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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轩画看了一会儿这场景,当即偷笑一声,转身就走了。
澹台凰奇怪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马,纳闷问:“这匹马好眼熟,怎么有点像是君惊澜的?”当时他们来漠北,穿过沙漠时虽然换了骆驼,但是君惊澜的马一直跟在后头。
“这个公主就不必管了,方才漠北大皇子去找北冥太子商量要事!机会难得,我们赶紧走吧!”笑无语笑意盈盈的开口,表情素净,很是出尘。
但是澹台凰忽然看着他身后,怔怔的不说话了!
她这样一看,笑无语看着她眸中投出的倒影,顿时也感觉有点头皮发麻,刚要转过头,便听得身后一道慵懒声线传来,森冷如冰:“国师大人好雅兴,偷了本太子的马,还敢拐带本太子的女人!”
“哎呀!这都是误会!”笑无语飞身跳起,转身逃命!
君惊澜翻身上马,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伸手。东篱当即献上一把刀……
澹台凰看得惊悚:“你要干啥去?”
他懒懒一笑,三月春花一般动人,旋即,看着笑无语离开的方向,策马扬鞭而去,凉凉开口:“爷要骑马砍死他!”
偌大草原之上,一白衣男子在前方飞驰,又是那“疯”一样的男子。
一紫衣男子御马而追,修长玉指冷冷持刀,刀刃在日光之下反射出冷凝光辉,铮铮杀气,若战场之上,万千将士凝聚而出的绝杀之心!其宰杀笑无语之心强烈,等闲语言不可描述也!
澹台凰傻楞在原地,看了很久,很久。
足足站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那一逃一追的人,也终于离开她的视线,跑到草原里不知道哪个角落去了。额头滑下一滴巨大的汗水,话说这两人,至于么?小星星童鞋也耷拉着脑袋,站在澹台凰的身边一起眺望,姿态戚戚焉,惨惨焉。显然已经不欲再与澹台凰争宠夺爱,决定缴械投降了!
一人一狼,就这样站在草原中央,远远的看着。其实那两货的人影都看不到了,但是他们还呆呆的站着。
就在这会儿,一绝美男子,忽然出现在澹台凰的身侧,他蔚蓝色的衣摆如洗,轻轻飘飞,和草原上的蓝天,颇具异曲同工之妙。他也循着澹台凰的视线看了片刻,优雅华丽的声线轻轻响起,问的似乎很不经意:“凰儿,是当真想嫁给君惊澜?”
“唔……”冷不防的被这么一问,她险些没有招架住。偏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那张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魅上七分的容颜之上,正噙着淡淡笑意,看样子不过是兄妹间的随口一问。
澹台凰这才放下心来,原本以为是牵扯到国家利益,王兄才会这样问。放心之后,她不甚在意的开口:“重点不是我想不想,而是王令已经下来了,难道我要为这点微末小事反抗父皇不成?”
想不想?若是几天之前问她,她肯定说不想。但是今日,她也答不上来了。所以也只能左言右而顾其他,把一切都推脱到和自己无关的地步。
澹台戟何等聪明,一听这话,便知她不想深入探讨回答。他倒也不勉强,只是状若不经意的笑笑,又伸手揉了揉她细碎长发,轻声笑道:“一个多月前,凰儿还每天跟在王兄的后头,扬言非王兄不嫁!而短短一个月,就快到王兄为你送亲的时刻了!”
他这一说,澹台凰猛然感觉自己心中震了一下!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感情流露,从心间缓缓淌出,像是刹那酸梅入喉,那种难以言表的难过与酸涩,压抑得她几乎落泪!但,她清楚,不是她想落泪,不是她,那是谁?
难道是原本澹台凰的残留意识?!
这感触压迫了她很一会儿,终于慢慢消散。毕竟,真正的澹台凰已经死了,再深的感情,残留下来的,也已经没有多少了,被澹台戟这话一刺,才会有了片刻异动吧。
待到心中彻底平静,所有属于澹台凰的意识全部消退,她终于镇定了下来!
她顿了顿,忽然转过头看着他,一语双关道:“王兄,一个月之前的那个我,是真心爱你的!”
一个月之前的我,是真心爱你的。只是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我!那个人,已经死了!
原是不必说,但是她觉得,这话她必须替原本的澹台凰说出来,算是给她的一个终结和圆满。不过说完之后,她已经准备好挨骂了。他们可是兄妹,她这样胡说八道不是想乱伦什么的嘛?而且王兄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发表一下感概,她在讲什么玩意儿?
她这话一出,他竟然也没有责难她,反而状若不经意的笑问:“可惜一个月之后,凰儿长大了,对王兄,也不复从前之心了!是也不是?”
这话,问的笑意盈盈,怎么看都是在开玩笑。而至于是否真的在开玩笑,自然就只有他心中难言的苦,可以告诉他了。
澹台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直觉他不该是会问出如此不知分寸之话的人,但是见着他面上开玩笑的韵味,她这才反应过来,笑着开口答话:“那当然,从前我不懂,所以才会给王兄造成那么多困扰。但是现在我已经明白,我们是兄妹,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想通透了,自然不会再烦扰王兄了!”
她说完,便接着看着郁郁葱葱的草原,面上含着浅浅笑意,如同烈日下盛放的草原之花。不同于她往日的猥琐,很美,旷然之美,秋月之美,也莫过于此。她想,说清楚了这个,王兄以后再看见她就不会尴尬了吧?以后也不必再担心自己回头缠着他讨论感情和乱伦的问题了!
她却不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一席轻轻松松的话,却几乎叫澹台戟窒息!
“我们是兄妹,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实!”这话,他都已经忘记了自己从前对她说过多少次,他也记得自己当初,教训她之时,是一次比一次不耐,像是教导不听话的小孩子。
可她从来不肯听,依旧不知体统,不知分寸的对他说喜欢,说爱。
时过境迁,当他终于看到她身上吸引他的部分,看到她时而聪慧,时而胆大,时而对自己撒娇,甚至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助他安然回国、还有,放弃除掉娜琪雅的机会,只为拂开他眉间的折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