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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连月只得坐公共汽车去了,本来连月是觉得打车比较方便一点,再且包里有了钱不打车反而坐公共汽车,似乎太抠了点。
等上了车,连月说自己要去六胡同的时候,车上的人都惊讶地看着连月。
连月被看得莫名,面色微微泛红,正好这会有人下车,把一个坐位空了出来,连月赶紧坐了上去,省得立在这里让人用怪异的眼神瞅着。
刚坐下去,耳边就传来各种议论声,连月下意识竖起了耳朵。
“哎,你听说了没有,六胡同那里出事了。”
“可不是嘛,听说整个汽车里的人都死了。”
“没呢,听说还有一个活着的,说是全车的人都死了,就那一个一点事儿都没有,都说这事邪门着呢。”
“可不是嘛,虽说是跟大货车相撞,可这平坦路又没拐弯,咋就死那么多人呢。”
“这叫现实版《死神来了》!”
“还别说,听说这六胡同车祸附近真闹鬼了,好多人都不敢回去。”
……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一直聊到连月下车都还在聊着,汽车并没有驶进六胡同,而是到了六胡同的时候拐了个弯停下,让连月自己走着进去。说是前天出车祸的时候把路段给弄坏了,现在正在抢修。
从郊区坐车到市区这里,花了约么四十五分钟的时间,这四十五分钟里面连月听到了好几个信息。虽然一路上连月装作一副睡着了的样子,可仍旧感觉到这些人眼神中的异样,不过谁都没有跟连月第一次遇到一司机一样,提醒连月不要去六胡同。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倒也是可以理解。
连月记得安皓就住在六胡同那里,靠近公路。再联想到张超查来的资料,连月这眉头又皱了起来,想必那些所谓的闹鬼应该跟安皓脱不了关系。那日连月看到安皓印堂发黑,身上带有阴煞之气,便猜测其附近应该有不干净的东西,再且安皓的妹妹安玲不知什么原因昏迷不醒,这让人感觉到怪异。
按理来说人昏迷了就该送到医院去,可安玲却昏迷在家,怎么看都不对劲。
等连月走到六胡同那里,小心潜到安皓家去打探情况的时候,却发现事实与张超所查到的不太一样。安玲并没有昏迷过去,而是坐在那里与安皓说话,不过连月不打算现在就现身与安皓说些什么,所以并没有靠近,也就没能听清二人说些什么。
而有关于车祸一事,连月也不过是道听途说,觉得还是要到附近好好打听一番再说。
离开安皓家后,连月到了离这里不太远的一个饭店里,这饭店里的客人并不多,除了她一个以外,就只有一对四十岁左右的夫妻在那吃饭,经打听这对夫妻还是这饭店里的老板与老板娘。
这夫妻俩看到连月来很是惊讶,毕竟这里已经有一个星期没人来吃饭了,住在附近的人要么到外面租房,要么就跑去投奔亲戚,哪里还有人会来这里吃饭啊。夫妻俩是外地来的,在北城没有亲戚,再加生意本来就不好,手里头没几个钱,为了省下这点钱所以才没有搬走。
连月虽然感觉到这六胡同的冷清,却没有太过在意,而这条街也只有这个饭店是开着的,自然就坐了下来,顺便点了几个菜。
夫妻俩男的去做饭去了,女的就坐到了连月这桌来,小声问道:“这位小姐第一次来这里吧?”
连月道:“不是第一次,三年前我还来过一次。”
老板娘又问:“小姐有亲戚在这里?”
