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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家郎这次谎称父亲病危请假回老家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受到周玉冰身世的刺激,再也安耐不住了。
周继尧对待欧阳娟孩子的态度已经足以证明他和这个孩子之间肯定存在遗传关系,否则他绝对不会这么大度。
可明明是自己和欧阳娟生的孩子,为什么会和周继尧存在血缘关系呢?即便欧阳娟说了慌,这个孩子是她和周建伟生的,但她的孩子跟唐婉的孩子为什么会是亲兄弟呢?
不可能两个女人都在骗他,起码对唐婉的孩子还是有信心的,可按照这个逻辑推下来就得出了一个荒唐的结论,如果自己的孩子和周继尧有隔代遗传关系,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周继尧的儿子?
然而,荒唐的结论背后却似乎存在着一种荒唐的逻辑,那天杨钰提供的情况赋予了戴家郎更多的想象空间,母亲和周继尧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却因为二道河看守所产生了交集。
尽管目前还不清楚周继尧当年被抓的具体时间,但母亲如果跟他有交集的话,肯定跟看守所有关系。
至于母亲为什么会跟周继尧有一腿,戴家郎猜测多半跟钱有关系,周继尧这辈子风流成性,搞过的女人可能连他自己都算不清楚。
而母亲当年也颇有几分姿色,如果不是贫困和劳累让她芳华早逝的话,不见得就比现在的蒋碧云差多少。
既然当年被周继尧看见,难说他不会心血来朝想尝尝村姑的滋味,只是不清楚他是怎么得手的,毕竟,母亲可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多半是为了钱,或者被骗失身。
杨钰这次没有在自己家里接待戴家郎,接到电话之后,她把戴家郎约到了一家清静的茶楼,既然已经解除了误会,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并且因为彼此之间存在某种默契而更近了一步。
“你还挺执着啊,为了这点事专门跑一趟,回去问问你妈不是什么都清楚了?”杨钰一脸不解地说道。
戴家郎含糊其辞道:“既然我妈不想说,我也不想引起她不愉快的回忆,我只是出于好奇,想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杨钰说道:“人我倒是给你找到了一个,我爸当所长的时候,他就是看守所的民警,并且一直在那里干到退休,只是不清楚他是否记得这件事,我刚才给他打了电话,一会儿就到。”
戴家郎装作无所谓道:“也就是碰碰运气,如果确实没人知道的话,那我也只好回家问我妈了。”
杨钰一脸狐疑道:“我看你对这件事情这么纠结,是不是怀疑当年你妈在二道河有外遇啊。”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你想哪儿去了?就算我妈有外遇,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做儿子的有必要纠结吗?”
杨钰一脸神秘地说道:“那难说,如果你是在找自己的亲爹呢?”
戴家郎吓了一跳,装作不高兴道:“你别胡说啊。”
杨钰轻笑一声,说道:“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呢,哎呀,他来了,你叫他吴叔就行了。”
戴家郎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六七十岁的男人走进了茶楼,站在那里张望了一下,看见杨钰就走了过来。
“吴叔,这是我的朋友戴家郎,他想跟你打听二十多年前在你们看守所关押过的一个女人的情况,原本他是准备找我爸的,可没想到没赶上。”
吴叔在戴家郎对面坐下来,戴家郎急忙摸出一支烟递过去,没想到老头接过去了,戴家郎可不想让杨钰坐在那里听他们谈话,笑道:“杨姐,谢谢你啊,我知道你很忙,就不用在这里陪我们了。”
杨钰站起身来说道:“我还真有点事呢,那你们谈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戴家郎急忙摆摆手说道:“等一会儿我就要回老家去一趟,等我回来再跟你联系。”
杨钰走后,戴家郎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看守所找到的登记表递给吴叔,说道:“吴叔,我要打听的就是这个人,你看看有没有印象。”
老吴接过那张登记表仔细看了好一阵,最后有点疑惑道:“这是你的什么人?”
戴家郎也不隐瞒,说道:“我母亲,这张登记表是在看守所发现的,说实话,我妈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件事,也不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能回忆起来吗?”
