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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哈尼的出现本就让我感到惊讶了,可是杨默曦又怎么和他搅合在一块的?短暂的几秒钟里,我没想到这一点。
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赵哈尼太冲动了。
我慌忙的走过去,扶着倒在地上的凌大叔,这才发现,他的嘴角,居然渗出了小血滴。
“小贝,你这是做什么?”赵哈尼还处于不理智中,见我扶了大叔,更是不满。
我瞪了他一眼,说:“赵哈尼,你这次过分了。”
赵哈尼可能没料到我语气会忽然这么冷淡下来,先是一惊,而后便是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我没再理会他,扶着凌大叔朝医院走,走了两步,又听到赵哈尼喊了一句“于小贝你现在在做什么”,我的脚步顿了顿,并没有回头。
凌大叔在我送他到了一楼门诊就停了下来,他瞥了我一眼,说:“我没事,你还是回去看看子皓吧,你这么一走,他估计就六神无主了。”
“你的伤……”
“没事,我自己能处理。”凌大叔说这话,就跟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离开。
“你别跟他置气,他也只是误会了,我待他向你道歉。”我盯着脚尖,不敢看凌大叔的目光。
“没有,我没生气。”凌大叔平静的说,“他这样做,倒是让我有些担心你。”
我惊愕,抬起头,看着凌大叔,良久,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赵哈尼还在原地等我,见我走了出来,先是郁闷的瞥了我一眼,而后扭过脸去,没再看我。
我心情低落,抬脚便往前走,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坐了上去。车门快关上的时候,赵哈尼挤了进来,我看了他一眼,他只是扭着头看着车窗外,没有看我。
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心累。
赵哈尼那一拳,打得我愧疚无比,让我觉得他的心智太不成熟。
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到了住处,我直接下了车,赵哈尼还是保持沉默,却跟着我到了家门口。
我先进了门,瞥了他一眼,说:“今天的事情我很生气,你先回去吧,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在谈谈。”
赵哈尼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挫败,卡在门口一动不动。
“你到底想怎样啊?”我虽然生气,可是看着他此刻的表情,也发不出火来。
赵哈尼推开我的手,自顾自的进来了,他先是看了我一眼,而后不顾一切的抱着我。
他的双臂太紧了,楼的我都快窒息了。我的头贴在他的胸口,恰巧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急促,一拍接着一拍。
“小贝……别生我气了好吗?”赵哈尼开口了,带着浓浓的鼻音,听着让人心疼。
我也是鼻子一酸,分外委屈。
“小贝……”赵哈尼见我沉默,又喊了一句我的名字。
我吸了吸鼻子,拉着他坐下,说:“今天的事,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赵哈尼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有问题,咱们可以公开说,没必要动手吧?”我看着赵哈尼,跟他解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我出现在那里,是因为大叔的妈妈进了icu病房。我去看看她。”
“那怎么搂着了?”赵哈尼抬高了声音,典型的不满。
“我还想问问,为什么杨默曦会出现在医院……”我避开话题,说:“还有你。”
“她给我打电话了,说是看到你和凌沐云在一起,我就敢去了。”赵哈尼说的理直气壮,“小贝,我是男人,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抱在一块,那反应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所以,在你看来,我们这个拥抱,是旧情难忘?”我有些烦躁,也抬高了声音,说:“哈尼,大叔对我而言,是亲人。那个拥抱是代表安慰,跟男女之间的感情没关系。”
“这是你的想法,谁知道凌沐云怎么想的!”赵哈尼扭过头去,郁闷的说:“反正我是接收不了。”
“好,这件事姑且就算是我的错,你可以跟我提啊,可是你呢?动用武力,他要不是你舅舅,他完全可以告你故意伤人。”
“你也知道他和我的关系……”
话说到此,再继续争执下去已经没有必要,我起身,抬脚走向卧室,说:“我会和大叔保持距离,但是哈尼,你的处事方式实在太冲动了。”
我说着话,立即关上门,说:“今天晚上我想一个人呆着,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卧室门关上之后,我的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压力好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制在胸口,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累,可是又不想把这份压力告诉赵哈尼,心疼他和我承受的一样多,却又无法赞同他今天的做法。
第二天醒来,眼睛都是红肿的,出卧室时,忽然看到门口放着一张一双鞋,鞋子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对不起”,我惊愕的抬起头,这才发现,赵哈尼居然躺在沙发上。
难道他,昨天晚上没回去!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只是一眼,便惊住了。
赵哈尼的额头和面颊上,居然也扭扭捏捏的写着“对不起”。
见人在脸上画着小乌龟的,还没看到谁在自己脸上写字的。
等等,他写字的笔,是从哪里来的?
