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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凡兜里有了钱就想造,拐进4s店提了一辆敞篷甲壳虫送女朋友麦穗。
麦穗是直播女神,追她的土豪哪个不真金白银地捧着她?却单单选了他简小凡,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他还真不知道爱是什么样了!
买礼物讨好真爱也无可厚非吧?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钞票代表我的心!
麦穗看到车,惊喜地大叫,搂住他一顿狂亲,嘴里喊着,“谢谢你宝贝儿!”
亲着亲着俩人就来感觉了,转战酒店酣畅淋漓地尽兴一场。
麦穗累极而眠,简小凡披上衣服,拿了手机和烟,到阳台吞云吐雾。
他拨打简素怡的手机号,这次连上线了。
“姐,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简素怡觉得弟弟简小凡是名副其实的讨债鬼,只有缺钱的时候才会联系她这个姐姐。
所以还用卖关子吗?估计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随便”,她淡淡地说。
“那我替你选了,先说坏消息吧”,简小凡吐出烟圈,“姐,我可提醒你,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简素怡烦躁,“有话快说,别磨蹭!”
简小凡吃吃地笑,“我姐夫结婚了,那女的我见过,比你年轻,长的嘛——”,他拉长音,“非常漂亮”,想起照面那惊鸿一瞥,不自觉地咽口水。
简素怡怀疑自己耳朵出错了,或者简小凡在跟她开玩笑,“你说什么?谁结婚了?”
“我姐夫,扬帆远!”,简小凡收起嬉笑,难得郑重地说。
简素怡断然否定,猛烈摇头,“不可能,他前不久才刚向我求婚,订婚戒指还在我手上!”
简小凡耸耸肩,“那谁知道,你又不在国内,姐夫身边自然有补位的,况且依我看,他对那个小姑娘小心翼翼的,不像逢场作戏那么简单,不过说什么都晚了,姐,你当初对姐夫上点心多好!”
“你说谎,扬帆远他怎么可能!?”,简素怡喃喃地说,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心脏停止跳动了,之后听到血管中加速的血流声,在她耳边轰鸣。
“可不可能,反正他都结婚了”,简小凡邪里邪气地说,“姐,告诉你一好消息压压惊,你前男友,我前姐夫是不折不扣的富家公子,不是你起初认为衬俩钱的小开。他爸是扬振民,富豪排行榜上排名前三的人,手指缝里稍微漏点,就够咱们全家花上一辈子……假如你没判断失误,盛泰地产的少夫人现在就是你!”
“别说了!”,简素怡厉声喝止,挂断手机,一阵心慌气短。
她猛地站起身,犹如困兽,在室内来回走动。
“不行,不可以……我要想想办法”
目光扫过床头的电话,她扑过去,抓起听筒,拨打航空公司的电话,“请帮我订纽约飞北京的机票,对,最好是今天的航班——”
房间门被推开站在门口敲了敲,“suyi,快去换衣服,我带你去见好莱坞caa最有权势的经纪人,他会向旗下的明星推荐你的设计作品,想想近几年蹿红很快的华裔设计师,alexanderwang、wu,你将会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电话中,航空票务礼貌地问:“请问出票后给您送到哪里?”
望着她,露出微微疑惑的神情。
简素怡茫然了片刻,理智归位,她听到自己对着电话说,“抱歉,请帮我取消,谢谢!”
她调整表情,嘴角扬起的欣悦的弧度,慢慢踱步过去,抱住,靠在他胸口,轻轻说:“谢谢你,我太高兴了,简直不敢相信好运来了!等我十五分钟,我要好好收拾下自己!”
简素怡快步走进盥洗室,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扑面,脑袋中始终响着一个声音,“果然不能相信男人!”
她洗完脸,神色冰冷地望着镜子,有条不紊地化妆,口红涂了两遍,勾起嘴唇冷笑。
失去了男人,还有机会,她才不会像母亲那样,为爱痴狂,竭尽全力地投入到每一段感情中,然后一次又一次地被男人抛弃,就像电影中被嫌弃的松子,缔造了可悲的命运,还连累子女在社会底层挣扎,不,她才不要向男人索取关爱,为他们生为他们死,她要为自己活,利用男人,而不是依附男人。
她要做正确的选择。
像长久等待另一只靴子落地,她终于听到了那声“咚”的重响。
“扬帆远我还以为你会不同,原来也不过如此”
简素怡嘲讽地笑了笑,走出盥洗室,向等待她的男人投去勾魂的眼神。
小金爷接到扬帆远的电话,略去寒暄,那头直奔主题,“金晏,壹公馆的房子你还想买吗?”
扬帆远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等小金爷回复。
小金爷从悍马上下来,靠着车门回话,“众所周知,壹公馆的房子有价无市,想买不容易!”
“我手上有套壹公馆的顶跃公寓转给你怎么样?我记得你说过想帮伯母换套市中心环境好的房子!”
“是,我妈身体一直不太好,我不想她去郊区别墅疗养,看病不方便,市中心品质好的房子基本一开盘都被抢购一空……不过帆远,你确定要卖?”
