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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清晨来临,一辆半新不旧的奔驰商务驶向户县政府招待所,驾车的赫然是大清早就去执行老板命令的豁嘴和大头,两辆车还回去,又换一家租车公司,再开出来一辆,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了,只要叫车,都是准备好的。
开进了招待所大院子,何老板已经等在那儿,他嚷着大头、大嘴一对狗腿过来,八成又准备打探点情况了。
是啊,新来的天才疯狂的程度超过了他的预期,户县呆了一天半,四场申购,天才的光芒几乎把卢疯子和杨梦露讲师的风头都掩盖住了,特别是昨天晚上那一场,林导师讲直销的源地、沿革、以及直销史上经典的营销案例,用的是半英文半中文忽悠,愣是把四百多人的大场忽悠得比打了鸡血还激动。
说的啥,何老板一点都不懂,不过这样的人有多大价值,他比谁都懂。
大嘴和大头奔上来了,老何一手揽一个警惕问着:“昨晚没事吧”
“没有啊,我个四个睡一家里,能有什么事”豁嘴奇怪问,大头补充着:“要有就这小子毛病太大,又嫌条件不好,又要吃夜宵,还要咱们西北正宗的羊杂,把我们折腾的。”
这倒还算正常,何玉贵一点都不介意,他笑道着:“只要不跑,别说羊杂,就特么人奶,我也给他找奶妈去你们俩,听好了啊,今天最后一场,中午回市里,大后天要上大场,千万别给我出什么娄子。”
“您放心吧,何老板,那小子细胳膊嫩腿的,弄他比弄个娘们都容易。”豁嘴不屑了,大头也笑道:“不您说的么所有的人里,文化人最好对付,放心吧,没事,我们就连上厕所都跟着呢。”
这说得何玉贵心放下了几分,叫着两人一同去早餐,方进门厅,那位美艳不可方物的杨梦露讲师已经吃罢出来了,三人殷勤问好,那杨美女笑吟吟地打了个招呼,看样子是准备出去透透气。何玉贵把俩跟班打发走,又叫住杨梦露,在门口嘀咕上了。
不用说,肯定还是林导师的事,重视到这种程度,连豁嘴都有点嫉妒了,他酸溜溜地问:“看样,这小子要发达了啊,没准这个杨美女都得送去陪他。”
“不能,你别瞎猜何老板背后还有老大,不通过背后的老大,都请不到杨美人这样的讲师吃饭吃饭,就你那豁嘴别特么乱漏风啊,病在腿上、祸在嘴上,这行最忌讳这个。”大头严肃地警告着,豁嘴咧了咧超级大的三掰嘴,回头再看那风姿卓约的杨美人,恋恋不舍地抹了把口水,进餐厅里。
楼上,张狂已经收拾完备,等着卫生间里的小木,等得他都不耐烦了,直着嗓子喊了声:“嗨,完了没了,比特么来了大姨妈还麻烦。”
喊了几声才听到水停,小木从卫生间出来,今天他又变了一种表情,就是那么怕笑眯眯看着你,不恼不怒,那帅得不象话的眼神,加上一对桃花眼,看得秃蛋反而有点发毛了,他慢条斯理地穿上外衣,扣上腕表、拉直衣襟,秃蛋提着东西起身,几步回头看他,然后有点奇怪的感觉,仿佛他就是拎包打下手的奴才一样,后面的小木悠然自得地和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还是那么笑吟吟地看着他。
“再笑,有特么你哭的时候。”张狂恶狠狠地威胁了句。
“谁都会有哭的时候,我保证你比我哭得多,也哭得快。”小木微笑着道。
秃蛋嗅到了一丝不寻常,警惕地问:“什么意思”
“自己体会,笨成这样,指望别人教你啊。”小木道。
“我艹”秃蛋抡着行李包,一下子就挥过来了,小木笑着未动,千钧一发时刻,秃蛋猛地回手,并未真敢打下去。他恨恨地开门,小木却笑道:“这就是心理判断的威力,你没有向我下手的勇气,呵呵。”
门一开,外面也响起了笑声,却是卢疯子等在门口,秃蛋很恭谨,恭谨得很有当狗腿的自觉,小木就不一样了,他道着:“卢教授,怎么大早上像做贼啊羊皮卷上没教你偷听也是成功的必由之路吧”
