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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说的真准,回来的路上便下雪了。轻轻柔柔的小雪花,成群结队的从空中落下,或落在树梢,或落在围栏,我伸手去接,还没来得及看清雪花的模样,手中便多了一小滴水。
这个城市迎来了第一场雪,恰逢圣诞节,倒是添了分浪漫,一时间,街道两旁全是嬉戏的男女,拍照留念,牵手接吻。
可惜,浪漫终究是别人的,属于我的,只有落寞。
些许是天太冷的缘故,和赵哈尼分开没一会,酒劲就消下去了,风刮在脸上,冷的让人发憷。
我知道,没有整理好情绪之前,我是不能回去的。
去星巴克叫了杯咖啡,一个人坐在窗前,沉默的看着窗外。抬眼一扫,周围都是情侣。
这样的日子,恢复单身狗的我,根本不适合在外游荡。
我叹了口气,握着纸杯往外走,走了没两步,面前一个小姑娘忽然慌张的喊了一句:“她怎么哭了?”
真是个傻姑娘,我这哪里是哭啊?摆脱了人生第一大负担,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腹诽了一句,面无表情的朝前走,脑海里,再一次翻腾了雪前离别的场景。
我在想,爱的太深时,结果没有在一起,会不会都演化成恨?三年前的那次离去,我没忍心跟赵哈尼说一句狠话,但是今晚,我却说了全部。
他当然是不同意分手的。
他拉着我的手,说:“小贝,你不要激动,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和杨默曦复婚,我只是想……能不能委屈你,暂时不跟我见面。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千万别跟我说分手,你知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两个字。”
我早就知道,这分手,也是个技术性的活。更何况,谁能莫名其妙接受和自己恩爱了许久的女人忽然之间说拜拜,除非这女人脑子有病。
那我只能扮演脑子有病的女人了。
我说:“赵哈尼,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是吧?暂时不见面?为什么每次我们两人之间出一丁点的问题,你都想着来委屈我,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三年前我的离开那么狼狈,本以为你会长点儿记性,但是现在看来,你还是那么幼稚!”
“小贝,别用这么狠毒的话来刺激我,我知道,这绝不是你的本意……”
“你错了赵哈尼,这就是我的本意。”我盯着赵哈尼的脸,笑着说,“我现在已经厌倦了,厌倦了你的家人每一次的阻扰,亲爱的,我只是想找个男人把自己嫁了,简简单单的过日子,为什么摊上你之后,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今天这个来说,明天那个来骂,我得罪谁了?我***为什么要委屈自己成全你?”
我这么恶毒的话说出来,演技也算是爆棚了。赵哈尼被我骂的一声不吭,好一会,才扯了扯我的袖子,说:“是不是,又有谁去找你了?”
我心疼的瞥了赵哈尼一眼,下一秒,又转变成恶毒老太婆,说:“赵哈尼,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问题的关键不是谁来找我了,而是你根本没有处理好我和你的关系,以及我的家人,和你的家人的关系,我受够了,也不想再解释,总之,分手!”
分手两个字我说的十分流利,果然,赵哈尼是小看了我,我的演技还是可以的。
“小贝……”赵哈尼拉着我,说:“我已经在努力了,你看的到的,你有委屈你就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我……”
“你解决,你怎么解决?”我甩开了赵哈尼的手,说:“学着电视剧里,买一张机票逃之夭夭,改名换姓?你和你爸没感情,我爸妈还等着我养老呢,难不成你认为,我会为了你放弃我爸妈,别傻了赵哈尼,你明明知道,我们两人都做不到,我受够了,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以后别来找我。”
赵哈尼跟了上来,我猛地回头,看着他,说:“你清楚,你不配。”
这句话该有多伤人啊。我转身的那一秒,明明是看到赵哈尼眼眶里的泪水,可是我还是狠心的离开了。
我说了气话,可也是真话。
既然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当然也应该履行自己身上的责任,我们曾经为了爱情放弃那么多,他和赵国泰闹翻了,我爸妈因为我受尽了委屈,可是到了最后,家长的命都要搭上了,我们凭什么享受幸福。
即使我们不顾一切的选择在一起,但是真的会幸福吗?