连月摇头:“我是来找朋友玩的。”
老板娘听着,朝四周看了看,见外面有着大太阳,这才放心下来,对连月说道:“小姐要是信我的话,吃了饭之后就赶紧离开这里,最近这里不太平静。你那朋友最好就别找了,你一个小姑娘在外太危险,还是赶紧回家的好。”
连月正是为了打听而来,遂问:“来的路上,我听到有人说这里出了车祸,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板娘面色一凛,小声说道:“这事可是真的,说出来怕你害怕,这车祸可邪门了。本来这两车都驶得好好的,可谁也想不到这公共汽车会突然改道,撞上了一辆装满了水泥的大货车,公共汽车死了四十多个,就只活下来一个。”说到这,老板娘又压低了点声音,说道:“听说活下来的这个脑子不太正常,之后那条街上经常闹鬼,附近的人都差不多全搬走了。”
连月惊讶道:“不都说要相信科学吗?咋都还信这鬼怪的事情呢?”
老板娘道:“这世上要真的没鬼就好了,可不少人都看到了,那四十多个死了的人都变成了鬼,一直都没离开那条街。那条街一到晚上,到处都飘着纸钱,好多家没搬走的都在烧纸钱,说是不能不烧,这要是不烧纸钱的话,就会被鬼找上门来。”
连月又问:“这两辆车是怎么撞到一块的,就真的没个说法?”
老板娘听到连月这么一问可是来劲了,说道:“这还真有个说法,说是那会车上人挺多的,坐位都坐满了不说,还站了好些人。其中就有一对小情侣,听说这对小情侣一上车就在吵架,后来这对情侣中的小伙子一冲动,推了小姑娘一把,结果他自己没站稳摔到了司机那里,之后汽车就失控撞上了大货车。听说啊,这小伙子被撞得最惨,整个人都撞烂了。”
连月点了点头:“所以说坐公共汽车还是得注意一点,不能太任性了。”
老板娘估计是憋得太久了,好不容易才逮着个人说话,叽里呱啦一顿说,将知道的基本都说了出来,最后还提了一句,这唯一活着的那个,正是安皓的妹妹安玲,而那对吵架的小情侣竟然是安玲的同学。
连月回忆了一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时看到安玲的时候安玲不过才十三岁,现在三年过去,也不过才十六岁。
若是同学的话,还真就是小情侣了,顶多也就十七岁。
这年头流行早恋么?啧啧,年轻就是冲动啊!
饭后连月给了这对夫妻两只木符,对这替妻俩说:“不瞒你们说,我家隔壁就有个天师,特别的厉害。我这次来找朋友,他跟我说了一卦,说我来的地方不太平静,所以给了我三个符,我看你们你像个好人,就把其中两个送给你们,你们俩只要贴身带着,就一会没事。”
一听是天师做和符,这夫妻俩赶紧就接了过去,将之挂到脖子上。
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戴着总比没戴着的强。
因着这两符的原因,夫妻俩死活不收连月的饭菜,连月却不敢占这个便宜,把钱留下后赶紧跑掉了。
来到之前出车祸的地方,地面上还残留着触目惊心的痕迹。
就算这一片地方本来就有那么一点偏僻,可毕竟是在城区里面,再偏僻也偏僻不到哪去,可这一片地方却十分的安静,街道两旁的商铺都关了门,街上一个走动的都没有。偶而会有车辆经过,不过都没有停留,转眼间就会离开。
是不是因为车祸而闹鬼,连月还真不太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地方的阴气真的很重,站在这个地方竟然无端发冷。
夜幕渐渐降临,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阴冷的风,躲在一间主人搬走了的屋里的连月打了个哆嗦,茫然地睁开了眼睛,擦了擦嘴角边上可疑的液体。无量那个天尊,她竟然又做梦了,却不是老妪孵蛋,而是梦见了云容这条大色龙。最让连月无语的是,梦中的她竟然没经住云容那张脸的诱惑,主动抱住那张脸啃了下去,啃得正欢实的时候就被一阵阴风给刮醒了。
啊哉,这梦忒邪门了。
