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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你想烫死我?”夏婆一把打翻夏娘子端来的洗脸水,恶毒的咒骂道:“我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个丧门星!进门三年,连个屁都没生下,现在还被人剐了衣服挂树上!我们老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夏娘子被洗脸水浇了一身,头发湿答答的黏在脸上,衣服也湿透了!一丝恨意在她眼底闪过,她垂着头,捡起地上的木盆,道:“我再去打水。”
“回来!”夏婆叫住她,浑浊的老眼在她身上上下瞧了几眼,手一伸,便将夏娘子耳朵上的两个金耳环扯了下来。
红红的血珠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夏娘子疼得眼泪都在眼里打转。夏婆掂了掂两个金耳环,冷哼一声,“你个丧门星,还想戴我老夏家的金耳环?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打水?”
耳垂上的疼和夏婆恶毒的咒骂让夏娘子忍不住抬头,却被夏婆浑浊的老眼看了个正着。夏婆扬起手里的烟杆儿,咒骂,“看什么看?不服气?信不信我让我儿休了你!”
夏娘子咬唇,她父母早亡,家里没有兄弟。夏家若是休了她,她无处可去!可是,在夏家,她被这母子俩折磨得也快活不下了!好恨!
夏娘子木着一张脸,重新给夏婆打了水送去,又赶到到厨房去烧火做饭。饭做好了,她不能吃,要先回房里伺候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夏老三!
自从那次拔果树苗不成,却反被抓到县衙之后,夏老三便一直躺在床上,等人伺候。之前和夏娘子双双被扒了衣服吊在树上,后来又被打得皮开肉绽,还赔了不少银子出去,夏老三的脾气能好了才怪。
夏娘子端着饭进来,他抬起头斜了她一眼,“老子是要死了吗?你一脸晦气的表情?”
“吃饭了。”夏娘子避开不答,垂着头将饭摆到床上的小几上。
“吃吃吃,要不是你眼皮子钱,看到吃的就伸手,你怎么会被那小丫头片子赶出来?你要是没被赶出来,还用我翻墙进屋去找她藏银子的地儿?都是你这贪嘴的臭婆娘害的!”说着,他撑起上半身,抓着夏娘子的头发就往床弦上磕。
夏娘子没有防备,被抓得一个酿跄,脑门结结实实撞在床弦上。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下来,侵染了她的眼皮,快流到眼睛里。她抬手摸了摸,鲜红的颜色让她受了刺激般狠命的挣扎起来!
“一个两个都欺负我!一个两个都欺负我!夏老三,我嫁进你们夏家三年,你们母子倆就欺负了我三年!那老虔婆说我屁都生不出来,她怎么不想想,当初我揣上娃娃的时候,她是怎么折腾我的?还有你,除了吃喝嫖赌,偷鸡摸狗,你还会什么?我才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嫁到你们夏家来!”
夏老三没想到夏娘子会反抗,而且力气还很大。他脸上被夏娘子抓出了好几道血痕,他气得一边狠狠扯她的头发,一边耳巴子招呼上去。
额头磕破了,血流不止。现如今又被几个巴掌打得昏昏沉沉,夏娘子红着眼,所有的委屈恨意,一股脑儿的爆发出来。她狠狠的往夏老三身上一撞,夏老三身形不稳,就被撞翻在床上。屁股上的伤口还没好,这样一压,铁定又裂开流血了。
夏老三疼得眼红,抓着夏娘子的头发越发使劲。夏娘子不管不顾,四肢也狠命挥舞着,往夏老三身上招呼。
突然,她不小心打翻了床头装针线的箩筐。布料,针线都掉落到床上,其中更是有一把剪刀!