“你的……眼线笔。”赵哈尼迷迷糊糊的看着我,回答到。
我郁闷的看着他,看着他傻傻的样子,顿时气也消了。
“小贝,我错了,”赵哈尼拉着我的手,说:“你别跟我生气了好吗?”
我看着他,说:“昨晚卧室的门没锁,你怎么不进来啊?”
“我不敢。”赵哈尼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我是怕我进去了,气坏你。”
“那你知道错哪儿了吗?”
“不应该打凌沐云。”赵哈尼回答迅速,答案准确。
我笑了笑,说:“其实这事儿我也有错,明知道你是个醋罐子,我……以后我会注意的。”
“我不该打凌沐云,我打了他,他就会博取你更多的同情,”赵哈尼认真的看着我,说:“所以我改变路线了,我要和你一起同情他。”
我以为赵哈尼是想通了,敢情还存着这心思。
不过,只要不打人,那就是有进步。
这件事算是平息了,可是我很清楚,安琪口中的持久战,并没有这么简单。
上班的路上我当着赵哈尼的面给老王打了电话,简单的询问了他关于凌大叔的事儿,没想到老王冷静的跟我说:“于小姐,我们凌总说了,以后他的事儿,就不劳烦你了。”
老王的话让我意外也让我尴尬,我知道,凌大叔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不想我和赵哈尼再有误会而已,我想,我欠凌大叔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这边私事才刚刚有所好转,那边一周总结会议上,总监就告知了大家准备冬季新品的设计图。原本我以为这件事是跟我没有关系的,谁知道总监却说:“每人一款。月总会议上交出初稿。”
我听了异常激动,小卡却极为不屑,说了句“炮灰的命”之后便不再多言了。我倒是没有因为这个伤心,反而开始收集资料,准备设计图。
冬季女鞋多以冬靴为主,材质、风格、样式等各不相同,而靴子上的流行元素,也起着重要的作用。如何设计出一双精美,流行,且穿着舒适的女靴,关乎力学结构,和人体保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难题。
再说了,每一年冬季的流行趋势都不一样,创新和继承,都很重要。
可是现在,我却一点思路都没有,看着同部门的同事都在查找资料,拨打电话甚至有人蠢蠢欲试,我只是在一旁傻眼看着。
赵哈尼知道了这个消息,下班之后便过来接我。他看着我一脸苦逼的模样,问:“难道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摇头。
赵哈尼指了指自己,说:“你面前的,是谁?”
“我男人啊。”
“no,现在你面前的,是一个专业的时尚买手。”赵哈尼笑了笑,说:“所以流行趋势这回事,你可是找对人了。”
对啊,我怎么连这件事都忘记了。
“你想设计出一款鞋子,首先你要知道鞋子的受众是谁,然后调查他们对鞋子的期盼。”赵哈尼看着我,说:“所以,我们先要做的,是市场调研。”
“那我们怎么做啊?”
“这个嘛,交给我了。”赵哈尼笑着捏了捏我的脸,“先吃饭,晚饭之后,我们去商场看看。”
我不知道赵哈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我相信他说的肯定是有道理的。结果吃完饭,他便领着我去逛街,我担心杨家的人看到我们这样招摇的一幕,就跟他保持距离,可他毫不顾忌,死皮赖脸的牵着我的手,说什么工作需要,权当安慰。
我现在是明白了,赵哈尼的口中啊,只要提到跟安慰有关的,总是要有点肌肤接触。
我们一共逛了三个大型商场的女鞋区,从款式到价位,再到女导购口中一些售**较火热的爆款,我都一一做了记录。逛完之后感觉两只腿都要麻木了,倒是赵哈尼一直精力十足,果然,经常锻炼是有好处的。
赵哈尼送我到楼下,看他的样子,是不想回去了,可是我一直谨记安琪的话,还是劝他回去。
他不愿,我无奈,只能找了个借口,说:“我都快累死了,晚上可不能折腾了。”
赵哈尼惊愕的看着我,笑着说:“这事儿不用你折腾,你尽管躺着,我来伺候就是……”
我的话都说的这么明显,难道他还不懂吗?
