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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箭一波接着一波,当中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不过凌邪毕竟法力深厚,并没有被潮水似的暗箭伤到分毫,相反倒是那些被他击落、击碎的利箭在他身体四周铺了厚厚一圈,越叠越高。
虽然他暂时还没有落入下风,但我仍然非常担心。今日的这场算计,阿修罗少主早已经暗中准备多年,想要耗到他射光所有准备的箭矢,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凌邪虽然法力深厚,但是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击,也不可能有任何恢复的机会,耗的时间越久,他的状态就越差。
到时候一旦毒箭射出,他必然来不及做太多反应,只会本能地用自己的身体来替我挡箭,那才是真的中了阿修罗少主的算计。
就算他不来替我挡箭,看到我受伤中毒以后,也必然会乱了心神,到时候阿修罗少主再射一支毒箭出来,照样能毒倒他,不会有任何区别。
暗箭射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凌邪疲于应对,竟然连向我靠近分毫的机会都没有,别的就更不用说了。倘若他在这种状况下分心,受伤那是必然的。
提醒的言语几次涌上喉头,最终还是只能一次次地咽下。我不敢出声提醒,不敢让他分心。
可是这样拖下去,也同样毫无益处
“砰!”
凌邪忽然扬手,以气化形,朝着一旁的墙壁上狠狠甩去。那股阴气在空中幻化成一支黑色的利箭,直直射进墙里消失不见。随后,便传出仿佛金属崩碎的声音,那一处的隐蔽小孔里再也射不出利箭了。
这间地牢被阿修罗少主彻底改造过,墙面和棚顶上全都预留了密密麻麻的暗孔,又在上面刷了一层薄漆掩盖,所以之前亮灯的时候我都没看出来。现在万箭齐发,那些隐蔽的小孔才彻底显露出来,密密麻麻的叫人看着都头皮发紧。
那些小孔后面,肯定还藏有发射箭矢的机关,要不然光凭人力未必能做到这么快、这么密集的攻击。而且由于所有机关都藏在小孔后面,想要毁掉非常困难。也就是凌邪这样的人,才有能耐用如此方法将机关毁掉。
可他也仅仅只是毁掉了一个而已,剩下的机关多得数都数不清,这样一个个毁坏,还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去。更何况,阿修罗少主也绝不可能眼看着他毁掉自己精心布置的机关,肯定还会不断加紧攻势,给凌邪制造更大的压力让他无暇分心。这样一增一减之下,凌邪成功毁掉全部机关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但凌邪从来不是会轻易放弃的性格,他肯定就瞅准机会,又用相同的办法,毁掉了第二个机关。
然而,也只是让雨点般密集的攻击减少了其中两处而已,变化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藏在暗处的阿修罗少主尖声尖气地冷笑起来:“呵呵呵呵,你到还是跟当年一样的固执。你以为用这样的办法,就能解得了困局?”
凌邪根本不搭理他,全力应对再次加紧的攻势。这回耗费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才又找到机会,打出阴气毁掉第三处机关。
照这样的速度,恐怕就算有十天半月也未必能破坏掉所有机关。
凌邪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他改变了计划,不再见缝插针地摧毁机关,而是寻找一切机会向我身边移动。他的意图非常明显,就是要找准机会帮我解开身上的锁链,然后带着我走!
只要能离开这间地牢,就算毁不掉那些机关又有什么关系?凌邪肯定是这么想的。
他的心思连我都能猜得到,阿修罗少主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伴随着一声冷笑,棚顶上的小孔中也开始射出利箭,如瀑布般横亘在我与他之间,不为伤人,只为阻止他接近。
阿修罗少主的阴狠手段还远不止于此,他怪声怪气地说道:“在你来之前,这个女人已经跟我身边最低等的侍卫拜过堂了。你仔细感应一下,自己身上的姻缘线是不是已经断了?”
凌邪闻言,动作不由得一顿,险些被利箭射成筛子。好在他反应够快,在箭矢几乎贴上肉皮的时候,险而又险地用阴气蹦碎了所有箭矢。
但是眨眼间新一波的暗箭又到了,连片刻喘息的机会都不给他。
阿修罗少主又道:“拜过堂之后,本该是入洞房的,可我那个侍卫忠心,说自己连命都是我的,自己的媳妇自然也是属于我的。洞房花烛夜,也该是由我这个主子替他享受”
“凌邪你别他胡说!根本没有这回事!”我急急地大叫。
虽然明知道这是阿修罗少主的诡计,他故意要说这种话刺激凌邪,我不管是辩解还是沉默,都会让凌邪分心。可我要是不为自己辩解,那岂不成了默认吗?哪怕明知道是算计,我也没法不开口了。
凌邪一言不发地应对着接连不断的暗箭,举手投足依然沉稳,只是不知道他内心是否真的仍然平静我觉得可能不会。没有哪个男人,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人拜堂。哪怕知道是被迫的,心里也不可能毫无波澜。
阿修罗少主也不管他到底信不信,仍自顾自地说个不停:“不得不说你眼光确实不错,这女人细皮嫩肉的身材也好,倒还真是个极品。美中不足就是太木了,一点儿都不懂得配合,平白少了好多乐趣”
“你胡说八道!”我都快气疯了,他怎么能这样诋毁我!
“哦对了,她后背上的那朵彼岸花纹身很漂亮,你见过没有?啧啧,在床上动起来的时候,格外妖娆”
“闭嘴!”
凌邪怒声咆哮,周身阴气猛然炸开,瞬间就将周围所有箭矢都炸成了齑粉。
粉尘飘荡如雾,遮蔽了我的视线。我看不到他现在的模样,只能急急地提醒他小心:“当心暗算!”
话音未落,我便听到裂锦般的声响,登时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凌邪以阴气化水,压下了所有齑粉,我才看清他的袍袖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俊美无俦的脸上也添了一道血痕。
他受伤了!
“你别信他的话,我我没有”我带着哭腔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