阿姨说的很对,父子,毕竟是父子,父亲因为儿子的选择而拒绝治疗,丧命,儿子绝不会幸福。
既然如此,分开,自然是必然选择。
只是赵哈尼,我是多么了解你,如果我不说出狠心点的话,你一定,不肯放手,对不对?
你舍不得做的,就让我来吧。
回到家中已是午夜,门刚推开,就看到了爸妈躺在沙发上,年纪大了,两个人睡眠质量也不高,听到一点点动静,就睁开了眼。
“回来了。”我妈立即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弹开了我身上的雪,说:“下雪了吗?”
我点头,疲倦的看着二老,说:“睡吧,事情都解决了。”
我妈和老于递了个眼神,而后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作出了疲倦的表情,而后目不斜视的朝卧室走去,再也没有多说一句。
门关上后,门外立即有了动静。
“老于,你说这孩子不会想不开吧?”
“别担心,小贝比我们想的坚强。”
“老于,其实我并没有想为难这孩子……只是赵国泰那身子,其他的话,我说不出口啊。”我妈的语气相当的愧疚。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任何决定我们都不能勉强。”老于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赵家看不上这孩子。记住了,以后别再提了,孩子听到了,该有多伤心。”
我吸了口气,控制着眼泪流出。
老于说的对,我是老大不小了,动不动就哭鼻子,那都是小年轻的事儿,现在的我,必须学会控制情绪。
躺在床上之后才觉得不习惯,和赵哈尼连续睡了三四个月,晚上睡觉时总是喜欢躺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睡。有时候脚太凉,他还会抱夹着我的双脚,给我取暖。
今晚,脚很凉,可是这张单人床上,只有我一个人。
那么,赵哈尼呢?
这一夜睡的很浅,五点多就被门外的动静给吵醒了。推开窗一看,原来是几个小孩子在院子里玩雪。这群小家伙,还真是精力十足。
我瞧瞧的起了床,去了洗手间,这时候才发现,牙刷也只有一只。
在那个家,所有的日用品都是一双。一对牙刷,一对水杯,连我们的护手霜,也都是一对。
我吸了吸鼻子,挤上牙膏,机械的刷了牙。
去厨房煮粥,习惯性去冰箱里拿出两颗小葱,洗好之后切碎,切完之后才猛然响起,喜欢在米粥上撒葱花的,也只有赵哈尼了。
匆匆忙忙的将小葱扔到了垃圾桶,又折返回房间。
日用品我不准备买了,那个家的钥匙我这里还有一把,趁着赵哈尼出门的时间,我正好全部取回。
我给安琪打了电话,说要搬家,问她是否有时间。
安琪疑惑,听到我和赵哈尼分手的事儿,冒着大雪就开车过来了。
她来的时候我还在陪二老吃早饭,接了电话我就出了门,走到门口,才回过头来,跟爸妈交代了今天的去处。
我说:“我把东西搬回来,你们别担心。”
下了楼,便直接看到了安琪停在楼下的那辆黑色宝马,直接走了过去。
上了车,看到安琪一脸愤怒的看着我,说:“于小贝,你他妈脑子有病吧?”
“算是吧。”
“是因为赵国泰啊?”安琪盯着我,说:“你管他干嘛啊,大不了就让他老人家去见阎王爷,拿命威胁自己的儿子,有意思吗?你也是,还真中招了是吧?”
我瞥了一眼安琪,说:“你帮不帮忙,不帮忙我就下车了。”
安琪拉着我,愤恨的说了句:“于小贝,我就说你两句怎么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跟余声在一起?那是因为受了你和赵子皓的鼓舞,你们真的太过分了,说好的爱情呢,说好的在一起呢……”
安琪说着话,居然双眼发红,哭了出来。
我急忙递给她纸巾,轻轻地擦着她的眼泪,却见她别扭的推开我,说:“真是太不公平了,你们两个人没有在一起,这世界***还有爱情吗?”
其实我也不甘,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多少人没有爱情,不是一样活的下去?
