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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想上,思慕总是给我自由,让我一点负担也没有,走到两房间的分界线,我说:“晚安。”
“晚安。”
我们各自回自己的房间,我不知道思慕是否失眠,但我是凌晨三点才睡着了,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细想着傅夜擎的话。
不相信林秀文的话,那我该去相信谁呢?事实究竟如何?
第二天我没有去公司,一大早醒来,思慕已经做好了早餐,见我穿着休闲便装下楼,问道:“今天不去公司了?”
“不去了,郑国荣他自己都快乱成一团麻,我也就不去凑热闹了。”我在餐桌前坐下来,思慕给我抹了一片面包放我盘子里,我咬了一口,说:“思慕,今天你有什么活动吗?”
思慕穿的很正式,西装革履的,一看就是有事。
思慕脸上故带着点愁容说:“去一趟霍氏,老爷子下了令,让我带着思诚去公司里转转。”
“不会吧,思诚刚回来就把抓包上任?”我有点儿惊讶,虽然知道霍伯父很严厉,如果不是思慕自己去外面闯下一片天地来,肯定是被霍伯父拉到公司里去压榨。
思慕有点幸灾乐祸:“老爷子说打铁要趁热。”
我笑了:“现在思诚估计在怨念,说来也奇怪,别人是巴不得接管家族企业,兄弟多点的,争还来不及,你们兄弟俩倒是把霍氏看做是洪水猛兽似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对了,思诚学的是摄影吧。”
“嗯,他还打算开一个摄影展,不过现在已经胎死腹中了。”
我看着思慕,咬着面包说:“思慕,我觉得你特别幸灾乐祸,这难道是我的错觉?”
“不是。”思慕莞尔:“有思诚在,我也算自由了。”
我想到昨晚,犹豫着问:“思慕,昨晚我没去,伯母伯父那边……”
“没事,我都已经说好了,改天有空再回去,昨天是我太心急了。”
“好。”
吃了早饭,思慕开车去了公司,我自然是去找佳佳,车子到了楼下,我倒是没敢进去,看了眼时间,不早也不迟,也不知道傅夜擎在不在家,若是在的话,估计又避免不了冷眼相对。
我在门口犹豫着,一辆车子从里面开出来,豁然就是傅夜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傅夜擎将车子就停在我车子旁边,摇下车窗,心情好似颇好,明知故问道:“来找佳佳?”
“嗯,那个佳佳他……”
“瑶儿已经带着佳佳出去了。”他轻轻打断我的话说:“应该是跟映蓉一起去看婚纱,如果你有时间也可以跟着去看看,你的眼光我相信。”
这是让我帮忙挑结婚礼服的节奏?
不知道傅夜擎葫芦里卖什么药,想到傅瑶儿昨晚说傅夜擎跟沈映蓉两人打了赌注,婚姻为赌,我真想问问傅夜擎是怎么会拿自己婚姻为赌的,可是又觉得没那个资格问。
“不用了,既然佳佳不在,那我还是忙自己的事去了,我去挑婚纱怕膈应到人,给傅总的婚姻上带去霉气。”
我发动了车子准备调头,傅夜擎探出头来说:“晚上唐潜举办了一个聚会,一起来吧,佳佳也会在,到时候我给你地址。”
傅夜擎没给我答应或者拒绝的机会,直接发动车子开走了,他这是笃定我会去,还是命令我去?
唐潜举办的宴会,那沈映蓉会去吗?
沈映蓉不确定,但林希一定会,想到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还是觉得有点讽刺,好不真实。
我调转了车头,忽然接到了沈初涵的电话,这是上次我们在演奏会时交换的联系方式,以为只是萍水相逢,没想到她会找我。
沈初涵约我去了一家商场的咖啡店,她带着口罩墨镜,几乎全身武装着,若不是她看见我,朝我招手,我还真不好找她。
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来,讶异地问道:“初涵,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初涵微笑道:“这蓉城我也没什么朋友,过几天就要离开了,就想着找你给我当一下导游,带我看看这蓉城,可以吗?”
