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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傍晚,两个土贼来到了村里人所说的墓冢位置,找了没多会儿工夫,便在一个小坡后面发现了一个盗洞。两人大喜过望,立刻钻了进去。没爬多远,就摸到有砖挡住了去路,其中一个贼人用手抚摸砖面,感觉到上面凹凸有致,乃是刻着花纹的古砖,他立刻便明白了,这是一座古代大墓,里面肯定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两个土贼爬出盗洞,随即又犯起愁来。因为他们想用炸药炸开石壁,又不知道炸药的分量比重,害怕炸塌了洞穴前功尽弃。无奈之下,两人决定等到白天,再找别的途径入墓。
转天一早,两个土贼来到附近察看,见墓穴不远处有户人家正在做饭,就走了过去。其中一人走到门口,见屋外有一个存放甘薯的地窖极深,而且方向正是指着墓穴所在,便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同伙。两人商量了一番,便决定买下这户房屋,用以掩饰盗墓行径之用。双方谈妥了价钱,屋主搬离住处后,当天晚上,两个贼人便从地窖进入,开始向古墓的位置挖掘盗洞。
但他们爬进去后,越挖越黑,不但找不到先前摸到的石壁,反而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两人想倒退回去时,却怎么爬也爬不到出口,最后两人都被活生生地憋死在了洞里面。知道此事的人都说,这两个土贼也是被墓中鬼魂拿了命去。
其实人们有所不知,地窖里贮存的甘薯和我们人类一样,全是由很小的细胞组成。甘薯被贮存时细胞还在存活,它们也会呼吸,而且它们吸进的是氧气,呼出的也是二氧化碳。在封闭的地窖中,氧气很快就会被甘薯吸尽,而它们所释放的二氧化碳也会越来越多。人如果突然进去,由于里面氧气逐渐减少,时间长了,就会被闷死在地窖中。但是之前提到的几伙盗墓贼,他们是不是也因为这种原因而死在了墓中,那就不得而知了。
隐人蛇
当年雁荡山里有个樵夫,常到深山老林中砍柴采药,遇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
这樵夫年轻的时候初次进山,觉得周边的树木多是初长新成,即便砍回去也卖不了几个钱,因此裹上干粮,独自一人走进山林深处,寻找一些高大苍健的老树砍伐。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洞穴跟前,洞口处布满了各种动物的尸体及枯骨。樵夫见状,暗觉头皮子发麻,满身冒出冷汗,心想:“这说不好是这山中猛兽的巢穴。我不可逗留,必须尽快离开,否则不免丧命于此。”他想到这儿刚要转头,忽听洞穴里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一条大蛇从里面爬了出来。
只见此蛇足有两米多长,蛇身有如粗壮的树干一般大小,双目赤红,全身鳞片泛着青铜色,一眼看去,就好似铜铸的一般。樵夫骤然看见大蛇,顿时骇得坐在地上,全身不住地发抖。大蛇也双目注视着他,吐着舌头慢慢向他靠近。樵夫一边后退,一边暗自琢磨:“此时与其坐以待毙,被它吃了,不如舍命一搏,没准还能拼出一条生路。”于是他握紧手中利斧,鼓足勇气扑了上去,与那条大蛇缠斗在一处。
樵夫抓住蛇头,紧闭双眼,挥舞着斧头乱挥乱砍,这就叫“乱拳打死老师傅”,经过一番恶斗,樵夫竟侥幸将大蛇劈成了两段,而他自己也受了伤。樵夫走到旁边靠着石头坐下,看着长蛇的尸体,无意中发现此蛇竟然长着脚足,从前到后共有四只,样子颇为奇怪。他心念一动,打算把这怪蛇带出山里,给村里人看看,说不定还能换些米面。他随即起身砍断了一棵树木,把两段蛇身缠绕在树枝上捆好,扛在肩上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山林。
正走在半路上,迎面撞见一帮巡山的官差,樵夫急忙跑上前去说道:“我在山中杀死了这条大蛇,蛇身竟有四足!”不想那些差官们脸色骇异,好像听到了樵夫的声音,面对面却看不到他在哪里,纷纷喊道:“你在哪里?出来让我们看看。”樵夫一惊,说道:“我就在你们面前,怎么你们看不见我?”随即把蛇丢在地上。这时,樵夫的身形才在众人面前显露出来。
