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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淑蓝脑门上挂了几根黑线,这该不会是冯叔出的馊主意吧?这等艳福,她可消受不起啊!
容淑蓝板起面孔推开俩丫头的手,道:“我不习惯沐浴时有人在一旁。你们出去,在门外候着。”
俩丫头似乎有点惧怕容淑蓝,眼里露出怯生生地神情,幽怨地盯着她看,发现容淑蓝完全不为所动,不由得沮丧地对视一眼,不甘不愿地退了出去。
沐浴后,容淑蓝直接回房睡觉去了。也没搭理站在院子里满脸委屈的俩丫头。
好久没躺在床上睡个安稳觉,容淑蓝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醒来,容淑蓝穿了外套起床,推开窗户探头看天幕上璀璨的星空,忽然很想念乳母。
天亮后她不方便去沈家,不如趁着天没亮,去看看牡丹和嬷嬷?
容淑蓝素来是个行动派,想到立即就去做。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月白色的长袍,松松垮垮的,领口敞开着,露出了深深的****。容淑蓝连忙找了件肚兜穿上,也懒得缠胸了。
她感觉天天这么束缚着大白兔,恐怕还没老,这对大白兔就变形下垂得厉害。不行,得叫嬷嬷给做几套文胸,这肚兜穿着太漏风了,忒难受……
容淑蓝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系上腰带,又随手绑起了长发,就悄悄出了门。
院子里空荡荡的,那俩丫头早离开了。
路过苏卿的院子时,里边忽然传来低低的喊声:“师傅,您去哪?”
容淑蓝脚步一滞,郁闷道:“我出去走走,你修炼完了就睡会。”
听她这样说,苏卿就歇了声。
容淑蓝朝河边跑去,一边跑心里一边不爽道:“修为丢了真不爽,连个刚入门的毛孩子都能管到我头上来,哎!”
“笨女人,你才知道!你现在就是没了牙的老虎,人人都能踩几脚!”
小东这个睡神,这两天清醒的时间似乎特别多,还时不时就冒一句话刺一下容淑蓝。
容淑蓝扬起眉毛,冷哼道:“小东大人,您老本事高强,把我的丹田给修复一下呗?”
“咳!咳!只要你找到千年冰山雪莲花,本大人就露一手,开炉炼丹!”
“哼,风凉话谁——”容淑蓝刚哼了一声,忽然一个急刹车,声音陡然变得谄媚起来,“小东大人,您还会炼丹啊?您真了不起啊!”
“那可不!也不看本大人是谁!”
“那上古丹方您手里头有几个呀?”
“只要是你用得上的,从小修士到大罗金仙,本大人手里都有相应的丹方!”
容淑蓝吓了一大跳,不知这家伙是吹牛还是说真的,试探性道:“那,我那块药田里种的灵植,您都认全?”
“切,不过是些五六品阶的灵药,算得了什么?”
容淑蓝吞了吞唾沫,脚步不停,过了河,朝县城的方向疾步奔跑起来。
“小东大人,您好了不起哦!传我两手炼丹手法呗!您帮我看看,那块药田里的灵植,都有什么功效?”
“这个简单,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容淑蓝正想着天上下灵丹雨,心里正美得冒泡,听小东这么一说,顺口就问道:“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每天给我一滴噬金鼠的血液!”
容淑蓝脚下一个踉跄,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是着了这小毛孩的道了。它压根就是对噬金鼠念念不忘!
“你敢动它一根汗毛,我就把你连根拔起!”
“别呀!”小东怪叫一声,“你这丫头也忒狠心了!你到底分不分远近亲疏啊!”
容淑蓝利索地翻过城墙,咬牙切齿道:“我只分是非黑白!”
小东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容淑蓝抬高声音道:“小东,你给我老实点,不准备动小金!”
“知道了知道了!臭女人,胳膊肘往外拐!一点都不心疼我以后你有事找那只老鼠去吧别找我!”
小东一口气蹦了一长串话,就没了声息。小金还留在秘密花园里,不过容淑蓝却不担心。小东这孩子有时候嘴巴虽然蔫坏蔫坏的,但是心地还是很软的。
容淑蓝想起小东帮助自己良多,正想哄它两句,前面沈宅已经进入了视线。
算了,找个时间再好好问问它关于凝聚灵体的事情吧!
容淑蓝跃上院墙,准确地找到牡她们所在的小偏院,跳了下去。
奇怪的是,距离天亮还有一段不短的时间,刘嬷嬷住的西厢居然亮着灯,还隐隐传出了谈话声。
容淑蓝放轻脚步,听见一个男子清亮的嗓音低低道:“嬷嬷,你就我一声劝,把药先喝了。啊?”
“我不吃药,我没病……咳!咳!”
容淑蓝脚步一顿,这个男声无疑是沈瀚,那有气无力的女声,是刘嬷嬷?
这时,牡丹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嬷嬷,你听表姐夫一声劝,把药喝了。蓝蓝姐并没有怪你,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你们都别劝我了,小姐这是生我气了,不要我了……我知道,她一早就想走了,如果不是顾虑我一个孤寡老婆子,她一早就走了……”
容淑蓝听得一阵心慌,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乳母还是看出来了。
沈瀚无奈的低叹声传来:“嬷嬷!”
“姑爷,您的苦心,我已经知道了。如果有机会,我会劝小姐的。小姐,她……唉!您别怪她……”
“嬷嬷,我从来没怪过她。”
“姑爷,虽然小姐不相信您,但是嬷嬷信!嬷嬷相信您对小姐的一片真心!打小,您就对小姐好……”
容淑蓝听不下去了,她都开始怀疑乳母是不是伙同沈瀚一起演戏诓骗自己。
深呼吸一口气,容淑蓝三两步跨到屋檐下,伸手推开了房门。
“吱呀——”木门传来轻微的响声,惊动了屋里几人。
牡丹扬声问道:“谁?是谷雨吗?”刚站起身,就看见容淑蓝高挑婀娜的身姿娉婷而来,虽然跨着大步,依然有一种行云流水的洒脱和高雅。
“蓝蓝姐!”
“谁?牡丹小姐您说谁来了?”牡丹惊喜的呼声令床上躺着的刘嬷嬷浑浊的眸子骤然睁大了,她一把抓住床沿,想坐起身看一看。却因为身体的虚软无力,刚抬起头,又无力地跌在枕头上。
沈瀚坐在床前,背对着容淑蓝,并没有转过头去。
容淑蓝两步跨到床边,视线越过沈瀚的肩膀,一眼就看见床上那个形容憔悴、骨瘦如柴的老妪,正颤抖着嘴唇激动地看着自己。
这,这,这个看起来年近五旬的妇人,是刘嬷嬷?!怎么才分别一个月,她竟然老了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