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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苓,换好衣服,随我出府。”灵狐抱着一摞衣服进来。
“出府?真的么?”芳苓最近在府里闷坏了一听灵狐这么说,兴奋得不行。
“再磨蹭,我可就不带你了啊。”灵狐看着芳苓。
“我马上去,马上去。等我啊。”说着,芳苓抱着衣服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芳苓就跑了进来,“我换好了,走吧。”
“走。”灵狐起身拽着芳苓就直奔王府大门。
“王妃请留步。”刚到门口,两个侍卫恭恭敬敬的将灵狐拦了下来。
“怎么?本王妃想出府,都不成了?”灵狐心情不悦。
“不敢,只是王爷不在府中,王妃一人出府怕会有危险,可要人跟着?”那个侍卫不紧不慢的回答。
“不必了。本王妃只是出府置办些东西,不需要太多人手。”灵狐可不想带着一群人上街。
“是,王妃也请早去早回,免得王爷担心。”侍卫也没有多废话。
灵狐点了点头,便出府了。
“你们几个,暗中保护王妃。”灵狐前脚刚走,那侍卫回头对另几个侍卫说道,“王妃若是有任何闪失,你们几个就不用回来了。”
“是。”
“芳苓,看看你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挑吧!”反正是寒王府拿钱。
“好嘞。”芳苓可不会客气。
“老板。”芳苓走到一个摊位面前,指着眼花缭乱的首饰,“这些都包起来,送到寒王府。”
“是是是。”这老板一听寒王府,连忙应着,这回是挣大钱了。
“静姝,好久没吃过离殇阁的饭菜了,我们去吃吧。”芳苓可是馋了很久。
“那走吧。”灵狐心想,正好可以去看看琇楹学的怎么样。
“二位客官,吃点什么?”二人刚进门,一个店小二就迎了上来。
“上几道你们店里的特色菜就好。”灵狐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位置。
“得嘞。小的这就为二位准备。”
“静姝,怎么不找个雅间?那样不是更安静。”芳苓扫了一圈店里,人还真是多到不行。
“就两个人,要雅间岂不是浪费?这样吃更有气氛。”灵狐不太习惯两个人雅间里大眼瞪小眼的感觉。
芳苓点了点头,回头看见掌柜旁边站着一个黑衣服的男子,“哎,我怎么看那人有些眼熟?”
灵狐顺势看了去,正是琇楹,她正和掌柜认真的对着账目,看来学得不错。
“是琇楹。”灵狐笑着说道。
“小小姐?”芳苓仔细一看,可不就是琇楹。“她怎么在这?”
“这家店的老板与我是旧识,我让琇楹在这跟着他学习。日后再让爹给她开个店面,这样她不就有事情可以干了,赵姨娘在府里活的也能宽裕些。”灵狐心不在焉的吃着小二端来的果盘。
“静姝,你想的真是周到。不过相爷要是知道琇楹一个女儿家在外面抛头露面,不会生气么?”
“所以现在还没告诉爹呢。”
芳苓一听,这大胆的事情,也就她萧静姝能干出来了。
灵狐看琇楹学的甚是认真,压根没注意到自己来了。
于是,走到掌柜面前,“掌柜,可否借你旁边这小哥一用?”
掌柜一抬头,“是萧小姐,您可有一阵没来了。”
“姐姐?”琇楹听声看过去,甚是惊讶。
“掌柜,现在可不能再叫小姐了,应该叫寒王妃。若是让外人听了去,难免落人口舌。”琇楹附耳,低声说道。
掌柜一听王妃,微微一怔。不过好歹是猎鹰训练出来的人,很快恢复神态。“是是,是老身失礼了。”
“无碍,没有外人在,怎么叫都可以,最好别叫王妃。”灵狐眨了眨眼,笑着说道。
“那琇楹,你陪陪你姐姐吧,今天的活也差不多了。”掌柜是除了猎鹰以外唯一知道琇楹身份的人。
“那我去了。”琇楹一听连忙答,“走吧姐姐。”
“芳苓也来了。”琇楹一到座位看见了芳苓,“好久不见,都想你了。”
“小小姐,快坐。”芳苓连忙拽过凳子。
“什么小小姐,以后就像和姐姐一样,叫我琇楹就好。”若是以前琇楹还有些在乎小小姐这个称号,但是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不过是一个称呼。
三人聊了一会,灵狐想起来还去看看猎鹰了。“你们两个聊,我去看看老友啊。”
“快去吧,姐姐。”琇楹知道她要找的是谁。
灵狐点了点头,“那个侍卫还真是多事。”灵狐看着门外远处的几个身影,都跟了一路了,“算了,那侍卫也是尽了本分。”
灵狐闪身进了后院,“猎鹰。”灵狐一进院子,就推门喊到。
“队长?!”猎鹰没想到灵狐会来,“队长怎么有空来了,你家王爷允许你出来?”