我想起她上次说的话:“你的母亲不是蓉城本地人吗?你怎么……”
“我母亲是蓉城人,可我这是第一次来蓉城。”沈初涵笑说:“从我记事起,就生活在A市,我妈又在我很小的时候走了,之后我就跟外婆居住,去国外进修,所以一直没有机会来。”
“抱歉,我不知道你母亲……这样吧,蓉城这边有两处好地方,一处是邛湖,一处是美食街,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这蓉城我几年没回来,回来之后也没怎么出去逛过,要说对蓉城吃喝玩乐熟悉的人那非嘉音莫属,不过我看沈初涵性子沉静,也不太喜欢人多,而我对蓉城影响最深刻的就是这两个地方,因为都是我跟傅夜擎以前约会常去的地方。
逛了邛湖,再吃美食,是件很享受的事。
沈初涵略想了一会儿,说:“那去邛湖吧,听着就是个很美的地方,美食街人多,你也知道我这样不太好出去,只是今天会不会耽搁你的事了。”
确实,沈初涵之前的演奏会很是成功,虏获了不少粉丝,万一遇上疯狂的粉丝,或者被人认出来,然后被堵住,那也就太影响人的心情了。
“我没什么事,本想着带儿子出去走走,儿子也跟着朋友出去了,我也正好没事做。”我们在咖啡厅喝了一杯咖啡才朝邛湖出发。
邛湖是蓉城的旅游景点之一,今天不是周末,人不是很多,沈初涵也就卸下了那些武装,我们走在长长的木桥上面,湖面上的吹过来,很是凉爽。
见沈初涵的心情有点忧郁,我侧看了她一眼说:“今天秦慕怎么没跟着?”
那可是沈初涵走到哪里必跟着的人物。
“他回A市了,我想在这边多待几天,也就留了下来。”沈初涵长发飘飘,风吹着她的发丝飞扬着,添了几分仙气。
“那你在这几天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说:“正好我也想着休息几天。”
“你不带孩子吗?”
“有他爸带着,没事。”我见佳佳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真的是全凭着傅夜擎的心情,他高兴了,把佳佳交给我带,不高兴了,也就带回去。
可我的话被沈初涵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羡慕道:“你跟你丈夫感情真好。”
我还真不好说我跟傅夜擎势如水火,只能笑笑,继续走在这条长长几乎看不到头的木桥上,说:“秦慕对你很不错,不过有句话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其实这女人都是有八卦的,我也不例外,好奇着沈初涵跟秦慕之前的内幕。
“你是想问我跟秦慕到底是不是真的男女朋友?”沈初涵一双漂亮的眸子灵澈无比,轻而易举穿透人心。
被人猜中心思,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只是好奇。”
“没关系,我跟秦慕只是好朋友,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沈初涵目光眺向远方:“他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他。”
沈初涵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里又是一片忧郁,明明就是二十出头,可那思念跟忧郁好似比这片湖还深。
看着这样的她,我忽然想到演奏会那天那束桔梗花,脱口而出道:“你心中的人是那个送桔梗花的男人?那个没礼貌的男人?”
“没礼貌的男人?”沈初涵先是蹙眉,旋即绽眉颜笑:“初安,你见过他是不是?他在哪里?”
我就是一个猜测沈初涵也如此高兴,那眼里的情意好似要溢出来了,看样子她心里的男人果然真是桔梗花男人。
我说:“演奏会那晚,他就坐我旁边,不过我也不确定我说的跟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演奏会结束后,他也就走了。”
沈初涵将手机拿出来,点开了一张照片给我看,欣喜的问:“是不是他?”