“没有,不过羊皮卷上教了,我赞美敌人。敌人于是成为朋友;我鼓励朋友,朋友于是成为手足。睡得好吗”老卢说话,跳跃性非常大,理解的难度不小。
不过对于小木没有难度,这个货一直在通过示好的暗示,拉近彼此的距离。
“一百六十块,四张床的便宜旅馆,能好吗”小木没理会他,方要走时,他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瞥眼瞧着换了一身浅色西装,精神格外清朗的卢教授,他放低了声音问着:“哟,老卢,作为羊皮卷的忠实信徒,我要严厉指责你的不良行径啊。”
“胡说,绝对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有不良行径。”老卢一展自己仪表堂堂,生气地道。
“装什么呀,你身上散发着酒精和着的淡淡味道。”小木瞪着老卢,然后揭底了:“这绝对不是读羊皮卷沐浴焚香,而是昨晚,别给我装,干这个我比你在行。”
老卢一愣,一愕,表情像被扒了内裤一样尴尬,瞪着小木,愣是说不上话来。
那表情就是答案喽,秃蛋噗哧一笑,小木哈哈大笑,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惊得老卢半天才回过神来,边下楼边嗅自己的衣服想着:
不对啊,没什么味道啊,这小子怎么看出来了
这个疑问算是把老卢给治住了,从吃饭到上车一直在思考,还就是没发现问题所在。
其实在这个氛围里,已经分不清谁是精神病人了,小木总是偶出雷语,能把卢疯子给难得抓耳挠腮几个小时忘不掉,这不一直追着小木问究竟,小木越做越高深,就是不告诉他,上车前,问急了,小木笑呵呵说,教授你越来越痴呆了,我就诈诈,试试你这种精神病还能不能行人事,谁知道你这么不经诈,给了我一个正确答案的表情。
“嗬,小王八蛋,跟我玩心理战你行么”老卢气愤了。
“哈,老王八蛋,,那你行么”小木针锋相对。
得了,老卢还是要脸的,赶紧谄媚,好话附耳连说,殷勤开车门,那用意自然很明了,怕小木口无遮拦地破坏他卢教授的光辉形象哦。
两车并一车,看来防范做得挺细,也挺严,一路说说笑笑的,相处几日这关系确是熟稔得紧了,因为那位杨美人在车上的缘故,话题文明多了,多数是杨美人在和小木讨论着那些讲义的细节安排,小木总是能给她找出满意的答案,多数还是心理学理论的支持。
比如你们的讲课,在大量的使用暗示效应,一直告诉大家,你能行,你能赚钱,你能在六个月达到月薪十万。这相当于填鸭式,万一有个体出现逆反,你们就束手无策了。其实这很简单,心理学上有一个贝勃规律,第一次刺激能缓和第二次的小刺激,两种刺激的对冲,会让人下意识地趋利避害。
“再比如,那天晚上我把武教头劝下,首先用的暗示效应,告诉他,他很善良,他有良知,然后再暗示,组织很器重他再然后就是贝勃效应,在反抗有可能输掉,而且出去仍然是无处可去的条件,和留下,当骗子最起码安全,还有可能赚钱之间,两厢刺激的对撞,他会下意识地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小木道,对着瞠然的杨美人示疑。
杨梦露美目眨着,那是一种倾慕很甚的眼光,她的思维应该能理解这种东西,一张口问着:“那后来为什么骂那些人,那些人反应出乎意料啊对了,我还没告诉你,小高经理反馈的消息是,这些劣品回去后出奇的平静,不像以前那样又吵又闹,或者闷不作声,谁也劝不下来了。”
“这叫心理摆效应,在特定的环境下,感情的等级越高,可能出现的心理斜坡就越大,然后可能朝相反方向出来的心理状态可能性就越大。”小木道。
“没见你干什么啊就唾了两口,骂了几句。”豁嘴听不懂,插进来了,很置疑小木这种装逼态度。
小木一笑道着:“这些人胆怯、懦弱、又没见过世面,我是用贬低、侮辱的方式让他们出现心理落差,然后在继续被人歧视,以及当骗子改变自身之间,心理落差直接就到的后者上很简单啊,有时候老实人干件你不相信的坏事,就是这样,本来一直很本分,但被逼到绝境时候,心理斜坡一大,一下子就变身成为一个坏人,可能比普通的坏人还没有理智。”小木道,斜斜一瞥旁坐的杨梦露,一双网状的透趾凉鞋,露着艳红的美甲,裸露的小腿肌肤细腻,让人很神往那长裙掩映下的风光哦。
