还是——两样都不想要了?”
“我真的不知道,求你放过我!”
十八岁的云汐,面对这样的情况惊惧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剩哀求。
可是,在几次逼问无果的之后下,那个人失去了耐心,直接把她按倒在地,伸手就开始撕扯她的裙子……
秋衣依然轻薄,那么轻易地,几道衣料破碎的声音响起,她已变得衣不遮体地模样。
嘴上重新被封住了胶布,她喊不出,满心地惊慌恐惧,再怎么挣扎却无法逃开在她身上乱摸的那双手。
她用脚拼命地踢,结果换来的是足踝上一阵尖锐疼痛——那个男人笑得疯狂地对她说,再动,就要割掉她的后足筋。
那一刻是绝望的,脸上的泪已经模糊了全脸——她想要一头撞死的心都有,这个时候,家里却突然有了另外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