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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来了”,费林林朝王妍心眨眨眼,嘴边的笑意味深长。
剧本就位,就差主演了。
心愿将要得偿,王妍心有点兴奋,类似把限量版奢侈品搞到手的感觉。
扬帆远就像顶级珠宝,得到他,无疑令人艳羡,值得夸耀。
记住,男人是女人最好的装饰品,你无名指上套的是水晶还是钻石足够说明问题——王妍心一直牢记母亲说过的话。
找最棒的男人,过最好的生活。
王妍心得意了会儿,收敛情绪,问费林林,“帆远几点过来?”
“他今天不上岛,明天——”
“明天!?”,王妍心失声喊道。
“他没赶上最后一班水飞,明儿一早过来”,费林林顿了两秒,揶揄,“一晚上都等不了?你这也太迫不及待了!老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扬帆远迟早是你盘里的菜”
王妍心不好意思,她表现确实急了点,清清嗓子,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哦”了声,抱着胳膊,斜眼瞄费林林。
“干吗?”,费林林担心她翻脸,悄悄拉开距离。
“躲什么,怕我打你?”,王妍心慢慢走近,盯住费林林的眼睛,“有件事我很好奇”
费林林嘟囔,“我最烦兜圈子,你有话直说!”
“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帮我?我记得你可是简素怡的亲卫队中最死忠的一个,甚至,你比帆远还要早喜欢上简素怡!”,王妍心撇撇嘴,“你们集体眼瞎了吗?看不透简素怡的把戏?她嘛,天生的渔场管理高手,跟每一个对她有意思的男人都保持不远不近的暧昧关系,偏偏你们一个个被下了蛊似的,特别吃她那一套!”
费林林皱眉,觉得王妍心话说得不太好听,“虽然我站在你这一边,不代表我认同你的说法,不说远的,就拿高中时来说吧,咱们集英高中全国有名,重点中的重点,我老爸捐了一大笔款子,才把我塞进学校,你特长加分,帆远课外请名师辅导考进去的,但简素怡不同,她家没钱没势,全凭好成绩进的集英,年年都拿奖学金,品学兼优,自爱,独立,她——”
王妍心冷笑,不客气地打断费林林,“快拉倒吧,她独立为什么用帆远的钱去欧洲读设计,明明说好了和帆远一起到美国留学,转眼就变卦,害帆远跟家里闹翻,一个人打好几份工供她在欧洲挥霍,明明什么都没有的土妞,摇身变凤凰,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她凭什么,还不是凭帆远对她另眼相待?”
简素怡中途放扬帆远鸽子多少有点不地道,这方面,费林林没法替她辩解。
他神色不自然,支支吾吾地避重就轻,“嗐,自己的女人,男人花点钱算什么……”
王妍心火大,“费林林你再替她说好话,咱俩就绝交!”
“你这暴脾气,怎么说恼就恼呢”,费林林忙不迭地灭火,“我现在对简素怡意见也大着呢,把我兄弟祸害成什么样了!”
“费林林,你可别打左右逢源的主意!”,王妍心耷拉着脸,明显不高兴。
费林林立军令状,“你放一百个心,我坚决支持你和扬帆远在一起,咱们谁跟谁呀,除了帆远和小金爷,数咱俩关系最铁,相信我,我一定不遗余力地帮你!”
王妍心满意了,表情多云转晴,轻快地转身上楼,“我约了水疗,等下你自己找节目吧”
谢天谢地,总算把事妈应付走了,费林林长吁了口气。
扬帆远付了30个拉菲亚,出租车司机把他送到防波堤。
太平洋辽阔无际,人类无谓的情绪与之相比不足挂齿。
远处传来海浪的喧哗,与不甘和愤怒的残念形成回响,啃噬他的心脏。
从意大利飞马累,他没合一次眼,身体疲惫,精神亢奋。
大脑中的声音一遍遍追问:
9年感情你忍心放手,一刀两断?
那又如何,她犹豫了,就是对他的羞辱。
他求婚时的诚意在她心中的天平上还不如一个工作机会重要。
自尊不允许他开口求第二次。
简素怡,我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回头,我会原谅你。
费林林睡眼惺忪,张嘴打呵欠,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
“扬帆远?”,很快否定,“应该不会,大半夜的,水飞、快艇都停了,他能游过来?”
“大半夜?我看你睡昏头了”,扬帆远放下行李,找出遥控,按开启键,遮阳窗帘自动打开,刹那间,明亮的光线涌入室内。
“我靠,真的是你?”,费林林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扬帆远的声音在零度以下,“既然能一觉睡到天黑,住什么日出别墅!”
寒意突袭,费林林识趣地闭嘴。
隔壁卧室的门打开又关上,将朋友的同情和关怀拦截在外。
此刻,他只想独自静一静。
王妍心披着睡袍,循声下楼。
“谁呀?”