好不容易劝走了赵哈尼,我便开始整理资料。忙碌是好的,至少,能让人忘却烦恼。
关于婚约的事情,我和赵哈尼默契的绝口不提。我知道这需要时间,逼迫,只会适得其反。
这种忙碌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周左右,巧合的是,我们交设计稿的日子,也是赵哈尼婚期的最后一天,他是国庆周,我是九月底。
这两件事对我而言都是意义非凡,所以日子越是临近,我越是恐慌。
九月二十二号,我在娱乐报的版面上看到了找赵哈尼和杨默曦婚期延迟的消息,心里又是惊讶,又是慌张。
婚期延期到了十一月份,并不是取消。
在这之前,赵哈尼并无告诉我。
我总觉得近期太过平静了,平静的让我恐慌。
而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我便接到了杨默曦打来的电话。
自从在医院外看到她的笑容之后,我对这个女孩子就保持了警惕。她给我打电话的原因我也知道,我想,我们这次单独的见面,是绝对有必要的。
富家小姐果然还是不同的,杨默曦约我见面的是一家法国餐厅,据说这里的食材都是空运过来的,所以人均消费很高。
好在我平时跟在安琪身后也有些见识,不至于这个时候出洋相。
杨默曦依然是漂亮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散下来,做了个内扣。
无论是第一次见面,还是这一次见面,她在我眼里,都是小公主的模样。
说不羡慕,那都是假话。
落座之后,服务生便递来了菜单,我随意瞥了一眼,顿时窘迫了,因为餐谱上,都是法文。
我唯一认识的,就是那法文后面数字。
最后,听到杨默曦说:“不好意思小贝姐,我忘了让服务生拿一份双语的餐谱过来了,要不,我们要一样的吧。”
我勉强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在我的印象中,西餐和中餐的区别在于分量,老外讲究精致,中餐倒是多数实惠,好在我不挑食,什么都能吃一点。
“小贝姐,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约你出来了。”杨默曦简单的抿了一口果汁,说:“只是进来事情比较多,所以现在才约你。”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有些事,我应该跟你道歉。”这话我是处于真心,换成任何一个女孩子,自己的婚事被当成儿戏戏弄,恐怕都会生气。更何况,杨家在省内也是有头有脸的。
“你和子皓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杨默曦淡然的看着我,说:“不过,你不必跟我道歉,因为这只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小插曲,不会影响任何。”
小插曲?
我看着杨默曦,她完全是淡定的口吻,和正视的姿态。好像无声中向我宣告她是未婚妻的事实。
没错,是事实。我也知道。
“小曦,你这么优秀,要学历有学历,要家室有家室,要模样也有模样,为什么要嫁给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呢?”或许我说话不够委婉,但是原谅我,赵哈尼,我没法退让。
“爱这个东西,对我而言太奢侈。”杨默曦笑了笑,说:“我的生活还没独立,我爸就把我送出国,不惜找个保姆照顾我,为的就是有一天,能把我卖个好价钱。”
我惊愕,完全没想到杨默曦会说出这种话。
“原本我也想过跟命运抗争,来个离家出走什么的,可是出走两天,信用卡全断,我还是会被抓回去。”杨默曦好像找到了吐露了缺口,说:“我从大学开始他就给我安排这种相亲活动,也不管对方长得多丑有什么怪癖,只要有钱,对他有利,他完全可以不在乎我的感受。”
“我……”
“我现在不会再反抗了,原本这个婚事我就没有想法,完全接受,当然,这是在我没见过赵子皓之前的想法,”杨默曦看着我,说:“现在,我忽然觉得上帝还是眷顾我的,因为,我对赵子皓很有兴趣。”
我被这句话惊得说不出话来,怔怔的看着杨默曦。
“所以,小贝姐,你还是做我的小舅妈吧。”杨默曦好像是在下命令似的,“如果闹下去,最倒霉的,就是赵子皓。”
“什么意思?”
“我外婆,有着赵氏百分之十三的股份。”杨默曦盯着我,说:“赵国泰要是没把这件事处理好,他就可以退出董事局了。”
我知道这是威胁,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慌张呢?
我对收购的事情一窍不通,但是,这一刻,我承认我是害怕了。
回去的路上,我看到手机上赵哈尼打的两个未接电话,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因为这些事,他从来没有告诉我。
婚期只是早晚的事儿。
不是结束,而是继续。
我反复的咀嚼这几个字,心乱如麻。
接听电话之后才知道赵哈尼是今晚来不了了,台里想弄个新节目,他和台长出去吃饭,用他的话说,他是在跟我汇报。
我笑着挂了电话,心里倒是更加的沉重。
的确,最近是太风平浪静了,解除婚约这么大的事情,连赵哈尼的反应都是如此平淡,着恰巧是说不过去的。
赵哈尼隐瞒了什么?
