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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系?那为什么昨晚我是光着身子在你床上醒来?花怜惜,你做了什么?”鬼魅地勾起唇,孔承奕倾身靠近她,往她的耳膜暧昧地呼气。
过分亲近的距离让花怜惜浑身竖起防备,警戒地往后退了一步,背脊抵着墙壁,“孔承奕,你混蛋!”咬牙瞪眼,她气得几乎都要哭起来,明明就是他混蛋,他流氓,现在却反而指控起自己了。
微微眯起眼,凝着她因为愤懑地嫣红的脸,孔承奕竟瞬间看得痴迷,心口充斥莫名的满足感。
“我和你之间不过是陌生人,请孔先生好自为之!”仰起头,花怜惜差点就想伸手拂去他唇角的笑意,对他流氓式的漫不经心憎恨到了极点。
“陌生人?”低低地呢喃了声,孔承奕上前跨了一步,明亮的双眸死死地盯着花怜惜小巧的五官,“你确定?我记得昨晚的你不单热情还很无情,卷走了被子让我冷了一整晚!”本是让他气愤的事,此刻却成为他控诉的有力证据,一再地呈现。
“孔承奕,你无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不可抑止地微微颤抖了起来,花怜惜贴着墙壁的双手悄然地握成拳。
长腿蓦地跨进她的双腿间,霸道地将她别进自己的修长双腿里,一手紧紧地圈住她的腰,修长的指腹贴着她的脸颊,孔承奕低垂下头,双唇若有若无地刷着她的鼻尖,“花怜惜,你还没见识过怎么样才是正在的无赖!”
整个人被他带进怀里,双腿隐隐地依然能感受到他长腿的精壮,浓郁的烟香气息席卷着她的鼻端,熟悉而陌生,几乎让她沉溺在其中。
颤着身子,深呼吸了一下,花怜惜才缓缓地开口,“孔先生也要耍无赖?我记得孔先生曾说过我肮脏,想不到如此肮脏而让人讨厌至极的女人也还会得到孔先生的青睐。”,顿了顿,花怜惜凄然地笑了声,“我记得孔先生刚才还抱着初恋情人,怎么现在那么快就忘记了?难道媒体的报道都是虚假的?孔少并没有如此地深情?”
脑海划过那天他控诉肮脏的口吻,花怜惜此刻的心仍旧如被刀狠狠地刺了下般,尖锐地疼,而他此时拥抱的也不过是那被媒体不断地渲染不断地追逐的恋人,于她花怜惜何关?
在孔承奕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不过是一个看客罢了。
凄然而讽刺的口吻在瞬间激怒了孔承奕,原本紧贴的掌心忽地弯曲,紧紧地攫住她的下巴,“花怜惜,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肮脏?若不是你媒体会每天都追访丁佳?会让她困扰地进入医院?哼!”指尖的力道不断地加重,似乎怎么样也无法宣泄他胸口积聚的愤怒和不甘。
“所以,我是如此地肮脏,孔先生现在就不怕弄脏了手?”倔强地微微仰起头,花怜惜微笑着凝视眼前已经处于暴怒的英俊男人,“孔先生,由始至终,你我都不过是陌生人,何必,弄脏了你的手呢!”既然他一再地认定自己就是肮脏,那她又和畏惧自我贴上标签。
心胸一阵阵地刺痛,花怜惜却任由那痛不断地泛滥不断地蔓延,似乎要痛到极致,只有痛到极致她才会决然地不回头,她并不愿意给自己任何回头的机会。
字字刺进心脏,孔承奕绷紧脸,指尖紧了又紧,几乎要把她骄傲的下巴捏碎,最终还是颓然地松开手,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安全门“砰”地一声回弹关上,隔着厚重的玻璃,花怜惜见他挺拔着背影阔步离开。
直至再也看不见他的傲人背影,花怜惜才虚脱般地缓缓从墙壁上滑落,死命凝住的泪珠终于在此刻毫无阻挡地坠落。
那天后,孔承奕并没再骚扰花怜惜,再次彻底地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般。
“奕,今天是我第一次见奶奶,我这样穿可以吗?”欢快地旋转着,丁佳粉红色的裙摆在半空中飞舞,形成道美丽的弧线。
雅致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另一手拿着西装外套,孔承奕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俊眉微蹙,浑厚的嗓音略显冰凉,“可以!”