“还能有谁,扬帆远!”
“他心情怎么样?”,王妍心拢了拢睡袍,朝紧闭的房门张望。
“失恋的人,心情能好吗?”
出于对扬帆远的了解,这个节骨眼上,多余的话最好一句都不要问。
“男人好面子,他和简素怡的事,你别瞎打听”,怕王妍心作妖,费林林特地提醒她。
王妍心冲天翻白眼,“你当我傻啊!”,掉头上楼。
“呸,叫你多嘴!”,费林林扇了自己嘴巴一下,腆脸追上去,“等等,你别忘了送温暖,必要时克制下大小姐脾气,必须让扬帆远对你改观!”
王妍心扶着栏杆,旋身回望,笑眯眯地说:“费林林,你帮我到底为了什么,说点实在话,别玩虚的!”
费林林摸摸头,嘿嘿笑,“那什么,伯父手里不是有块地嘛,我想买下来,咱俩的交情,能不能算便宜点?”
王妍心哂笑,“我就说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帮我”
“瞧你,说的什么话,生意归生意,就算做不成,那我该帮你还是要帮呀,你是我发小,扬帆远是我铁哥们,我希望你俩在一起,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干吗要便宜别的女人,你说是吧?”
王妍心眼睛发亮,“唔,这句话听得顺耳,行,我回去跟我爸说下,叫他转给你,反正开发的潜力不大,不过你要那块地做什么?”
“我想弄一改装车俱乐部,楞找不着合适的地儿,前阵子把我愁的哟,救急如救火,我谢谢你,妹妹!”
“等着听信儿吧”,王妍心春风满面地回自己屋补眠。
费林林握拳,暗暗喊了声“yeah”,搞定!
帆远,我的兄弟,你的幸福关乎我的事业,你好,我好,大家好,哈哈。
舟遥遥入住第一天熟悉岛屿环境,步行绕岛一圈,不到一个小时。
嫌累的话,有免费的自行车骑。
她耳边别着鸡蛋花,身穿一字肩白衫和水红色纱笼,模样娇俏可爱,逢人便甜甜一笑,眉眼弯弯,回头率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
短短一天,她踏遍了岛上每一个地方,认识了不少热带植物与花卉,就拿鸡蛋花来说吧,别名缅栀子,颜色除了白花黄心,还有粉红色的。那一树树繁花似锦的九重葛原来是花市上常见的三角梅,果然换个名字,有范儿多了。
第二天,兴致勃勃的劲头消退了些,舟遥遥跟别墅里猫着,看天看云看花草,实在无聊,跳进私人泳池游了两个来回,扒住火烈鸟救生圈,翻身躺在上面,随着起伏的水波飘荡。
陆琛拿着手机时不时看一眼,心不在焉的样子引起舟遥遥的注意。
“还在等消息?”
“嗯”
陆琛心中烦躁,把手机往旁边的藤桌上一扔,双手垫在脑后,躺倒在沙滩椅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舟遥遥手划拉水,火烈鸟驼着她向陆琛那边移动。
“要不我把小火让给你玩会儿,包管你神清气爽乐无边,烦恼全忘光!”
陆琛捡起落花丢进泳池,“幼稚不幼稚呀你?”
“所谓休闲,就应该放下红尘俗事,调节和放松身心,达到悦己的目的,你这样麻袋不白来了吗?”,舟遥遥晓之以理。
陆琛前阵子轮转到急诊室,将那里的紧张气氛带进生活中,舟遥遥劝她练瑜伽,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
“我有那美国时间吗?”,陆琛回绝。
“以往你总说没有美国时间,可你现在有马尔代夫时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别多想了,反正回去上班,又会陷入工作的汪洋大海中,不差这几天工夫!”
陆琛捞起本书盖住脸,瓮声瓮气地说:“事关定科意向,我能不烦吗?”
“你要定科啦?”,舟遥遥终于搞清状况,“我妈说你留普外铁板钉钉,有什么好烦的?”
“沈主任确实找我谈过,但我想进心胸外科”
“心外……”,舟遥遥脸皱成一朵菊花,读高二时,她去医院等老妈下班。恰巧几个科室做心脏手术同期联合非心脏手术。她等了整整一个下午,手术门打开的一瞬间,打头走出一个血糊糊的人,她当即双眼一翻,晕倒在地。
没听说过晕血的人做外科医生的,沈琳最终放弃了让女儿从医的打算。
正因为如此,听到“心外”俩字,舟遥遥就条件反射般头晕。
“我听我妈说了,心外收入外科垫底之一,不如心内,也不如骨科。况且工作强度大,连续加班常有的事,你可考虑清楚!”,舟遥遥继续劝陆琛。
“我只想做心脏手术,就效果而言,比肿瘤手术强多了。心脏病严重的患者通过手术,可以得到立竿见影的改变,重获健康。对医生来说,多有成就感呀!”,陆琛笑笑,“况且心外号称‘外科之王’,很帅气不是吗?”