“嗯,林导师”杨梦露把刚才的记录了下,侧眼时,正和小木馋涎的目光相对,她莞尔一笑提醒着:“您的心理出现斜坡了。”
“哦,确实有了。”小木长吸凉气,脊背挺直,好一副欣赏而不得其人入怀的失落,杨梦露浅浅一笑,像绣出来的凤眼微蹙,瞟了他一个媚眼,似乎对于自己的魅力非常满意。
这时候就有不知趣的打破了,大嘴那货好奇问小木:“呀,你有啥心理斜坡”
“我的心理斜坡在上,比如我一直遵纪守法,但是某一天我看到了一位国色天香的美女,却得不到她,于是这种斜坡就有可能让我堕入犯罪的深渊,懂吗”小木笑着道,问大嘴兄弟,大嘴兄弟愣是没听懂,迷糊着呢。
小手随手一巴掌敲打着急促问:“就是看到杨美人,难道你没有上她的”
“有。”大头脱口而出,然后发现不对了,前座卢疯和何老板回头瞪着他,他紧张地捂着嘴,然后何老板恨恨威胁着,等回去再收拾你。
小木哈哈大笑,难得是那位杨美人并没有十分介意,反而伸手纤纤和大嘴一握,感谢这位糙男的爱慕,把大头给激动的嘴直哆嗦,像尼马了。
传销里的人都不简单啊,杨梦露这也是一种效应,叫自我强化效应,就是一旦选择一种人生道路,那种意志坚定的人会有一直走下去的惯性,并不断自我强化,这个每天不知道要拥抱多少传销男女的女人,心理怕是已经强化到铜墙铁壁了。
小木如是想到,偶而眉眼和她调着情,她总是那么嫣然一笑,那种暗示你可以任君采撷的笑,包管你的心理斜坡会越来越大哦
最后一站,小木没有想像到,居然在市郊贾庄镇,更没想到,这个交通发达,监管甚严的大镇,居然看到了最大一拔传销队伍,一千多个座位的戏场被挤得满满当当,开会时间卡在正中午,外围做的是欧立曼化妆品连锁经营的标识,就那么堂而皇之地在做,不但没人管,而且队伍里还偶而出现了几个制服男,工商制服的,连他们也参与。
老规矩开课,这场小木被挤到边上旁听了,他学得太快了,让卢教授都觉得有点失颜面了,这最后一场,都没安排小木什么事。
千人大场,都已经洗脑成功的人,对于大讲师已经没有什么难度了,卢教授先来一段世界上最伟大的推销员,全场齐诵一段羊皮卷章节,刚认识的一位叫常遇春的大区经理,现场给小区经理分红,颁奖,那成摞的人民币登时掀起全场的了。
别介怀“常遇春”这个名字里,传销的经理骗子队伍里没几个真名,叫张柏之、王非、谢霆风的都有,。
到最处,杨梦露的伎俩就有用武之地了,她整个人就在会场里来回演讲,介绍产品十大的功效,说明公司在海外的风光,然后感谢各位对事业的支持。
“来一曲。”小木在角落里默念。
杨梦露于是带着全场开始那曲我可以抱你吗
“抱一抱。”小木在角落里默念。
然后全场欢声雷动,开始和杨美人拥抱。
“唱了抱了,该掏腰包了。”小木小声道。
旁边噗哧声有人笑了,是蹲在舞台幕布后的张狂,这秃蛋老像个幽灵一样站在你背后,莫名地让小木开始反感了,小木骂了句道:“滚,少来破坏老子的心情。”
“哟,留级生,不骂法克了”秃蛋调侃道。
“还是说操尼马痹吧,太难了你听不懂。”小木笑笑道。
“呵呵,你应该中西合璧,这样说:法克你妈痹。”秃蛋嘲笑道。
小木脸色一凛,目光一下子变了,很复杂地看着这个粗犷的秃大汉,仿佛第一次遇见一样,这一刹那秃蛋似乎也省得漏嘴了,一转身,跑开了,小木那犀利的眼光,实在让他感觉心虚。
此时,全场掌声雷动,小木看时,申购已经到了火热阶段,有交钱的,有交条子的,有交卡的,甚至那位穿工商制服的也往经理面前挤,这时候就该现场说法了,杨美人拦住了申购数份的“工商人员”,现场采访了,这位中年男不好意思,羞答答地告诉大家:欧立曼公司在我们工商所注册之后,我就发现了这是一个非常有前景的事业,投入少、盈利高,比我们这些吃国家皇粮的舒服多了别说出去啊。
“为什么不能说出去呢怕单位领导知道了不好意思”杨美人问。
那工商男笑着回答:“不是,我是怕领导知道我挣多少,他不好意思。”