我想,无论他隐瞒什么,都只有一个目的,为了,我们。
九月二十四,出门前,我的右眼皮跳了两次,我心理有点慌。外面扫来一阵风,吹得我打了个冷战。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这个季节的第一场雨,来临了。
昨晚失眠,听广播听到大半夜,又忘了充电,到了公司才知道已经自动关机了。
打开手机,连续蹦出了好几条信息,其中有三个来电提醒,来自于老王。
自从那天在医院见过之后,老王没再跟我联系过,这段时间忙的焦头烂额,只是发了短信给他,没想到,今天他居然给我打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去了茶水间,给老王回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老王声音相当纠结,我听到他说:“于小姐,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呢。”
我心里慌着了,问:“怎么了?”
“太太她,走了。”
走了!
我惊的差点没拿住手机,听到老王说:“太太临走之前想见见你,凌总一直很犹豫,我就给你打了电话,可惜打不通,没想到,今早就……”
我听着这话,眼泪就流了出来,急忙跑回办公室,拿着包包就冲了出去。
“凌总现在很后悔,整个人好像没了心似的,于小姐,你过来看看吧。”
大叔,大叔。
我没法想象亲眼看着最亲近的人带着遗憾离开的心情,我只知道,这一刻我必须去医院,必须过去。
在医院见到凌大叔的时候,差点儿就没认错来,他脸上有些胡渣,头发也是乱乱的,西服领带是解开的,站在病房外发呆。
老王说,凌小姐已经把太太送走了,只是凌总他,一直站在病房外发呆,任谁跟他说话,他都是一声不吭。
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他,忽然间,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想我不能哭,这个时候我要是不坚强,谁来安慰凌大叔呢?
酝酿了几秒,我鼓起勇气走了上去,和凌大叔并列站着,顺着他的目光,看着icu病房。
太太没走之前,就是在这个房间。
我们都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可是当它真正来临时,谁都做不到坦然。
我开口:“大叔。”
凌大叔看了我一眼,又继续盯着病房。
我哽咽着,说:“大叔,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半小时后,我终于把凌大叔劝了回去,可是一路上他都没说一句话。他本就是不怒自威,此刻的沉默,倒是更让他显得不易接近。
回到住处之后,大叔便躺在了被窝里,我倒水回来,便看着他用被子蒙着头。
我想我了解他的痛苦,只可惜,我分担的太少了。
大叔一夜没合眼,到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我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去冰箱里弄出了一些食材,给他烧了午饭,没想到回来时,发现了大叔脸上全是冷汗。
他发烧了。
医药箱的位置我是知道的,量了量,体温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
我给老王打电话,他叫来了医生,可凌大叔一点儿也不配合,只说了一个字,滚。
他发着烧,我自然的离不开的,他躺在床上一直背对着我,好一会,我才听到了他的抽泣声。
“大叔……”
他不语,可是我知道,他哭了。
我的手拍打着他的背,说:“我知道,我都知道,想哭就哭出来吧。”
他依然不语,可是抽泣声,却更大了。
“没事儿,没人在这儿,也没人会笑你。”
下一刻,大叔忽然转抽泣为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他说:“小贝,人生真的太短了,我不孝,连她最后一个心愿都满足不了。”
他说:“小贝,我真的混账,我不是东西!她走之前还在担心我。小贝,她还在担心我。”
他哭,我也跟着哭,咱两真是抱住一团,哭了好久,他终于停歇了,我把医生开的药拿了出来,他吃完药就睡了。
我看着他的倦容,真希望自己会有魔法,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晚上八点,赵哈尼给我打电话,他问我在哪里,我说我还在公司,我怕他误会,更明白这一刻,我得陪在凌大叔身边。
九点半,凌大叔醒了,我给他量了体温,好在烧已经退了。
他看着我,张口说了句“谢谢”。
墓地是阿姨选的,我间接的告诉凌大叔这件事。我们约了一起过去,而后我便回去了。可是三天过去了,他却没有给我任何消息。
我心里有点担心,打电话给了老王,老王告诉我,凌大叔这两天去了墓地,状态不错,只是话比以前少了。
我这才放下心来。
我给赵哈尼打电话,问他这两天是否有空,和他一起去看看凌大叔。赵哈尼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电话刚挂断没多久,我的手机响了。
居然是凌大叔打来的电话。
“大叔。”
“小贝。”
“还好吗?”
“小贝,这几天我想了想,有些话,我想跟你说。”凌大叔着急的开口,说:“原本这些话,我是想见面再说的,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
“你说。”
“小贝,这几天我仔细的想了想,我想,人的一生,就是那么短暂的,”大叔开了口,说:“我妈走了,这座城市,除了你,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了。因为人生苦短,所以,我更不能违背本意。”
“大叔,你这是……”
“我要带你走。”凌大叔不等我把话说完,开口到:“不顾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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