连月怀疑自己是不是对龙肉有了相思病,所以才会连做梦都抱着龙爷啃,又再考虑了一下让龙爷割肉的事情。
虽然觉得不太现实,可连月仍旧舔了舔唇,真的好想吃龙肉。
又一股阴风吹来,连月打了个抖,赶紧将龙肉抛掷脑后,振振有词地念了几个咒语,手里头结了几个驱魔印,却不是往外发出,而是‘啪啪啪’地拍在自己的身上,一连拍了九个,感觉身体暖和,不再受到那股阴气侵蚀的时候,连月这才舒展手脚站了起来,朝窗外看了过去。
果然马路边站了一排鬼魂,一个接着一个,看着还真挺吓人的。
从这些鬼魂身上能够看得出来,几乎都是寿元未尽的,要不然就回魂夜过后就该入地府了,可今天明显就是回魂夜,却不见有任何鬼卒的到来,再加上这些鬼魂身上都没有锁链,肯定不是从地府里放出来的,而是从未进到地府中去。
既然都是寿元未尽,也就是说这车祸本不该发生,却不知何故发生了。
那对小情侣啊,说不定问题就出现在那里。
可惜那对小情侣也是当场死亡,否则还能问一下情况。
不是连月不想去问下面的那群鬼魂,而是问它们也问不出什么来,一看它们就知道是被人用不正当手段束缚在那里,并且还灵智尽失,说不准连生前的记忆都没有。
连月从屋里走了出来,伸了伸懒腰,然后向那群鬼魂走了过去。
刚欲将这群鬼魂放出来那边就来了个老头儿,看到这个老头儿连月果断避身,躲到了一间民房里面。可刚躲进去连月又发现不对劲,立马回头看了过去,这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对乌黑的双眼,连眼窝子都是黑的,而这双眼的主人却是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的。
小男孩看了连月一眼,又面无表情地移到窗口,向那群鬼魂看了过去。
连月就好奇了,问道:“小弟弟,你不怕鬼啊?”
小男孩不回答连月的话,一直盯着鬼魂那里看着,连月又问了几句,这小男孩还是不说话,连月就觉得无聊,朝四周看了看。
这一看就看到一张水晶相片,相片上有三个人,看起来十分幸福的样子。连月看了看这张相片,又看了看小男孩,下意识移到窗口那里朝外看去,看了看那边的鬼魂,又看了看这张相片,连月沉默了。
怪不得小男孩不怕,原来相片里的两个大人也在那里,说不准就是他的父母。毕竟这个屋子里似乎只有小男孩一个,其余的似乎一个人都没有了。
老头儿走到鬼魂那里一个劲的跳脚,嘴里头骂着作孽,骂完之后就开始念长往生咒,看样子是要把这些鬼魂送入地府里去,看样子应该是个专业的驱鬼大师啊。
连庆幸自己晚了一步,毕竟她跟地府不熟悉,从来就没干过送人入地府之事,要么就把怨魂给杀了,要么就将其怨气打散,而要怎么投胎转世就是它们自己的事情了。
方法很多不是?比如找到刚死之人那里,等到鬼差来的时候跪下去求一下,又或者到和尚庙里跪菩萨,跪上几天肯定就能自动投胎了,至于是那群和尚帮的忙,还是真感动了菩萨,那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有一次她挖了个万人大坑,把这些没了怨气的鬼魂都驱赶到和尚庙的时候,被那个快要坐化的老和尚给痛骂了一顿,然后没多久那老和尚就死了,也不知是为啥在死之前还要骂她一顿。
老头儿一边念着往生咒,一边将鬼魂一个个放了出来,放出来的鬼魂都跪了下去,听着老头儿念往生咒。过了约么一个小时那样,老头儿咬破手指头对着空气画了起来,一边画还一边蹦蹦跳跳。
连月看得眼角直抽抽,好在这老头儿虽然跳得滑稽一点,却是挺有用的,没多会就出现了一个门,鬼魂一个个站了起来,朝门那里走进去,一个接着一个消失在那门中。
小男孩见状尖叫一声,就要爬窗户冲出去,显然是想要阻止。
只是这嗓子似乎坏了,只发出了一道无比嘶哑的破音。
连月一把揪住这小男孩,说道:“好不容易你的父母才能投胎转世,你就不要去凑这个热闹咯,错过这个机会,你父母就不知要什么时候才可以了。”
小男孩挣扎,喉咙那里发出野兽般的嗓音,力气大得连月差点就没抓住了。
连月皱起了眉头:“我说的你没听懂是不?”