“对,我什么价买的什么价转手”,扬帆远没打算赚兄弟的钱。
“别,咱们按市价来,你知道我不缺那点差价钱!”,小金爷微笑。
两人敲定时间,委托律师办过户手续。
于扬帆远而言,解决掉一桩心事,感觉轻松了不少。
还有一件事,到了必须说清楚的时候,不能再回避。
拨打简素怡的手机号时,他的情绪毫无波动。
简素怡举着酒杯频频向要结识的大人物微笑致意。
手包震动,她低声向众人说抱歉,打开手包,拿出手机。
瞟了眼来电显示,她穿过人群走向露台。
自从在威尼斯分开后,她和扬帆远第一次通上话。
他用没有平仄的语气说:“我结婚了”
“你不会忘记在威尼斯的里亚尔托桥上曾向我求婚吧?而我并没有拒绝”,简素怡趴在栏杆上,眺望着蒙塔克灯塔,漫不经心地说。
“我当然记得,特别是最后那句话,我说,到此为止。你应该明白,那就是结束的意思!”,扬帆远心平气和地陈述事实。
“结束?一方喊停,不过是中止比赛而已,扬帆远,要双方都同意了,那才叫结束!”
扬帆远蹙眉,冷淡地说:“那是你的事,立场我已表明,我祝你在国外有好的发展,取得成功!”
收线前,简素怡笑着说,“仓促的婚姻又能坚持多久呢?我不想祝你幸福!”
扬帆远不发一言地挂断,抽出sim卡,拗断丢进垃圾桶。
打内线交待秘书帮他办理新手机号。
山路崎岖,陆琛抱着一束白色芍药拾阶而上。
晨雾迷蒙,露水打湿裤脚。
前方是公墓,母亲长眠的地方。
黑色墓碑上镌刻着她的生平,上面贴着一帧小照,记录下她最美的时光。
那时没有背叛,没有病痛折磨。
陆琛蹲下,拔去墓碑附近的杂草,献上鲜花。
伸手轻轻抚摸墓碑,“抱歉,没有在你忌日那天来,我故意的,如果可能,我想永远忘记那一天,偶尔我会觉得你残忍,怎么能当着女儿的面——”,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停了会儿,低语,“但我理解你,当生不如死的时候,活着更需要勇气!”
陆琛坐在地上,靠着墓碑,向母亲讲述这一年发生的事,“我的生活日复一日,每天没有什么不同,很乏味吧?没有新的消息带给你呢,或许有一件事算,我的室友,舟遥遥结婚了,也怀孕了,不久的将来新生命会诞生,很值得期待吧?”
祭奠亡者的人渐渐多起来,烧纸的烟气弥散开。
“总有一天会重聚吧?在那之前,我每年今日都会来看你!”
陆琛最后看了一眼照片上母亲灿烂的笑脸,反身下山。
如同来时一般,踽踽独行。
舟遥遥知道今天是陆琛去邻市公墓祭扫的日子,但天很晚了,有点担心,打电话给她,背景响着民谣,看来心情不坏。
“我在你老公好友的酒吧,酒吧老板叫什么来着,小金爷,就单身聚会那次,为我们调鸡尾酒的人,挺大方的,他免我单了,所以我多待会儿再回去,你早点休息!”
“好,那你注意安全,我先睡了,明早得去医院做产检”
陆琛扣下手机,点燃一支烟,静静地抽烟听歌。
带着鸭舌帽的民谣歌手抱着吉他自弹自唱。
回忆之前忘记之后——
突然我又想起你的脸
突然我又想起你当天的叮咛
明明灭灭星光的夜里
恍恍惚惚我又看见你的脸
点点滴滴往日的眷恋
寻寻觅觅又再回到我的身边
……
歌手唱得很深情,有人却很烦躁。
“我去!今晚怎么是民谣之夜,不是说请了美国最火的dj搞电音专场吗?说好的美女云集呢?小金爷什么时候也开始虚头巴脑了!?”
费林林一边抱怨一边往外走,眼睛照例四处搜寻可能出现的漂亮姑娘。
“啧,文艺女青年一个个长得都挺内涵的,瞅瞅吧台喝酒那女的,抽烟的姿势比爷们还爷们,能风情点不?雄性荷尔蒙比男的还爆棚,八成是个t,诶,有点面熟哇……”
费林林停止碎碎念,折身往吧台走,凑到一身黑衣的陆琛旁边,挑眉瞪眼儿,“哟,这不是我的救命恩人,陆大医生吗?今儿有空消磨时光啊?喝的酒我请了,要不要再开一瓶?”
透过烟雾,陆琛斜睨眼前这张玩世不恭的脸,慢条斯理地打招呼,“唷,费公公!”
费林林的脸变青了,向另一侧喝酒的女人解释,“我朋友她说笑呢,小爷我身体棒着呢!”
女人像看怪人一样看着他,很快端上酒杯换到卡座。
费林林扭过头来,敲敲吧台,“陆大医生,你说话能不造谣吗?小心我告你毁谤!”
陆琛不搭理他,仰头喝完一杯黑方。
摁熄烟头,仍在烟灰缸,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费林林抬头看她,“你这就走呀?别介啊,夜生活才刚开始呢!”
陆琛笑了笑,抬起两根手指,摇了摇,权作告别。
费林林热情地说:“陆大医生,再见啊!”,还想说回头我请你……
陆琛竖起食指示意他闭嘴,“最好不要跟医生说再见!”
费林林呆呆地看陆琛转身离开,啥意思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