“别贫嘴了,最近怎么样?”灵狐有段时间没了解暗月的近况了。
“放心吧,都挺好。雪狐的天青茶庄和蝮蛇的牡昀药庄也都开始正式运行了。”猎鹰一一汇报着,“对了还有,你叫我留意大皇子的动向我也查的差不多了。”
“说来听听。”灵狐坐了下来。
“那大皇子最近都不在京城,好像去了凌轶,表面上看是在体察民情,暗地里似乎做着某些勾当,具体情况还得需要一些时间。”毕竟暗月刚建立不久,人手还是有些不够。
“好。现在暗月刚刚稳定,你们也不用急,慢慢来就好,大皇子那边现在还不敢轻易有动作,只要你们跟紧了就好。”
“在宫里你还要小心四皇子,表面上他和大皇子没有什么联系,可这私底下来往却甚是密切。”
“原来如此。行,我知道了。”灵狐话刚落,窗户就飞进来一只信鸽。
猎鹰接过信鸽,灵狐看了一眼没当回事,继而问道,“这大皇子什么时候回京?”
“很快了,肯定会在中秋之前。”猎鹰打开信,看了看,不禁笑了出声,“队长,恐怕你得去趟黑孚堂了。”
“什么事?”灵狐皱着眉头问。
“队长,你的夫君此刻就在黑孚堂。想不到堂堂寒王,就快变成穷光蛋王爷了?队长,你再不去,你以后可能就要和你的夫君睡大街了。”猎鹰越说笑的越厉害。
在灵狐刚进离殇阁,暗月小组其余的成员就已经受到了消息,这也是暗月建立的目的,这样一来可以清楚的知道彼此是否有危险。
“具体情况。”灵狐听懂大概意思了。
“黑豹说,寒王和四皇子,五皇子还有七皇子现在在黑孚堂。四皇子暗地里找了人出老千,现在你们寒王府的房契可是已经在四皇子手里了。”
“放心吧,他可不会吃闷亏的。他的功力远在我之上,怎么会不知道有人出老千。他心里清楚得很,还硬是装傻,可怜的不过是四皇子罢了。”灵狐可不觉得岑君寒会让人骑在他头顶拉屎的,“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岑君寒怎么会和他们去黑孚堂那种地方?”
“这就得你亲自去问了。”猎鹰也不知道啊。“就算他不会吃亏,你这王妃也得表示表示对你家王爷的关心啊。”
“哎事还真是多。”灵狐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这是了解四皇子和大皇子之间关系的最佳时机。这四皇子费这么大劲想摆岑君寒一道,估计也是受了大皇子的意。
“他们这么做不过是想让岑君寒的名声受损。一旦得逞,朝堂上,自然就会有人弹劾寒王。他们觉得自己是赌场里的老手就可以忽悠的了岑君寒,还真是天真啊。”灵狐也私下了解过四皇子,这人身上任何佩剑都不曾佩带,偏偏一副色子一年到头不曾离开身,据说京城里没人能赢得了他,京城记得赌坊最怕的也是他,皇上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罢了,就当过去看个热闹吧。”灵狐起身打算去趟黑孚堂。
“对了,最近琇楹在你这怎么样?”