后来樵夫同巡山的差役们一起回到了村中,众人听他们诉说事情经过,皆是大为吃惊。其中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说道:“此蛇生时不能自隐其形,死后乃能隐人之形,并且身上长有四足,定是这山中的妖物,不能存留。”于是樵夫就与村里人一起,把这条大蛇拖出村子,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安土鬼城
在中国古代的木工行业内,有一种叫鲁班锁的技艺,俗称也叫榫鍪(sǔnmóu)。那时建造亭台楼阁,会此技艺的木工会把建筑用的木材两端以及中间挖出凹槽,或者打出凸缘,再把这些木料一块块按照图纸上各个部位的需要,错落有致地拼接组装起来,就好像搭积木一样层层累加,把建筑搭建而成。整幢建筑不用一枚铁钉固定,依然可以坚固无比,屹立不倒。只可惜如今这种绝技早就已经失传,代替它的是钢筋水泥、石块砖瓦。
那时,邻国日本的木工也同样用此法搭造建筑,只不过叫法不一样而已。用此技艺搭建而成的建筑,首屈一指的当属日本战国时期,一代枭雄织田信长的住所——“安土城”。
这座安土城位于日本滋贺县的安土,整座城修建在一个海拔一百多米的山顶之上,从上到下一共七层,总共六十五米高。城下修建了一条宽阔大道,道路两旁建有民居、寺庙和武将的住所。由于织田信长生平十分喜欢西洋的天主教,所以在城楼顶端建造了一处阁楼,织田信长亲自为其取名为“天主台”。整座城多为木质结构,而且是以榫鍪形式搭建而成,不曾用过一钉一铆。
据说当时,织田信长曾在全国选拔筑城的建筑师,各路优秀的工匠都前来竞选,最后,织田信长则选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工匠建筑安土城。本来预先计算,建筑此城需要花费五年的时间,但织田信长硬是要把时间缩短,改为三年建成。在这三年之中,为建造安土城共花费了一千多亿两黄金,动用了一百多万名工匠,用掉了四万多棵木材,主梁木材树龄高达两千五百年之久。但建成后,织田信长只在里边居住了短短不到三年时间,就遭遇了本能寺之变,死在了他乡,安土城也遭大火焚毁。日本历史上第一名城从此烟消云散。
但对于安土城的消失,日本民间还存在着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说法,相传织田信长攻打毛利、武田、上杉等各路豪杰时,肆意杀戮,积怨甚多,被其杀死的冤魂不计其数。所以在其建成安土城后,所有的冤魂集结于此,诅咒织田信长本人及这座豪华壮丽的名城,最终不仅带走了织田信长,也把这座安土城在一夜之间变得踪影全无。以至于直到今天,还有人把这座消失不见的日本古代名城,视为“鬼城”。
乾坤袋
算卦的都是江湖手段,历来伪多真少,但必须通过一些方法,让人们觉得神妙无比,才会心甘情愿地掏钱上当。
据说旧时有一位算命先生,人称“冯半仙”,每天在大街上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纸笔、铜钱、竹签等物用以占卜。他有时候是真按照生辰八字、周易八卦来推算你的运程,但一般不准。神验的则必然是用了某些手段,这位冯半仙主要通过“乾坤袋”来算命。
用这种方法行骗的人,会在摊子旁边摆上一个麻布口袋,里面鼓鼓囊囊也不知装了什么,如有人前来问卦,他会先听其口音,推断此人来自何处。然后观察体貌特征、籍贯年龄、穿着举止,推断来者家境贫富,是念书或是行商。如果是衣衫褴褛没什么油水,冯半仙就会找借口将其打发走。
如果遇到有钱的主顾,冯半仙就会故弄玄虚地说:“人皆有命,造化穷通,冥冥之中全是定数。阁下的命早在我这乾坤袋里装下了,如若不信,咱们可以当场验证。”怎么验呢?就是让来者把自己的生辰八字、籍贯行业都写在一张纸上,写完后交给冯半仙,他拿起来从头到尾念上一遍,期间还会说一些大伙听得懂或听不懂的话。待其念诵完毕,随手把布袋打开,从里面摸出一张纸签请来者观看。
纸签上写的内容,诸如生辰八字、家里几口男女、有无子嗣之类的,都与那人先前所写完全一致,要看纸签反面的运势,则要收卦金了,卦金因人而异,从无定数,贵有贵价,贱有贱价。冯半仙道:“您是贵人,至少十个大洋。”那人不懂其中名堂,以为真是遇上活神仙了,任凭索要多少银两,都会不吝照付,请冯半仙往下批卦。