“不要,我要爸妈,我要我爸妈,他们要是走了我就成了孤儿了。”小男孩子挣扎着,泪流满脸,不过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连月朝鬼魂那边看去,小男孩的那对父母走在最后,前面就只有三四个人了,不由得扭头看向小男孩,说道:“你冷静一点,好好送一下你的父母,省得它们不放心带有怨气。这要是有怨气的话可是没有办法转世投胎,那样留在阳间的话不是被天师给收了就是成为厉鬼,倘若变成了厉鬼,那就算是进入了地府,那也得下地狱的。”
小男孩听着果然冷静了下来,可是眼泪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眼巴巴地往那边瞅着。
终于轮到了那对父母,在进入那扇门似有所感地往这边看了一眼,小男孩一看顿时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小男孩这一哭,那对父母就顿住了。
老头儿低骂一声,往这边看了一眼,之后很是粗鲁地将两人一脚踢了下去,刚踢进去这门就瞬间关了起来。可见这时间也真是不多,等踢完之后老头儿又结了个印,这才瞪向连月这边,见到是连月立马就冲了过来。
只是刚冲了两步,边上胡同传来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震得老头儿抬起来的脚抖了抖,半天都没有放下。
很快一道靓丽的身影从一间房子那里冲了出来,朝老头儿扑了过去,老头儿一个没觉意,被撞飞了出去。
连月看到这个身影浑身一震,对小男孩说道:“你待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去。”说完连月就从窗口跳了出去,朝那道亮丽的身影冲了过去,在其举起利爪要伤到老头儿的时候,朝其甩去一鞭子,卷住脖子扯起甩出去。
“你该死!”这是一个靓丽的少女,只是面色怎么看怎么不正常,被连月甩出去之后恨恨地瞪了连月一眼,却没有去攻击连月,转身就溜走了。
连月撇了撇嘴,有本事你丫的来揍我啊!扭头看向老头儿,问道:“老头儿,你还活着吧?”
老头儿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急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赶紧道:“死丫头还不快点去追,要是让那妖孽跑了,还不知得害死多少人呢!”
连月‘哦’了一声,扭头看了一眼,然后说道:“跑远了,没法追了。”
老头儿一听,顿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连月挑了挑眉,伸手在老头的胸口摸了摸,确定他是受了内伤,骨头什么的都没断,就将他翻趴到地上,抓住他的道袍将之拎了起来,朝小男孩家走了过去。
刚走几步一道身影从一条巷子里冲了出来,直朝连月的后背心掏了过去,连月冷笑一声,不避不闪地,任由这道身影掏来。
一双白渗渗的手直插连月后背心,面上带着得意而又诡异的笑容,却不料刚刺破衣服就碰到硬物,不但没有插进去,反而被硬物所伤,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少女目露惊恐,转身欲要再逃。
连月将老头儿丢下,从后背心那里抽出来鸳鸯钺,朝少女追了过去。
少女尖叫一声,跑得更快了。
连月紧追不放,谁料追至安皓家,被安皓给挡住了去路,连月未免有些急切:“安皓你快让开,我刚看到有只妖魔跑进你家了,我得进去收了它。”
安皓却一步不让,甚至将两手都撑在门框上,以防连月越过他进去,面色极为阴沉地说道:“哪来那么多妖魔,这里面什么都没有,我刚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妖魔跑进去,你还是走吧!”