“很好,过一阵就可以出师了。”猎鹰回答的很认真。
“嗯”灵狐点了点头,推门就出去了。
“你们两个聊的怎么样了?”灵狐走到芳苓和琇楹的身边。
“姐姐一会可是有事?”琇楹看灵狐没有坐下,问道。
“确实还有事,我就和芳苓先走了。日后有空便来看你。”
“这就走了,我还没呆够呢!”芳苓有些不舍。
“放心吧,以后你想琇楹了随时都可以来的。”灵狐拍了拍芳苓的肩膀,“不过现在我们还有事情要办,不能再耽搁了。”
“那我们走了。”芳苓听灵狐说有事要办,也不再耽误了。
“那姐姐日后要常来看琇楹啊。”
“好,你也要好好学。”
说完,灵狐和芳苓便离开了。
“静姝,我们要去哪啊?”芳苓看着灵狐走的这条路也不像是要去置办东西的样子。
“黑孚堂。”
“静姝,那可是赌场,我们去那里干什么?若是让王爷知道,我们会受罚的。”芳苓一听黑孚堂就不淡定了。
“去那就是找王爷的。”
芳苓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没想到铁血铮铮的寒王竟然会来这种地方。
芳苓摇了摇头,随着灵狐进去了。
里面本事嘈杂一片,芳苓也起了好奇心,东瞅瞅西望望。
所有人看见灵狐走进来,都愣住了,心想着:这女子,真是胆子大竟然敢来这赌坊。
“这是谁家的女子?竟然来赌坊,怕是抓自家丈夫的吧?”
“肯定是,可惜了这般美貌的女子,丈夫竟然是个赌徒。”
正在人群议论纷纷时,令人咂舌的画面出现了,在通着二楼的楼梯口,已经有人恭恭敬敬的等待着灵狐,将她带上了楼上最大的雅间。
整个赌坊的人,除了那些外面的赌徒,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灵狐的真实身份,他们不说,心里可是清楚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他们的宫主,她可不是表面上那么好糊弄的。
“到了,请。”
“有劳了。”灵狐颔首一笑,推门进了去。
“各位好兴致啊。”众人顺着声音一瞧,这不就是刚刚嫁进皇家的寒王妃么?
“三,三皇嫂,你怎么来了?”岑景林着实没想到这三皇嫂会在这里出现。
一旁的岑君寒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既然三皇嫂来了,那就玩两把如何?”四皇子岑修竹一脸的幸灾乐祸,好像得了天大的便宜一样。就这样熊才,难怪他只能依附大皇子。
“四皇兄,你怎么可以让三皇嫂一个女人家来参与这种东西呢?”之前岑君寒输了那么多,岑景林已经急得不行,三皇嫂再来可不得了。
“三皇兄,你觉得怎么样?”岑修竹侧过头看了看岑君寒。
岑君寒起身走到灵狐身边,搂过她的肩膀,走到座位,扶着她坐下,看着她问“想试试么?”
灵狐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自己,本来只是打算看个热闹的。
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岑修竹的声音从桌对面传来,“这三皇兄将房契都压了,若是三皇嫂能赢回来也说不定啊。”
岑修竹的话让人听了,心情可不是太好啊。
“好啊,不过赌什么呢?”灵狐天真无害的笑容,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她只是一时兴起,好奇罢了。
岑景林在一旁急得不行,这三皇兄已经将房契都压出去了,这三皇嫂不但不生气,不拦着,反而还继续添乱,这下可怎么是好?