其实冯半仙的“乾坤袋”,乃是用了一个非常简单的障眼法。在那麻布口袋当中,往往装着一个侏儒童子。他在念诵主顾所写的生辰八字之时,袋子中的侏儒会以速记的方法抄录在其纸上,期间算命人或点或评,或说一些行业内的黑话,暗中告知袋子中的侏儒,他就会按照冯半仙所说,胡乱编写一些运程灾祸等。
等到冯半仙那张纸读完,袋子中的侏儒也按照他的意思把所谓的“命纸”写成了。冯半仙把手伸入布袋里,拿出这张临时攒录好的“命纸”让主顾比对,如果有丝毫不一样的,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其实此种手段也不容易,首先要找一个既要能速记,又要字写得好看,而且认识字还要多的侏儒童子做徒弟。倘若找位斗大字也不识几个的半文盲,那算命先生念着半截,乾坤袋中突然出声叫道:“师傅先别念了,前边的我还没记住呢,另外……某某字怎么写?”这算命先生的摊子非让人砸了不可。
破烂王
废品回收站的大垃圾堆,可是处名副其实的“宝山”,经常有成群结伙的人,拎着叉子在上面乱翻,但这些人大多不懂眼,拣出来的东西多属于“回收再利用”的范畴,其实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从废品堆里翻出来的东西,还真有那惊天动地的国宝,其中不乏商周时期的青铜重器,当然现在是没有了,这些事都集中在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之间,以“文革”和大炼钢铁时期最多。
当初随着北京奥运城建规划的实施,很多政府机构、文化事业单位也开始搬迁,大批早期的文件、名人手稿、画稿、书信、日记被当做垃圾处理掉,其实这些东西也都值钱,可一般人谁能鉴别出来?那时有位姓赵的破烂王,他是京城最大的旧货买主之一,文化底子很深,很幸运地赶上了这一时期,经他手淘出来的东西,就有周恩来的亲笔国书、杜聿明在战犯管理所写的申请信、日本731部队的细菌实验报告、被茅以升亲手炸掉的钱塘江大桥的蓝图、明代大书画家董其昌的手稿、北洋政府大总统徐世昌写的对联……
记得以前在北京潘家园旧货市场,有个叫“邋遢乔二”的老爷子,当年常在潘家园混的人,多半听过他的名头。乔二爷是收破烂发的财,四九城里收废品的没人不知道他,据说他是南方人,生下来的时候赶上打仗,家里带着他在一个被盗空的坟洞子里,躲了足有十多天,从那以后他那双眼睛就跟夜猫子一样,一到黑地方就冒光,变成了无宝不识的贼眼。
他早年生活窘困,就凭这双贼眼在成吨成吨的废品破烂中,一样样地拣出不少宝贝,这些宝贝都是文物,大多是“文革”时期失散在民间的,或是收藏者去世后,没来得及对后人有所交代,当时普通老百姓在观念上还不重视旧货,大伙都喜欢日本原装和美国进口,好多价格不菲的古董,都跟破报纸、旧书本和坛坛罐罐的破烂一起处理掉了。
乔二爷凭着家传长眼的本事,从回收来的破杂志中,发现了一幅乾隆御笔的扇面,从那以后他算是摸着门道了,专到老门老户老宅院扎堆的老城区转悠,收着了值钱的玩意儿,就到潘家园、琉璃厂之类的地方出手。那些古物贩子见他屡屡出手不凡,都以为乔二爷是“倒斗”的手艺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因为西贝货满街都是,真正的玩意儿,除了瞎猫碰死耗子赶上了,就只有“摸金校尉”手里才有,古玩贩子们后来才知道,敢情这位乔二爷,平时就是一收破烂的,等到大伙都明白了其中的猫儿腻,从废品里淘金的日子也就算是到头了。
瞽目巨贼
清咸丰年间,京城有巨贼出没,此人偷盗之术近乎通神,专窃富室大户,积下无数重案,那些富贵之家,无一不是坚壁高墙、重门叠户,可一旦被贼人盯上,宅中所藏的金银珠宝就会不翼而飞。
官府缉拿虽严,窃贼却依然猖獗,毫无收敛。衙门里派出大批差役办案,但是到处探访无果,始终找不到可以破案的蛛丝马迹。
捕盗衙门里有个姓范的办差官,是专司探访贼踪的捕头,由于窃案接连发生。某天范捕头又为此事受到上司责罚,估计年底的奖金彻底泡汤了,工作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他闷闷不乐,信步走到兵马司胡同旁的一个小店饮酒遣怀。
其时彤云密布,大雪纷飞,范捕头要了两个小菜,烫上一壶老酒,坐在店中看着雪景自斟自饮。那天色犹如铅灰一般肃杀,他酒入愁肠,心生感慨,不由地哼唱了几句戏文:“彤云低锁山河暗,疏林冷落尽凋残,往事萦怀难排遣,荒村沽酒慰愁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