夏老三没注意到,夏娘子因为头发被扯着,一直低着头。她看到剪刀,想也不想就拿起来,卡嚓一声剪掉了被夏老三扯着的头发。突然没了束缚,她上半身往后仰了仰,不过她很快就稳定好身形。
夏老三愣了下,随即扔掉手里被剪断的头发,还想再去折腾夏娘子,夏娘子却剪刀尖朝前,一把扎在了夏老三的胳膊上。
“嗷……”夏老三剧痛,惊呼出声。加上他屁股上的伤,他痛的脑门直冒冷汗,眼前发黑。
夏娘子下意识的抽出剪刀,血喷涌出来,溅了她一脸,也很快将夏老三的衣服打湿。
她喘着粗气,握着剪刀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但看夏老三痛苦的样子,她心里又觉得痛快极了!她眼底的疯狂和她脸上的笑意,让人看了心里发寒:“让你打我,让你打我……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哈哈……”
夏娘子古怪的笑了两声,拿着剪刀就闷头往外跑。
夏婆听到儿子的惨叫声,连忙过来查看,正好碰到夏娘子从房间里跑出来。她正想呵斥,夏娘子却抬起了满是血污的脸,狰狞的面孔像是从地狱爬起来索命的小鬼。
夏娘子咯咯笑起来,“老虔婆,你做尽亏心事,早晚要遭报应的!”说完,也不等夏婆反映,直接冲过去将她撞倒在地,便停也不停的跑出了夏家院子。
夏婆被撞,坐了一个屁股蹲儿。好在她有些胖,除了肉疼,没伤筋动骨。确认了自己没事,她坐在地上不起来,扯开嗓门咒骂,“该死的丧门星,杀千刀的,你居然敢撞我!有本事一辈子别回来……”
“娘!别让那臭婆娘跑了!她拿剪刀扎我,疼死我了!”夏婆本来还想坐在地上咒骂一会儿,不料夏老三在房里大声喊起来。等听到夏老三被夏娘子用剪刀扎了,她更是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赶紧滚进了夏老三的屋子。
屋子里一片狼藉,特别是床边,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地上散落了许多头发,有的断口整齐,那是夏娘子自己用剪刀剪的,有的却是七长八短,却是被夏老三给生生扯下来的。
夏婆可看不到这些,她一进屋,瞧见夏老三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流着血,被子都被染红了,顿时就惊呆了。愣了下,她醒过神来,一把扑到夏老三身边,扬声哀嚎:“毒妇!毒妇!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个杀千刀的毒妇!她竟然敢用剪刀刺伤你,我要送她去见官,让县令老爷将她剥皮抽筋……”
夏老三屁股上的伤很重,这些日子只能趴在床上。他被夏娘子推倒,又被刺伤了胳膊,自己翻身根本不可能。这会儿夏婆又一下子压到了他身上,屁股上加剧的疼痛,和胳膊上流出的血,让他终于‘不堪重负’的晕了过去。
夏婆一个劲儿的咒骂,根本没发现夏老三的惨状。邻家的听到动静,跑过来查探,瞧见这一幕真是哭笑不得。
“夏婆子,你别嚎了,夏老三都晕过去了,还不赶紧叫郎中!”
一句话打断了夏婆的咒骂,她低头一看,果然发现夏老三闭着眼,脸色惨白。
“该死的毒妇,我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夏婆凄厉的吼了一句,才忙不迭的吩咐人去请郎中。
夏婆的名声在村子里不好,村里人很多不待见她。此时见她一个老婆子凄凄沥沥的,也不好袖手旁观。最先发现情况的邻居,让他的小儿子去给二叔公送信,自己却同其他的村人一起站在门外,并不插手夏家的事。
二叔公家,赵芸一边帮二叔公晒药材,一边和他提让他搬去农庄住的事。
二叔公年纪大了,上山采药也让人不放心。家里没个照顾的,做吃食都不方便。赵芸想着农庄那边反正院子多,又有下人打理,可以就近照看。
“芸丫头的好意我心领了,老头子舍不得这个院子。”二叔公摇摇头,略带感概道,“在这一住几十年,有感情了。”
“院子还留着,二叔公你没事儿就转过来看看呗。农庄离这又不远,几步路就过来了。”赵芸一边将廊檐下的架子推出来,翻晒药材,一边劝道。
“不了,你有心啊,就让厨娘给老头子我送点儿下酒菜过来,老头子我就高兴了。”二叔公眯着眼看了看天上明晃晃的太阳,抚着胡须笑着道。
“这有什么难的?别说下酒菜,就是一日三餐,我也能给您送来。不过,您一个人住这我不放心。今早要不是我来得及时,这架子倒下来怎么得了?”