一旁的岑修竹,岑子轩也不知道这寒王妃是真傻还是假傻,换做别的女人,要是知道房契都抵押出去了,还不得气晕了,哪能笑的出来。
“就这个最普通的好了。”岑修竹拿出他最得手的一幅骰子。
灵狐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用自己最拿手的,还真是够不要脸的。
“你这个能借我看看么?”灵狐一脸好奇的指着这个骰子。
岑修竹一脸无所谓的把骰子递了过去。
灵狐拿着骰子掂了掂,竟然没有动过手脚,想着又扔了回去,“蛮漂亮的哦。”
其他人都以为她只是好奇,“三皇嫂喜欢,那便送给三皇嫂好了。”岑修竹笑着说道。
“那就谢谢四皇弟了。”灵狐倒也不客气,“开始吧。”
“先容子轩给三皇嫂讲讲这规矩。”岑子轩起身走了过来,有些担心,就怕这三皇嫂真能把寒王府全部输了出去,等传到父皇那里,怕是对任何人都不好。
“请。”灵狐没想到这岑子轩会出来说话。
“像骰子最常见的是赌大小,骰宝是由各闲家向庄家下注。每次下注前,庄家先把三颗骰子放在有盖的盅内内摇晃。当各闲家下注完毕,庄家便打开器皿并派彩。”岑子轩介绍着,“总点数为4至10称作小,11至17为大,这金叶子是筹码,这一片金叶子重量相当于黄金一两,可以兑换铜钱35千文。不过三皇兄的筹码已经没有了。”
“哦,那我把这手镯压上可以么?”灵狐将手上的羊脂玉的镯子拿了下来。
“小姐,不可以啊,这是夫人去世前留给你的。”芳苓一听,连忙上前拦住。
“放心吧。相信我。”灵狐拍了拍芳苓的手,小声附耳在芳苓说道。
芳苓只能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停,我们换种玩法吧。”灵狐看了看准备摇骰子的庄家,指了指他“你下去吧,这里由我们自己来就好。”
“是。”那人立刻点了点头,退出去。
“王妃想怎么玩?”岑君寒也有些摸不清她想干什么。
“?很简单,我和四皇弟,一人三个骰子,同样是赌大小。三个骰子的总和谁小谁赢?怎么样?很简单的。”灵狐不想浪费时间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可以,一切都是随三皇嫂。”岑修竹很是不屑,在他看来玩骰子这种东西,没有什么人能赢得了他。
“五皇弟,还请你做个公证人,以免四皇弟赖账。”灵狐看向岑子轩,觉他是个可以靠得住的。
“好,三皇嫂。”岑子轩也是很乐意。
“还希望三皇嫂不要输的太难看,到时候连萧府都赔上了。”岑修竹这没大没小的话,让灵狐连让他两把的心都没有了。
“只希望到时候四皇弟不要哭鼻子啊。”在他提到萧府那一刻,灵狐已经不打算放过他了。
“那就不要多说了,开始吧。三皇嫂先请。”岑修竹也有些被激怒了。
灵狐也没多说,拿着盅在桌面轻轻一晃,三个骰子稳稳当当的进到了盅里,简简单单的摇了两下就落在桌子上。
“四皇弟可有听出来是什么?”灵狐没有立刻开。
“四五六。”岑修竹轻笑一下,他对自己的耳朵可是十分有把握。
“该你了。”灵狐依旧没有开盅,岑景林在一旁只能干着急,若真让岑修竹说对了,那三皇嫂的数字就已经够大了。
岑君寒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丝毫不急。
岑修竹十分自信的摇了两下,“铛”的一声,落在桌子上“三皇嫂,你猜是几?”
灵狐挑了挑眉毛,漫不经心的回答道“三个六。”
岑修竹嗤笑了一声,以为她只是胡乱一说而已。
“三皇嫂,输了可不要哭啊。”
灵狐双手轻轻的搭在桌案上,站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对面岑修竹,声音平平淡淡,“该哭的是你。”
“开吧。”灵狐再次坐了下来。
岑子轩打开灵狐的盅,“四五六”
“这,三皇兄。三皇嫂怕是要输了啊。”岑景林在岑君寒身边小声说道。
岑君寒抬眼看了一眼灵狐,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不会。”
身后的芳苓,紧张的抓着衣袖,生怕她真的把手镯输了出去。
岑修竹了然一笑,“三皇嫂话可不能说大了,不然可收不回去啊。”
岑子轩打开一看,“三,三个六。”
“不,不可能。怎么会?我不会听错的。明明是三个三,怎么会是三个六?”岑修竹说什么也不相信自己会听错。
“赢了,三皇嫂赢了。”岑景林一脸惊愕。
静姝果然有办法,这下身后的芳苓算是放了心。
岑君寒带着探究的目光看了眼灵狐,他知道她一定有办法,却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深的内力。
刚刚岑修竹确实是三个三,不过就在灵狐起身的一瞬间,灵狐轻微一用力,三个三硬是成了三个六。
“认赌服输吧,四皇弟。”灵狐给岑子轩一个眼色,岑子轩点了点头,一时间灵狐面前除了一张房契和手镯之外又多了一摞金叶子。
“我不信,再来。”岑修竹再次拿起盅,很仔细的听着盅里的声音。
哎,每个赌徒都是这么出来的。
“当”的一声,岑修竹的盅再次落在桌子上,“看好了。”
岑修竹变聪明了,先开盅。
“三个一!”完了,这三皇嫂输定了,岑景林不由开始担心起来。
岑子轩也担忧的看了眼灵狐,似乎想开口劝她,这已经是最小了。
“该我了。”灵狐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三皇嫂,直接认输不丢人的。”岑修竹再次找到自信。
“谁说我输了。”
灵狐说罢,手法极其熟练的摇晃起骰子,“四皇弟,这次再赌得大点怎么样?”