“帅气个头,如果是我,就选神内或心内,至少医患关系没你们外科那么糟糕!”
陆琛不屑,“你没当医生,选择的职业也不见得没风险。你们栏目做不实报道,引起公愤,群众自发围住电视台大门扔臭鸡蛋,你不也遭殃了吗?被领导推到前线替她挡‘飞弹’”
哎呀,提起这个就搓火,臭鸡蛋那味儿她终身难忘,舟遥遥使劲抽抽鼻子:“鸡蛋坏掉的味道……恶,反胃。我已经离开那个倒霉节目了,目前正策划新节目,与时尚有关的明星真人秀,粉丝们翘首以盼,拜托我们把他们的偶像拍得美美的,所以臭鸡蛋事件不会再发生了!”
“但愿吧,如今的粉丝战斗力不输医闹,动不动就在网上口诛笔伐,你自求多福”
“扫兴,不聊了”,舟遥遥上岸,扭头问陆琛,“我去浮潜,你去吗?”
陆琛直截了当俩字:“不去”
舟遥遥背过脸小声嘟囔,“没劲,简直就是最差旅伴,一点参与精神都没有!”
岛上的浮潜装备免费租借,舟遥遥戴上面镜呼吸管,穿上脚蹼,潜入水晶般剔透的浅海中。
热带鱼群在五彩斑斓的珊瑚丛中穿梭,有条和尼莫相似的小鱼用嘴轻琢面镜。舟遥遥轻轻动了动,小鱼受惊,鱼尾一摆,向前游去。
有趣,舟遥遥玩心大起,摆动双腿,追赶“尼莫”。
“尼莫”游游停停,像故意和舟遥遥玩“来追我”的游戏,游进一幢水屋下面。
“跟我玩捉迷藏?我一定抓住你!”,舟遥遥深吸了口气,往深处下潜,也钻进支柱林立的水屋之下。
没了阳光照射,水屋下的海昏暗了许多,舟遥遥朝唯一的光亮处游去,然后翻身仰浮,抬头观察环境。原来头顶是一块玻璃地板,地板上放置的沙发旁边恰好亮着灯光。
接着舟遥遥看到一个穿着黑色浴衣的男人走过来,手里拎着瓶酒。
隔着面镜隔着水,男人的面目有些模糊,只被深色酒瓶衬托的手白的醒目。
以免有偷窥之嫌,舟遥遥想立即离开,正当她翻身下潜之际,看到男人失手打碎酒瓶,血红色的酒液淌了一地,他攥着一段锋利的碎玻璃,面无表情地盯着手腕。
舟遥遥惊呆了,难道,她撞到了自杀现场?
不要啊!
潮声远远近近,袭来又退去。
扬帆远失神地望着打碎的酒瓶,手掌无意识紧握,玻璃的尖端刺破掌心,血顺着手腕蜿蜒流下,滴落在地板上。
舟遥遥睁大眼睛,从她的角度能看清血花溅落的斑斑痕迹,天呐。
“喂,别做傻事!不能死,死了一切都完蛋了!”,舟遥遥用力拍打玻璃地板。
就玻璃的厚度而言,她的做法徒劳无功。
水面与玻璃地板之间有段距离,舟遥遥使尽全力跃起,用肩膀撞击地板——嗷,好痛!
不行,还是直接闯进水屋救人吧……猪脑袋,怎么才想到?
舟遥遥懊恼地打了自己头一下。
扬帆远垂下眼睛,透过玻璃地板,与粼粼波光中的陌生人视线相触。
哦哦,他看到我了!舟遥遥一阵欣喜,举起胳膊,招了招手。
想到男人的自残行径,她先指指手腕的位置,再交叉双手,做严厉禁止的动作,剧烈摇头,大声说:“不可以!”
扬帆远眼角余光扫过刺伤的掌心,他读懂了陌生人的肢体语言,大概误会他在干蠢事。
呵,对放弃自己的女人念念不忘,确实很蠢。
自嘲地勾勾嘴角,扬帆远扔掉手中的半截玻璃瓶,俯身蹲下,手掌贴向玻璃地板,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意外——我没事!”
舟遥遥清晰地看到他掌心的伤口,一丁点大小,压根不像她想的那样狰狞,而且他的口型貌似说自己没事。
难为情地咧嘴傻笑,都怪她想得多,一头扎进水中,舟遥遥灰溜溜游走了。
荧光绿色身影隐没在一片梦幻幽蓝里,脚下的海水又恢复了深邃平静。
扬帆远听着隐隐的潮声,心中的痛楚无法抑制。
简素怡,有没有方法把你彻底忘记,让我对你的爱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