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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戴家郎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梅向月已经躺在床上了,手里拿着一本书就像是没有看见他进来似的,同时还注意到地上放着一只旅行箱。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又要出差吗?”戴家郎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不经意地问道。
“从明天开始,我要去国外待上一段时间。”梅向月翻个身背朝着戴家郎说道。
戴家郎楞了一下,惊讶道:“去国外?过几天就是周玉婷的婚礼了,蒋碧云这个时候怎么会去国外?”
梅向月还是背对着戴家郎说道:“蒋碧云不去,我和紫晴先去,等婚礼结束后她也过去。”
戴家郎对梅向月去国外出差倒没有感到惊讶,只是总感觉到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尤其是梅向月对他的态度和以往大不相同,直到现在都没有转过身来看他一眼,并且说话的语气似乎也透着一丝冷漠,按道理明天就要走了,今晚缠着自己亲热一番才对啊,怎么会冷冰冰的呢。
“有吃的吗?我还没有吃完饭呢。”戴家郎说道。
梅向月还是背对着戴家郎说道:“我在外面吃过了,你自己随便弄点吃的吧。”
戴家郎惊讶道:“这么早就吃过了?”
梅向月没出声,戴家郎来到厨房打开冰箱看看,除了一点水果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只好烧点开水泡了一碗方便面随便凑活了一顿。
然后又在卫生间冲了个操,重新穿上衣服冲梅向月说道:“我去医院看看我妈,一会儿就回来。”
梅向月嘴里“嗯”了一声,动都没有动一下,戴家郎忽然感到有点恼火,只是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得罪她了,犹豫了一下,伸手扳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来,问道:“你今天是怎么啦?谁惹你了?”
梅向月抗拒了一下,板着脸说道:“别碰我,烦着呢。”
说完,又转过身去继续看书,戴家郎楞了一会儿,又伸手去扳梅向月的肩膀,奇怪道:“怎么回事?我没得罪你吧?”
梅向月一把打开了戴家郎的手,不耐烦道:“哎呀,别人烦,谁也没有得罪我,你赶紧去看你妈吧。”
戴家郎反而不走了,在一张椅子里坐下来,摸出一支烟点上,闷头抽了几口,说道:“你这是在跟谁过不去呢?有什么话就直说,有必要赌气吗?”
梅向月也生怕戴家郎打破沙顾问到底,毕竟,纪文澜担心两个人为这件事翻脸,所以让梅向月先不要说破,等她找戴家郎详细了解情况以后再做决定,所以,虽然心里不舒服,可也只能暂且隐忍。
“我跟谁赌气了?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哎呀,你还是赶紧去看你妈吧。”梅向月只要转过身来说道。
戴家郎狐疑地盯着梅向月注视了一会儿,说道:“你少骗我,肯定是有什么心病,不妨说出来,没必要憋在心里。”
梅向月迟疑了一会儿,问道:“我听说你前几天把周昕打的鼻青脸肿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戴家郎一愣,心想,难道她跟自己赌气竟然是为了这件事?该不会是在替周昕打抱不平吧?按道理她应该感到
高兴才对啊。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现在才听说。”戴家郎说道:“也怪他倒霉,周继尧过生日那天中午蒋碧云在唐婉的办公室午睡,没想到周昕正在跟蒋碧云干那种勾当,我就趁机把周昕修理了一顿,也算是替你报仇了。”
梅向月吃惊地坐起身来,惊讶道:“怎么?难道他们真有一腿?”
戴家郎犹豫道:“现在也还说不上,反正当时蒋碧云趴在床上,周昕以按摩为借口把蒋碧云的内库都拉下来了。
不过蒋碧云好像并不愿意,似乎还反抗了,我是在听见蒋碧云训斥的声音之后冲进去的。”
梅向月怔怔地楞了一会儿,说道:“周昕既然有这个胆子,显然应该不是第一次了,你这不是多管闲事吗?难道就不担心他报复你?”
戴家郎哼了一声道:“那天我可没有手软,打的他满地找牙,凉他再也不敢招惹我,今后也不敢再骚扰你了。”
“难道蒋碧云就眼睁睁地看着你把周昕打了个半死?”梅向月有点不信道。
戴家郎笑道:“她还能怎么样?当时几乎半裸着身子,臊的都没处躲,如果她偏袒周昕的话,岂不是证明她们之间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不过,他们之间有没有特殊关系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一次一举两得,一方面教训了周昕,另一方面拿住了蒋碧云的软肋,不管她跟周昕是不是睡过,反正那天的事情肯定不敢张扬。”
“你抓蒋碧云的把柄究竟图个什么?”梅向月问道。
戴家郎一愣,奇怪道:“你说我图什么,蒋碧云可是周继尧的老婆,如果能控制住她的话,岂不是更有利于我们查清楚周继尧的犯罪证据?”