至此,全场被笑声淹没,这一段二人转,可能不仅是逗笑,而是在极力地消除那些心里还有点顾虑的人。
这是托全场都亢奋,那些制造亢奋情绪的,才是真正的明白人,是这场骗局的操纵者。
小木观之,已经没有什么神秘了,“常遇春”请的杨梦露、卢疯子帮衬、他手下控制的骨干经理当托,全场一忽悠,让那些想发财的,头脑一热就义无返顾的加入了,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些家伙真是胆大妄为,连工商的身份也敢扮。
速度是非常快的,一个小时就接近尾声了,一个半小时外聘的人员就离场了,这一行车走时,那些刚刚出来的欧立曼员工才陆续出来,小木瞧了,三四十岁的居多,大妈大婶和大叔是主力军,他恍然明白了,这传销还是有高明之处的,比如每个经理都会针对自己擅长的群体,有的人专对打工一族、有的人专对学生群体;像这位常遇春,估计就是专门针对中年男女下手的高手了。
车出了几公里泊定,另一辆车追上来了,那位留着大胡子的常遇春笑吟吟上得前来,和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递给杨梦露厚厚的一摞信封。
辛苦费啊,那满脸堆笑的样子,恐怕赚的不在少数,不多会两车各自上路,杨美人笑着拆了信封,数了一摞,分别扔给了大头、豁嘴,以及开车的张狂,那三位乐得合不拢嘴了,这一天可就大几百的收入啊,而且都是工资以外的,能不高兴么。
赚多少他们不会说的,杨美人把剩下的分成两份,扔给卢教授一份,何玉贵赶紧说了:“老卢,我给的,一会儿饭时给你们取成现金啊。”
“那当然,只要现金,省得你们将来落警察手里,把老子供出来。”卢疯子提醒道。
“你你这个乌鸦嘴,我特么非把你供出来。”何老板被气着了。
“啊呸,我这是授课费,你拿的还是赃款,一看就是法盲,还想吓唬我们文化人。”老卢斥着,把何玉贵气得那叫一个没治,他自动息战了,嘴皮子怎么可能干过讲师呢
“我的呢”
一个不悦的声音响起,小木提意见了。
两打手幸灾乐祸了,给他什么都可以,肯定不会给他钱的,但终究需要一个合理解释啊,杨梦露笑着道,等你走的时候,会给你比想像中多。
莺莺呖呖,眉目传情,正常的男人恐怕下面一硬,上面嘴就软了,卢疯子和何玉贵使了一个眼色,老卢道:“一看林子,你就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人,这个事业能给你的成就感,远远大于能拿到多少钱啊。”
“少扯淡,给不给吧”小木直接问。
“呵呵。”老卢一笑,脸一变:“不给。”
“呵呵,我警告你啊,你会为你的无耻付出代价的。”小木笑着威胁道。
“我是精神病患者,对无耻这个词有认知障碍,哈哈”老卢轻飘飘的推开了,对于小木软硬兼施,看样子是要使劲捏在手里了。
不过待遇还是蛮不错的,车进市区直驶未央大酒店,这一群骗子要庆祝此行的所获了,老何把小木请上主座,杨美人陪着斟酒,卢疯子和何老板准备开怀畅饮了,至于秃蛋、豁嘴那几条狗腿,自然是没资格上座,秃蛋楼下吃了,等在车里,那两位苦逼兄弟是在隔壁吃的,随时准备等待召唤呢。
家里就是开酒店的,小木的嘴上功夫,除了说,可还能吃、能品啊,兴许是美人在侧的缘故,他边说边吃,谈笑风生地,和老何、卢教授不知不觉斛筹交错就是一瓶下肚了,在杨梦露眼中,这确实是个奇才,南甜北咸、东酸西辣,各地菜系的美食他都能说个七七八八,而且谈吐极其优雅,那就说话间偶而一个挟菜、一个敬酒,都极显教养,让她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感。
帅哥之于美女,和美女之于男人,是一个概念,两人仿佛半醉半醒,小木会随时帮忙挟菜,会轻声说,杨姐,尝尝这个。杨梦露也会偶而叮嘱,少喝点,不行姐替你。小木严肃地道: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杨姐会羞涩地回应:哎哟,人家又没试过,谁知道你行不行。