照片上的男人还真是那晚坐我身边的男人,这人长的出众,一眼就能认出,只是照片上显得要年轻点,估计是很多年前拍的了。
我点了点头说:“正是他,初涵,这个男人是……”
“他果然来了。”沈初涵眉眼都带着笑意:“他叫舒景,我心里的那个他,一直以来我知道他就在身后,可是我一次也没见到过。”
“你们这是有什么误会吗?”沈初涵虽然笑着,但还是含着一抹酸涩,就是相爱的两个人无法靠拢的那种心酸。
她将手机收出来,朝前面走了几步,仰望着天空说:“不是误会,是我无法面对他。”
到底什么事才会让一个明明相爱的两人走到无法面对的地步?
我很想问,但我知道这涉及到别人的隐私,沈初涵是公众人物,也不适合透露太多隐私,她能跟我说这些已经是拿我当朋友了。
不过这人憋到一定程度,想要找个人倾诉,就算你不问,她也会说,不顾忌那些什么后果,只是想单纯的说出来。
沈初涵侧头看了我一眼笑说:“我以为你会问下去,这些年,压抑在心底的事一直找不到人倾诉,今天我倒是很想跟你分享。”
我笑了笑说:“乐意之至。”
沈初涵双手撑着栏杆,陷入某种回忆,她简单的叙述了那些往事,也就是她的父亲曾做了些伤害对方母亲的事,不过沈初涵的父亲后来也得到了惩罚,死于车祸,讲完这些,她偏头问我:“初安,若换做是你,你还会留在他身边吗?”
我一时不好去回答,虽然男方的母亲也没怪罪,男方也喜欢沈初涵,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没有沈初涵的经历,却跟她一样犯难了起来。
想了一会儿,我说:“那是上辈人的恩怨,应该还是给彼此一个机会吧,何苦为难了自己,我想你的母亲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当时我给了沈初涵答案,但后来我遇到了相似的问题,却没人能给我答案,因为沈初涵至少得到了对方父母的喜欢,没有去计较,而我,连去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说到底,还是道德的枷锁束缚了我们,那套父债子偿的话延续千年,已经深入骨髓了。
我的话好似让沈初涵想明白了什么,她冲我笑了笑:“初安,或许我是该给彼此一个机会,一个星期后,我打算下一站巡回演奏会就定在A市,七年了,我该回去了,他一直追随在我身后,这次换我向前走一步。”
沈初涵想通这些,立马给她的经纪人海灵打了电话,下一站就去A市。
其实沈初涵想通不是我的功劳,她心里其实也这样想过,只是在挣扎,等待着一个人有跟她一样的想法,得到一种认可。
这天我们在邛湖逛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走走停停。
傅夜擎下午五点就给我发了一个地址过来,聚会是在一家娱乐会所里,唐潜还真是以男人的角度选的地方,我之前还以为就是什么酒店,毕竟说了要带佳佳去,那种地方小孩子怎么能去呢。
收到短信后,我没有回,估计傅夜擎也没打算让我回信息,反正地址是给我了,佳佳也会去,唐潜的聚会汪东骏跟嘉音也估计都会在。
这种聚会都是夜场,我也就跟沈初涵去吃了一个晚饭,然后才将车子朝傅夜擎给的地点开去。
包厢是在八楼,我乘了电梯上去,朝着指示的方向走,傅夜擎发短信给的包厢号是888号,我正准备推开房门时,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整个人都像是定住了。
“哥,你也真是太够意思了,竟然带我来这种地方,今天被老爷子压榨了一天,可累死我了,待会我一定要叫几个妹子给我捏捏背,捶捶肩。”
“你以后出去可别说是我的兄弟,妹子什么的你也别想了,今天是带你来见一位客户,我只负责带你过来,剩下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声音越来越近,我偏头朝走廊里看了一眼,朝这边过来的不是思慕跟霍思诚又是谁。
我心中一吓,立刻推开了包厢的门,也没看面前站了谁,一下子将门给关上,透过门上的一块玻璃看到思慕跟霍思诚路过,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松下去,身后又响起一道让人魂都吓掉的声音:“安安,这么急着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