连月急切:“是真的,我是真的看到,不骗你。”
安皓摇头:“没有,你快走。”
连月不信,想要推开安皓进去,说道:“有没有的,我先进去看看。”
不料安皓急了,大吼一声:“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走,你赶紧走,要不然,要不然……”
连月顿住了,不爽了,还有那么点伤心,朝里面看了一眼,不再吭声,深深地看了安皓一眼,转身离开。
那么紧张,要说里面啥都没有才怪呢。
不过连月却突然想起老板娘说的,安皓的妹妹也在车上,是唯一的一个没有死的人。再联想到安皓的紧张,连月有理由怀疑那个白渗渗的美少女就是安皓的妹妹安玲,而安皓很有可能知道安玲有问题,只是不愿意让她把安玲抓走。
除了如此解释,还真的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又回头看了一眼,见安皓还堵在那里,并且看到她回头又变得一脸紧张的样子,连月就顿了顿,眉头又再蹙了起来,却没有要回去的打算,脚步不停,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那死老头儿还不知道咋样了,还是先看看死老头儿。
要说这个老头儿,其实跟连月还是有那么点关系的,因为连月的爸爸澹台长生就是这老头儿一手带大的。老头儿与连月的爷爷相识,还是至交好友,听说六七十年代动荡的时个,就是连月的爷爷替这老头儿扛的罪,最后没能活到三十岁,二十八岁那年死的,临死前将才三岁的澹台长生交给这老头儿抚养。
虽说爷爷是替这老头儿扛罪,被批斗至死,可连月总觉得这老头儿被算计了。澹台家人本就命短,有甚者不过才十八岁就丧了命,家史记载,在某个年间时,澹台家满门子都是寡妇与孩子。
连月爷爷虽然才活到二十八,但那其实也不少了,就算没被批斗也只能活到三十岁去,用两年的命来换老头儿对澹台长生的照顾,算起来也够划算的了。要不是澹台长生二十二岁那年自己偷跑了,说不准这老头儿还会继续照顾澹台长生,给澹台长生取媳妇生孩子。
最重要的是,这老头儿知道澹台家人命短,难为他还那么用心。
这事还是连月查过澹台长生的笔记才知道的,后来捉拿妖魔的时候遇到过这老头儿几次,渐渐地才熟悉了起来。
回到原地的时候,老头儿已经坐了起来,看到连月回来眼睛就是一亮,赶紧问道:“死丫头,咋样了,那怪东西抓到了没有?”
连月斜眼:“怪东西?作为一个资深的天师,你竟然叫它怪东西?”
老头儿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说道:“我这不是没看清它是什么东西嘛,再说了,我这是在问你话呢,抓到了没有?”
连月摇了摇头,说道:“那东西跑到安皓家了,我当时想要进去,却被安皓给挡住了,死活不让我进去,实在没了办法我就回来了。”
老头儿不高兴了,说道:“不让你进去你不会把他打晕了进去?”
连月斜眼:“不是你说的,我跟安皓有着宿世姻缘,说不准这一世的姻缘线也在他身上?你说我要是对他粗鲁,往后要真跟他结了婚,这日子还能好好过不?”
老头儿:“……可也不能放过妖魔不是?”
连月回头看了一眼那条巷子,却是再也看不到安皓,就一把将头儿推倒,又再拎着老头儿后背的衣服将老头儿拎起来,说道:“这事之后再说吧,那玩意我自然是不会放过,等找到机会再去收它。”
老头儿满头黑线:“死丫头,你就不能给老头儿点面子,老头儿堂堂一天师,怎么能被这么拎着走!”
连月就问:“不拎着你,你能自己走得动?”
“不能。”
“那我不拎着还能扛着?又或者把你胳膊搭我肩膀头上搀扶着走?”
“搀扶着可以有。”
“我给你脸了?”
“……”
依旧是回的小男孩的家,因为连月发现这个地方比较清静,而小男孩又有那么点古怪,想要弄清楚一点事,所以才将老头儿拎到这里来。
老头儿看着这个地方那么简朴,顿时就不爽了,说道:“这胡同里可是有不少富裕人家,可是有席梦思来着,你还偏就找了这么一个地方,咋那么笨呐你?”
连月就问:“你这老不死的不睡硬板床,改去睡软床了不成?”