我吸了口气,将包里内层的那张检验单递给了安琪,说:“前些天做的检查,我这身体,早点分开,对他倒是一件好事。”
安琪哽咽着接过了检验单,而后惊恐的看着我。
“小贝……”
“答应我,这件事,谁都不要说出去。”我坚定的看着安琪,说:“余声更不能说。”
安琪犹豫的看着我,好几秒后,才点了点头。
去维多利亚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明显沉闷了许多。我也盯着窗外,大脑里一片空白。
和我想象中的一样,赵哈尼没在家。赵国泰的病情不容迟疑,这个时候,他必然守在他的病床前。
家里没多大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墙上挂的那张我和赵哈尼的合影,放在了我睡下的位置。
我想到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日子过得挺紧俏,连一张合影都没拍过。
衣服,鞋子,日用品被我塞进了蛇皮袋里,我又起身去了厨房,扫了一眼之后,才走了出来。
米面都还够吃一段时间,冰箱里也有些蔬果,够他应付的了。
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自己太搞笑了,毕竟,按照赵哈尼的个性,想必分手之后,是懒得再来这里一趟的。
而且,作为赵家当家人,哪里还需要自己洗衣做饭?
安琪帮我把东西拎到了车上,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回味了之前的场景。
下定决心分手的是我,现在矫情个屁?
我一咬牙,将钥匙丢在了茶几上,拿出纸和笔,留下了一行字。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并没有回头,我想,即使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在这里的那段时间,都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上车之后才发现,雪又开始下了。明明是晌午,天上却乌云满布,路上的光线也是昏沉的,好几处商场,都开了室灯。车在路上还没走一回,厚厚的雪花成群结队的落下,落在了车窗前。
车子好不容易挪到了小区,远远地,便看到一人,站在我家楼下。
原本是阴天,那么远的距离,我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他。
他昂着头看着窗口,来回踱步,冻得在原地跺脚。
安琪也看到了,而后瞥了我一眼,说:“你们两真有意思,一个去那里,一个来这里等着,结果还是给遇到了。”
我看着安琪,说:“待会你帮我拿着东西上去吧,雪太大,你晚点在走,不行就让余声来接……”
安琪点了点头,这才踩了刹车。
赵哈尼听到动静之后转过身来,他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呢子大衣,按照他的风格,大衣里面可能只有一件打底衫。
他看到我,脸上挂着欣喜,快步朝我走来。
我睥睨着眼神,假装没注意他。
“小贝,总算等到你了。”赵哈尼笑着看着我,一说话,两片雪从他的肩头落下,转眼间便埋没在雪地里。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正好安琪拿着蛇皮袋出来,我急忙过去搬东西,却见赵哈早我一步,将蛇皮袋拉到了电梯口。而后,蛇皮袋受力炸开,露出了我的衣服。
赵哈尼察觉了,先是一愣,而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努力的控制着情绪,说:“都是我东西。”
好几秒,赵哈尼都是沉默的,电梯正巧开了,有邻居从里面走出来,见到我们两人之后,顿时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我看着赵哈尼,说:“我们出去说吧。”
赵哈尼没动,我又加了句:“就两分钟。”
这次我也没等他有反应了,自己先一步走了出来,雪花透着领口钻了进来,脖子里冒出了嗖嗖的凉意。
“小贝,别闹了好吗?”赵哈尼终于开口了,大约是声音太低了,反而没了他从前的飞扬跋扈。