梅向月盯着戴家郎注视了一会儿,说道:“光是抓住蒋碧云和周昕的暧昧关系恐怕还不够吧?要想彻底控制蒋碧云,我看你应该亲自上她几回,或者干脆就把周昕取代掉算了。”
虽然梅向月对戴家郎在外面打着卧底需要的旗号乱搞女人表面上并不干涉,但戴家郎知道她的心里并不舒服。
毕竟,梅向月也是个女人,而自己则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所以难免也会吃醋,即便不反对,但也绝对不会鼓励,可没想到她居然会怂恿自己上蒋碧云,听那语气倒像是有点讥讽的口吻。
“我对老娘们没兴趣。”戴家郎哼哼道。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怎么?难道你跟唐婉她们上床只是为了自己的兴趣吗?你不是一切都是为了完成卧底任务才‘失身’的吗?既然控制蒋碧云有利于查清周继尧的犯罪证据,再牺牲一次自己有神呢要紧?”
戴家郎有点恼羞成怒道:“你这贼婆娘今天怎么不阴不阳的?你究竟想干什么?”
梅向月哼了一声道:“我哪里不阴不阳了?我只是让你心里不要有什么负担,咱们两个只是为了卧底才在一起的,你对我并没有道义上的责任。
只要你觉得有必要,该睡哪个女人尽管去睡,我是不会干涉的,只是别假公济私,不要打着卧底的旗号满足自己的私欲。”
戴家郎总觉得梅向月今晚话中
有话,忍不住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站起身来盯着梅向月说道:
“你今晚究竟怎么啦?我怎么乱搞女人了?我和唐婉周玉冰的关系难道你今天才知道?你今晚是哪根神经不对劲了?
如果你实在受不了的话,那我就去找纪文澜说说,干脆分开算了,你干你的,我干我的,或者我退出,或者我退出,今后谁也不要看谁不顺眼。”
梅向月往床上一躺,说道:“行啊,那你就找个时间跟纪文澜说说,只要她同意,我倒没什么意见,分开也好,省的你办起事来碍手碍脚的。”
戴家郎越听越恼火,一把抓起外套说道:“好好,既然你有这个意思,我尽快跟纪文澜谈这件事,反正这个底也不知道要卧到猴年马月,在一起时间长了难免彼此腻味,再说目前分开也不会影响卧底任务。
说实话,我都三十多岁了,总不能为了卧底任务单身一辈子吧,只当我这几年把青春献给公安局了,不管怎么样,老婆还是要找的,不然也没法跟我妈交代。”
梅向月气哼哼地说道:“瞧你高兴的,是不是有种解放的感觉?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恐怕再没有哪个卧底比你还要滋润的了,不仅天天当新郎,而且还赚了个盆满钵满,就差老婆孩子满炕爬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戴家郎毕竟心里有鬼,不敢再继续纠缠下去,反正他觉得梅向月是不可能嫁给自己的,否则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从来没有听她提起结婚的事情。
也许,她自己也做不了主,做为一个“公派”的卧底,要不要跟自己的线人结婚多半还需要组织的批准。
最重要的是她自己恐怕也没有这种意愿,否则在一张床上睡了这么久,她为什么就不愿替自己生个孩子呢?既然这样,还不如互不耽误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戴家郎在医院陪母亲一直到晚上十点多钟,本想回家睡觉,可想想梅向月的那副冷冰冰的态度,即便回家也没什么可说的,无非是互相指责而已。
这么一想,他干脆连家也不回了,给唐婉打了一个电话,马上就受到了热情的邀请,心里顿时觉得唐婉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女人,虽说不上情投意合,却也有种亲人的感觉。
不过,第二天一大早戴家郎就赶回家了,不管怎么样,梅向月要去国外,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起码要告个别吧。
可没想到戴家郎到家的时候,梅向月已经走了,那个旅行箱也不见了,再看看衣柜,里面空荡荡的,衣服也全部带走了,猜想昨天晚上恐怕就收拾好了。
戴家郎在屋子里转悠了几圈,发现带走的不仅仅是衣服,甚至都没有找到一件梅向月的私人物品,没有留下一个女人曾经在这里住过两三年的痕迹,看上去这套房子似乎从来就没有过女主人似的。
戴家郎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摸出一支烟点上,不知为什么,心里也空落落的,他这时才发现自己心里对梅向月不仅感到无比的内疚,同时还充满了近似痛苦的怀念。
他摸出手机想给梅向月打个电话,但有不知道该对她说点什么,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嘴里嘟囔道:反正总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