老头儿讪道:“这倒没有!我这把老骨头睡习惯硬板床了,让我睡席梦思还真没这个福气去享受。可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小姑娘不都爱睡软床?”
连月懒得理老头儿,就她这情况,大冷天的有被子盖都算好了,还想着睡软床?那是做梦呢吧!将老头儿丢到床上之后,就将小男孩给拖了过来,对老头儿说道:“你要没事就看看他,这小家伙有点古怪。”
老头儿就道:“有啥古怪?至少有七天不吃饭了才是真的。”
连月:“……我说不是这个。”
老头儿反问:“那你说的是啥?”
连月说道:“很奇怪,你将那些鬼魂放出来之后,这小家伙竟然也还能看到。我怀疑他不是天生鬼眼,就是之前受刺激受狠了,再加上你说的……他饿了七天,然后一不小心就把鬼眼给开了。”
老头儿不太相信,说道:“这鬼眼哪是那么容易就开的,先把他带过来我看看。”
连月却又将小男孩按回凳子上坐着,说道:“还就不让你看了,有本事你自己来看!”说着连月就去冰箱里翻了翻,这一翻发现里面的东西还挺丰富的,不免有些惊讶,说道:“老头儿,你岔的那口气缓过来没有?要是缓过来了,赶紧来拿东西做点吃的。”
老头儿刚缓过来那口气差点又岔了去,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个死丫头就不能伺候一下我这老人家,好歹我也算是你爷爷。”
连月道:“就怕我做出来的东西能把你药死了!”
想起连月的黑色料理,老头儿浑身就是一抖,果然摒弃了让连月做饭的打算。往腹部岔了气的地方揉了揉,一直揉到那个地方好多了之后,这才缓缓地从床上下来,朝冰箱走了去。
这是老毛病了,用功厉害,又或者受到撞击,从腹部开始乃至半边身子都会有种钻心的疼,无法动弹,厉害的时候疼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不过只要休息一会儿,又会慢慢好起来,看起来不像太严重的样子。
连月看到老头儿去做饭,就对老头儿说道:“等吃完饭,你再给我算算?”
老头儿道:“没空!”
小男孩盯着老头儿在冰箱里拿东西,突然幽幽开了口,声音无比嘶哑:“那天我过日子,爸爸妈妈说下班回来会给我买个蛋糕,所以坐的下一班车回来,我那时很高兴,都兴奋得蹦了起来。”
结果坐了这下一班车,直接开到死神的怀抱里去了。连月心里头嘀咕,替小男孩补充了。心想小男孩肯定后悔死了,早知道一个蛋糕会要了爸妈的拿的话,打死他也不会吃这个蛋糕了。
也难怪冰箱里还有这么多东西,估计是想要给小男孩庆生呢。
连月就道:“以后你就跟着这老头儿,让这老头儿教你本事。你还不知道呢吧,你爸妈是让妖魔鬼怪给害死的,跟你没关系。你得替你爸妈报仇,好好跟着这老头儿学本事,然后把这世间的妖魔鬼怪全部除尽了。”
那边老头儿听着,赶紧嚷嚷了起来:“死丫头,我还没打算收徒呢。”
连月道:“做你的饭,这事不用你操心,这徒弟我帮你收了就行,往后你好好教就是了。”
老头儿:“……”
看这死丫头那么可恶,老头儿就忍不住掐指算了算,又将怀里头宝贝了许久的龟壳拿出来丢了丢,这眼睛立马就瞪大了。
“这小子跟老头儿还真有师徒之缘嘿,还真是怪事了,不行,老头儿还得算算!”
连月就道:“那你快赶紧算算了。”
老头儿瞥了连月一眼,忍不住又算了算,龟壳子丢来丢去,嘴里头叨叨念念地,顺带着还掐了掐手指头,没多久就抬头看了小男孩一眼,之后眼珠子转了转,又掐指扔壳子继续算了起来,约么过了半个小时那样,猛地抬头:“哎,死丫头,你的姻缘竟然出现了。”
连月:“……”
卧去,可以生小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