我吸了口气,说:“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说了,我们都已经老大不小了,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明明知道我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
“放弃一切又如何?难道我们要为了两个人的感情放弃所有的家人吗?赵哈尼,别再逃避了,你做不到,我更做不到。”我看着赵哈尼,说:“其他的话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别来找我,否则,我会藏到你找不到的地方,永远都不会见你。”
我头也没回的走了,走到电梯口眼泪就掉下来了,我迅速的转了弯,走到了楼梯上。
站在楼梯口,我吁了口气,坐下,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而后,我听到了一楼里,赵哈尼喊了我的名字。
“小贝,于小贝!”而后便是“砰”的一声。
好一会,我走到了二楼的窗口,低头看下去,又看到了那个身影站在原地,来回踱步。
我拨了他的手机,而后又挂断,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没一会,楼下的人转身离去,背影落寞。
当那个背影终于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时,我转过身,这才返回家中。
爸妈居然都在家,用我妈的话说,是元旦快到了,厂里轮休,她和老于提前休息。其实我心底明白,他们就是放心不下我。
老于做了羊肉火锅,准备留安琪在家吃饭,不料余声打来电话,将她接了回去。
一三口围着火锅,我妈烫了我最爱的凤爪,蘑菇和豆芽,老于拿出了他的私藏酒,给我们都斟上了。
“闺女,你受委屈了。”老于看着我,慈祥的脸上写着一丝不忍,说:“来,跟你爸喝一杯。”
我微笑着跟老于碰杯,见他一饮而尽,心里不是滋味。
老于已经戒酒了,偶尔会倒一杯自饮自酌,却可以喝上一顿饭,哪里像今天喝的那么急。
“小贝,来,多吃点。”我妈跟我夹菜,一双眼睛里也写着疼惜,说:“都是你最爱吃的,你看,最近都瘦了。”
“爸,妈,”我也端起了酒杯,说:“女儿先敬你们二老一杯,感谢你们这么多年的悉心照顾。”
一杯喝完之后,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这第二杯酒,是女儿要跟你们认个错。因为我个人原因,给你们脸上蒙羞了,你们心里有多苦,女儿知道,这一杯酒……”
我的话哽咽在喉咙里,而后端着酒杯,先干为敬。
我妈夺走了我的酒瓶,自己也端了酒杯,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你好好地,爸妈就心满意足了。”
老于眼睛湿润了,我妈也哭了,我急忙刹住眼泪,说:“瞧瞧,这大好的日子,我倒是把你们的伤心事勾出来了,我得自罚一杯。”
我妈想来夺我的酒瓶,被老于制止了。他说:“难得今天闺女要喝,就让她喝吧。”
二老果然没有制止我,一顿饭下来,我已经头昏眼花了,晚饭之后,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妈拉着我的手,说:“闺女,我刚跟你爸商量下,你看,马上就到元旦了,元旦之后就是你的生日,妈想啊,要不我们一家三口出去旅行吧,或者,回乡下看奶奶?”
我意外的看了我妈一眼,见她愧疚的避开了我的眼神,说:“你要是不想去,那就算了。”
我笑,说:“好啊,回去看奶奶吧,我也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回去的事情在这一晚就敲下了,奶奶住在乡下,坐火车过去要两个多小时,一大早我们就去商场买礼物,我顺道办了个手机卡,而后一家三口便奔赴火车站。
雪已经停了,太阳出来之后,雪化得很快,等火车启动时,车窗外的积雪,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雪化,情已尽。
奶奶得知我们要来,一大早就坐在门口等着。我们在经历了火车,大巴的换成之后,终于出现在***家门口。乡下的路多少有些泥泞,大雪之后,更是明显。进门时奶奶给我找了双棉拖鞋,全手工,码号正好合适。
等我们都坐下之后,奶奶还站在门口瞅,她现在已经是八十岁的高龄,除了有些驼背之外,身体还算硬朗,瞅了一圈,她回头过来,看着我,问:“小贝呀,孙女婿他人呢?”