暧昧暧昧,正解应是爱日未日,故未日之时,最是情浓。
说着说着就酒酣情浓了,何老板发现小木和杨美人的小动作时,悄悄示意身边的老卢,所见两人几乎是头碰头的,小木醉醺醺的附耳说着什么,把杨美人逗得咯咯直笑,小粉拳嗔怒的拍打着小木,眼瞧着老卢就眼绿了,毕竟帅哥有年龄和脸蛋的优势啊,他起身搅和着,又给小木倒了半大杯子。
小木端着酒醉眼朦胧地缩手了,不和老卢碰了,严肃地道:“老卢,不给钱,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我得和杨姐在一起啊等等,我上个卫生间,你们想灌倒我,想得美。”
“嗨、嗨喝成这样,还成不”何老板赶紧去扶踉跄的小木。
“走开,扶什么扶怕我跑啊,赶我走我都不走了,哼。”小木端着酒,喝着,踉跄出去上卫生间了,何老板可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就这还招着手,让大头和大嘴跟在背后,搀着这位林导师。
酒间里的气氛有点诡异了,杨梦露对于两人征询的眼光视而不见,娴熟的呷着酒轻描淡写道着:“别看我,他对我来说太嫩了不过我倒也很喜欢和小帅哥的感觉哦。”
那两位瞪着她,然后又互视,到底什么情况谁勾引谁呢,总觉得那儿有点不妥啊。
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没法放心,实在是那位林导师太过奇葩,真把杨美人勾走可也不一定哦。
卫生间里,拿着酒杯,踉跄进去的小木对着马桶直吐,大嘴看得直往后缩,到外面等着,门闭上时,醉态可掬的小木一下子清醒了,从把马桶后桶的水盖打开,小心翼翼地从身上掏出来的两样东西。
一样鲜红的辣椒,吃羊杂时候偷偷裹在餐巾纸里藏下的。
一样黄色的浆状东西,芥茉,刚才吃饭悄悄舀在口袋里的。
他从吸水的地方舀了半杯水,两样东西放进去,搅和成糊状,小心翼翼倒在手上,均匀涂抹,旋即又加水,半杯浊红色辣椒和芥茉混合物,他看着这东西,恶恶地自言自语着:“法克你们全家的,老子从不良少年已经成长到问题青年了,居然还有人想坑我不懂这也是心理战术吧。”
成功地让对方放弃了警惕、成功地让对方认为已经没有威胁,这个时候猝然发难,当然是最佳时机了,解决了门外的俩狗腿就行了,一念至此,他一仰头,半杯辣椒和芥茉混合物倒在嘴里,一下子辣得他直跺脚,快步往门外走去。
一出来,就要仆倒,大嘴顺手就扶,得嘞,正中下怀,小木反手一抹,大嘴登时眼睛火辣辣地疼,啊声捂着脸尖叫出来了,小木顺手又是一下,大嘴鼻子嘴里都辣起来了,辣得跳脚直喊。
“啊我艹尼马的”
大头怒了,扑上来就抓,而且很机警的保持着安全距离,小木一伸手,他吧唧挡住了,又一伸手,他吧唧,把小木手腕捉住了,狞笑着:“想跑,想得美”
噗辣得表情诡异的小木嘴里喷出一股液体来,大头一眨巴眼,啊哦一嚎,回手就捂脸乱揉,直奔向洗手处,小木顺腿一绊,吧唧,这两货摞一块了。
小木拔腿就跑,边走边呸,路过拉着位服务员恐吓着,快,卫生间那儿,两个人打架,快叫保安。
说完就跑,服务员一慌,直在步话里喊保安,外面闹起来时,好半天何老板这桌才听到不对劲,匆匆奔向卫生间,那俩眼睛对着水龙头冲,还没睁开呢。
大嘴和大头可是收罗回来的打手,那可是经历过街头混战的主,一眨眼就被折腾成这样了。这时候何玉贵、老卢才明白,林导师根本没被美色迷惑,更没有被事业感召,而是他们自己,被他的乖巧迷惑了。
也在这个时候,小木已经从电梯下了门厅,一出门,他吐了口,嘴里还在发烧,辨了个方向,拔腿就跑,跑着顺手还抢了一位姑娘手里拎着的饮料,边喝边嗽口,边跑向连他也不知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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