老吴把登记表凑到窗户跟前又仔细看了一遍,点点头说道:“有点印象,她好像是杨钊的关系户。”
戴家郎一愣,不解道:“杨钊的关系户?可我妈跟他压根不认识啊。”
老吴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有时候也不需要在押人员跟里面的人直接认识,也许是家里的亲戚在外面打点。”
戴家郎绝对不相信老实巴交的父亲当年会找人打点,再加上人生地不熟,即便想打点也找不到杨钊的头上。
“我干肯定当年没人替我妈打点,你为什么说我妈是杨钊的关系户呢?”戴家郎说道。
老吴好像有点尴尬,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之所以对你妈有印象,倒不是她的案子,实际上她也就是跟当时的城管发生冲突的时候用扁担打伤了人,也算不上什么案子,只是接受刑事拘留而已。”
“那你为什么会对我妈有印象呢?”戴家郎问道。
老吴迟疑了一下,说道:“可能是因为你妈长得漂亮吧,反正她被关进来第二天就被杨钊从号子里提出来在食堂帮忙。
也就是洗洗菜,给犯人打打饭之类的杂物,白天基本上都是在院子里干杂事,晚上才回号子,所以,我以为她是杨钊的关系户,不过,你妈在看守所也没有关多久,差不多二十多天就被释放了。”
戴家郎总觉得吴叔谈这件事的时候有所保留,好像有什么话不便说,于是从自己的包里面拿出两条先前买来的大中华,说道:“吴叔,为了这点小事让你跑一趟,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这两条你拿回去抽吧。”
吴叔急忙摆摆手说道:“不用不用,这么客气干啥。”
戴家郎笑道:“买都买来了,我又不抽烟,留着也没用,你就收下吧。”
老吴犹豫了一会儿,再没有推辞,嘴里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戴家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吴叔,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这里也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也不用顾虑,出了这扇门,咱们只当什么都没有说过。”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老吴刚刚笑纳了两条大中华,即便戴家郎不说,他也已经准备来个竹筒倒豆子了,反正这个女人是戴家郎自己的母亲,总不会干出家丑外扬的事情吧。
“哎。”老吴先叹了一口气,然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毕竟杨所长已经作古了,都说人死百事休,可如果我不说的话,你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戴家郎进一步消除老吴的顾虑,说道:“吴叔,你放心,不管你今天说什么,我保证不会向杨钰透露一句话,我刚才说了,只要出了这扇门,只当你什么都没有说过。”
老吴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烟,点点头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我刚才说了,你妈年轻的时候挺漂亮,杨钊可能一见面就喜欢上了。
而你妈在外面也没人照应,关在号子里受欺负不说,连饭都吃不饱,杨钊就把她弄出来到厨房帮忙,这可是每个在押犯都向往的事情。
可对于一个农村妇女来说,那点活根本不算什么,关键是能吃得饱,还能在院子里自由活动,回到号子里也没人敢欺负。
所以,这对你妈这种三无人员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她当然要付出点代价,至于什么代价,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吧。”
戴家郎坐在那里怔怔地说不出话,他原本以为母亲和周继尧有一腿,没想到竟然是杨钊。
“你是说我妈出来之后为了报答杨钊跟她睡觉?”戴家郎吃惊道。
老吴怜悯地看了一眼戴家郎,摇摇头说道:“不是出来之后,而是就在看守所里。”
“看守所里?”戴家郎吃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老吴点点头,说道:“这种事听起来确实荒唐,并且也是犯罪行为,但在二十多年前这种事在看守所却时有发生。
我记得看守所院子的东北角是一个储物间,储物间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杨钊当上所长之后把它改成了休息间,有时在那里午睡,晚上值班的时候也睡在那里。
不过,我要声明的是,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你妈和杨钊睡觉,但我好几次看见你妈晚上吃完饭之后没有送回号子,而是去了那个储藏室,过个二三十分钟之后,杨钊会亲自送你妈回号子。”
“难道就没人发现吗?看守所又不是农贸市场,里面可都是警察。”戴家郎愤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