奶奶是知道我有男朋友的,只是她不知道,现在已经没了。
老人家见我没回答,自然没有多问。午饭吃的是大锅饭,有香喷喷的锅巴,味道好极了。
吃完饭,爸爸妈妈去几个伯伯家溜达,留下我一人陪着奶奶。
奶奶拉着我进了屋,从柜子里掏出一双棉鞋,笑着说:“听说孙女婿穿的44码,我也给他做了双。”
我看着***慈祥模样,不忍心告诉她事实。
天晴之后,乡下的路边没那么泥泞了。这里空气很好,环境优美,民风淳朴,雪后的大山更是没的不可思议,我只要没事,都会跟着几个小朋友一起去后山玩耍,小朋友们憨厚老实,十分可爱,心底的阴霾,也去了不少。
元旦放假,一群小朋友也来到了奶奶家,他们皮肤黝黑,笑起来有点傻,看到我给伯伯家的小朋友带回来的画板和彩色水笔等礼物,各个都觉得新鲜。
我一问才知道,他们之中,好几个是留守儿童。
我顿时心生怜爱,播出电脑里的《加菲猫》,顿时吸引了小家伙的目光,影片结束之后,他们恋恋不舍的离开,看的我也十分心疼。
老于说,最近几年上面也有着不同的奖励政策,可是任重道远。这些小孩子的家长多数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和孩子团聚,更别说是教育他们了。
当晚我就没睡着,或许是因为自己孩子的事儿,所以更加心疼这些见不着爸妈的小家伙。
一个星期后,元旦假期结束了,爸妈要赶回去上班,而我,则没有回去的打算。
老于和我妈倒是没有意见,我送他们到大巴站台,我妈抱着我,说:“闺女,住不惯就回来,可惜,今年的生日,爸妈不能陪你过了。”
我的生日是1月8日,因为靠近元旦,我的生日就直接过阳历年的。若不是我妈提醒,我压根没在意。
送走他们之后,我便沿着乡间小路走回去,当我看到了孩子们所在的小学时,心底更不是滋味。
是的,若不是亲眼看到,我又怎么相信,在我们这个年代,居然还有这么破旧的地方?
上一次回来看望奶奶,还是考上大学那一年,剩余两次也来过,基本上当天来第二天就走,很少注意这些方面。
因为好奇,我进了这座破旧的小学。
所谓小学,不过是六间小平房而已,房子在经历了长时间的山雨冲击,从上而下留下了长长的黑迹,黑迹下方,隐隐约约的能看到红色颜料写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没有机房,没有钢琴,甚至连孩子们上学的桌椅,都是自带的,参差不齐。
大约是我的眼神引起了一人的注意,我听到他问:“请问你是……”
我转过身,看到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我尴尬的笑着打了招呼。
原来,站在身后的,正是这里学校的数学老师。刘谦。
他告诉我,校方正在配合本地的地台做募捐活动。原本我是想多打听一些,却见时间已是晌午,打了招呼之后,便返回奶奶家中。
午饭之后,几个小家伙又来蹭动画片。我琢磨着这么小的屏幕孩子看久了对视力不好,准备去镇上买个投影仪,问了一圈之后,才知道在哪里坐车。
可我没想到的是,等我走到了站台,却被几个大妈告知,车子只有上午有,下午是没有的。他们见我脸上露出了焦灼的神情,而后告诉我,说:“刘老师家有个小毛驴,或许可以带你去一趟。”
我被领到刘老师家,门开了,站在门口的,居然是刘谦。
听了我的来意之后,刘老师二话没说,启动了他的小毛驴。
小毛驴就是一辆电动三轮车。
去镇上花了整整两小时,好在刘谦对镇上的情况比较熟悉,对方听说是刘老师过来买仪器,直接给了个八折。
我疑惑的瞥了眼身边的男人,见他面色淡然,十分斯文。
买完投影仪之后已是傍晚,然而,就在我们出门时,这时候才忽然发现,变天了。
刘老师看着我,说:“今天恐怕走不成了。我先把车子放在这里,回头我们去看看又没有回头车。”
我也不清楚状况,好一会,刘谦跑回来了,那辆小毛驴却没了踪影。
去站台的路上,刘老师告诉我,他经常代表学校来购买学生用具,和这里的商家都比较熟悉。
投影仪被刘老师背在背上,我们两站在风口,试图找到一辆回头车。
等了大半个小时,雨没见停,天却越来越黑了。就在我们两人都进入了焦虑状态时,不远处驶来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我兴奋的站出来,拦住了车子的去路。
越野车停了下来了,然而,就当我透着车窗和对方说话时,便发现了异常。
因为坐在车后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是赵哈尼。
ps:最近可能会加班,所以更新会迟那么一丢丢,但是字数我可没有偷懒哦!o(n_n)o~有读者说,三年前的离开,是给小贝成长的环境,那么这一次,却是是给赵哈尼成长的机会。静待~至于你们提出的那些我前面的铺垫,后文都有解释。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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