拎着裙摆,丁佳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佯装生气地嘟起嘴,“你就是敷衍我,你根本都没看,你都不知道奶奶喜不喜欢我这样的打扮!”好不容易才让他带着自己去医院探望方秀芳,她必须争取最完美的表现,必须让方秀芳喜欢上自己,成为自己阵营里的一枚棋子,让自己嫁给孔承奕成为更加轻易的事情。
随手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伸手将嘟起唇的人勾进怀里,孔承奕原本微蹙的俊眉稍稍舒展开来,“你穿都好看,奶奶都会喜欢,你不需要担心!”方秀芳已经住院良久,明明可以出院却一直选择留在医院,他今天并不打算让她继续如此地任性,而丁佳第一次探望他并不觉得是多大的事,并不需要如此的颇费心思。
“真的吗?奶奶真的会喜欢?奕,我很希望奶奶也喜欢我,我想以后好好地和你一起孝顺她!”眯起眼笑颜如花,丁佳稍稍定了定心神,对自己多少也有自信,相信方秀芳不会如林萧如此地难缠。
“奕,不如我们过去陪奶奶用午餐好不好?每天都是孔欢陪着,她应该也闷了!”原本说好吃完了午饭才过去,此时因为心情愉悦,她无比地期盼着,不如早点见了好,还能陪着她用午餐,相信孔承奕也是欢喜自己如此地懂事。
搂着她出了办公室,孔承奕低低地“嗯”了声,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一边掏出电话让承载酒店的经理准备两人的饭菜,一起送到医院。
午饭时间还没到,花怜惜就已经拎着汤出现在医院,利索地将汤从保温壶倒了出来,恭敬地端给方秀芳。
“奶奶,你试试这汤,这是我学着那个学下厨软件煲的,今天还是第一次煲呢!”简单的套头毛衣搭配天蓝色的运动裤,长发利落地梳成马尾辫,此时的花怜惜宛如刚大学毕业的青春少女,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意,更加地让人舒心。
“丫头,你的汤煲得越来越好了!这味道比承载酒店的还不错,以后我就不喝酒店的了,就等着你的汤喝!”笑眯眯地捧着碗,方秀芳喝了口汤顿时对她赞不绝口。
“我这腿要是好起来了,一定是你的汤有功效!”微微地动了动腿,方秀芳溜了圈眼珠子,“孔欢说你最近都没上班呢,忙什么呢?可不能因为给奶奶送汤就耽误了工作?”如今的她孑然一身,必须依赖工作养活自己,怎么就轻易没上班了呢?
扭着保温壶的手不自觉地顿了顿,花怜惜重新扬起笑脸,“别听她瞎说,我不是没上班,我是把工作都带回家里做了,我现在正在帮老板设计他的家,他让我在家好好地设计,希望有更好的创意!”
“那丫头,不知道净瞎说!”佯装生气地啐了口气,方秀芳精明地观察着她的举动,缜密的心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笃笃笃”地敲门声响起,花怜惜朝方秀芳笑了笑,“一定是孔欢了,她赶过来吃饭呢!”
“你好,奶奶,我是丁佳,承奕的”脸颊堆砌着甜美的笑容,一手拎着一个颜色鲜艳的果篮,丁佳随着孔承奕的推门而热情洋溢地喊了起来,却在看清病房内的人时声音戛然而止。
同样惊讶的还有孔承奕,微微地眯住眼,却瞬间被她清新的模样攫住了眸光,仿佛怎么看也不够。
“奶奶,我先走了!”料想不到竟是孔承奕和丁佳,花怜惜瞬间错愕,却极快地恢复了神色,敏捷地将保温壶收进收纳袋,提起就转身离开。
“丫头!”方秀芳见状急忙呼喊住她,想留住她。
宛如极其自然般,在花怜惜几乎要越过他时,孔承奕伸手攫住了她的手腕。
“奕”盯着花怜惜,丁佳瞪着杏眼,低声惊呼,几乎要上前将他攫住的手腕拉开。
手腕一阵地生疼,花怜惜扳住脸,一如之前,梳理地喊了声“孔先生!”。
“哼!”嘲讽地冷哼了声,孔承奕转身死死地盯着她,“不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明明一再地撇清关系,却出现在病房?难道她想要从奶奶身上得到什么?
心中升起猜疑,孔承奕生前挡住了她的路,“在我身上得到的钱还不够?难道还想从奶奶身上捞点?多少,开个价!”她由始至终想得到的不过是钱罢了,既然如此,那他不如慷慨点。
“承奕,你说什么胡话!人是我留的,也是我要求给我送汤的!”不能容忍他的诋毁,方秀芳沉着声澄清,“混蛋,一来就给人乱扣罪名!”
“孔先生,请你让开,我现在就离开!”无法对丁佳视而不见,无法和他们在同一密闭空间下呼吸,花怜惜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必须立刻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