“好啊。赌什么?”岑修竹可巴不得呢。
“我夫君将房契做了赌注,四皇弟没有封王,没有府邸,那就把父皇赐你的那套彩色琉璃杯作为赌注,怎么样?”
“没问题。”岑修竹以为她会要什么,只不过是一套杯子而已,那套杯子虽然珍贵,但是要比一座府邸还差的远。只是他忘了,这可是皇上御赐的,皇子们人手一套,他若是输了出去,想必让皇上知道会龙颜大怒啊。
灵狐勾了勾嘴角,“好,五皇弟,开。”
岑子轩犹犹豫豫的拿开盅盖,??“这,这。”眼前的景象,岑子轩一脸错愕,不知道该怎么算。
三个骰子竟然摞在了一起,最上面的骰子是一点朝上。
“怎么可能?”岑修竹一脸不可置信。
岑景林的下巴几乎掉在了地上,岑君寒面色虽然平静,但是眼神透着那异样的神采代表了他内心的惊讶。
“仔细看着。”灵狐将三个骰子逐个拿了下来,全部是一点朝上,“五皇子,这该怎么算?”
“当然是三皇嫂赢了。”岑景林连忙上前说道。
“确实是三皇嫂赢了。”岑子轩点了点头,“三皇嫂的手法实为精妙。”
能做到这个地步,就怕是常年与骰子打交道的岑修竹也做不到。
“四皇子,还继续么?”灵狐看了眼见鬼一样的岑修竹。
“继续。”岑修竹还是不服输。
一连几把下来,岑修竹输的惨不忍睹,没多久,灵狐面前的金叶子已经堆得很高,除去这些金叶子,还有那些厚厚的借据,这下岑修竹真的要哭了。
“哎呀,真没意思。”灵狐坐的腰酸背痛,一点挑战都没有。
岑修竹这点小儿科,对灵狐这种资深赌徒来说,实在没什么挑战性,连出老千都用不上。
“既然王妃累了,那就回府休息,可好?”岑君寒坐在灵狐一旁,看她一脸无聊。
灵狐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嗯,回去吧。”
“哦,对了,还请四皇子认赌服输,明日将东西送到寒王府。”灵狐转身看着一脸铁青的岑修竹,心情大好。
岑修竹已经没有心情回答她,满脑子都在想那些个借据该怎么还上,这下完的是他自己啊。
另一边,消息很快传到了皇上耳朵里。
“胡闹!”皇上一听此事,甚是恼怒,“来人,摆驾栀韵宫。”
“是。”
栀韵宫里,元嫔对自己儿子所做之事一无所知。
“皇上驾到。”门外传来通报声。
“皇上来了,快快。”元嫔听到皇上来了,连忙起身。
“嫔妾见过皇上。”元嫔满心喜悦的福了福身。
“哼。”皇上径直走了过去,没有理会,留下一脸错愕的元嫔。
“不知皇上如此动怒,所因何事?”元嫔刚刚的喜悦一扫而空。
“所因何事?”皇上话语尽是讽刺,将奏折摔在了元嫔面前,“看看你那儿子干的好事!”
元嫔拿起奏折一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皇上,竹儿定是受人蛊惑,才会犯下如此大错。还请皇上明查啊。”
“受人蛊惑?”皇上目光犀利,眉头紧皱,“平日里他游手好闲,捧着一幅骰子不着正事,朕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现在可好,开始拉着众位皇子赌博,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他有把我这个父皇放在眼里么?”