赵芸一想到当时的情况,就心有余悸。二叔公七十多快八十了,虽然他自己懂医理,本身也注重调养,身子骨比同龄人要强壮。但也比不得现代那些七老八十还去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们。
他独自一个人住着,要是出了点儿什么事儿,她可真就后悔莫及。
她平白穿越,附身到原身的体内,给了她亲人温暖的,除了两个哥哥,便是这二叔公和周叔一家。她想办法改变了自家的生活条件,亲近的人,她也希望他们能过得更好。
对于赵芸的担心,二叔公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别看我年纪大,但身体好着呢。要不是之前摔了腿,我还能接着上山采药去!”
赵芸忙不迭的点头,“我知道二叔公厉害,之前还送了我一株绣萝呢!可您都说了那是之前了,现在您可不能再上山。”
“小丫头就爱瞎操心。老头子自己就是郎中,还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二叔公撇了撇嘴,辩解道。
赵芸回头抬头,咧嘴笑,“医者不自医,二叔公没听过?”
二叔公噎住,转开话题,“说起来,那株绣萝你养活了没?我瞧你云锦都养得挺好,侍弄花的手艺应该不赖。”
“哥哥没告诉您?”赵芸讶异了下。
“告诉我什么?”二叔公疑惑的抬头,蹙眉道:“麒哥儿看起来像个闷葫芦,其实一肚子弯弯绕绕的心思,恁的不好。”
“大哥不好,您还会帮他?”赵芸笑眯眯的接了一句嘴,也没继续深究,接着道:“那株绣萝我种活了的,现在都还在花期里。前些日子,我将它移栽到了农庄去,二叔公要是想瞧一瞧,我可以带您去看。”
二叔公被赵芸的前半句说得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和麒哥儿的事儿应是被她察觉了。心里又是赞叹,又是感概:赵芸有洞察力,又有心思城府,比她的两个哥哥也一点儿都不差。
其实从麒哥儿与麟哥儿去府城赴考之后,他就看出来了,这小姑娘,主意正得很,丝毫不需要他这个老头子插手帮衬。普通的村民或许不明白,但他知道,能够轻易的将残损的绣萝种活,又能将青黛墨种出那样不似凡间花草的模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是普通人。
想到那个锦国普通百姓熟悉又陌生的词,二叔公看赵芸的眼神幽深了许多。
“叔祖!叔祖!夏老三伤了胳膊,流了好多血,爹爹让我请您去看看!”一名十来岁的虎头虎脑的男孩儿从院外探出头来,鼓着腮帮子喊道。
“水娃?”二叔公眯眼瞧了小孩儿,疑惑道:“夏老三不是在家养伤么,怎么又伤了胳膊?”
水娃摸了摸脑袋,眨眼,憨憨道:“好像是和他媳妇打架。爹爹听到声音,过去看了,就吩咐我来找叔祖您了。”
和夏娘子打架?赵芸和二叔公对视一眼,心里有些了然。夏老三被赵芸设计了一回,使坏不成,还被打了板子赔了银子。夏娘子跟着夏老三等人摸进她屋里翻找东西,她也一并将她扒了衣服挂在了村头的树上。因为顾及到她是女的,留了里衣。但不妨碍村里人笑话他们。
夏老三和夏婆子都不是好人,受了气自然要撒气,夏娘子的日子应该不好过。只是,没想到她会和夏老三打起来!还把人打伤了!
虽然厌恶夏家人的人品,但作为郎中,二叔公医德还是有的。他让水娃等着,自己回屋去拿了药箱子出来。
赵芸也想去看看情况,把药箱子背到自己身上,道:“我陪您去。”