“皇上息怒,都是嫔妾教子无方,太过宠他,待他回宫,嫔妾立刻让他向皇上请罪。”元嫔连忙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请罪?不必了。”皇上有些厌烦,“来人,从今日起,元嫔和四皇子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栀韵宫半步。”
“是。”
说罢,皇上甩袖离开,留下呆滞的元嫔。对于嫔妃来说,这禁足与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
“娘娘,四皇子回来了。”皇上刚走没多久,岑修竹就回来了。
“母妃,儿臣回来了。”岑修竹面色沉重,心里都在想该如何向母妃开口,还了那笔账。
“啪”,还没等岑修竹反应过来,元嫔一巴掌打了过去。
“母妃为何打儿臣?”岑修竹捂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母妃如此愤怒。
“你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元嫔将奏折扔在了岑修竹的脸上。
岑修竹拿下奏折,“怎么会这么快就传到了父皇的那里?”岑修竹左翻右看,才明白是自己中了岑君寒的计了!
本想着可以借此机会把岑君寒那个家伙名声搞臭,谁曾想萧静姝那个女人这般有手段,让自己输的这么惨不,竟然还把事情传到父皇那里。
“你父皇一年到头都不曾来本宫这里,结果可好,因为你,本宫挨了一顿臭骂,现在和你都得待在这栀韵宫里,哪也去不了。”元嫔丝毫不关心儿子的处境。
岑修竹没想到自己母妃竟然从来没考虑过自己的处境,“儿臣就不在这叨扰母妃了,儿臣告退。”
“你。”元嫔还没说什么,岑修竹就已经退了下去,“真是不争气。要是指望你,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岑修竹在不远处听得一清二楚,内心深感悲凉。母妃家中没有背景,自己也从没有得到过什么优待,与其余皇子相比,自己连皇子都算不上,就连父皇也从不曾正眼看过自己。
为什么自己什么都不曾拥有过?
寒王府内
“本王从未听闻,王妃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岑君寒屏退所有下人。
“你没听过,就不代表我没有。”灵狐白了一眼岑君寒。
“那不知王妃师承何处?”岑君寒冷着脸问道。
“师父曾嘱咐过我,不得将他的名讳告知外人,还恕我不能告诉寒王您。”如果告诉他自己是自学成才,他会信么?“不过,要不是本王妃有点身手,怕是早就让人杀了。”
“这话是何意?”
灵狐叹了口气,“就在赐婚前夕,有人花重金买通了苍夜首榜杀手冷言庭来杀我。你说,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接二连三的让人追杀么?”
“冷言庭?你竟然可以在他手里逃脱?”岑君寒怎么不知道有人买通冷言庭去杀她?
“硬拼肯定是不能了,我只不过略失小计,侥幸逃过一命罢了。”灵狐现在说的轻松,但是当时她可是拿命在赌。
“那你可有查出是谁?”
“还用查么?那么不想我嫁进来的能有几个人?”
岑君寒心里似乎猜到是谁了,“今日,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黑孚堂的?你又是怎么找到本王的?”
“我本来是逛街的,恰巧就看到你进了黑孚堂,就跟着进来看看。本来是想来看个热闹的,没想到能赚这么多。”灵狐看着桌上这一堆借据,“不过,你明明自己能解决的事,干嘛还要我出手?”
“若是不让你出手,本王又怎么能知道王妃还是个武功高手呢?”
“腹黑男。”灵狐撇了撇嘴。
“时候不早了,本王还有事要处理。你且好好休息,今日你赢来的钱,全由你自由支配。”
“嗯,够意思。”灵狐一听钱归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岑君寒出了门,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冷言庭!”
“属下在。”
“何事?你私下受人指使去暗杀萧静姝,险些坏了本王的大事,你可知罪?”
“什么?你竟然敢背着阁主去杀人?你不想活了么?”一旁左汐柔听的一愣。
“属下知罪”
“既然知罪,那便自行领罚吧。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是,属下这就去领罚。”说罢,冷言庭退了下去。
岑君寒坐在上面,一双剑眉紧锁着,由于常年在外出征,本来俊逸的脸上多了几分刚毅和沧桑。
岑君寒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说,因为自己,她接二连三的招到追杀。自己的心竟然莫名的紧张起来,真的只是因为怕影响到自己的计划么?
岑君寒盯着手里的茶杯,又想到了她泡茶时娴熟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